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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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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较上劲了,尧征身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这脸刚好,身上又伤。可把姜辛慧心疼坏了。

尧父气的连晚饭都没吃,一直在书房,看看人家方家方棋善刚入大学就入职公司,学习管理知识,像模像样的,业绩斐然。而尧家的企业呢,做的比方家大,但是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一丝兴趣都不感,除了游戏就是打架,没有一点正经的样子,每次让他去学习学习,不是头疼就是肚子疼。哎!

同样忧愁的也有陶星玲。将饭菜摆好后,发现繁星不在了。

十分礼貌地走到餐桌前,恭敬地问:“老爷子,我们家繁星呢?”她看着她带着大黑出去说找爷爷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啊,尧老爷子这才如梦初醒,光顾着自己孙子,忘了那丫头了,“没回来吗?”

“没有。”陶星玲急了,解下围裙说:“我去找找看。”

“我也去。”尧征猛地一起身,疼的龇牙咧嘴。

这时,刚把大黑栓好的繁星满头大汗,小脸红扑扑,灰头土脸的走进来了,还喘着气。

“姑姑。”

四个人瞠目结舌的看着狼狈的繁星,身上还挂着树叶跟草呢。

陶星玲上前一步拉着繁星就要向后院走,怎么搞成这样。

“等一下。”尧老爷子喊住。“丫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繁星垂着脑袋,“大黑,追一条、别人家、的狗。我拉、不回来。”

“那你找我,拉着大黑干嘛?”

“爷爷说、过,大黑、可以、找到、你。”

尧家老爷子愣了,三秒之后反应过来,爆笑!尧征嘴角微微抽搐。

繁星这孩子心性纯良,相信的事情就会去做,不管结局是什么,哪怕被人笑,哪怕自己狼狈不堪,只求问心无愧。

“丫头,爷爷问你,如果爷爷跑到外星,大黑还能插着翅膀追不?”尧老爷笑后,和蔼的打趣。

“不能。”繁星声音小到只有自己可以听到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又犯傻了,爷爷是跟她开玩笑的。

“死老头,知道她呆你还捉弄她!”尧征夹了一块鸡骨头狠狠地堆到他的碗里。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繁星小媳妇一般受委屈的样子,他竟然生出护短之心。这种感觉真奇妙。

繁星羞的垂首一下一下的扯衣角。

连一旁的姜辛慧也跟着笑了。

***

繁星一直就这么平平凡凡,安安静静,自转学过来,无论是在尧家还是在学校就如同半个隐形人,除了和方灵这个同桌同进同出外,基本都是默不作声,当然其中原因也是因为自己普通话说的不好,怕被笑话。这点只有方灵懂她。

她开心地对方灵说:“我发现姓方的,都是好人。我很喜欢。”说完喜欢,脸就红了。仿佛这种喜欢里包涵对方棋善特殊的喜欢一样。

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繁星对方棋善的喜欢暗暗地藏在心里,像开在午夜一朵绚烂的花朵,偷偷地绽放。窃喜又不受控制的膨胀。尧征自挨打以后,老实多了。没之前那么恶劣,但偶尔还是会逗她一逗。这时方棋善就会帮她说话,她暗暗地想,其实尧征欺负她也挺好的,因为扇子会保护她。如此一想,又忍不住红了脸,太狡猾了。

繁星在尧家被养的越发水灵,每天练习说话,现在说的越来越溜了。期末考试以班级第一名,全校前三,让众人大跌眼镜。

原来土里土气,呆头呆脑的丫头,竟是一匹低调的黑马。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不由得将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

这天,繁星和方灵从食堂走过。

几个男生斜歪在食堂座位上,窃窃私语,“看看,那个就叫繁星,我们班第一名,我以前都没有发现她其实很好看,是不是超级纯情水嫩的感觉?比你们校花怎么样?”

一个长的一双凤眼的男生,摸着下巴,狭长的眸子瞅着正和方灵说笑的繁星。

“我们校花不行,不知道被几个男人上了,我们老大都上过了!”一男生不屑的说。

“老大这么厉害!”赞叹。

“那可不是,甩了校花以后,校花哭着嚷着就复合呢。”

“那校花不是挺傲的吗?”

