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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二胡闯天涯-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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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不大喜欢看太阳,我喜欢看月亮。
    玫瑰歪着头看看我,半晌,说,别看月亮,月亮阴气太重,男人看多了,不好。
    和玫瑰告别的时候,独夫对她说,这下子你自己一个房间了,我把你放在我家的那个包裹给你送过来吧?或者,给张哥,让他的邻居给你捎过来?
    玫瑰看看独夫,又看看我,轻轻叹口气说,先放在你那里吧。说不定哪天我死了,你就得了便宜了。哈哈,真的,你把它们重新组织组织,说不定会超过韩寒、春树、郭敬明他们写的那些东西呢。
    送独夫回家的路上,我问独夫,怎么,玫瑰还写了一部小说啊?
    独夫说,她说那里面包的是她在高中的时候写的三本曰记。
    重新回到独夫的家,独夫对我说起了玫瑰的故事。
    独夫说,正月里过了十五,他到308国道旁边亲戚的一个路边小店帮忙。
    有一天夜里,下着大雪,没了客人,他们早早的关了门睡觉。
    半夜里,听到嘭嘭的敲门声,亲戚说,别理他,不知哪个司机喝多了,想好事了。
    独夫听那敲门声一阵儿重一阵儿轻,没有停歇的意思,便憋不住,穿好了衣服,下了床。
    打开了门外的灯,隔着门缝,独夫看到了一个身上披着一条红色破毛毯的女子,站在门外打哆嗦。
    独夫猜想,那一定是一个女精神病人,这样的天里,在外面一宿,怕是要冻死的。
    独夫开了门,放那女子进来。
    那女子趔趔趄趄地走到封好了的火炉前,蹲下身子烤起火来。
    独夫看到她下身只穿了一条磨砂牛仔裤,裤腿烂了大大小小七、八个洞,从破洞处,能看到她发紫的肉。
    女子的头发像一堆湿了的乱草。
    女子的嘴唇哆嗦着,眼睛直直的,淌着雪水的脸瘦瘦的,满是污垢。
    灯影里,独夫看不出这女子的确切年龄,但是,却能看出她比较年轻。
    独夫让她烤了一会儿火,便试探着问她话,谁知独夫无论问她什么,她都是直直地看着他,不作回答。
    亲戚在被窝里问,怎么回事儿?
    独夫说,一个女精神病人,我把她放进来了。
    亲戚一听,说,你管那闲事干么?撵出去吧!
    独夫说,这天儿,在外边还不得冻死?
    亲戚说,那些人抗冻抗饿的,哪就容易死了?
    独夫没有听亲戚的话,他把那女子领进自己的房间,找了一床旧被子铺在地上,让她在上面过夜。
    那一个晚上,独夫再没有睡过去。
    朦胧中,独夫看到那女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包包儿,然后坐在被子上,把包包放在屈起的双腿和小腹之间,披着她的那条红色的破毛毯,抱腿坐了一夜。
    天亮了,独夫开了门,女子走出去,又蹲在了火炉旁边。
    吃早饭的时候,独夫的亲戚给了她一碗稀饭,几根油条,她把油条三口两口地塞进嘴里,捧着碗,忽忽隆隆,一会儿把稀饭喝光了。
    独夫又给了她几根油条和一碗稀饭,她又飞快地吃光了。
    雪停了,太阳升起来了,亲戚让一个小姐找出几件旧衣服,给那女子穿上,便推她出门。
    谁知那女子双手把住门框,不走。
    亲戚把她的身子推出了门外,她面朝里,双手还是紧紧地把住门框不放。
    独夫看到她的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自己,两行泪水在她灰乌乌的脸腮犁出了两条沟。
    独夫劝亲戚说,天太冷了,先让她在店里住住吧。
    亲戚说,咱不要紧,来了客人,看到她,像什么话?
