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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容婚-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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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婚礼之后

  小M的婚礼中规中矩地摆在市区的一个四星级酒店,小布置了一下,红帐花门的,总觉得有些土气。()新郎和新娘穿着租来的婚纱礼服,站在台上像木偶似地听从司仪的指挥。伴娘和伴郎一边三人,我都不认识。台下二三十桌亲友,吵嚷得像澡堂子。这样毫无创意的婚庆流程见得多了,觉得主角配角都辛苦又无聊。敬酒时小M换了身旗袍,红光满面地拉过我说:“都是X的主意,他爸妈舍不得出钱还穷讲究,累死个人!”这就开始吐槽了。
  那一刻我觉得没准L说得对,小M过不多久就要重回我的怀抱了。
  我在小M婚礼上想象着自己的婚礼是什么样。一定不能这么粗糙俗气,最好是草地婚礼,然后我会请小M来当证婚人。新郎的模样我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L,站在一起珠联璧合特别般配——换其他人我觉得都出不来那种偶像剧般的视觉效果。如果是L站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对一切精益求精,当天要努力成为最美、笑得最幸福的新娘,并且拍出很多唯美的照片;而如果换成D或者其他人……我觉得我就啥都懒得管了,搞成今天这样的也无所谓,反正后续过日子还得精打细算,最好是摆酒不蚀本。于是我忽然想起了一句电影台词:“如果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么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了。”我笑我自己,并由衷地祝福自己今后能找到另一个能与L媲美的白马王子。
  但是在今天这个热闹的场合,我心里寂静如荒原,只有L一个人的身影矗立在里面,默默无言。D吃到一半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后来给我带回来一块光盘,说是新人送给来宾的礼物——细看原是记录小M与X的爱情故事的影像合集,婚礼开头暖场的时候播过的,感觉就是补拍了一套艺术照,做得跟ppt一样。小M很早前跟我说过她想要拍一个微电影在婚礼上把众人感动得一塌糊涂,没想到最后是这样垃圾的出品,况且在这种氛围下,根本没有人注意看。我心想,小M一定是磨了半天才争取到做这个“四不像”的光碟,长年的公主梦最后只剩下了梦。这也是没办法,男方的想法可能完全不一样。等了三十年,也不能保证嫁一个懂你的男人、办一个完美的梦中婚礼——你又不是李嘉欣。
  那天新郎新娘忙里忙外累得要死,我也没好跟小M多聊几句。她貌似并没有刻意冷淡我,只是真的自顾不暇。我看着新郎憨笑敬酒而小M在后面避之不及的样子,心想:我都比你更懂她!请你日后多体贴她。
  愿小M婚后幸福。等待她的将是另一场硝烟弥漫的战役。
  我回到了自己的领地上,第二天上班后给L发去几张婚礼现场图。
  快到中午时L回复说:“土死了。你将来不要搞成这样,最好是在露天办,婚纱和草地衬着肤色好。”
  我的心被触动了一下,五味陈杂。然后我回复他:“可以。怎么你要来?”
  L说:“我去看下新郎够不够帅,不够帅的话我就赶他下台由我来帮你撑场面。”
  “肯定比你帅!你个老男人最好不要嫉妒。”我打击他的嚣张气焰。
  L故作生气地发了个光火的表情过来,标志着聊天结束。
  这之后我又参加了MBA同学聚会活动,没什么新闻。正经男同学之一说有机会介绍个帅哥给我认识,我也就一笑了之。
  从小M酒席上回来我好像就有点低烧和拉肚子,身体不适了好几个礼拜。L要求约会的时候后我才跟他说我生病了,最近要挂免战牌,他简单关心了一下。本来没什么事,我身体向来还好。不过这次腹泻的时间有些长,吃坏肚子应该不至于闹两三个礼拜,有点没来由。于是我随便上网百度了一下症状,不小心看见了一个HIV初期感染。
  持续低烧,莫名其妙的腹泻,浑身乏力,体重下降——除了淋巴结肿大不明显,其他症状我全都符合。我关上电脑,关灯上床睡觉。
  你们知道绝望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无助,没有人可以倾诉;在暗夜中失眠,又不敢睁开眼睛;浑身发冷,冷得全身发抖。对未来的各种担忧和对死亡的恐惧,让我再一次想到了我的父母,我还不到30岁,即便潜伏期有十年,如果我就这么挂了他们真是要疯了……半夜我又打开手机,上网点进了一个HIV贴吧,里面竟然大都是90后的小少年,一个个看着青春稚嫩而——绝望无助。看来男同传播艾滋的几率果然是最大的。我仔细查看关于HIV感染的一些详细病灶,跟自己的情况做比对。高危行为之后,前三个月是窗口期,期间会发生并不明显的、类似我这样的症状,然后进入病毒潜伏期,性传播的潜伏期大概是8…10年。
  好容易捱过了一夜。我在凌晨四点钟说服自己放空脑袋,终于打了个盹。早上醒来后我给领导发短信请了假,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在大厅排队挂号的时候,我跟护士说我要验血,护士说你具体验什么项目,我说HIV,她竟然没听懂,我勉强挤出“艾滋”两个字,我身后的群众瞬间毛孔倒竖的感觉。结果小护士竟然挺大声地跟旁边的同事搭起话来:“验艾滋病的话是不是去性病皮肤病那里啊?”“问下她之前有没有确诊过?”我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挂了号之后去找医生开单,是个年轻的男医生。我进去的时候里面还有个病人,我一直等她离开,才有气无力地坐下:“医生,我要检验HIV感染。”男医生看了我一眼,还算有医德,什么也没问,直接开单。我当时凌乱憔悴的模样,一定会使人联想到失足外围女。忽然我又来了一句:“医生,验孕的单你也能帮我一起开了么?”
