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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春深-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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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池颖来誉州一个多星期了,都住在酒店里,空了,就偷偷看看小樵。
小樵不解:“为什么不呆在医院?你现在怎么能耽误治疗。”其实她不缺钱,敖三秘密留给她的钱,加上她自己或掠夺或打拼回来的存款,怎么说她也算是小富婆。这些钱,完全够她找很好的医院接受治疗。
池颖只是一笑:“我想趁我还能走,想多走走。我要回去了,打扰你了。”说完她看着她隆起的肚子,好久才低低问:“我可不可以摸摸他?”
小樵把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犹豫。她心里还是怕的,即使池颖现在看上去孱弱得毫无攻击力,但她当初的狠辣已经刻在她心里最深处,当她靠近自己的肚子,她都下意识地发抖。池颖见她的样子,无奈一笑,说:“我先走了。”说着头也不回地就走。
“池颖!”小樵喊住她,快步走上前,迅速地从包里找出纸笔,写了一串号码给她:“如果……遇到……什么急事,打电话给我。”
池颖走之后,小樵一连几天又陷到回忆里,她把以前的事翻来覆去地想一遍,给池颖以往所作所为找了许多苦衷和理由。也免不了想穆以辰,想到深处,恨也不是爱也不是。
就好像心电感应一般,穆以辰也失眠几天,或者说,小樵离开后的日子,他日日失眠,而这几天尤甚,连睡前灌一大杯红酒也不管事了。这一晚好不容易睡着,却半梦半醒不到两三个钟头就醒来,他看着落地窗外,暖阳一点一点地跃出地平线,想起那一晚小樵赖在他怀里,说这个房间看日出好漂亮,说朝阳像个大咸鸭蛋,他说像糖心蛋……
他叹口气起来,洗了个晨澡就下楼去。实在太早了,厨房里没有早餐,大多佣人也还没上班,只有花园里园丁已经早早起来伺弄小樵那一园子宝贝花草。
小樵走后,他一个佣人也没辞,还给园丁们加了薪。家里的摆设都照着小樵喜欢的样子,他们甜蜜蜜的婚纱照都在原来的地方挂着。他把离婚证压倒了衣柜最深处的箱底,不给自己看到它的机会。知道她拿掉孩子的时候,他是真的怒极,也知道他们之间的情分到头了,于是抱着毁灭的狂暴心态遂她离了婚。但他没想到剧痛过后绵长的隐痛才更要人命,于是他又变得自欺欺人,幻想好像要不了不久,小樵气消了,就会回来。回来时,要她看到家里还是原来她最爱的样子。
金丝雀的翠鸣在清晨格外悦耳,穆以辰下意识地就寻声走向院子深处,雀笼就在花廊的檐下挂着。穆以辰凑近看,见那雀儿支着一支脚,一边正理着自己颈腹上的羽毛,见有人看它,更得意地脆鸣两声,两只黑眼珠滴溜溜地很是得意,穆以辰隐隐觉得,这小家伙让小樵养久了,竟也神似她了。想着心里就又是一阵奇闷,昨晚的酒气本来就没散完,这会儿胸口更毒得慌,手像不受控制一般,咔嚓就把鸟笼门栓子一拉,任笼门大开,见那雀儿并没有冲门而出,性急之下竟抓起笼子狂抖几下,直把那雀儿抖出笼外,看着它一飞冲天。他就跟和谁撒气一般,这一溜儿动作又快又急,直看到那嫩黄一点飞出墙外不见,才颓了双手推到一边,望着那空落落的笼子发怔。半天,才提起来走到垃圾桶边就重重丢下去。才走出几步,他又倒回去,愣愣地看着那垃圾桶里的鸟笼好一会儿,弯腰去把它又提了起来,放在一边石桌子上。一旁佣人正好走过来,不明就里地看着他这些动作,犹豫着不敢上前,过了一会儿见他脸色的冷色略缓和了些,才走过去说:“先生,岳先生来了,在客厅呢。”
“哦。”穆以辰遂往客厅去,一边回头又说:“把这笼子打整干净,还是就挂花园里。”岳康坐在沙发上,见穆以辰走进来便站起来递给他一包文件:“昨天全部办妥了。”
穆以辰没接,只说:“那今天去趟安家吧。”
“你不通知安小樵回来?”
