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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嫡女-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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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刘媛反应过来时,炎之凛已经离去,房里依旧黑暗安静,但似乎有些东西不一样了,至于是什么不一样,她并不知道,只是默默地下床把窗关上。

“啊啾!”就在关窗的时候,刘媛打了个喷嚏,她笑了笑,明天不用出门了呢!不知这场感冒会到何时才好呢?

隔一天,刘媛果真染上了风寒,珍珠宝斋自然是不能去了,张贤染也来消息说临时有事不能与刘媛去拿首饰,许氏只得让林嬷嬷跑一趟。

这一日,万燕很巧合地来相府替娟儿及六娘复诊,便顺便替刘媛号了脉开了药,他发现刘媛的心情似乎不错,心中想起炎之凛交代的事,便无奈地笑了笑,对许氏道:“刘小姐的病并无大碍,但据闻三日后乃太子殿下成亲,恐怕还是不宜出行。”

许氏自上次中毒事件后便相当信任这位万大夫,于是点头称是。

太子大婚那一日晚间,刘尚书来凝院探望刘媛,并带来他去月静别院调查后的结果:闹鬼是闹鬼,但因着当年刘尚书的警告,没人敢把这件事向外说,就连下人们都不解谣言是从哪传出去的。

“我也派人暗中调查了,都说没找到是谁散播出去的。”刘仲远道。

这个结果令刘媛更难安心,虽说是一个荒诞不经的谣言,但谣言除了会止于智者,也会传于愚者,待到有人当真了,那可不妙了,于是等刘仲远离去后,她便唤来河影,手书一封让她带到来仪客栈去。

炎顺帝二十一年,十一月,对整个大炎皇事来说是最忙、最重要的一个月,先是办完太子婚事,接着便是四皇子与五公主的。

太子大婚时刘媛正病著,没去参加,四皇子大婚时,刘媛也以养身子为由留在家里,她认为,在这多事之秋,少出门便少麻烦,而且借由来仪戏班的宣传,举国上下对这位四皇子无不议论纷纷,多少也掩盖下与她有关的谣言,此时她若出现,难保流言再起。

她在家休养的这几天,许贤染偶尔会来探望,每次来无论说什么刘媛都无欢喜亦无厌恶,既不亲近却也不疏离,这让素来活泼嘴甜的许贤染颇为受挫,这天,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媛媛不喜欢我吗?”

只见刘媛坐在桌旁耸肩道:“没所谓喜欢与否。”

许贤染一挑眉,决定下猛药,问:“那??可知道??是我未婚妻?”

刘媛沉默片刻,问:“谁说的?”

“我与姑母说过,她同意了。”许贤染见刘媛好似不知,便立马答道,心想着对待刘媛还是直来直往些好。

“我不记得我同意了。”刘媛低头吹了吹装着热茶的茶杯,热气氤氲间遮住她的目光,使许贤染更觉她这句话高深莫测。

许贤染笑了笑道:“自古婚姻之事……”

刘媛接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我知道,但是我认为我也有选择权的。”

在许贤染还没来得及开口时,刘媛便开口问道:“若是你以后有了孩子,你会希望她嫁给什么样的人?”

许贤染笑了笑,心想这丫头鬼点子也忒多了:“自然是真心待她好的人。”

“什么是真心待她好?”刘媛又问。

许贤染毫不犹豫道:“嫁为正室便当以正室之礼待之,妾室于嫡长子出生前不得生子,三年无所出才能让妾室有孕,若一直无后便抱养庶子记为嫡子,最后,便是要尊敬她。”

刘媛听完冷哼一声,问道:“正室之于妾室的分别在于何处?”

许贤染轻松道:“一个明媒正娶、八抬大轿,一个私下纳得、青衣小轿。”

刘媛又接着道:“不是,其实是一个端庄大肚、善待妾室,一个温柔小意、尊敬正室,这便是男人普遍的认知和希望,但她们都是人,只要是人便有欲望,你所谓的妾室难道不会想先生下庶长子动摇嫡妻的地位?你所谓的妾室难道不会想自己养儿子有个老本?这种欲望会不会把主母反噬了?”