  如果是L上次的杰作,我要确保个万无一失。
  男医生又看了我一眼,说“可以”,声音里带着怜悯。这次我估计他会猜想我是个被沾花惹草的老公传染上的无辜少妇。
  我拿着检验单,那上面写的是“人类免疫缺陷病毒抗体”的检查,一般人可能不懂,但我总感觉抽血时到处遭受医护人员歧视的眼光——她们会不会特别怕被感染?其实人家并没有大惊小怪,这种事见多了。
  整个过程我都是木的,尽量什么也不去想,期待扮演好一个“受害者”的角色,让别人减少对我“因自身不检点导致沾染绝症”的怀疑……我都不知道我脑子里都装的些啥,也许这是人体自我保护机能的开启,初期的表现就是拒绝承认残酷的事实。在接下来一个小时的等待时间里,我的心理逐渐从难以置信变为难以承受,没有眼泪,但是特别痛楚。我想站起来走动一下,却发现我两条腿都是软的,不住地颤抖。
  大概在监狱里等待死刑执行也就是这个样子吧。

☆、二十五、HIV感染?

  我想了很久,给L发了一张在医院的照片。他瞬间回复:“怎么了?”我还是没想好要怎么跟他说,犹犹豫豫来了句:“拜你所赐啊。”
  我料到他很快就会给我打电话,关心我的身体。到时候我要怎么说?你丫得了艾滋病传染我了还不知道?或者大哭起来,让他赶过来给我安慰?或者就丢给他一句话“建议你去检查”?
  然而这些有用吗?能改变结果吗?这难道不是我自己造成的,跟L有什么干系呢?他可以翻脸不认帐,可以训斥我“少威胁我,我不会负责”,还可以诬蔑我“谁知道你是被谁传染的,我TM还冤呢”……最有可能的是他会立即把我丢在一边置之不理,毕竟此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L的电话来了,当我听见他温暖而熟悉的声线时,嘴角竟然还能吊起一丝微笑:“医生让我去验血呢。”
  “怎么了?是不是上次见面着凉了?”
  “像是HIV感染的症状,我验血确认一下。”我又恢复了气若游丝的口吻。
  “什么?”
  我顿了顿道:“艾滋病。”
  L有点震惊:“别乱说!你别吓我!”
  “现在是你吓我啊……你没问题的话我就没问题啊,”我勉为其难地应答,“我还在等结果,要一个小时。”
  “好,等你有消息了给我电话。”L听懂我的意思了,语气坚定地说,“我先开个会。”
  L并没有坚定地否认他可能会有问题这一说。如果是这样,我觉得他是不是理智过头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能先开会!男人的世界真是跟我们所想的不一样啊。
  然而后面的大半个钟头里我似乎也没那么紧张了,压力一旦分担出去确实会缓解不少心理负担——并非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感觉,而是L的态度让我觉得并不至于心寒。
  一小时的最后二十分钟是最难熬的,我烦躁不堪地来回踱步,看取报告的电子屏幕上我的名字是否出现。时间过得真慢,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但我又矛盾地十分担心最后那一刻的到来。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进攥着取报告的单据向窗口走去,看着里面的机器颤颤巍巍地打印着我的报告。
  第一张,接过来的时候我真的不敢低头去看。此时我心里激起千层浪,做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要鼓起十二分的勇气。我强压着自己把报告单拿起来,放在眼睛前面。
  什么也没看清,除了“阴性”两个字。
  我陡然松了一口气,然后才发现这是验孕报告单。
  第二张,这才递到我手上。
  死亡报告。
  我心里想着。那场面仿佛有人用枪指着我的后脑勺,看一眼就开枪。
  还是看了,一下子没找着结果栏,看见了一堆提示阴性、阳性指标区间的小字,一个小小的“阳”字把我吓得半死。我还真是个怕死的胆小之人。最后,大一个字体的“阴性”二字映入眼帘,好像背后举着枪的那个人突然放弃了我。
  那一霎四下无人,全世界只剩我一个。我的眼睛跟着全身一热,特别想哭。
  给L打电话之前,我先去给医生看了结果。
  还是那个年轻的男医生,很有医德地避讳提及我的检验内容,只是说“没有问题”。我想起网上查到的知识,追问道:“是不是窗口期测不出来?”“你多长时间了?”我回忆了一下上次和L在一起没做安全措施的时间,弱弱地答道:“大概一个月?”医生一脸轻松道:“正常来讲一般4…6周就能查出来了,不过稳妥起见你可以再过一个月再来查。”
  我走出诊室时重新掐指一算,悬。这么说我的结果并不能确保没事。虽然还是很崩溃,但心情比直接看到个“阳性”还是好很多了。
  我想了一下,拨通了L的电话。
  “喂?”那边的声音明显拔高了三度。我知道一般有他人在场L不方便接电话的时候,他会用这样的语气来提示我。
  “你先开会吧。”我叹道。
  “没事,你说。”他显然还在会场,我需要长话短说。
  “你抽空去趟医院。”
  除此之外,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来精简地形容这个检查结果。虽然这样说显然会吓到L。
  “好,我知道了。”他挂了电话。语气上听不出有什么不妥。
  我又给他补发了条信息:“早点去检查,命比工作重要。”我是想不通,他的心也太大了。当然这条信息估计又会吓到他。
  我在医院坐着,两眼发直。坐了大概半个小时,L来电话了,声音有些焦急:“什么情况?医生怎么说?”