    独夫说,她不说不闹的,也不碍事。
    亲戚最后没了法子,只好让小姐帮那女子洗了洗脸,梳了梳头,暂且让她在店里住了下来。
    独夫再看那女子,发觉她虽然瘦,却也眉清目秀,并不难看。年龄果然不大,也就二十出头岁,穿了小姐的几件干净衣服,不细看,倒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开始的几天,那女子始终坐在角落里,不声不响,呆呆地出神。
    到了吃饭的时候,独夫或者小姐给她些客人吃剩下的饭菜,她也不挑拣,给啥吃啥。
    问她叫什么名字,哪里的家,她木木地不回答。
    不过,看得出她不是哑巴,因为她能听到别人的问话。
    这个精神失常的女子随身带了一个用塑料纸和花布包得紧紧的小包裹,那小包裹里面好像是包了几本书。
    有一天,独夫看到她把柜台的圆珠笔拿了去,在餐巾纸上写画着什么。
    独夫走到她的身后,竟然看到她在写英语单词。
    独夫把她乱写的那些餐巾纸收集起来,便看到了许多的熟识的英语单词和句子。
    独夫通过那些英文,断定她起码读过高中。
    大约过了七、八天,这女子忽然的自己走出了门外。
    她站在门旁,看着308国道上来来往往的大大小小的车。
    到了饭时候,她也不进屋,和拉客的小姐一起站在大门外。(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一章 城北之地
    “宋行,嘴巴放干净点。”
    燕衔泥眉头一皱,沉声喝道。
    宋行嗤笑一声,瞥了眼燕衔泥,淡淡道:“燕驼子,你一个小小的四星子,也敢对老夫这么说话?”
    燕衔泥鼻子哼了哼,论资格,宋行的确要比他深的多。
    宋行看向狄舒夜,嘴角扯起一个满是讥讽的弧度:“狄舒夜是吧,你或许还不明白吧,这么说吧……”
    狄舒夜忽然打断他道:“吧你个头啊,我不笨,你的意思是这座漠北孤城的城主是女人,我义父狄惊弦是城主的丈夫,而这块牌子便是城主因为我义父而赏赐给魂魄一族之人的东西吧。”
    宋行眉头皱了皱,几十年前,他便是唐突界魂魄一族的三长老,多年下来,身处高位让他颐指气使的姓子无限膨胀,向来言出如山的他,说话时几乎从来没有被人打断过,对于狄舒夜打断他的话,他很生气。
    无论人类也好,云兽也罢,当自身的威严被侵犯的时候必定会以武力来捍卫自己的威严。
    所以宋行出手了。
    狄舒夜从来没见过如此迅捷的出手速度,狄舒夜只看到宋行右手一晃,便觉自己胸口仿若被重锤狠狠一击,顿时闷哼一声,暴退数丈。
    “年轻人,你还差得远呢!”宋行收拳而立,冷笑一声。
    “老东西!”
    “休伤我父亲!”
    青鸟与三眼牛怒吼一声,便要冲上,狄舒夜忽然喝道:“回来!”
    两头云兽瞪眼看着宋行,终究是没有发动攻击。
    “老家伙,果然有两把刷子,怪不得这么嚣张,以后的曰子还长着呢,咱们慢慢玩。”狄舒夜冷笑一声,转身便向城北走去。
    他今曰的确没有厮杀的心情,想要即将见到义父,他连心神都难以自我稳定,更别提跟这个至少也是七星子级别的宋行斗。
    远处,老远看着这边的几人面面相觑,尽皆叹了口气。
    “这狄舒夜……就算他是圣子,但这么胆小懦弱,我们跟着他只有死啊。”
    “是啊,简直就是一只纸老虎。”
    “唉,我们魂魄一族再也别想起来了。“
    原地宋行似乎根本没想到狄舒夜会这么痛快,愣了半晌这才哈哈大笑一声:“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但愿以后的曰子你也能做到如此明白。”
    宋行看着离去的狄舒夜,脸上在哈哈大笑,但眼中却哪里有一丝笑意?
    “小夜,好样的。我还真担心你和那老东西拼个你死我活呢,还好还好。”燕衔泥一边疾行带路,一边赞道。
    狄舒夜奇道:“我和他拼个你死我活有什么不对吗?”
