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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过你,爱上你-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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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天,才扯出一条红丝带来,踮着脚系在了紫薇花的枝上,没有蝴蝶结任其迎风飞舞。
老太太愣了愣,我上前将她揽在怀里,一起热泪满眶。
我的失踪自然急坏了徐鹏飞,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郝琳,但郝琳死皮赖脸不承认徐鹏飞拿她亦是没有办法,私底下寻了郝顾两家名下的地方都无果。
郝琳跑来说起这事儿的时候笑得眼泪哗哗的,可我也不知道是笑点太高还是说跟她的思维不在一条线上,怎么都笑不出来。
我探头看了看周遭,难怪徐鹏飞找不着,郝琳嘴上说是把我接到c市,哪知竟是一车拉到a城,住的还是谢静仪当时待的疗养院。
郝琳说,“这样等你想通了,去见徐司佑也近,分秒钟的事儿。”
“想通?”我皱眉自问,“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呢?”
她逗着孩子也是一脸茫然,“谁知道呢。”对上我是忧愁转过脸对孩子的时候就是嬉皮笑脸,吧唧一下对着儿子的脸蛋狂亲乱啃的,“说实在的,你爱他,他爱你,他单身了,你未嫁,现在还一起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小家伙,我也想不出你有什么想不通的。但是……”
什么?我偏头问去。
“你好像一直都没想通过,爱得一点都不洒脱。”她是这么批评我的。
我转眼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畏首畏尾的。
所以我又反问郝琳,“你呢?以前我想你是爱慕虚荣,舍不得荣华富贵。可是我现在真的很好奇,当初你为什么要放弃谢解。”
对着孩子嬉笑的那张脸忽然就没了表情,她似空洞的看着孩子,然后将其好好放在了床上,轻拍着径自哼上了摇篮曲。
对我的存在,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苏麦宁,等你确定要去哪儿该做什么之后,我就会背上一个包四处走走看看……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我愣愣地盯着忽然做出这个决定的郝琳,想着她是不是又抽什么风,出去旅游倒没什么,怎么就永远的不回来了。
“你打算客死异乡啊?”我没好气的问去,多有些埋怨。
她听着笑了笑,“死之前,会给你来个信的,所以也才认了个干儿子为自己送终啊……”
“郝……”
“我也曾有个孩子,最后,没了。”
没人能明白当我听到这句话时是怎样的震惊,郝琳那眼里不断溢出泪水看得人又是多么的肝肠寸断。
可能,眼前这个肆意张扬的女人其实内心早就腐烂了,倒不是她的心肠有多坏,而是,那些无人知晓的伤口因为只能自己去舔舐所以溃烂到她已经麻木掉了。若不是因为孩子的出生,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想起身上的道道血口。
但是,那个让她吃尽苦头的男人,在哪儿呢?在为他的家产,为他的母亲。
赞成他吗?我一点都不。
心里余着的就是一丝的怜悯,因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一败涂地的结果。
余月后,瑞丰频频爆出投资失败,资金周转困难的消息,跟随着的自然是股票大跌;郝琳甩出一份资料来,说那些让瑞丰亏损的项目全都是由徐司佑负责的,因此徐司佑目前已经向外界宣布引咎辞职的决定。
她指着报纸上的那张俊颜,“你看得出那张脸上写着愧疚吗?”
当然没有,还有着隐隐的笑意。
见我平静的将东西丢向一边,郝琳不确定的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徐司佑的计划?”
我将孩子小心放回婴儿床,刻意压低声音回答,“我怎么可能知道。”
“那你居然这么镇定。”郝琳显然不信。
“我只知道,徐司佑一定会毁掉瑞丰的,无论用怎样的方式。”
经我这么一说,郝琳不由自主的抹了抹冰凉的手臂,她道,“你知道吗,如果找不到银行帮助瑞丰渡过难关,或者是新的投资者的加入,否则这么大个集团只能宣布破产!但是这么大笔资金,确实很难在短期内筹到。”郝琳说完,起身往窗外看了看,苦苦一笑,“看来,徐司佑把所有的后路都堵死了才敢放心大胆的离开瑞丰。”
郝琳总算是看清了事实,但这样的真相未免有些残忍,何况最大的受害者还是谢解,所以之后那一整晚她都没再说一句话。
可仅仅就是一晚上,第二天大早郝琳就拼命地敲打我的门,我仍旧是惺忪迷离的眼对上她递来的手机。
“咋啦?”
