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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禁行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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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今天呢,我试着自己研究了一下何谓『老套』。不过还是有点分不清楚它和『超现实』的分别在哪里……我开始思考超现实究竟是什么,结果最后发展成一个超级巨大的问题,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所谓超现实,」哥哥的视线仍然停留在笔记本上,淡淡地告诉我,「就是古怪。」

「古怪?不是搞笑吗?」

「是搞笑,但是本质不同。老套比较容易理解。有故意装笨,也有结尾……就本质来说,就是有趣。」

「嗯嗯,有趣……」

「相对的,超现实就是……这种事情实际演练可能比较快吧。」

我抬头一看,发现哥哥拿起了放在地轻上的吹风机,递给我。「用这个,奈奈濑。」看来吹风机就是今天的题目了。我伸出被运动服袖子盖住的手扶了扶下滑的眼镜,询问:「哪一种?」并得到了简短的回答:「老套。」老套,简单、明了。

站起身来的我往前弯下腰,让自己的上半身和地面平行。接着再用向前伸出的两只手模拟吹风口的样子,用声音来表现看不见的风:「噗喔——!噗喔喔喔——!」叫完之后,我还用右手在肚子旁边上下摩擦,增加「弱、强」的风量调节动作。我挤出了比刚刚还要大的声音,彻底变身成一支吹风机。快笑吧!就算只有一丁点也好,我打从心底祈祷哥哥能够露出微笑。

「怎么样?」

「……不行。」

哥哥毫不留情地否决一边急促呼吸、一边哀求感想的我。

「为什么!?」

刚刚应该是我最棒的表现才对;我实在无法接受,便提出了抗议。不过哥哥解释了理由:因为我没有用到吹风机的关系,所以看了也不知该做何反应。

「规则是这样的吗……?」

「这是基本。」

毫不掩饰地别过头去的冷漠哥哥啊!他伸出手来,自己握住了吹风机之后说:「所谓的老套并不是像你那样的。」然后又花了一段长到让人觉得装模作样的时间,把吹风机移到头顶。现在,L型的吹风机就像是哥哥身体的一部分似的贴在他的后脑勺上,吹风口正对着我。

在一片寂静的空气当中,我直直地凝视着哥哥,屏息期待他的下一步。这时哥哥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月代头(注:日本成年男性的传统发型。剃光前额侧至头顶的头发,使露出的头皮呈半月形。)。」接着他把吹风机从头上拿下来,低头补上一句:「……我觉得应该是这种感觉。」

……真是太惊人了,哥哥竟然为了一直不得要领的我亲自表演了老套啊!

「好有趣……」

虽然我打从心底这么认为,但是哥哥却回答:「只有认识我的人才会笑。」相当严以律己。我也想要做做看!在这股强烈冲动的驱使下,我把放在矮桌上的吹风机一把抢了过来,放在头上大叫:「月代头!」再用手指按下了开关。

「好热……」

被热风直接吹中的哥哥,用手挡住了脸。「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道歉,不过还是不忘从座垫上跪立起来追问:「怎么样!?」征求他的意见。而哥哥低声回答:「月代头加上热风……已经是很完美的超现实了。」之后,又露出那副希望所有生物死绝的眼神,阖上了摊在桌上的笔记本。

「好难啊……」

在我泄气坐倒的同时,哥哥露出一副厌倦的样子,站了起来。看着他弯腰驼背地跛着脚走近双层床梯子的背影,我也跟着站起来,钻进了下铺的棉被堆。估计他应该已经盖好棉被之后,我像平常一样开口询问:

「……明天会想到吗?」

「……会想到的,明天一定会。」

听到来自上铺的回答,感到十分安心的我拿起了床边桌上的油性麦克笔,缓缓转开盖子。我起身看向墙上的月历,伸手在今天的日期上画了一条线。这些规则排列的斜线,已经可怖又可畏地侵蚀掉西月这一页的三分之一了。

