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天下-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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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我是拉姆。塔达。罗斯罗特克，帝国伯爵，当然，我的姓氏在铜须大人的眼中，可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贵族的声音不像普通矮人那样粗豪，而是尖锐的让人难受。以至董阳很怀疑，这个贵族是为内臣。

三个地精各自脸色一变，阴沉着脸不说话。

铜须点点头，沉声问道：“你们找我做什么？”他进入山岭帝国之后就开始隐藏身份，不过不久后发现，曾经陷害自己的家族都已经烟消云散，自己的身份早就不再敏感，哈根达斯这个姓氏，在新兴的贵族眼中根本就没什么力量，也不值得注意，甚至可以说，现在的当权者，都是铜须仇人的仇人，应该没有什么人还有理由要对付他。

矮人贵族依旧用手帕堵着鼻孔，小心翼翼的在满地尸首中寻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手下的武士们很有眼力价的把尸体和满地乱滚的脑袋踢倒一旁，拉姆这才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很简单，我要您向现在长老院效忠，我保证您会得到权力、财富，以及哈根达斯家族曾经拥有的一

现在的山岭帝国，没有国王与宰相，管理国家的是长老院。

长老院设立了六位长老，分别代表着六个山岭帝国中最大的势力，另外在长老之下，还有三十三个议员席位。山岭帝国所有的权力与资源，都掌握在着三十九个人手中。

铜须摇摇头，一脸的不屑：“我不知道长老院是个什么东西。我只效忠于我自己的斧头！”说着用力一抡自己的斧头，倏然脸色一变，巨大的斧头在途中就已经失去了力量的支持，歪歪斜斜的落在了地板上，咔的一声轻响，锋锐的斧刃陷在了地板中。

拉姆的笑容把他地胖脸揉成了一团：“好吧，我换一种方式。你可以选择，死亡，或者效忠。”说着向身后的武士打了一个响亮的榧子。

矮人武士们矫健地窜出。手中巨大斧头齐刷刷的架上了一群人的脖子，董阳斜眼看着自己映在雪亮斧面上的倒影，甩了甩头发在心里赞了一句：这小伙子真帅。

这个细节没人注意，铜须的声音依旧沉稳：“效忠你妈！”

当然沉稳，只等数到三，董阳这一群人就会暴起发难，矮人武士虽然身手不错，但是和铜须莎娃比起来还差得远。更毋论小贝和董阳了。

拉姆的表情充满了遗憾，可是目光之中却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兴奋：“我忠诚的卫士们，听我数到三，动作整齐一些，一……

三个地精这下真正变了脸色，几乎异口同声地尖声怒吼：“你答应过我们不伤害铜须爷爷！”说着三个小家伙几乎同时从手腕中弹出了一根细长的金属刺针，向着矮人胖子狠狠扎去！

突然。矮人贵族拉姆消失了。

一阵身体迅速移动荡起的疾风。在房间里呼啸而起！

原本紧紧压在众人脖颈上的、正随着矮人贵族的口令而渐渐加力压下的巨斧无力的摔落，脑袋尚在，斧头落地。

十几个擒拿着董阳等人地武士身体，慢慢地软倒，拉姆随便在一具尸体的衣衫上抹掉匕首间的血迹，向着铜须友善的笑了：“你很好！通过了我的考验。”

铜须摸了摸脖颈间残留的冰冷，望着拉姆的目光有了些变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比娘们还娘们的胖子就然也有着不错的实力。

当然了，矮人地娘们一般都不怎么娘们。

拉姆收敛了笑容。对着铜须诚恳道：“请不用担心您的力量，过不了多久它们就会回到您流淌着尊贵血脉的身体中。”

董阳看了小贝一眼，亡灵魔法师轻轻点头，证实了矮人贵族的话。

“哈根达斯的勇士，我需要您地帮助！”拉姆站直了身体。对着铜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矮人的贵族礼。

“就因为我不肯效忠长老院？”

拉姆地表情无比严肃：“是的！山岭帝国的人。对长老院有着由衷的信任，就连罪犯和亡命徒也对长老院充满了感激与憧憬。”