“……”

正在这时,一直将目光放向繁星的男生,站起身来,不声不响地向繁星走去。

情不自禁

繁星与方灵从食堂走过,边走边聊着一些生活上的趣事,方灵的家乡离繁星家乡不远,打从一开始,两人说话就完全无障碍,繁星的普通话也多亏了方灵,如今心平气和倒是可以很流畅的说完一句话。假如和她说话的人不是方棋善的话。

想到方棋善,她的内心又禁不住的流过一波异样微妙的情感,流过还有久久不能平息的涟漪,讲不好,道不明。

A大与A大附属高中,相隔一座桥,步行约摸一刻钟。尧征几乎每天都要过来附中旁边的网吧玩游戏,因为网速好。有时候会拉着方棋善一起,繁星得空就悄悄地拿本书,候在尧征的必经之路,只为看上方棋善一眼,然后再回去念书,她没有忘记她的首要任务是好好读书,然后,做自己,做最好的自己。

刚陷入沉思,就觉得被撞了一下,身子一歪,紧接着腰间一紧,堪堪被一个人搂住了腰。

“你没事吧?”一个貌似关切的声音。

刚站定,繁星立刻推开身边的陌生人,往后退了几大步,羞红了脸,糯糯地开口说:“没事,谢谢。”接着害羞地拉着方灵就向前走。连看也不敢多看陌生人。

男生看着两人匆匆而走,也不追上去,嘴角噙着势在必得的笑容,用揽过她腰肢的手指再次抚摸自己的下巴。“嗯,感觉还不错。”

这时,之前那几个男生走了过来。

一人说:“老大,刚才你那招真狗血,又帅又迷人,两丫头都看你看痴了。”

“繁星脸都红了呢。”

被唤老大的男生玩味地注视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回说:“嗯,我看到了,真是可爱。”

***

繁星在与方灵路过食堂发生这一幕,也只当是不小心要摔倒被好心人扶起,也就那么抛之脑后。

眼下,马上就到农历年了,尧父,姜辛慧工作格外的忙碌,相对而言陶星玲算是比较清闲的了,早早就将行李包裹以及车票给买好,因为今年陶星玲想提早带着繁星回县城过年,在此之前尧家一家人都要随着尧老爷子去他儿子,也就是尧征大伯家过年,正好她留在这里也没用。

清晨,刚刚起床的繁星对着红妆素裹,换了新妆的大地,雀跃不已。“姑姑,下雪了,下雪了。”繁星惊喜的喊道。

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咯吱”作响,四面八方都被皑皑白雪映亮了,美不胜收。这对于生活在南方的繁星鲜少见到雪的繁星来说,太难得了。

还未反应过来,一个小小的雪球“啪”的一声飞到后脑勺,碎了。有几片雪花顺着毛衣领子钻进脖子里,冰冷冰冷的,激的繁星打了一个寒颤。

缩着脖子揉着头转过身一看,是尧征。

大清早的,好心情一下都给破坏了!生气极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蹲下/身子,也不管多冰,团了一大团雪,没多想,使劲地砸向尧征。尧征太坏了!

“啪”地砸了一脸。尧征压根就没有料到这只被称作阿呆的,会反击。嘻笑的表情还未收回去就愣住了,须臾间抹了一把一脸,抓起一把雪就扑向繁星。

繁星一看,不好!拔腿就跑。跑着还嚷嚷道:“别追我,是你先扔我的,我们扯平……。”

“扯平,想的美!我是好心来告诉你,阿姨去超市了,你竟然敢扔的老子一脸!”尧征说的凶神恶煞,面上却是开心与得意。“反了你了。”

一个雪球扔过来,繁星一闪,就那么巧闪到一个人的身上,暖暖地,淡淡地清香。饶是繁星平常迟钝,此时不用看也知道撞上的是谁,

低着头,“对不起。”赶忙站直身子,站定时却发现那一团雪砸在方棋尔蓝色的羽绒服上,簌簌向下滑落。

方棋尔面色难堪地拍掉身上的雪,看一眼尧征,收回目光时瞥了一眼繁星。

刚刚还玩兴高涨的尧征,一见方棋尔顿时就停住了,拍拍手,无所谓的走上前,嘻皮笑脸的勾着方棋善的肩膀说:“扇子,来这么早,咱们组个队,再杀一盘,怎么样?”