「晚安……哥哥。」

上铺没有任何反应。不过这多半又是被某种偶然给挡下来了吧。我拉了垂在灯泡下方的绳子一下,把眼镜放上床边桌,欸嘿嘿地笑了笑之后,闭上了眼睛。

3

哥哥主要的工作是帮狗安乐死。

全国一年约有四十万只野狗,还有饲主放弃饲养的狗(以及猫)被送到收容所。当中不晓得有几分之一,总之哥哥每天每天都会经手数十只小狗,把它们送去瓦斯室。

虽然还有使之内脏破裂的真空处死、注射药物,还有扑杀而死等安乐死方式,但是大多都用瓦斯。不管是被人丢弃还是迷路,狗儿只要被送进收容所,若没有在三天之内找到愿意领养的人,它们就会被迫吸人满肚子的瓦斯,强制前往另一个世界。所谓动物爱护中心,只不过是徒有美名的现代奥斯威辛集中营(注:二战时期德国屠杀犹太人的集中营之一。位于波兰的小城奥斯威辛。)罢了。

当然,哥哥也不是想成为现代希特勒才为了这种工作挥洒汗水。虽然跛着一只脚、脸上总是带着阴惨表情的哥哥的确给人一种准连续杀人狂的印象(可能会让看到他的人兴起一股这个人也许会在人群之中突然开枪扫射的不安),不过他绝对不是那种「在人类社会中所承受的压力,就用杀死小动物来彻底消除!」之类个性残暴的人。从小就和他在一起的我非常清楚这一点。

但是说到他为什么有办法长年从事这种残忍的工作嘛……我想这应该是哥哥与生俱来的才能(深信不疑的程度?)吧。我个人研判,那个「自己看不见的世界就不存在」的究极原理,肯定和这个问题有所关联。

以前我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刚升上国一的哥哥曾经偷偷告诉我一件事:「我现在被一种『关上自家玄关大门的瞬间,至今一直存在于门外的风景说不定就会全部消失』的妄想附身了。」

哥哥之所以会告诉我这件事,是因为刚放学回家的我正好撞见他在没有半个人的地方,仿佛在抵御着什么东西似地,不断将玄关大门开开关关。满身大汗、认真无比的哥哥,的确需要稍微解释一下他那个模样。

我想,与其说当时的哥哥正值青春期,还不如说是正处于容易被各种哲学性思想附身的年纪(现在觉得那真的很像国中生会所做的事,是段让人会心一笑的回忆)。当然,那时不到十岁的我根本连哲学的哲字都不认识,只专心听着哥哥像是掩饰害羞一样滔滔不绝的说明。我只记得他说得实在太有道理了,所以我连握着书包背带的掌心都泌出了汗。每一次点头,龙猫钥匙圈就会叮叮咚咚地摇来摇去,代替我附和哥哥的话。

「听好了,奈奈濑。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因为它们深信自己存在,才得以存在的。所以我一直忍不住觉得,实际上只要稍微不注意,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说不定就会被省略,然后消失。也就是说,现在这个世界,其实只完成了我们视线所及的范围而已。如果我们往前走一步,世界就会增加一步的量,同时背后就会减少一步的量。我猜就连学校也会在我看不到它的那一瞬间突然消失。我知道,是气氛让我知道的。老师和班上那些家伙也全部消失……呃?啊啊,对了,我就是知道,是气氛让我知道的。当我现在和你说话的时候,我的背后搞不好就只有一片空白的空间也说不定。所以我必须像这样突击检查,确认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偷工减料。就是监视啦、监视。也可以说成监察。」

过了好多年之后,我才知道这其实是世界上相当知名的思想(?)。我把《骇客任务》三部曲全都看过了,内容还挺相似的。我不知道当时还只是国中生的哥哥基于什么理由才会出现这样的想法。不过至少在那之后,我又多次目击到哥哥正在突击检查这个世界。