提古勒家的三个小子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犹犹豫豫的走到了铜须跟前，红着脸低下了脑袋。此刻听到拉姆语气中似乎对长老院充满了敌意，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拉姆没理会是那个小地精的表情，反而笑着对着铜须解释道：“别怪他们，我用雷神之锤的名义向他们发誓，不伤害你。而且，他们做得也不错了。”

铜须向着伸手摸了摸地精的头顶，这是表示爱惜和宽恕的手势，三个地精小子这才松了口气。董阳突然插话道：“你为什么要对抗长老院？”

拉姆冷冷的看了董阳一眼，然后又望向铜须，轻轻摇摇头：“大人，人类不值得信任。”

铜须突然笑了，好像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亲爱的拉姆，你还不明白，问题不是你要信任他们，而是他们能否信任你啊。”铜须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诮与怜悯，只有上位的贵族，才能真正掌握这种语气的诀窍。

一瞬间，铜须不再是整天自娱自乐的过家家国王，仿佛又找回了他大贵族的显赫身份。

拉姆愕然长着嘴巴，愣愣望向正冲他挤眉弄眼的小神经病，和几个站在董阳身后，正在酝酿怜悯目光的一众人类。

拉姆脸色一变，亮出刚刚收起的匕首，身体微躬正要扑击，突然眼前一花，一股淡淡的香气中，莎娃已经赤手空拳的扑了过来。

矮人和美少女战士在不算宽敞又一地死尸的房间中拳脚交错，两条人影不停的晃动，片刻后，啪的一声闷响，拳肉交击的声音。

拉姆捂着自己的鼻子，踉跄的后退着，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孔中都透出了一股难以忍耐的酸痛，矮人的泪腺虽然不发达，但是也留了不少眼泪，乍一望去，拉姆好像很委屈。

亚马逊少女抖了抖手，弯腰拾起一把矮人武士丢在地上的斧头，攥起自己的小拳头，一声低吼中挥拳重重击打在厚重的斧面上，闷钝的响声过后，钢铁铸就的大斧上，留下来一个精美秀气的拳印。

拉姆脸色再变，知道这个看上去健康爽朗、身材修长的美少女刚才手下留情，要是用出全力，自己的脑袋早就被砸爆了。

董阳小声对莎娃说了声什么，莎娃笑着对心上人点点头，取出了自己的黄金球，抛给了拉姆。

拉姆一见黄金球，顾不得再捂鼻子，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黄金球，仔细看了良久，才抬头问莎娃：“这个东西你是哪里来的？”

拉姆是矮人贵族，自然认识这种只属于黄金矮人的武器形态。

突然拉姆手中一轻，莎娃纤细的身体倏然进退，已经从他手中夺回了自己的武器，低吼中金光四射，巨大的矮人战锤炸起煌煌金光，把魔法师打扮的莎娃映衬出几分英气勃勃。

拉姆的脸色最终变得煞白，只有拥有黄金矮人血脉的人，才能使用他们的武器。

铜须的声音依旧贵族，对于老牌贵族来说，新兴贵族无疑就是暴发户，没有什么比让他们丢面子更让人快乐的事情了：“小拉姆，莎拉波娃小姐拥有二分之一矮人黄金血脉。”

拉姆向着莎娃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只能用复杂和豪华来形容的重大礼节。黄金矮人在矮人世界中的地位，就好像神圣巨龙在龙域一样，是王者之族，是神的使者。

“那么，谈谈吧，小拉姆。”铜须的声音和表情同样欠揍。

白板大摇大摆的走上了几步，提着鼻子嗅了嗅拉姆的裤脚，向着董阳摇摇头。

董阳笑骂：“会摇尾巴，你也不是缉毒犬！”说着，略带遗憾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懵懂无知的啸天兄弟。

拉姆犹豫了一会，这才挺起了胸膛，正色面对着铜须和莎娃：“帮我！”