  我把我的情况大致讲了一下,L听完总结道:“也就是说如果我查了没有,你就没有;如果我查了有,你也有风险。对吗?”
  我点头说是。
  “你在哪家医院?”
  我报了医院的名字。
  “查完了多久能出结果?”
  “一小时。”
  “你等着我,”L说,“我现在过来。”
  我所在的医院离L的公司非常远,几乎横跨整座城市。我曾想说“别折腾了,你抽空自己去附近的医院检查吧,到时候把结果告诉我就好”,但我最后没吱声。
  我真心盼望着立即见到他。
  等了一个多小时,L驱车赶到。他开得真快。
  已是中午时分,L走进来的时候,戴个墨镜,还是那副屌得要死的神气。我今天素面朝天,死气沉沉。他走进来看见我,笑道:“快让我看看你的报告单。”我瞪大了眼睛,他那表情好像是在等着看太太的怀孕报告一样。我嘟囔了一句:“你还真笑得出来。”便有气无力地指挥他挂号、去医生那儿开单,然后抽血。接着又是一个小时的坐等时间。
  拿过他的检查单来看,他竟然直接刷了医保卡,大名在册。我本来还以为他会匿名去检查……我们找了个角落坐下,我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更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L说的第一句话是:“喂,你知不知道你一个电话打过来,本来要开三个小时的会,我急急忙忙就结束了——你、你、你,还有你,还有什么事要讲,快点讲!嗯,嗯,就这样。散会!”
  第二句话就是:“喂,要不我们去车里躺一会吧。别等会儿被熟人撞见我们两个人一起来医院,就解释不清楚了……”
  我被他逗乐了。L的态度让我真正、彻底地放心下来。虽然此时仍旧不能够放松,但L坐在身边就让我很安心——他并没有像我预想中那样,摆出一副担惊受怕不耐烦或者自私冷漠的臭脸,而是一直没事儿人般和我聊天。

☆、二十六、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虽然此刻他的任何反应我觉得都可以理解,但L这天的举动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
  在此之前,我都想见过会因此跟L彻底分手——对于一个怀疑你私生活混乱的女人,亦或是一个自身私生活混乱可能给你带来危险的女人,就算最后是虚惊一场,L都有很充足的理由来排斥我,最次也可以怪怨到我大惊小怪神经发作吓唬人。
  对于我来说何尝不是一样,我也受不了这样担惊受怕、几近崩溃的生活,如果L今天真的无端责备我,我是一定会分手的。
  我相信他是怕的。
  “你之前查过吗?”我坐在副驾驶位上问他。
  “没有。”L皱着眉头思索着,“但是应该不会吧!没理由啊!我只有跟你做的时候不戴T,回家跟我老婆做我都戴T的啊!”
  我有点气短,听得目瞪口呆:“为什么只有跟我的时候做不戴T……”
  L懒得回答,继续在他的侦探分析路上:“我听说这种几率本身也不大,相比血液传染。”但从他的语气中,透出了并不肯定的不自信。
  “潜伏期有十年呢,”我提醒他,“仔细想想你结婚前那些花花草草啊,有没有现在已经因病挂掉了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怎么有点忍俊不禁。
  “都说了没有啊!”L忽然又有了新思路,“而且我小孩出生的时候一切正常啊!女方生孩子前是要做这个检查的,当时没有发现问题。从侧面可以佐证我也没有问题。”
  “那你想想你老婆生孩子之后到现在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过可能被感染的情况?”
  L沉默片刻,有点烦躁地说:“先不谈这个了,等结果出来再看吧!”
  雷区。我早料到了。
  就算他婚后没有过一个像我这样固定的情人,各种肾保健之类的活动肯定参与得不少,职业性质决定的应酬也少不了。
  我知道他此时也是怕的。我把自己刚才的绝望无助在脑海里重播了一遍,感同身受了一下,然后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紧扣。
  L的脑海里估计在翻腾他该怎么向家人交代,木然了片刻。我能想象到他忽然升腾起对妻子的愧疚和对孩子未来的担忧。
  然而很快他转过脸来,冲我露出一个微笑,好像才想起来我也是他的“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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