等到我升上高年级,不知为何,哥哥和我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就连开口说话的次数都越来越少,所以我不知道那个仪式到底持续了多久。哥哥究竟有没有看到一片空白的世界呢?尽管我认为他不至于到现在还相信那件事,不过有办法在辞职率异常高的传说单位里每天不断地处分小狗,理由应该就是这个吧。我猜在瓦斯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不管是狗还是墙壁,所有的一切都会立刻在哥哥的脑中消失,变成一片空白。这都是因为这个伟大世界的偷工减料。

我想大部分的人只要一听到哥哥的职业,就会「啊啊……」地了解他的阴鸷。尽管他是如此惊人的不亲切,可能也会被宽大地解释成「要是每天都做那种事的话,任何人都会变得怪怪的」。的确,我当然也是这么想。因为我现在仍清楚记得,当初伯父把哥哥捡回来的小花狗丢掉的时候,还是个孩子的哥哥一边哭一边发脾气的样子。

但是,他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完全不笑,真正的理由其实和他的职业完全无关。

让哥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是我。

哥哥连我的手指都不碰。我和哥哥总是分别睡在双层床的上铺与下铺。有很多事情,我们都必须假装自己没发现。不论是在视力正常的眼睛上戴上眼镜,或者是完全不性感的运动服,诸如此类。我们彼此都必须让自己假装没发现的能力提升到最高才行。

嗯嗯,这样当然很累。

4

当家中的门铃叮咚一声响起时(那声音实在太像小孩子装上去的玩具),奈奈濑正看着摊开在矮桌上的笔记本,和平常一样努力想着可能会让英则高兴的表演。

虽然的确有点出其不意,但是让身体整个弹跳起来、反应稍嫌大了一点的她,额头上皱起了明显的皱纹,双手紧紧握着拿来防身也完全不可靠的自动铅笔,就用这样的姿势僵在原地。

「怎、怎么办……」

泪眼汪汪的奈奈濑像是对着自动铅笔求救似地低声说道,接着左右看了看这个不甚宽敞的房间。就在她决定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时候——

「不好意思!请问山根先生在吗?山根先生——!」

对方似乎认为直接和门板后方的人说话肯定快得多。咚咚咚!他用足以摇动门板的力气使劲敲门,扯着嗓子大喊。

奈奈濑发出了如同字面所示,介于「噫呀啊!」和「哇呜!」之间不成文字的惨叫声。这次她露出眼泪真的要掉下来的表情,下定决心似地站了起来。先前一直跪坐着的膝盖发出「啪叽!」声,对此她发出了「呀哇呜!」的回应。

「是哪一位……?」奈奈濑隔着门做出应对,没有开门。

「我是山根先生的同事。」

「「同事?」

「是的。」

「是哥哥的朋友吗?」

「可能……不是朋友吧。」

「该不会是推销报纸之类的……」

「不是的不是的?」

「如果是来推销的,那个,我其实不认识字,所以、所以……!」

「真的不是,我是他的同事,我叫番上。」

听到这番话之后,奈奈濑露出了些许安心的表情,接着动手把再多转几次就可能要掉下来的喇叭锁转开;不过这个动作是在十分犹豫、而且百般慎重之下进行的,所以站在门外自称番上的那个人并没发现,至今仍在自顾自地说话。

「我有件事,应该说是谘询或是问题吧,总之是件非常想问的事情要问山根先生。啊,我并没有事先跟他约好啦。只是这件事有点微妙,不太好在上班时直接说……」

这时番上总算注意到大门打开了拳头般大小的缝隙,于是闭上了嘴巴。接着他发现门缝当中有某个闪闪发亮的东西正在窥视自己。尽管瞬间吓了一跳,但是随即又发现有个戴着眼镜的女人(女孩?)正相当警戒地仰望自己。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才会按下门铃啊?虽然不安,但番上还是把脑中的疑问直接说出了口:

「你是山根先生的女朋友?」

「……现在不在。」

「啊?」

「哥哥正好出门了。」

这个女孩身上穿着不合身的运动服,一边用手背扶了扶怎么看都没下滑的眼镜,一边迅速地说明。

「啊——是吗……呃,那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或是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面对第一次见面、身上又穿着家居服的人,番上实在不知道眼睛应该看哪里才好,只能不断的游移。从自己偷偷瞄到的室内配置来看,父母应该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也就是说他和妹妹一起住吗?那个山根先生?就算在上班地点也不和任何人亲近,总是独自一人默默进行作业的那个人,明明就给人一种孤独的印象啊?番上实在无法抑制内心的讶异。虽然说他有女朋友也一样让人难以置信,但是现在却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冲击。那个山根先生,在家里竟然是被这样的女孩称呼为「哥哥」?

「对不起!」

女孩突然猛地向自己鞠躬道歉,力道猛烈到快要制造出风声。番上忍不住后退了半步。从他自己曾经弄哭女孩子好几次的经验来判断,要是被人看到现在这个状况一定会被误解。番上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共用墙壁的左右邻居似乎并没有出现打开大门偷看这里的迹象。

「那个,哥哥现在出门跑马拉松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哥哥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呃,真的非常对不起!」

「不,那个,你不必这么认真道歉啦!啊,对了,手机!如果可以告诉我手机号码的话……」

「哥哥他没有手机!对不起!」

无计可施的番上,一边看着深深低头道歉、低到让人觉得有点飘飘然的奈奈濑头顶上的发漩,一边低头回礼,说道:「不不,你真的不必那么愧疚……是我没有约好就冒昧造访,真的很抱歉。」

才刚说完,奈奈濑脸上的表情就变得越来越难看。如果不是自己想太多的话,她那娇小的身体应该正在发抖。

「……我、我会付钱的。」

因为颤抖的缘故,这句话就像是从她嘴唇上掉下来的一样软弱无力。番上光是问一句:「……欸?为什么?」就用尽了全力。

「因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就害您开口道歉,这样一定会觉得很生气吧!您现在八成觉得很烦躁吧?所以我只能先付钱,请您当作没发生这件事……!」

「怎么会,我并没有觉得烦躁啊!要我收下这种东西还比较伤脑筋呢!」

真心想要转身回房里拿钱包的奈奈濑转头看向番上,战战兢兢地反问:「真的吗……?真的、不觉得烦躁吗?」

我并不觉得烦躁喔。」

番上用力点了点头之后,奈奈濑才像是放心了似地呼出一口气:「太好了。」随后她似乎发现番上觉得自己的行动相当诡异,便「欸嘿嘿」地对番上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亲切笑容,试图弥补。

「那么,我就在这附近等一个小时,如果山根先生回来了,就请他打我的手机……」

「要在里面等吗?」

正打算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手机的番上停下动作,凝视着奈奈濑。

「……可以吗?」

「要是在外面等的话,您一定会觉得很烦吧?」

「其实也不会啦。不过如果可以在里面等的话……」

「……请进!」

奈奈濑整个人跳了起来,像是音乐剧演员一样,双手朝着家中挥去。虽然她脸上明显装出来的开朗表情让人有点在意,但番上也开始对她的不自然产生了好奇。于是番上一边说:「打扰了……」一边脱下鞋子,一脚踏进了山根家。

两人穿过换气扇虽然不停转动、但还是飘着淡淡昆布汤头味的一坪半大小的厨房。看着这个比想像中更为简陋的房间,番上的好奇心变得越来越强烈了。今天下班的时候,自己假装若无其事地向行政人员问出了这里的地址。可是按址找到这间貌似长屋的建筑之后,自己就反倒抱着些许疑惑。

他疑惑着:「就算是那样的工作,我们+也应该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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