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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宫权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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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三月的阳光正好,前往汉宫的路边满是桃花的清香,风儿吹过,一场璀璨的花雨飘飘荡荡。车厢的帘子微动,有三两片卷进窗内,落在她的膝上,她轻轻捏着,细腻的质感里透着一股凉意。这春天到底还不暖,这条路到底还远。

事情远不如她所想的那样顺利。

她没有见到刘彻,与她一同进宫的家人子倒是已有三个被受一夜恩宠。

这夜,又有一个家人子被招入宣室殿。卫子夫坐在空荡荡的屋里,望着房中的寒酸简陋,与她同屋的家人子早已和招幸过的家人子打了姐妹关系,所以一有闲情便往别处去,从不与她多说一句。

永巷里凉风习习,进宫前便听说在永巷临池边的大树上,每到月十三就有隐隐约约的哭声传来,他们说是冤死的孤魂野鬼,此时若还靠近池边大树,第二天定会被发现吊死在树上或者淹死在池里。这个传说或真或假,没有人敢试过。卫子夫蜷缩在榻上,夜凉,被薄,想起这个传言浑身不禁起了寒气疙瘩。白日里,三月的永巷还是美地让人倾怜的,可夜里的永巷,却被这个言说染的毛骨悚然。她暗暗换了口气,决心一定想办法离开这里。

屋子的门无声无息地被推开,案桌上的蜡烛被风险些吹灭。心口猛然一跳,卫子夫从榻上迅速坐起,惊恐地望着那扇门。一个白影从门口步进,转头看见她惊慌地坐在榻上,不由冷冷笑了笑。见此,卫子夫松了一口气。这就是她同屋的家人子,辛氏。

辛氏从别处回来,打了个哈欠,开始洗漱。卫子夫躺在榻上,背过身看着墙壁上晃动的烛光人影,睡意渐沉。

“杨公公已经答应我,明日在皇上面前提起我。”辛氏忽然开口,放下湿脸的锦帕瞟了一眼榻上的卧影。

卫子夫才有睡意,听到她这句话不由又清醒了几分,背着身默默听着。辛氏一边解衣一边继续:“皇上喜爱美色,但却是讨厌冷漠的女子。每年进宫的家人子不多,但空守永巷的却不少,而我绝不会是其中一个。若你将平阳公主赐给你的脂粉送我,明日之后我定不会亏待于你。”

卫子夫拉了拉被褥,没有答应。平阳公主送的脂粉是皇室之物,据说用上此脂粉就会容光焕发,水嫩剔透,比原本的容貌美上好几倍,卫子夫自己都舍不得用,怎么可能随随便便送给别人,况且能不能得宠是明日的事,就算辛氏得宠,她卫子夫也不会居人篱下。

没有得到答应,辛氏不悦冷呵,翻上另旁的榻子。

第二日,杨公公果然带着一件衣袍传话来,要辛氏晚上去宣室殿。辛氏兴奋不已,向有上好脂粉的家人子左右借用,她平日关系打的好,那些家人子虽心存妒恨,但也挨着面子借给她。整整一下午,辛氏都在屋子梳妆打扮,调整形态。

卫子夫坐在屋外的院中,看着漫天飞舞的柳絮。自己已在永巷呆了一月,可还未等到那一道圣令的到来。她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她在想,当初他说会再来找她,若是发现她已经被送进宫,他会不会立马招见。很快,她否决了这个猜想,倘若他有心找她,怎会连招三个家人子也不打探她的消息呢。帝王情,果真只是一场戏。

身为家人子,是不能随意出永巷的。而皇帝,是不会来永巷的。

卫子夫烦恼起来,该如何,才能见到刘彻呢。她轻轻吁叹,目光无意落在院前走过一对家人子。二人长得颇为灵巧,其中一人将自己的发簪戴到另一人发髻上,比试那根发簪有多精美。她的心间由此一动,生出四个字:移花接木。

第003章移花接木

午后的阳光渐渐暗淡,一日的时间就这样流逝。望进门内,辛氏已经梳妆完毕,杨公公送来的衣袍放在榻上,静静等待它的主人。只要穿上它,今晚过后,一切都会改变。

卫子夫转进屋内,顺手拿起栓门的木棍,合上房门。辛氏还在镜前欣赏细心打扮的成果,镜中印出卫子夫渐渐向她走来,她嫌恶地撇撇嘴,扶着发髻上的簪子:“脂粉我已经有了,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

