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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过你,爱上你-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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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看去,梳着大背头的顾钊穿着绣着暗纹的墨黑西装,稍敞的白衬衣恰大好处的露出大半的麦芽色的胸脯来,身旁贴着衣襟打开妙龄女郎,那女人也差点没把自己勾魂摄魄的眼珠子给掉里面去。
这么登对的搭配,确实称得顾钊也是风流倜傥,符合当初第一眼相识的印象,花花大少。
可是,他们都不冷的吗?
察觉我嘴角隐隐的笑意,顾钊难看的脸色更加黑了些,抬手就招来了不远处的安保人员。指了指我,呵斥道,“你们怎么让闲杂人等进来了,到底会不会做事儿!”
一米九的个子立马弯腰向颐指气使的顾钊道歉,又伸手向我索要邀请函,“小姐,你的请帖。”
轻叹着拿出背包里的请帖递了过去,安保看了看便更加不好意思的朝顾钊瞄了去,顾钊不甚相信的抢过反复在手里看了许久。
“顾钊,这样你觉得有意思吗?”在我面前带着个女人耀武扬威的,言语表情更是幼稚的讥讽不屑,难道以为这样我就会觉得愧疚吗?殊不知真正的残忍是优柔寡断,明明不可能还要给人期望,那样的结果才是满身无法愈合的伤。
“就算做不成朋友,陌生人也行吧。不至于这么故意刁难吧!”我对他的孩子气抱不满。
邀请函是谢解找人要来的,白纸黑字上面写着我的名字,顾钊到底看不出来任何猫腻来,十分泄气,递回时怕是惹人注意便倾身上前凑到我耳边来,全然不闻我方才的劝说,径自咬牙切齿地说,“苏麦宁,我真瞧不出来你这人到底有心没心,说没心吧,十年之后还是念着他,说有心呢他结婚了怀拥其他女人你都能无动于衷,我他妈真佩服你啊!”说完掂着帖子拍打在我脸颊上。
我想,要我是个男人,他一定给的是拳头。
但,我不会计较的,因为直到凑近我才闻出顾钊身上那浓浓的酒味儿;刚才总是被他身边女人的香水味呛得堵了鼻子,这会儿才发现精心打扮下他其实面色苍白,眼里布满血丝,眼底厚厚的眼袋,差不多都能跟国宝比美了。
我夺下邀请函,侧目望去,“没心,你满意了吧。”
他嚼着唇瓣缓缓直起身,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缘故,双腿有些哆嗦踉跄后退时若不是那女人眼疾手快扶了一把,顾大少今日摔的跟头必会成为明日网络上的热门图片。
“苏麦宁,你他妈的滚!滚出我的世界,彻底的滚!”一声怒吼引来多少侧目,顾钊全然不顾的发泄着,甚至没任何形象的痛哭流涕起来。
闪光灯啪啪亮起,此起彼伏;我没敢回头,更不敢去看台上此刻已经牵手在一起的新郎新娘会是怎样的反应,只怕这一扭头我又会被灌上勾引前情人小舅子的交际花名号。其实,我不怕被误解,但我怕自己的孩子出生后会被人指指点点。
当初,李冠华也是这样的心思吧。
我知道,瑞丰的安保会将这一切处理的很好,很快再没有了闪光灯,更有人被带出去的嘈杂,当然身后好奇的视线却没有离开;但是,郝慧兰很快就来到自己儿子身边,挽住自己的儿子满面容光的冲着窃窃私语人群道,“谢谢大家来参加我侄女和侄女婿的婚礼,下面就有请牧师开始主持仪式吧。”话里多少在暗示着今天的主要议题,众人没见着我的庐山真面虽是不甘,却还是得卖郝顾两家乃至瑞丰的面子。
见纷扰平息,郝慧兰便狠狠的剜了我一眼,不过那狠毒的一眼我并没有瞧见,因为一个高大的身躯适时的挡在了我跟前,并迅速将一件外套盖在了我头上。
“一会儿没看住你,就又闯祸了吧!”