穆以辰点了支烟,深抽一口才说:“不了。”
“这……”
岳康那个文件袋里,是安宇股权转让的手续文件。除了穆以辰本人,只有岳康最清楚,穆以辰花了多大的力气,才从冠鸿控股的手头把安宇挖回来。安宇几易其主,百废待兴,穆以辰又投入了大量财力去调剂,这才算平稳。
穆以辰做这一切的时候,岳康只当他是为了唤回安小樵的心,可现在穆以辰说不联系安小樵,所以他倒有点看不懂了。当然,他看不懂的事还有很多,比如池颖之前死按着安宇不放,这次为什么突然放手了,若不是她的放手,穆氏要收购回安宇恐怕还要花上一段时间。
小樵从安太太的电话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不小地颤了几颤。安太太说,其实穆以辰一直还是会来安家探望她,也还是没改口,照样喊她妈妈。安太太问她:“小樵,你真的不回来一趟吗?以辰这明显是在道歉,在向你示好。”
小樵一只手不停地绞着电话线,母亲在那头后来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她都没听进去,直到电话挂了。她走进房间去,床头放着一个小相架,里面是她和父母亲一家三口的照片。她摸着照片上父亲的发际线,眼泪终于决堤,她说,爸爸,我们的安宇又回来了。
一连几天,母亲的话一直萦绕耳边。穆以辰的道歉她听过很多了,但她也知道夺回安宇的难度,这份道歉也许算真诚吧,可他没有联系自己不是吗?他只是在补偿安家?小樵每天被这些翻来覆去的念头折磨着,虚火也上来了,嘴里都长了一溜水泡。边策此时已经回朗港,但从电话里都能听出来她的不对劲。
“小樵,要不……你回去吧。你们这么隔山打牛的,算什么呢……”
小樵知道他消息灵通,倒也不做解释,只是说:“可我回去,干什么呢?股权在妈妈手上和在我手上没区别。我现在也不可能再回安宇做什么。”
“他,你一点也不想争取了?他明显还是念着你的。我怕你这样下去,以后会后悔,而且,这孩子……”
小樵无言以对。
第一百五十二章 原谅与不原谅之间
穆以辰三个字,与之小樵,根本就是挣扎不出的深渊,或是沼泽,越挣扎越难以自拔。于是纠结了几天以后,她还是简单地收拾了行囊。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这趟回来,连母亲也没说。因为她的肚子已经大得遮掩不住,在她想清楚未来的路怎么走之前,她还是不希望被穆以辰知道。
她一个人神思恍惚地坐上机场大巴。一直坐到最后一站才回过神来跟着下车。在公交车终点站的调度室门边上傻站了一会儿,终于抬手招了一辆的士。
“铜雀台路19号。”她咬咬牙跟司机说出了这地址,司机没有留意到她有点压抑有点激动的神色,更不会懂,这个地址,这个家,这段过往对于她意味着什么。
站在铜雀台的花园外时,夜幕已经降临,她站在月色里,讶异满园花草竟然还是这般郁郁葱葱,与她离开时无异。别墅底层的灯也还亮着,园子里看的到有佣人的身影来回走动。难道穆以辰还住在这儿?他在本市有几处房产,她是一一知道的,本以为离婚后,他大概也不会再住在这里给自己添堵。正恍惚间,远远听到车声传来,她闪身站到围墙后面。
是穆以辰的车子,嘎一声刹住,就看到司机下车来。打开车后座,被搀出来的穆以辰看上去醉得脚步虚浮。最后下车的是一个年轻的漂亮姑娘,弱质芊芊地样子,也上前扶住他。他推开司机,一把搂过那女孩子往里走,小樵在暗处愣愣地看着她们走进园子里,就隔着一堵墙,听见他对那个女孩子说:“今天我才叫她们给那些玫瑰剪了枝,你喜欢吧?那只鸟吵得很,我就放走了,你喜欢的话再买只别的,好不好……”