镜中的人并未停步,脸色有些古怪。辛氏奇怪,正要回头,只觉得脑后一阵嗡响,整个脑袋被震地生疼,眼前恍然一黑,晕了过去。卫子夫握着木棍,手抖地不行,脸色微微发白。很快,她醒过神色,丢下棍子将辛氏抬到榻上,在屋内左右找了两圈,找来两根绑木箱的绳子,将辛氏的手脚捆起。

这一杖打的并不用力,辛氏很快就醒了,感觉到手脚不能动弹时,她愤怒:“你要做什么,你……”

还没说完,嘴里已经被塞了一团白布,卫子夫顿眼看了看她,随后拉上被褥将她盖上。榻上的人还在蠕动,因束着手脚很快就没了力气,静静躺在那,呼吸一起一伏。卫子夫忐忑的心情为定,不敢离屋子太远,只在院前抬了两桶井水沐浴。她坐在浴桶里,冷水满过她的脖子,一阵阵凉意从皮肤里渗入。她打了几个激灵,浑身冷地发抖,但还是细细将自己洗了一遍。天色已暗,时间紧迫,她擦干身体穿上承有圣令的衣袍,紧张地坐在镜前,认真梳好自己的头发,取出平阳公主赐的脂粉,小心翼翼点抹。皇室脂粉果是与别的不同,此时的卫子夫,肤色比往常更加白皙,脸颊透有微微的胭红,像极了天然羞色,巧小的嘴唇水润盈盈,像是开在雨天里的桃花。

正巧这时候,门外有人来催:“辛姑娘,你准备好了吗?”

榻上的人忽然又动起来,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卫子夫吹掉烛灯,带好面纱开门出去,杨公公已在门外等候,是由他带领前往宣室殿。因是晚上,又带着面纱,杨公公兴许也记不得辛氏的模样,在卫子夫出来后直接请她入轿。

春天的夜风还是凉的,再将方才用冷水沐浴,卫子夫捏着冰寒的手心,不由凉地颤抖。宣室殿就在未央宫内,永巷可说是未央宫的后。宫,两者相隔并算不遥远。但这一路,卫子夫是心惊胆战,她担心永巷里的辛氏,她从未做过这样的事,那绳子绑得并不是死紧,布团也是随意赌塞,倘若辛氏逃脱,就算刘彻识出是当日的她,也无奈要依法治罪。

卫子夫捂着猛跳的心口,随着轿子一起一伏,仿若要跳出喉咙。周围的宫殿威严耸立,大红灯笼高高挂在每一条廊上,巡夜的侍卫和宫女太监已经开始走动,她看着周旁静静发生的一切,心间又是紧张又是忐忑。这是进宫以来第一次出永巷,她要见的人是刘彻,那个口口声声说与她一见钟情的男子,那个信誓旦旦说会来找他的男子。这恐怕是所有女子所期望的,可她真正的目的,并非是他。

宣室殿灯火通明,大殿敞开,太监在门外站成两排,五六个宫女低头排列在殿中,一派肃然静寂的模样。上宣室殿,有一道长长的玉阶。落轿后,杨公公挥挥手,立即有两个宫女从殿中出来,替卫子夫拉好身后拖下的长裙,一步步迈向殿中。迎面吹来的风,有淡淡的龙延香,卫子夫抬头望着高高的大殿,心头生出丝丝喜悦。

然而,当她站到殿中后,杨公公却对她说:“辛姑娘,皇上还在朝政,特令延后半个时辰,所以需你在殿内等待。”

卫子夫点点头,由宫女领进里殿的帘中。宫女和太监都在外殿守着,她静静坐在榻旁的软垫上,猜想刘彻见到她后的样子,她心中念算两种情况,无论是哪一种都由不得她来抉择结果,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定出结局前再次赢得刘彻的欣赏。

一刻时后,忽然有人敲了敲殿门,然后走进。卫子夫心头一紧,从榻上站起,含笑望着未掀的帘子。那影子停步在帘外,却并不是刘彻:“辛姑娘,你的运气实在不好,皇上今晚在北宫,你就回永巷吧。”

她大惊,另一种失落涌上心头。她跌靠在榻旁上,终究还是失算了。帘外杨公公听到里面的动静,习以为常,这些个家人子好不容易能等到圣恩,关键时刻却被别人抢了去,自然会有段时候缓不过神。

虽也叹息,他依旧在下刻提醒,毫不让她多呆一刻:“辛姑娘,你请回罢!辛姑娘?”