抬头看去,谢解弯弯的笑眼冲我眨了又眨,可我却觉得一阵乍寒。
我转身往台上看去,徐司佑眉头紧蹙,郝琳握着鲜花的双手亦是不住的颤抖。
“你这种人怎么也来了!”郝慧兰同样毫不留情的冲谢解低吼,就她看来我跟谢解就是两颗老鼠屎,破坏了一桌的美味儿,而坐过牢的谢解更是恶臭难忍,令她原本还端着的优雅变得扭曲。
“在这儿等我。”谢解不理她,径自在我耳畔吩咐道。
然后,走到人群中间已经目瞪口呆的徐鹏飞跟前,抑扬顿挫口齿清晰的说道,“爸,今天是我弟弟结婚大喜的日子,你说我怎么可能不到场呢,哦……还有,我把妈也接来了,也算是要冲冲喜吧!”
一声“爸”惊得全场唏嘘,纷纷转向看徐鹏飞的表情等待着他会如何应对;谢解温和的笑着抬手打了个响指,全身瘫痪的谢静仪正被人从花丛的一侧慢慢推了过来。
谢解趁机转身对着台上的新人道,“等会儿,就麻烦弟弟和……弟妹向我妈敬敬茶,得她老人家的祝福才好,说不准我妈也是高兴的,立马就能站起来送俩位大红包呢。”说时笑脸盈盈,却暖不进眼底,甚至比那寒冬的风还要冷上几分。
郝琳彻底怒了,一手掀起面纱转身对徐司佑问道,“他真的是你的哥哥吗?”
嘴角泛起讥讽的谢解,大步向谢静仪走去从旁人手中接过轮椅,将她准确无误的推至徐鹏飞身旁,然后他搭着自己父亲的双肩强行将其按回原座,“爸,你说咱们十年不见,需不需要滴血认亲呢?万一你的亲家以为我是来抢家产的野种就麻烦了……”
世上的人皆知徐鹏飞是入赘,都知道徐司佑是他在外面跟女人生的孩子,但对于徐鹏飞和谢静仪的孩子说是早年曾被绑架过一次,因此之后对其保护得十分小心严密根本没让外人知晓多少,长大后的谢解也是喜欢这么无拘无束的生活,更不会像旁人说起自己雄厚的身家背景,因此也就没人知道关于谢解的资料。
十年前,因谢静仪重伤昏迷,徐司佑入住谢家,徐鹏飞对外也就宣称大儿子出国了。
谁想,十年后大儿子会在自己私生子结婚典礼上推着瘫痪的母亲出现。
而,这个大儿子叫谢解,是谢氏瑞丰集团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所以徐鹏飞也好徐司佑也罢,都应是为其打工的奴隶。
面对这一事实,最震惊哑然的莫过于郝家跟郝慧兰这一干人等,当年千般嫌弃的男人,竟然是如今无论如何都想攀附的高枝儿。
多诡异的人生,多可笑的巧合啊。
谢解的出现无疑顺利的解决了留在我身上的那些好奇目光,我站在颤颤巍巍的郝慧兰母子身旁。
顾钊侧首看来,低声问道,“苏麦宁,你早就知道。”
从俩母子的眼神瞧来,仿佛觉得就是因为我知道谢解的身份才会这么无怨无悔的对人家好,每月都去探望,痴痴六年不离不弃。
所以我就是个会见风使舵,懂得下赌注的狡猾女人;所以,即便徐司佑跟郝琳结婚我也可以笑颜来贺;所以,我看不起任何一百万一千万。
呵呵,如果他们要这么认为的话,那就这样吧,总之我就算如何解释都无法改变瑞丰即将迎来混战的局面。
不过,我想现在无论是我还是说在场的所有人唯一关心的是,这场婚礼还能进行下去吗?