“但后宅便是如此,而主母则该端庄贤惠,管理后院,调停妾室知间的纷争。”许贤染一副理所当然道。

“若如你方才所言,这所谓夫妻不过是场权力交易罢了,那不如当初找个管家管住后院不就得了?”

许贤染这才弄明白刘媛想说的是什么,便笑了笑问:“??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刘媛并不否认,点头道:“没错。”

“??可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女子有??这种想法便是善妒?”许贤染似笑非笑道。

刘媛问:“那你可知道一个女人妒忌便是在乎,不妒忌便是心中无你?”

“心中无我也是吾妻。”

刘媛以手撑头,笑道:“看来你喜欢娶没有灵魂的空壳,这便是你娶妻的目的?为了一个空壳或说皮相?”

许贤染不愠不火,道:“美的事物人皆爱之,有何不对?”

“幼时,我曾因贪慕一朵娇花的美艳便摘下插瓶,却不知要悉心照顾,那花在瓶里两日不到便枯死了,花要的从来不是赏花人,而是惜花人,从不需要欣赏的目光才活着,而是需要肥沃的土壤、适时的灌溉,和温暖的阳光。”刘媛道。

“肥沃的土壤是钱财、适时的灌溉和温暖的阳光是宠爱,但有了这些,便失去了管家的权力了。”

“表哥说错了,女人要的从来不是权力,那是因为男人的冷落,致使女人必须抓住权力显示自己的地位,后宅里,向来是得男人疼爱的人才是最有权力的人,而这种人根本无须追逐权力,因为权力已被放置在她手里。”

“而且我方才所说的与表哥的结论不一样,肥沃的土壤是不变的忠贞,适时的灌溉是坦白的心意,温和的阳光才是所谓的宠爱,我的说法表哥也许无法接受,但这是我的看法,若是表哥有朝一日能接受了,再来跟我说成亲的事。”刘媛笑了笑,端起茶看着一脸惊诧的许贤染。

她知道今日自己所说的东西太过美好纯粹,这种感情也许只存在于童话故事中,但她说得越完美、越难以达到,越能打消许贤染想娶自己的念头。

许贤染见她端茶送客,便也挠了挠头起身离去,临踏出房门前,刘媛悠远的嗓音传至他耳中:“表哥,先想清楚你想娶我的原因,再想想那值不值我捧着一颗真心嫁给你,我不想如我娘当初那般嫁给一个为了自己前程连感情都能出卖的人。”

自这次与许贤染深谈后,刘媛便没再见到他来探自己,平日里,她除了偶尔收到炎之凛透过墨田传来的消息或小物件,便是在房里闷头练字弹筝。

五公主大婚前一日,刘媛正在房里练字,一个‘闲’字才刚收笔,便听才回来伺候没几日的娟儿慌忙跑了进来,嘴里嚷着:“小姐!不好了!二夫人到衙门击鼓鸣冤,说小姐是害死媛表小姐的冒牌货!那个阿纪跟著作证了,如今京兆尹已到了我们府上!”

张双儿卷 第七十二章 告状

“小姐!不好了!二夫人到衙门击鼓鸣冤,说小姐是害死媛表小姐的冒牌货!那个阿纪跟著作证了,如今京兆尹已到了我们府上!”

刘媛手中的笔应声而落,一撇墨痕毁了方才的字。

“怎么回事?”刘媛颤抖着问,她一直都知道总有一天自己的身分会为众人所知,但没料到是以此种方法。

“婢子也不知!是佳人院的丫鬟来通知的,夫人让您先在院子里哪儿也别去。”

刘媛点了点头,让娟儿先下去,自己则是在房里走来走去,心情忐忑不安。

“刘小姐!”这时突然屋梁上传来呼唤声,下一瞬间墨田便出现在刘媛便面前。

“墨田,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儿?”刘媛不解问道。

“刘小姐,时间不多,主子让属下来传话的。”

“什么话?”刘媛急问道,迫切希望从墨田那得到些有用的东西。

“主子交代说实话。”墨田道。

“说实话?”刘媛一惊,炎之凛是要她照实说出的意思吗?

而此时炎之凛与许贤染正坐在来仪客栈的某间房里,许贤染有些焦躁地走来走去,一回头却见炎之凛悠哉喝茶,不免怒道:“你拖着我啥屁事都不说,在这喝啥狗屁茶!”