卫子夫在第二声才回过神,现在她是冒充辛氏的身份,可不能露了破绽。她暗暗顺静气,站起身向杨公公微微一鞠,走出殿门。夜里的风还是很凉,没有人护送她回永巷,此时心中寂寥,她苦笑着伸手扯下头上的面纱,让它随意被风吹走。

回到屋子,那榻上的人还在。卫子夫卸下头上的发饰,随手将被褥掀开,那辛氏侧卧着,额头上冒满一片虚汗,静静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卫子夫靠近她的榻子,伸手去解她手上的绳子,却发现她手温清凉。心中不妙,立即扯开塞在辛氏嘴里的包布,却见她已不能自合唇齿。卫子夫倒吸了凉气,将食指放在辛氏鼻下探息,却不得任何触感。

她退开几步,定定望着辛氏发白的脸。她用一条人命来赌一次相见,可却是一场空白,如今还将自己陷入危境。

屋外的风忽然变大,窗子没有关紧,被吹得来回摇晃,传开遥远的木曳声。那个诡异的传说,该有人证实。卫子夫紧紧捏住手掌,眼里的无助渐变深沉,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坐回镜前用湿帕轻轻擦去脸上的脂粉,平静地换下衣袍,将它穿在辛氏的身上。

“这件袍子,原本就属于你,这个夜晚原本也该属于你。”她为她系好腰带,轻轻呢喃。

夜色迷蒙,云遮白月,今夜月十三。

次日,还在睡梦中的李嬷嬷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唤醒,她是管理家人子的嬷嬷,家人子的吃喝住行都是由她批准。李嬷嬷脾气不好,清早被人吵醒更是大发怒气,却不好直对家人子发怒。她拉开门,上下瞧了瞧来人,不悦道:“原来是卫姑娘,为何贵干?”

卫子夫显然也是刚起身,头发只粗粗绾着,她神情焦急,说:“李嬷嬷,与我同屋的辛姑娘一夜未归。”

李嬷嬷白了她一眼,道:“辛姑娘不是被招幸了么,大概皇上对她甚是喜欢,留她宿夜。”

卫子夫摇摇头:“不,听外面的人说,皇上昨夜在北宫,而辛姑娘被杨公公接去后再也没回来。”

“这么说,辛姑娘没在皇上的宣室殿!”李嬷嬷这才惊醒,回屋匆匆披了件袍子,“每年的家人子都要闹状况,别连煞了我的老命才好!”

二人正要出门去寻,有宫女匆匆从外面跑来,气喘吁吁道:“李嬷嬷,后池……后池出人命了,好像是这届的家人子,她穿着招幸时才用的袍子,你快去看看!”

李嬷嬷一愣,卫子夫已经跑了出去,她连忙也跟上。有宫女和家人子听到说话,也一同随了去。赶到池边,只见一个白影轻飘飘垂挂在大树上,本就纤细的脖子被绳子拉地老长,灰白的脸上吐着半截舌头。不少宫女和家人子见此都吓得大叫,只有李嬷嬷镇定微惊,嘟喃着“糟糕”。

这时候,不知是谁说了句:“昨晚是月十三啊!”

此话一出,闹得在场的人心惶惶。李嬷嬷向来迷信,听到这话顿是吓白了脸,原以为只是普通的想不开,哪知昨晚就是传说中的月十三!她嫌恶地挥挥拍拍空气,拉出围观小太监让他们把辛氏放下来,小声道:“快找地方埋了,别沾了晦气!”

卫子夫拦住那几个小太监,对李嬷嬷说:“嬷嬷也不查查吗,辛姑娘就这样枉死……”“什么枉死,这是鬼在作怪!查不得,万万查不得!今日之事,谁也没有看到、谁也没有听到,若是传出去,我们就得跟着辛姑娘陪葬!”李嬷嬷打断她的话,推开她指挥太监把辛氏抬走。

周旁的宫女小声议论,渐渐论出一个结果来。她们说,昨晚皇上本是招幸辛氏,可最后却留在了北宫沈美人那。辛氏被赶出宣室殿,心情悲伤,独自路过这块地方,最后要么是自行上吊,要么是被月十三的鬼怪害了。

显然,这些宫女更愿意相信是因为月十三,所以李嬷嬷连辛氏的身体都不检查就叫人抬去掩埋,怕沾了晦气。卫子夫神色暗淡,竟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无奈。这时的李嬷嬷安排好一切,转而拍拍她的背,说:“辛姑娘的事,你要当作从未发生,也要当成从不认识这个人,你一直都是一个人住,你明白吗?”