    他不愿动手,是因为他心中挂念义父,精神不能集中。他倒没想过和这宋行拼死一战会有什么不对之处。
    “算了,不多说了,时间紧迫,你还是尽快去见你义父吧,我想你心急的事便是你身边那个灵魂体吧?”燕衔泥笑道。
    狄舒夜点头,他的确不想在这里浪费更多的时间。
    (玫瑰3:一天晚上,我在论坛里玩儿,快十点了,正要下机,忽然接到女邻居的电话。
    女邻居在电话里哭唧唧地说,张大哥,我在酒店里,出事了,你赶快来看看吧。
    我心里一凉,知道是玫瑰出事了。
    我没顾得给独夫挂电话,下楼,推出摩托车,飞快赶到了奥林匹克酒店。
    走廊里,站着几个厨师和小姐,女邻居则贴在一个房间的门外。
    我走过去,房间的门从里面插上了,房间里传出《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歌声,音箱的音量很大,但是我仍能听到玫瑰带着哭声的唱。
    从分手的那一天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花到凋谢人已憔悴
    千盟万誓都随花事湮灭
    ……
    女邻居告诉我说,晚上在这房间里喝酒的是几个检察院的客人,一个熟客领着来的,玫瑰喝了不少白酒,喝醉了,唱歌的时候,和一个客人打起来了。
    后来客人就生气走了,玫瑰呢,就插了房间的门,在里面放大了音箱的音量,唱《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我用劲敲门,大声喊,玫瑰,我是你张大哥,你开开门。
    叫了几声,只听里面的歌声嘎然而止,玫瑰哑着嗓子吆喝道,我就是一只鸡!你呢?你是什么?你是鸡屎!你是狗屎!你是一堆臭狗屎!
    玫瑰接着哇哇啦啦喊了一通英语,我估计她仍在骂人,用英语骂人。
    我鼓鼓劲,用肩膀把门撞开了。
    房间里一片狼藉,餐桌翻倒在地,玻璃台面和碟子、汤盆、酒瓶等等碎成了一堆。
    玫瑰没穿上衣,乳罩耷拉在胸前,她的一只眼睛乌青,嘴巴有血朝下淌,淌红了脖子和胸脯。
    女邻居走上前去,给玫瑰戴好乳罩,套上衣服,我用餐巾纸给她擦了擦脖子和胸脯。
    玫瑰嘴里的酒气很大。
    玫瑰停了骂,也不说话,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们两个人给她做这一切。
    我问女邻居,客人都走了?
    她说,都走了。
    我说,那个熟人呢?
    女邻居说,也走了。
    我说,你看看,他们算人吗?他们打一个女孩子!
    女邻居望着我,说,张大哥,你看这事弄的,你看,唉,你劝劝玫瑰,客人那头等我去找找,叫他们赔礼道歉,叫他们赔钱。
    女邻居还说,张大哥,我开这个店也不容易,唉,真的不容易。
    女邻居流起了眼泪。
    我叹口气,抱着玫瑰的肩膀走出了那个房间。
    几个厨师、小姐在走廊上探头竖脑地看。
    我想把玫瑰送到二楼她的宿舍,玫瑰说话了,玫瑰指着窗外夜空的月亮说,张哥,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圆多亮啊,你陪我走走,你陪我到体育场里面的草坪上走走好吗?
    我说,人家都睡下了,咱们就在那大门前看看行吗?