他故意忽略方棋尔,自从打架事件之后,方棋尔较之从前显得有些低落,每每想与尧征说话,尧征虽也说话,但都是故意疏远。尧征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但他可以肯定他对方棋尔绝对只有亲情这么简单,他不能给人家姑娘希望又让人失望。犹犹豫豫,徘徊不定这种事情,他做不来,只有阿呆才是这样的人。所以他情愿不搭理方棋尔。

方棋善望了一眼繁星,繁星刚抬眸迎上他的目光复又尴尬的垂下头。

“我和棋尔来和你们告别。”方棋善开口说。

告别?繁星不由抬起头来再次望向他。

“下午,我和棋尔要跟着爸妈去加拿大姑妈家,待一段时间,开学的时候再回来。”

“哦,这样啊。”尧征放开方棋善,一脸惋惜的说:“那不能玩游戏了。”

“初十我们就回来了。”方棋尔加上一句。

初十,繁星在心里默默地算着要分开多久。

“繁星,你呢?”方棋善转而问。

“呃……我和姑姑回老家。”

“什么时候过来?”

“十六开学,十五到这儿吧。”繁星回答。

方棋善与方棋尔没再尧家逗留多久,与尧氏夫妇告了别,便欲离开。尧家一家人将二人送到门口,繁星听姑姑的话,不是喂大黑就不要老跑到人前,尧家人送客的时候老老实实待在后院,这样不会惹人烦。

方棋善笑着和尧家寒暄,目光在搜索繁星的身影。刚刚还看到,这会儿就不见了,最后有些失望的上了车。

不一会儿,繁星就看到尧家人呼啦啦都进了客厅,知道方棋善已离开,不知打哪里来的勇气,大步跑回房间里,抱起桌上织好的围巾、手套就从后院向外跑。

那个时候,送异性围巾很流行,仿佛是一种浪漫一种情愫的传达,尤其适合恋人间又或者暗恋,连方灵也学着织了个围巾,留着遇到喜欢的男生送给他。繁星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织,用零花钱偷偷地买了毛线,在众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地织好了一条围巾和一副手套,看着还算满意。一直都不敢送给方棋善,暗暗地想,织好了看着就好了。

此时迎面寒风,偶尔起见会吹起片片雪花。繁星抱着围巾与手套,脚下有些打滑,把厚厚的白雪踩的“咯吱”响,奋力向前奔跑,转个弯,刚好看到黑色的轿车从眼前驶过,她没有喊也没有气馁,只是追着跑,一直到黑色的车子驶上公路。

她才慢下步子,看着车子驶过留下的两道水痕,清晰可见平坦的路面,繁星紧紧抱着毛线围巾与手套,大口喘气,其实,她没有想过要将这份心意送出去,只是它在内心膨胀,必须假以实物。

“繁星。”一个温和的声音。

正自低头喘气的繁星一怔,呆呆地抬起头,望着眼前浅笑凝视着她的方棋善,有些恍惚。

“你……”张口竟不知要说什么。

方棋善望着她,小脸红扑扑的,鼻子冻的也发红,大口喘着气在寒冬里形成袅袅的白气,消散在空气中。

小手裸/露在外,冻的通红,他忍不住将手从衣兜里伸出手,贴向她的手面,“冷不冷?”

繁星竟不能发声,带着水意的大眼睛愣愣地望着他。手上的暖意流入心间,柔柔地,暖暖地,像梦一样却又感觉到温暖。

方棋善含笑看着她抱着的白色围巾,低柔的问:“给我的?”

繁星点点头。双手依然紧紧地抱着,手面被他的手心覆着,丝丝暖意沁入。

方棋善轻笑了一声,“那现在能把它们给我吗?”