“你急?”炎之凛问道。

“呵呵呵,当然不急,我还有时间把一口茶分成一百口喝呢……废话!我当然急!你到底要做什么?不说我要走了!”许贤染急怒道。

“慢着,我们在等。”炎之凛道。

“等个啥呢等!要等你慢慢等去!”

这时只见一个身影从窗外飞了进来,来人是墨木。

“主子,方才墨田给的消息,说刘相递了御状给京兆尹欧阳岳,让他连同郑氏的案子一并上报皇上,要求御前审理,皇上方才下旨令张刘两家一并进宫面圣。”

“内容呢?”炎之凛问。

“状告三品御史张进台谋害其嫡长女刘氏绮诗。”墨木一字一句道。

“炎世子,你能进宫吧!你给想个辙吧!”许贤染急道。

但炎之凛还是一句话:“等。”

“等什么?”许贤染急问。

“人。”

许贤染虽急迫,但也知道炎之凛是有真本事的,便安静下来,但仍是不安地跺着步,虽说刘媛对他没有喜欢之情,更是不想嫁他,但她好歹她的表哥,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是姨母的心头肉,姨母待自己好,他得想办法相救!

大炎皇宫,金銮殿上。

炎顺帝坐于龙椅之上,脸上尽显威严,下方领头跪着的是刘相和京兆尹,刘相左后方跪着刘仲远一家四口,右后方则跪着刘仲德夫妇及张进台夫妇。

炎顺帝将手中的御状及郑氏的状纸递给魏公公道:“魏庆淮,把这两张状子的内容念出来,好让他们听个明白自己犯了何罪。”

“奴才尊旨。”魏公公接下后,便先将御状念了出来:“老臣刘竹芳今状告三品张御史进台,谋害臣嫡长女刘氏绮诗,望皇上明查秋毫。”

随后又念出郑氏的状纸:“臣妇今状告刘媛谋杀刘府嫡千金,理当逐出相府打入大牢,刘夫人许氏鱼目混珠,意图混淆刘家血脉,应拔其命妇品级、休弃出家。”

炎顺帝看着京兆尹问:“可有人证?”

京兆尹答:“回皇上,刘二夫人所递状纸有一名为阿纪的证人,刘相御状……并无。”

“那便先传郑氏的证人。”炎顺地看了一眼魏公公,吩咐道。

“遵旨。”魏公公应下后便拉长嗓音,喊道:“皇上有旨,传证人阿纪上殿觐见!”

旨意一层层传下去,稍顷,便见一妇人打扮的女子低着头,在太监的带领下走上殿来,刘媛原还不相信阿纪会背叛刘家大房,但如今看着几年未见的她,心中的陌生感油然而生,感叹着有些东西果然会随着时间改变啊!

“婢子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阿纪跪在众人最后方行跪拜礼。

炎顺帝看着眼前的妇人,再看看殿上几人的表情变化,很轻易地发现郑氏夫妇和刘氏上扬的嘴角,以及许氏眼中的厉色,接着,他便道:“??是谁?又是做什么的?”

阿纪跪在地上回话:“回皇上,婢子夫家姓庄,本名阿纪,原本是刘家二小姐刘媛的贴身丫鬟,后被许给别院管事。”

“今有郑氏状告刘媛谋害相府千金,??能证明什么?”炎顺地问。

阿纪大声答道:“启禀皇上,婢子能证明如今的刘家二小姐并非刘媛,而是冒名顶替!”她见炎顺帝没有阻止她的意思,于是便把当年刘媛到月静别院的事说出来。

炎顺帝沉默半晌便对着刘相及刘家大房问道:“可是确有此事?”

“回皇上,的确如她所言,当年老臣的孙女已被害身亡。”

不知情者比如说炎顺帝、京兆尹等人不免吃惊,若是刘媛早已死了,那现在跪在那儿的又是谁?而知情者皆没料到刘相会立马承认,连辩都不辩:“但害她之人并非如今的刘媛,而是当年孙女身边的奶娘王氏,当年已被杖毙。”

炎顺帝听至此处便又问:“可有证人?”