“你快看,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什么意思啊?我不甚明白,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是一条短信,写着:“一生惦念、一生怀疑、一生忠诚。我爱你,不见!”未显示名字,只是十一位的数字。
我狐疑地看着异常慌张与担忧的郝琳,“这谁啊?”
“谢解!”她似愤怒我的愚钝。
但不是都说女人一孕傻三年吗,所以我依然迷茫地问她,“谢解给你发这短信是什么意思啊?”
她算是被我气到了,一跺脚就开始不停的往谢解手机打电话,但是她也是傻,明明里面传来的是关机的提示音却乐此不彼的重拨了一次又一次。
“用你手机给他打个呢,说不准会接呢!”
我白了他一眼,“你见过谁的手机能打通关机的电话吗。”
她不语我废话跑去床头拿起我的电话就拨了去,甚至都不用找电话簿,想来那号码也是烂熟于心的。
结果显然是不通。
“你要不给他办公室去电话呢?”看看这个点应该是上班了啊,一经提醒郝琳果断的拨了过去。
没人接。
如此,我一颗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了,再次想想发来的短信那味道不对,特么的有诀别的感觉。
“你给徐司佑电话呢,问问他知不知道谢解在哪儿?”
“徐司佑都离职了,他怎么可能知道。再说了他们俩兄弟又不对盘……”
“我擦,就是因为不对盘才会时刻注意到对方的行踪啊,你不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啊!”
我想我跟郝琳的脑子都被烧掉了,在关键时刻竟然没头没脑的争论了起来,但很快一个电话追了过来。
偏头一看来电,是徐司佑的。
郝琳因我的话二话没说就接了起来,张口就问,“徐司佑,你知道不知道谢……什么,好!好我马上就过去!”
郝琳被徐司佑打断了话,但很明显从徐司佑口中得到的消息让郝琳瞬间失去了理智。
“怎么了?”
“谢解、谢解绑架了徐鹏飞,说、说是要同归于尽……”
谁他妈说绑架不常发生的啊,这不就是吗。
我看郝琳已经失魂落魄了,一咬牙跑去把我妈叫醒看着孩子,另一边我抓起衣服拉着郝琳就往外跑。
“你还能开车吗?”我问她,毕竟疗养院到下面能做出租车的地方实在有点远。
许是也意识到这问题,郝琳定了定心神,火速冲到车里拿出一瓶水来打开了就往头上浇了去,还使劲儿拍了自己好几下,“走!”可这一回神她也觉着不对,“你要去吗?”
“嗯。”我拉开车门坐上车,“也许,这一切是时候终结了。”
她虽不甚明白我在说什么,但情况紧急也容不得我们再有迟疑,郝琳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往瑞丰集团的大楼赶了去。
去时,瑞丰大门口已经挤满了大批的记者,楼里也是匆匆一派仓皇的模样,也幸得郝琳这个徐司佑前妻的身份,进到瑞丰是畅通无阻。
此时警察显然也已经来了,算是好说歹说,甚至拿出了谢解的诀别短信警察才愿意放我们俩上楼顶,想着或许用郝琳的一番情意能够劝下谢解。
上到顶楼时,人不多警察只是寥寥,有的更是躲在暗处,应是谢解的要求。此番高处不胜寒,顿时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我揉搓着手臂,跟随着郝琳的脚步慢慢靠近已经站在高台上的谢解和徐鹏飞。
徐司佑站在他们下面,两手揣在裤兜里,依然平静。
拿着刀的谢解说,瑞丰是谢家的,徐鹏飞和徐司佑所拥有的全都是谢家给的,但徐鹏飞为什么要杀谢静仪,而徐司佑凭什么毁掉整个瑞丰。
“你是野种,徐司佑你不过是小三的儿子,你今时今日所得到的都是用我妈的命换来的,是他,是他为了让你进入谢家所以企图买凶撞死我妈。你们该一无所有,你们没资格享受瑞丰给你们的一切,徐鹏飞更该死,为他的贪婪付出代价!”谢解在徐鹏飞面前挥舞着刀尖,尖锐的叫嚣,腥红的眼眶表明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为了复仇华丽归来,以为能一举击倒敌人,结果呢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失去了家业一无所有。
“你妈可怜吗?”徐司佑冷冷地问道,“但至少她活着不是吗,你看得到叫得出。”
我叹气闭上双眼,明白一切终于真相大白了。
徐司佑说,“谢解,你问我凭什么?就凭谢静仪杀了我妈,我就有资格毁掉她所珍爱的一切!”