繁星这才有些真实的反应,意识到自己还抱着围巾与手套,窘的垂着头,松了手。暗想应该准备个精美的包装再送给他的。

方棋善接过来,围到脖子上,“抬头看一下,很合适是不是?我很喜欢。”

繁星抬起头来,漫天雪花下,那个大男生笑容灿烂对她说他很喜欢,那是她的围巾,她一针一份心意的织出来的,那么纯粹,不掺杂丝毫与感情无关的任何东西。

多年以后,当她为他痛的蜷缩在地时,她在想,如果一直像那时那么纯粹,没有任何杂质该多好啊!

回来的时候雪越下越大,她双手空空地,心里却是炙热的。

这是她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见这么美,这么大的雪,难忘的雪。

回到后院时,头上身上都堆满了雪花,薄薄的一层。

陶星玲手拿着一条毛巾边替她掸掉身上的雪花,边责怪道:“都这么大了,还那么皮!见到雪都玩疯了!”

繁星开心的笑着:“姑姑,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我想奶奶了。”搂着陶星玲的粗腰,撒娇似的问。

追到家了

尧家选定在年二十六一家人去尧征大伯家,繁星与繁星姑姑也将在同一天回家乡。

在此之前,繁星整天都乐呵呵的,一想到方棋善,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傻乐着,觉得生活如此美妙,生机盎然。尧家人除了尧征这个大闲人都特别忙,经常连吃饭都不回家吃。陶星玲这几天抽空就去逛商场去买些回家用品,以及给繁星买新衣服。没了扇子在,尧征玩游戏都没劲儿。于是,时不时到后院遛遛,在繁星面前转悠。

“阿呆,你脸疼不疼?”尧征实在不明白她看书都笑着看,这种笑容持续了一个星期了,不带停歇的,忒刺眼了。

“不疼,开心!”繁星心情好。

“捡钱啦?”尧征搓着手,一副“捡钱,咱俩分”的样子。

“没有,就开心!”繁星白了他一眼,抱着书向自己的卧室走去,不答理他。

见没人理,尧征悻悻然又回到二楼,到了二楼突然没那么想玩游戏了,又风风火火的下楼,大力拍着繁星的门,“阿呆,快开门,我饿了!”

“厨房有剩的,热一下!”不见门开,从里面传来繁星的声音。

“你给我热啊!”继续拍门。

“厨房柜子里有泡面,不用热泡着可以吃!”

“没开水啊!”继续拍。

“有的!”

“我喜欢吃煮的。”

“……”

“呼啦”一声,繁星打开门,看也不看他一眼,打开门闷头径直穿过客厅去厨房。这人太讨厌,就把她当丫头使了,偏偏姑姑交待不能跟他对着来。

尧征见繁星出来了就得意了,腆着脸,“阿呆,我要加个蛋,六成熟,再放一片西红柿,要薄薄的一片,还有牛肉丝,面饼先过一遍白开水再煮……”

“要求真多。”繁星嘟哝一句,心里忿忿地大声问:“那要不要加尿?!”

加尿?!

说完两人均呆住了。尧征嘴角抽搐。

繁星满脸通红的赶紧解释:“对不起,我的意思是加料,调料包。”一急把“料”讲成“尿”了。

“不、不要加了!”尧征结结巴巴的答。这个真不要加了。

吃饱了喝足了,繁星在厨房洗碗收拾,尧征躺在沙发,打开电视,有的没的问繁星一句,繁星高兴就答一句,不高兴就当没听到。

这时,姜辛慧从外面回来,看到儿子正开心和繁星说话,不由得将目光调向正在厨房忙碌的繁星问:“繁星,你姑姑呢?”

繁星赶紧转过身来,礼貌地回答:“姑姑去了商场准备买一些过年用的东西,一会儿就回来了。”

听着繁星如此流利的回答,不动声色的多看了繁星两眼,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的低调与本分颇像陶星玲,所以她一直都很放心。可是,今天才发现,不过半年多的时间,眼前的姑娘俨然变了一个人,长高了不少了,纯净的目光增添了自信了,舒心的同时让人忍不住想靠近,这点繁星完全并没意识,无意识的优点才可怕。再看懒懒的躺靠在沙发上,托腮看着电视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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