看郝琳的样子是怒极了,不管是对谢解也好还是说对徐司佑,被最爱的人和最亲密的人当做傻瓜的滋味儿确实不好受。
真是解了当初电话里她故意挑衅的憋屈;我突然来了兴致,轻笑着看这出戏到底要怎样收场。
然而,当你认为自己只是旁观者时,其实早已经是局中人了,何况,我从来都没能彻底走出这出滑稽的剧目。
郝琳挑起嘴角扫了扫这俩兄弟一眼,然后当众走提着裙摆走到了,我的面前。
就在我鼓瞪着眼睛不知道她要干嘛时,她扯掉我头上的外套抓起我的手来到了徐司佑跟前,用仅能我们三个听见的声音冲徐司佑道,“耍我就要付出代价!”说完又要拽着我转身,那速度快得徐司佑想要出手抓住我都落了空。
就在我们都不知道她要干嘛的时候,她突然仰面笑对谢解道,“既然大哥要来观礼,就带着大嫂一起好好坐下吧!”声音足够大,大得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得很清楚
我此生经历的婚礼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就只有这两次,而就是这两次让我对于小时候梦想中的浪漫婚礼有了彻底的颠覆,真是一次比一次精彩绝伦,一次比一次胆破心惊。
原本遮挡的容貌彻底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于是记忆好的皆是张大了嘴盯着此刻台上台下莫名其妙的四角关系,不对,是五角,他们的目光也在微醺的顾钊身上徘徊着。如果,他们要是知道了郝琳与谢解的关系的话,会不会将眼珠子瞪出来呢。
我彻底沦为了人尽可夫的女人了吧,苦苦一笑,是祸终躲不过啊。
“你笑什么!”郝琳忿然看来。
我前后看了看皆是眉头深锁的俩男人,又再回头看向徐司佑,只那一眼便看到他欲向前踏来的步子。
于是,在他有任何行动之前,我笑着用足够洪亮的声音冲郝琳道,“那就……恭喜弟妹了!”
皆哗然。
郝琳的手颓然从我的手臂上滑了下去,她咬牙切齿的问,“苏麦宁,你到底有没有心!”
哈,今天第二次听到同样的话。
要问我有没有心?
怎么会没有呢,就是因为有才明白徐司佑选择江山的背后必有原因,如果他今天放弃了,或许会是一辈子的遗憾。而这个遗憾,我知道自己没那能力抚平,因为我对于他来说本身也就是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
那么遗憾,我是她杀母仇人的女儿。
☆、087章 是走是留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玩够了就办正事儿吧!司佑啊小心扶着郝琳,牧师等着你们呢。”徐鹏飞到底是老江湖了,不过一声令下就让全场肃穆安静,一个眼神就让他身旁的两人为我和谢解让出了座位。
徐司佑还在迟疑,但徐鹏飞一面死死的盯着他一面起身理了理礼服,然后半跪在谢静仪身旁侧耳好似说着些什么,那幅画面很是伉俪情深。若,谢静仪能回以微笑的话,定然是圆满无比的。
可,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场景使徐司佑动荡不安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幽深深的甚至有些骇人,果断的走下台将郝琳连拉带拽的拖了回去。
谢解走至谢静仪身旁,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母亲护在怀里,冷冰冰的冲徐鹏飞道,“我陪着我妈就行了,爸!”
坐在前排的将一幕幕收入眼底,皆在心里算计着瑞丰这大家子的份量,有脑子的谋划着以后的路,没脑子的编纂着可以戏说的故事,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我虽说是豪情万丈的朝着郝琳叫了声弟妹,但叫完之后我是心虚的,更何况如今在这个安静得只余风声的会场,我跟个电线杆似的杵在原处有些手足无措。谢解因方才徐鹏飞对自己母亲惺惺作态的亲昵而不悦,全副心思都在一颗燃烧着愤怒的小宇宙上;倒是重新落座的徐鹏飞抬头探来,伸手做请沉声道,“苏小姐请坐!”颇为和蔼可亲。
他知道我的名字?
哦,不奇怪,认真看过八卦杂志的人都该知道苏麦宁三个大字,更何况是徐司佑的父亲。
我如履如临的朝他弯腰道谢,倒不是我真像旁人那样怕着他,只是碍于他终究是徐司佑与谢解父亲的身份,没把我一竿子轰出去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反而还算慈眉善目的邀请我坐下观礼。当然不去计较他是否有另外打算的话,至少他帮我解决了困窘的境况,我是感激的。
好了,我入座了,脸色皆如炭黑的新郎新娘转身面对牧师,悠扬的音乐也重新响起了,只当这场婚礼该正常进行了吧。
正常人都是这么想的。
但,这里有个不正常的人!
显然顾钊喝的酒属于后劲较大的那种,此刻才耍起了酒疯;他甩开郝慧兰的手,踉跄着朝我跑了来,一手拽着我的背包就提了起来,暴脾气的大吼着,“苏麦宁,你坐个屁啊!看什么看,老子要带老子的女人走!谁他妈的都不许动!”