女孩的声音娇娇柔柔:“好啦好啦,先上楼去洗澡了,你看你这样,以后谁还敢让你喝酒。”
他醉醺醺的声音越显得宠溺:“你越来……越唠叨了,宝贝……”
小樵两眼模糊地看着那两人就这么半搂半抱地,进了原本属于她的家,很快,主卧的灯亮起来,隔不了多久,又灭了。
如果说经历了这么多变故之后,安小樵对穆以辰的感觉还留着那么点儿可待修缮的断井颓垣,而眼前这一幕让她心里边轰地一声塌完,连片瓦渣子也找不见了。她觉得自己可笑之极,就因为穆以辰帮她把安宇要回来了,就辗转反侧在原谅与不原谅之间,才发现人家根本不稀罕自己的原谅,人家可能只是了结个人情。再怎么也是首富门楣,离婚了还照应一下曾经的姻亲,说出来多宽容大量。
她踉踉跄跄地离开。笑还在脸上,满脸是泪。
而铜雀台的楼上,咏新借着窗台外洒进来的月光,静静看着穆以辰已经熟睡的脸,唉,他又醉了。
自从上次他给了自己那张支票,咏新就再没去夜总会上过班,而是在快餐店里领了份钟点兼职,空闲也去当家教。今天是她妈妈出院的日子,咏新感念他的资助,于是尝试请他吃一顿饭。本以为他那样的大忙人,大概不会理会她这小小的感恩,没想到他真的来了。饭间,他的话不多,只是问问她近况,但也问了一个叫她心脏狂跳的问题。他问,你是不是很感激我?咏新点头,他又问,是不是一个女孩子,遇到了难处,一个男人帮了她,对她好,时间久了,感激会变得类似是爱?咏新答不上来,只是捂住了心口。他也没有再追,只是不停地给自己倒酒,冷哼道,这种爱,真实吗?他到底又把自己灌醉了,断续的醉言罪语,让咏新大概能懂,还是因为……那个叫小樵的女人吧。
霓虹满眼,街上熙熙攘攘多热闹,小樵半拖半拽着行李,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一个购物广场,她在广场上找了把长椅坐下,望着人来人往发呆。巨大的LED幕屏播放着肯德基圣诞套餐广告,原来,今天是平安夜呢。这时节天已经很冷了,偏偏肚子已经很大,羽绒服是扣不上了,她看着路人们口中呵出的白烟,越发觉得冷意从心里往外渗。
一个小朋友手上捏着圣诞气球快活地跑着,一个不小心摔趴在她跟前,哇地哭起来。她正想上前扶起,孩子的父母眼明手快已经抱起孩子:“噢噢噢……宝宝不哭,宝宝最勇敢了,今天是圣诞节,不可以哭哦,走,爸爸给你买圣诞礼物!”
小樵一直望着这对年轻的父母哄着孩子走远了了。低头看着自己大大的肚子,里面宝宝不时地会蹬她两脚,证明着自己无奈的存在。
“宝宝,今天是平安夜,会有圣诞老公公架着雪橇送礼物来的,你想要什么礼物呢?”她对着肚子喃喃地说着,心里却翻滚着一个撕心裂肺的答案——我想要爸爸,我想要爸爸……
“傻宝宝,你爸爸有别的阿姨了,他不要妈妈……”小樵反身把手臂搭在椅背上,把头满进去,嚎啕大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街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少,想来也已深了。这时她才隐约听到包里的手机似乎在响。她胡乱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清了清嗓子。
“喂?”
“小樵你在哪儿?”是边策。
“嗯……呵呵,我……逛逛,今天平安夜,圣诞快乐!”她慌乱地东拉西扯。
“我问你在哪儿!”边策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我……”
“安!小!樵!”小樵被他一下子爆发出来的怒吼震住,只听到他在电话那头暴躁:“我现在在朗港机场,你在哪儿!”