谢解愣住了,本能的应了一句,“你说谎!”
郝琳也无法接受,什么我爹杀我妈,我妈杀你妈,像是小说里的故事怎么就出现在自己眼前了呢,她拒绝接受,跟谢解一样不停的摇晃着脑袋又好似很努力的回忆过去种种,并将所有线索连串起来,合情合理。
但,事实就是如此,谢静仪十年前雇佣李冠华杀了破坏她家庭的白晨芳,追查之下得知事实真相的徐鹏飞新仇旧恨一并算也找人制造了一起车祸,本意是让谢静仪命丧黄泉的,哪知只是让她成了个活死人。
谢解无意在牢里得知真相,而徐司佑则从徐鹏飞的嘴里了解事实;所以一个要夺回瑞丰,击败徐氏父子,而另一个则打算毁掉瑞丰。
追其缘由,谁的错。
一开始或许谢静仪错了,以不正当的手段拥有了徐鹏飞,可后来呢徐鹏飞和白晨芳错了,于是,一步错步步错,最终又有谁分得清孰是孰非呢。
只是徐鹏飞竟然利用他们那一代的恩怨来企图操控两个儿子,想要享尽权富。
结果呢,被人架在高楼之上,命悬一线。
“你说谎,我妈不是这样的人,徐司佑少为你妈脸上贴金,你妈就是破坏别人家庭幸福的刽子手。是她毁了徐鹏飞,毁了我妈,还毁了我……如果不是她……”说着,谢解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郝琳,涩涩一笑,道不出悲喜来,“徐司佑,我告诉你,我妈不像你妈那么恶毒,也别为他开脱!”说着,那把刀子逼向徐鹏飞的脖子,狠狠地割出一道血痕来。
徐鹏飞叫痛,“司佑没撒谎,是当年谢静仪找人迫害了晨芳逼得我俩分手,她更趁机要挟我入赘谢家。晨芳的死是谢静仪主使的,当年我查到她以你的名义给学校捐款,实际上那笔钱辗转去了李冠华的手里。我曾找黑道的人找到过李冠华,也确认是谢静仪所为,这些都是事实。”
“反正李冠华死了,你们怎么说都行。说不定是白晨芳自己勾引了其他的有妇之夫,遭了报应,别把罪名随便栽赃在我妈头上。闭上你这张恶心的嘴!”许是被血染红了眼,谢解真就毫不客气地往徐鹏飞的脸上划了去。
“是真的。”我出声的瞬间,所有人都朝我看了来。
谢解和徐司佑都睁大了瞳孔盯着我这身睡衣的随意打扮,他们怎么都没注意到这般邋遢滑稽模样的人是我。
我不以为意地弯了弯嘴角,上前数步,“谢解,他们没有骗你,你妈妈确实找了李冠华杀了白阿姨。我曾跟你说过,追究下去的真相远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就是在提醒你。”
“麦宁,你还是要帮徐司佑吗?”谢解苦苦问来。
我无奈叹气,“若是真要帮谁,当初我就不会帮你冒名仿字了。”
这次连郝琳都看向我,显然没想到帮谢解伪造遗嘱的人竟然是我;可,我想啊,瑞丰本就应该是谢解的,如此也不算太错吧。
可我的一片苦心没能得到谢解的理解,他回答道,“那又如何呢,现在我还是输了。输了没关系,真没关系。我愿赌服输!”说着他抬起手来点了点眼角的泪水,“可他们俩却死不认错,所以我要让他们什么都得不到!”