他纯粹是趁酒劲儿耍起了流氓,大手虚晃着那些想要行动的人,然后低头又是一声吼,“你是让我扛着你走,还是自己起来,主动点?”
顾钊醉了,我不能跟喝醉的人胡搅蛮缠,只怕一不小心摔了跟头伤到腹中孩子。我顺从的站起身来,对谢解摇了摇头,做了个嘴型:他喝醉了,我没事儿的。
于是,众目睽睽下我这个朝三暮四的女人被顾钊带出了会场;没谁出来阻拦,谢解被徐鹏飞拉着,徐司佑被郝琳拽着,其他人都睁着眼看着、笑着。
我也笑着,笑这如丧的人生。
如丧是什么意思呢?曾有人告诉我,如丧就是,要死还没死,所以就还得喜笑颜开的活着。
那么,我是不是该笑看醉酒的顾钊把我塞进副驾后,自己攀上了方向盘呢?
那么,我是不是该笑对突然冒出的人把顾钊打晕了,拖了出去,换他们钻进了车里呢?
那么,我是不是该笑着冲这群陌生人拿着匕首对着我的人打招呼呢?
显然不能,原来不止是有钱如谢解这样的富家子有绑架的价值,我也有!
“你们是谁?”不过就问了这么一句,他们就拿着眼罩和白布将我眼蒙住嘴堵上,彻底实现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可到底是谁要对付我呢?今天一闹我得罪的人不在少数,但能冒险直接动手掳人的除了被打趴下的顾钊就是徐司佑了……
可徐司佑会让人拿刀子对着我吗?
但无论怎么揣测都没用,这答案它最终自会揭晓,想得再多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然而,不速之客带我去的是间颇为偏僻别致的乡间小别墅,站在门口的花园里都能看到在田间劳作的大叔大婶,鸡鸭嘎嘎在小路上悠闲散着步,葡萄架上光秃秃葡萄架下白色的桌椅自是一派暑日里纳凉休闲的好去处。
我之所以能将此处瞧得干净也是因为足足三天的时间,指使绑架我的那个人都没有出现。别墅周围的保镖随时随地的巡逻着,只要我不出门不与外界联系,他们都随我折腾。
这算是软禁?但期限是多少呢。
不过这都不是我该担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了乡下心情放松了许多,从未怎么出现的妊娠反应忽然就发作了,整天吃什么吐什么,把一帮大老爷们儿吓得够呛。看着一天天消瘦的我就赶紧请来了医生,得到答案后都是瞠目结舌的往我肚子上看。
一起待了些天,我对他们也不再畏惧,所以面对如此突兀的眼神,我拿过垫子盖在肚子上,低呵着,“看毛看!”
他们也似明了了从绑架我开始,我如此配合的原因,连着一次逃跑的行为都没有。于是,他们当下就与上面的人联系了起来。
如此,下面将面对的是什么呢?
消息传达出去后仅仅只用了几个小时,徐鹏飞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把所有的人都想遍了,连着当时被击倒的顾钊都考虑过,就是没想到仅有一面之缘的徐鹏飞会是幕后之人。
瞅着站在卧室门口一阵呆愣的我,徐鹏飞依然保持着他儒商的派头,起身整了整衣角指了指边上的沙发,“苏小姐,请坐!”就在我慢吞吞走去落座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想该问什么或者说什么的时候,他接过旁人递来的牛奶送到我面前,“孩子,是司佑的吗?”
这话问得我有些反胃,一时没忍住又往厕所跑了去,也算为我无法消化的结果做了适时的缓冲,重新坐下后似乎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是,司佑的吗?”这位瑞丰的掌舵人时时不忘自己的主题,即便被打断仍然会坚持继续,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笑问,“徐董认为,还可能是谁的呢?”顾钊,又或者是大儿子谢解。
闻言,他缓慢端起跟前的茶杯半晌未言,只是一双鹰眼将我审视,不是上下打量的那种,就只是单单盯着你的眼睛瞧,好像透视眼的那种要将对方的心底看清。
很不舒服。
我拿起装着牛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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