挂了电话小樵才发现,从上午到现在,边策给她打了几十上百个电话她都没听到。而当边策赶过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空荡荡的广场上,除了二十四小时商店还亮着灯,自助银行门口还躺着一个流浪汉,就剩她安小樵一个人坐在孤零零的长椅上,边上放着一只小小的行李箱。他看着,心就仿佛被谁的手狠狠揉了千百遍。他走近前去,她眼眶的红还没有消完,羽绒服趴得皱巴巴的,袖口上还满是泪渍。她刚要抬起笑脸说话,他阴郁地打断:“你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伸手探了一下她的手温,果然冰棍一样冷。
“小樵!你这么不死不活的!是想怎么样!不声不响跑回来,又根本没回家,也不接电话,这会把人急死!”边策从没有这样对她凶过,小樵自知理亏,垂下头说对不起。”
“小樵,我一直都劝你回来跟他好好谈谈,你都不肯听。我知道你委屈,知道你不愿意面对他,我理解,可是,你总这么逃避着,你觉得别人看着好受吗!”他开始语无伦次:“这个孩子……怎么说也得让他穆以辰知道吧!你这么瞒着,将来孩子问他爸爸在哪里!你怎么回答!好,好,你不愿意让穆以辰知道,也行,那就让我照顾着你,你乖乖的,拜托不要叫人担心了,行么!”
他一口气吼完,即使没有吼完心里最想说的话,小樵还是听得明白,又或者说,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边策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并不是毫无知觉,只是他从未明白地说过,她连拒绝都找不到缺口。
看着她不说话,边策痛心疾首:“安小樵,我知道你忘不了他,你忘不了他就回去找他!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事,你们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好好过日子,也就没我什么事了……只求你别总这样不快乐……叫人担心。”
小樵听到这里,想起他们那个家,终于又哭出来:“回不去了,他有别人了……他有别人了……我和他的家里,现在住着别的女人了……我没有家了,怎么回去……”
边策听她不清不楚地哭着,长长叹一口气,把她圈进怀里轻轻拍着,任她哭得像个孩子。小樵哭了很久很久,抬起头说:“边策,我要出国去。”
****
就这样,从朗港又回到誉州住处,小樵便真的开始着手出国的事情。她怀着孕,本来签证有点难办,只不过,有边策那样的世家背景,倒也没费什么波折就搞定了。只是小樵没想到,这次去,还是边策和她一起。
“你辞职了?!”
“我不是早跟你说过,我不想干了吗?”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要走仕途的话,就得一辈子在我爹的光环下。这次上边开会以后,我老爹八成就升成新一套班子了,我更要早点逃出他的手掌心才行。”
“你……真的要改去做生意?”
“怎么?瞧不起我?生意圈总比政界简单一点吧。而且,去英国正好,我姨妈姨夫膝下无子,那么大的公司迟早要我去接手打理的,这次正好把核心总部挪到英国那边的分公司,拓展一下欧洲市场。”
他说得轻松,小樵却结结实实地不安起来:“边策,我过去安顿好以后,很快我妈妈也会跟着过来照顾我,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一个人也可以……”
他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头:“自作多情什么呢,我也是借机去享受享受海外资产阶级腐朽生活的。等玩够了,我说不定就回来了。”
小樵满肚子婉拒的话,又这样被他堵在喉咙里。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最后一面
按行程过几天就要走了,穆苒苒和戚嫣知道消息便要来送她,这次,小樵没有拒绝。
可想而知,当她们看到小樵那大大的肚子的时候,是怎样地又惊又喜又担忧。可小樵只用冻死人的声音告诉她们:“这个孩子,我自己养。如果让穆以辰知道了,我自己都猜不到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也许是她眼里的狠绝吓住了她们,也许是多年手帕交,让她们知道小樵看似柔弱的身子骨里有多么偏执的倔强,她们心疼得无以复加,也只好沉默地点头。
苒苒先擦了眼泪,笑着说:“那你给他起名字没有,对了,他要叫我姑姑的!”
“叫你小姨!”小樵恶狠狠打断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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