“回皇上,当年举报王氏下毒的便是阿纪。”刘相瞥了一眼阿纪道。

炎顺帝又将目光调转至阿纪身上,阿纪忙答道:“下毒的是王氏,但幕后黑手是如今的小姐!”

刘媛脑内思绪纷飞,她紧咬着下唇,想着出发前炎之凛交代墨田和自己说的话,说实话。

“刘媛,??可有要辩驳?或是??亦有人证?”炎顺帝终将目光对准那名始终镇定少女。

炎顺帝因着赏菊宴对她另眼相看,没想到她竟会被卷入这场风暴,且先不论她是否谋害他人,但以她于殿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表现,也许此事另有隐情也说不准。

刘媛正要开口时,有太监来报,说宫门口来了几个与这两起案子有关的证人,问皇上让不让来殿上帮忙梳拢案情。

赶上了!炎之凛赶上了!刘媛心中松了口气,有了证人,一切就有转机!

炎顺帝一听有证人,便道:“宣!”

那太监领命下去后,炎顺地又回到刘媛的辩驳,问道:“刘媛,可要辩驳?”

这次刘媛迅速地答道:“回皇上,小女子的确有以辩驳,害死刘府二小姐的并非小女子,王氏当年死前曾招认是刘府二夫人郑氏怂恿其下手毒害主子。”

炎顺帝眉头一挑,这是互咬了?他看向郑氏,见她正抿着嘴,便问:“可有证据?”

刘媛点头:“回皇上,小女子有证据,而托付证据之人也许正往殿上来。”

炎顺帝知道她是说那群正往这来的人证,便道:“何人?一会儿直接宣上殿觐见。”

“回皇上,此人为崇恩寺的无尘师傅,俗名聘菊。”说罢便低头不语。

炎顺帝应下后又问:“??既非刘媛,那是谁?”

“回皇上,小女子的身分是”

“媛媛!”许氏却在此时拉住她,恭敬道:“回皇上,她是妾身收的义女,当时想着她与媛儿年纪相仿,恰恰可填补妾身失去女儿的空虚,便与夫君、父亲商量后,决定视她为妾身的女儿。”

刘媛有些惊讶地看着许氏,因着知道自己早晚会回到张双儿的身分,她从来不曾将自己真正视为刘家的一份子,但没想到在要交代身分的这一刻竟是被许氏拉住了。

刘媛心底不知是何滋味,突然有些惭愧自己把日子过得像演戏,就连和母亲撒娇都带着几分演戏的意味,她把刘媛当一个角色来演,该孝顺时孝顺,该发怒时发怒,但是这样的自己竟能让许氏不愿放手吗?

“朕问的是她成为你们义女前的身分。”炎顺帝平淡道,随后又将目光放在刘媛身上。

“小女子是刘媛的表妹,名为双儿。”刘媛道,说完便悄悄将目光投向张进台夫妇,却发现两人的表情竟是一丝改变也无,好似根本没听过这个名字一样。

而炎顺帝则思考着,许家哪一个女儿名唤许双儿的,并无再出声提问。

过了一阵子,外面太监道是证人已在殿外等候,炎顺帝下旨让众人都入内。

几人拜见炎顺帝后,便听炎顺帝点了聘菊出来道:“许双儿,人已到,证据为何?让她赶紧提出。”

刘媛应声道:“回皇上,是王氏的画押供词。”

郑氏和阿纪皆是惊讶,她们竟不知当初王氏有画押,如今可怎生是好?

聘菊第一次见到皇帝,自然是紧张的,但是听了刘媛的话,还是抖着手将一直贴身收著的荷包取出,将里面一张折叠着的纸拿出来摊开,呈给魏公公,魏公公再将之呈给炎顺帝过目。

炎顺帝看完手中有些褪色的供词,又看了看一脸淡定的刘媛、目光闪烁的郑氏,心中已有定论,这是作贼的喊捉贼啊!

炎顺帝讽刺道:“郑氏,有没有兴趣听听一个已死之人对??的评价?魏庆淮,把供词内容给朕大声念出来。”

魏公公接下供词,大声念出,内容大意是王氏之子欠下巨额赌债,郑氏出钱赎了她儿子回来,以此交换她的忠心,并让她在刘媛的食物中下毒,下毒原因不明。

魏公公尖细的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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