    玫瑰没有反对,我拥着她,走出酒店的门,走近体育场。
    站在那里,玫瑰望着那片在月光下发出黑黝黝的亮色的草坪,喃喃地说,那天晚上,月亮比今天晚上的还亮。
    我看着玫瑰的眼睛,月色下,只见玫瑰的眼睛不再暗淡,而是分外地明亮。
    认识玫瑰以来,她的眼睛总是暗淡的,直直的,即便在她哈哈大笑的时候,她的眼睛也没有特别的光彩。
    玫瑰把头靠在我的胸前,继续她的喃喃自语。
    就要高考了,那个晚上,熄灯了,外面没人了,他跑到我宿舍窗外,用暗号约我出来了。
    他是我们的班长,我是学习委员,我们两个考试的时候总是排在第一第二。
    我们去了艹场,我们坐在草坪上看月亮。
    他要亲我,我没让他亲,我说,等高考完了,让你亲个够。
    那晚的月亮多圆多亮啊。
    夜深了,他抱抱我,说,真不想回去,真想和你在这坐一夜。
    他的宿舍在三楼。
    楼道的大门早已关上了,他是计划好了要从窗户爬进宿舍的。
    到了他宿舍的窗户下面,他又紧紧抱了我一下。
    我看到他双手把住下水管,一点一点地朝上爬。
    他爬过了一楼。
    他爬过了二楼。
    他爬上了三楼。
    他用手把住了窗台。
    月亮把他照得清清楚楚。
    他转回头,看着仰脸望着他的我。
    他笑了,他的牙齿在月亮下闪闪发光,他的脸也在月亮下闪闪发光。
    他扬起一只手,按了一下嘴唇,给了我一个飞吻,然后,他朝我摇胳膊,他在和我说再见。
    就在这时,我看到他一下子掉了下来。
    他的一声喊还没有传到我的耳朵,我就见他平躺在了我的脚下。
    我瘫在地上。
    我看到他紧闭了眼睛,手脚动了几动,就再也不动了。
    我看到他的头汩汩地流着血。
    我怕极了,我胡胡涂涂地跑回了自己的宿舍。
    那一夜,我浑身打着战儿,呆呆地看着月亮在天上慢慢地移动。
    天还没有亮,我就听到了外面的一片喊。
    他死了。
    我没敢在老师、同学、家长面前说出他死前是和我在一起的。
    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我趴在床上,悄悄地哭,曰子就那样恍恍惚惚地过去了。
    高考前一天的晚上,我想起他落地后的情景,又开始哭。
    突然的,我的脑袋就散开了。
    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梦,那些梦,那些吓人的梦,一个接着一个一个裹着一个地缠住了我,把我变成了一团麻。
    我让玫瑰说完了她的故事,然后,把她送回酒店。
    进了玫瑰的房间,玫瑰突然地抱住了我。
    玫瑰轻轻摇晃着身子,把嘴唇贴住我的耳朵,又唱起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往事如风
    痴心只是难懂
    借酒相送
    送不走身影濛濛
    蠋光投影
    映不出你颜容
    仍只见你独自照片中
    夜风已冷
    回想前尘如梦
    心似冰冻
    怎堪相识不相逢
    难舍心痛
    难舍情已如风
    难舍你在我心中的放纵
    我早已为你种下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从分手的那一天起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花到凋谢人已憔悴
    千盟万誓都随花事湮灭
    玫瑰唱完了这首歌,说,渡边君,我要你。
    我说,玫瑰,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玫瑰说,渡边君,才过去了几年,你就不记得我了?我是玲子呀。
    玫瑰又说,来,渡边君,咱们上床去。
    我把玫瑰轻轻抱到床上。
    玫瑰蜷在我的怀里,说,哎,我度过的人生已经够不可思议的了,可也从没想到要让一个比自己大二十五岁的作家脱了内裤。
    那你自己脱?我问。(《挪威的森林》里面渡边和玲子的那一场动人的姓爱多年前就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我记得当时渡边就是这样对玲子说的)
    玫瑰说,也好,我来脱,不过我满身皱纹,可别失望哟!
    我说,我,喜欢你的皱纹。
    玫瑰说,再说我都要哭了。
    玫瑰小声细气地说完了这句玲子的台词后,就把头一歪,轻轻地打起了鼾睡。
    我下了楼,和女邻居告别。
    女邻居担心地问,不要紧吧?
    我说,不要紧,醒了酒就好了。
    一天中午,正吃着饭,妻子对我说,你知道吗?大街上又发现了一只被人脱光了衣服挖了奶子的鸡。
    我叹口气。
    晚上,邻居两口子到我家来,拿着两瓶好酒两筒好茶叶和一个大礼品袋子。
    妻子有些愣。
    邻居说,张大哥帮忙找了个服务员,到现在才来谢他,真不好意思。
    妻子看看我。
    我对妻子说,呵呵,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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