卫子夫点头,心间莫名堵得慌,她回头望向被太监抬走的辛氏,柔肠百转。

因为月十三的传说,辛氏的死果真没人再提起,至于家人子的名录,李嬷嬷为了保命,自会划去。

卫子夫坐在屋里,每到夜晚都会想到辛氏死时的模样。她把脑袋埋进被褥,想到辛氏也是这么死的,不由再钻出来。可看着空荡荡的旁榻,仿佛感觉到一种阴冷的气息吹动在她的耳边,隐隐约约轻喃。她闭上眼,捂上耳朵,就这样受了十余夜精神折磨。半月后的一夜,她终于平下心来,睁着眼看着空洞的黑夜,心绪缓转。

这个大汉皇宫里,恐怕早已模糊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这座池,这颗树,也不知被多少人利用,掩盖了多少真相。

第004章水滴石穿

不日,卫子夫病了。先是夜里染了伤寒,又是害了咳嗽。御医是不到永巷来的,只能由李嬷嬷依病取药,治不治得好全看药对不对症。

药性很慢,伤寒好了大半,但咳嗽仍是不止。断断续续治了一年,李嬷嬷跑地也烦了,永巷那些活,让她做多了不是,做少了不顺,李嬷嬷看着卫子夫毫无血色的脸,嘟喃摇头。只有卫子夫知道,药是治身,但治不了心。自同屋的辛氏死后,她夜夜难眠,有时好不容易入睡似乎又听见从池边的大树上传来隐隐的哭声,她心惊胆战,辗转反侧,几次起来探查屋门和窗子,这才染了伤寒,之后又咳嗽起来。

这期间,永巷的家人子依然有受宠的,却是没有离开这个地方,也不见皇帝再招。这些家人子日日盼望,有几个甚至害了疯癫,被李嬷嬷锁到别处去了。人人皆知,皇上和皇后是娃娃亲,皇上从小就许下娶皇后的承诺,如今惜她如珍宝,赐仅次于未央宫的甘泉宫,在未央宫就算宠幸别的女人也很少册封,免得引起后。宫争乱。

刘彻这样的保护,让卫子夫心磐巨石。作为一个帝王,他注定风流,却又如此深情,而她并不怕他的深情,也不怕他的多情,怕的还是长情。他若长情,自己就要被困永巷一生一世。

这日活务,卫子夫带病有些劳累,才在石阶上坐了一会儿,就发现盆里的刚洗好衣服被人用脏衣服调换了去。她左右找了找,看到家人子许氏正晒湿衣。她记得那件,袖口上有一朵红色的补花,正是许氏晒的那件。本就劳累,还有人坐享其成,卫子夫抱上木盆,来到许氏旁边:“你是不是拿错衣服了?方才没见你在洗,怎的这么快就晒了。”

许氏回过头,一脸不屑。她是刘彻宠幸过的女子,只是在一夜之后就再无后续,但她也因此觉得自己比别的家人子高一等,对于卫子夫的质问自然不当一回事儿。她晒好衣服,抱起空木盆要走,卫子夫拉住她,语气冰冷了些:“你我同等,我不容你欺负,你也别自高一等。去,把你该做的给做了!”

才说完,许氏不耐烦地推开装着脏衣服的木盆,狠狠白了卫子夫一眼。木盆滚落到地上,衣服也撒了一地,卫子夫顿时黑脸,可还未与许氏理论,就已经有七八个家人子围上来说她的不是。这些家人子都是和许氏要好的,都认为许氏至少是受过恩宠的,腾达的机会比别人高些。卫子夫咬着牙,扫过一张张虚伪的嘴脸,越过许氏一把拽下刚晒上竿子的衣服。这下彻底惊怒了这些串通一气的家人子,她们围上前抓住卫子夫的头发和衣服,一人一手怒骂踢打。卫子夫一人敌不过她们,只能对她们推搡,原本虚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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