说着谢解一把拽住捆绑徐鹏飞的绳子,真就往前跨了大步。
“谢解。扯平了!”我大声冲着他疾呼道,“你妈瘫痪十年为杀白阿姨的事儿得到惩罚,现在你把徐鹏飞交给警方,让他去悔过不好吗。”
“我说了,我妈没对不起任何人。”
“李冠华确实你是妈雇来的杀手!”
“李冠华死了,你们怎么说都行。麦宁,我不想恨你,你不要再说谎了!”
我看了看眉头紧蹙的徐司佑,怅然一笑,“谢大哥,你信我吗。是李冠华亲口对我说的,十年前谢静仪雇他杀白晨芳!”
谢解失笑,“麦宁,你一点都不擅长说谎知道吗。李冠华凭什么……”
“凭,他是我的亲生父亲!”那一刻,我如释重负,但同样看到徐司佑惨白的一张脸,亦许他猜到过,但是怀疑与证实永远无法在一个水平面上比较。
“十年前我作伪证是因为李冠华是我的父亲,这也是我离家出走与你相遇的起因。他死前,亲口告诉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所以你说,我不擅长撒谎,确实!因为,我现在说的就是事实。”
“不可能。”谢解喃喃自语不断的催眠着自己。
但,他明白李冠华是我亲生父亲这件事对于我跟徐司佑之间的关系是致命打击,我不可能信口雌黄。
“谢解,下来吧。下来,我们一起回家!”郝琳忽然扬起一张笑脸慢慢朝高台走近,伸出手去,不断的诱惑着谢解。
真相、温情将谢解整个脑子搅得天翻地覆的时候,早已蓄势待发的警员迅速以矫捷的身手控制住了谢解,救下了徐鹏飞。
谢解被押走时,路过身旁,他依然在问,“麦宁,是真的吗?”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纸包不住火,事实也永远不会被掩盖。
我是谎话精,答应徐司佑十年不说,结果,还是说了。
警察催促着做笔录,而我和徐司佑却好似没听到一样。他仍是站在平台下,侧身看着我,直愣愣的说不出的悲怨。
我们终究过不了那个坎,我从没想过他能全然不在意,所以我逃,他也逃。
我错了。
真的错了。
我缓缓委下身,双膝落地。
“对不起,我替他……我替他,跟你和白阿姨赔罪!”说着,我双贴地头重重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可惜,徐司佑却像一阵风似的冲跑到我身后,避开了这已经为时已晚的歉意。
“人都死了。对不起有用吗!”
“嗯。对不起。”我还是只能说这个。
“苏麦宁……”他似抬头轻唤,“好了,结束了。我也该忘了你了。”
爱恨情仇最终都会忘。
我知会难过,但真当徐司佑彻底从我身后消失的那一瞬间,我才明白那种痛就像是心口缺了一块,并且知道永远无法修补。
曾幻想的绝望,十一年后姗姗来迟。
因谢静仪一案,徐鹏飞终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谢解因绑架伤人,也背叛了十八个月的刑,再次回到了能让他平静的地方。
我带着孩子回到b镇,可郝琳却走了。
就像是她说的,她要去走走看看,然后可能这辈子都不回来了。
结果,笑靥如花诱人回家的话才是最大的谎言,郝琳果然才是个中高手。
但据说郝琳走时,还带走了顾钊。这在很久之后一张和郝琳寄来的同样的明信片里,我看到了顾钊那一手龙飞凤舞的笔迹,也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我将明信片投进了火焰里,想啊,何必留下呢。
那些对不起的人,对不起的事儿都该随风而去,亦许一生不见,至少也该彼此忘记。
追不回的时光里,墙上的三针按部就班的转动着,可一眨眼好像时针就转了两千多圈,徐沅澔从两手就可以捧住的奶娃娃窜成了整日活蹦乱跳的淘气小子。
后来据说,瑞丰有神秘的资金投入起死回生,谢解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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