　　第四卷　第三十八章　矮人危机

铜须摇头打断了拉姆的话，没让他说出究竟需要什么帮助，而是指着地上刚刚被他杀死的矮人侍卫：“先给我一个解释吧，为什么要杀死你自己的武士。”

拉姆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冷酷：“这些人中，有长老院的奸细，可惜我查不出来究竟是谁，只好……”

维多利亚在董阳心里冷笑了一声：“这小子，比我们暗精灵还狠！”为了查不出的奸细，不惜连同忠心耿耿的卫士们一起杀死，这样的手段谈不上高明，但足够狠辣了，至少董阳等人自问做不出来。

铜须淡淡的哦了一声，表情没什么变化：“这么说，矮人已经忘记荣誉和忠诚了？”

矮人是忠诚之族，侍卫背叛主人的事情，在矮人的世界中是很难想像的事情。当年哈根达斯家族覆灭后，矮人中着实爆发了几场暴乱，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铜须家族的那些外部势力宁可选择死亡，也不肯投靠或者认同其他势力。

拉姆在脸上挂了一个自嘲的微笑：“矮人依旧忠诚，只不过他们效忠的目标更高级了。长老院才是他们效忠的对象，如果我也效忠长老院，武士会为我付出一起，如果我背叛了，他们会毫不犹豫拧断我的脖子。”

提古勒家的三个小地精，盯着拉姆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敌意，虽然个体实力相差极远，大提古勒还是用尖锐的嗓音冷冷问道：“拉姆大人。你要背叛长老院？”

“长老院代表着帝国地荣誉，代表着地精与矮人的荣誉与幸福！”

“叛国者！”

另外两个地精几乎好不思考，直接就喊了起来，语气愤怒以及。竟然罕见的没说脏话。

“住口！”一直语气平稳的拉姆突然嘶吼起来，眼神中透出了刻骨地仇恨与鄙视，死死盯着三个地精，一步一步的向着三兄弟走去：“地精，就是你们侮辱了矮人的荣誉，孱弱的身体，肮脏的皮肤，恶心的血液。矮人辛苦劳作、浴血奋战，而你却坐享其成，你们是卑鄙的老鼠，是卑鄙的臭虫，是卑鄙地吸血鬼！”

小贝哼了一声，心说我们吸血鬼招谁惹谁了。

董阳也哑然失笑，敢情拉姆大人是矮人愤青。

也许是拉姆不尊敬长老院让地精兄弟感到极度的愤怒。竟丝毫不在意他的危险。而是并肩站着，弹出手腕上暗藏的尖刺，一脸坚决的瞪着他。

铜须拍了拍三兄弟的脑袋，踏上一步挡在了他们身前，有些不解的望着拉姆：“矮人与地精地友谊，经过神祗与祖先地鉴证，提古勒和哈根达斯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两个种族已经共存了千万年，一直荣辱与共，矮人提供技巧与资源。地精提供知识与科技，大陆上许多强大的种族都先后覆灭，而这两个种族却相互扶持着走到现在，无论矮人还是地精，都早已把对方当成了兄弟和亲人。

拉姆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铜须苦笑着摇头：“我不介意和地精分享权力。也不介意赋予他们友谊与忠诚，可是。因为长老院的存在，矮人族已经渐渐沦为了地精的奴隶，心甘情愿、被蒙蔽在友谊光芒下的奴隶！”

“放你妈的屁，地精与矮人是最好的朋友！”

“你三个老子的朋友，有地精有矮人，我们都帮助过矮人！”

“老子南山打过虎北山打过狼，就没见过你那么爱造谣地花脸狗熊！”

三个地精纷纷破口大骂，看样子如果铜须不拦着，他们窜上去动手了。董阳却和小贝对望了一眼，长老院毫无疑问，在平民的心中有着极高的威望，就连提古勒兄弟这样的底层贫民、流氓无产者都会站出来维护长老院的荣誉。

拉姆不再理会地精地愤怒，而是望着铜须略带无奈地摇摇头，不过短短的一会功夫，他地愤怒就变成了悲哀：“不止是这几个地精，从大街上随便拉过来几个矮人平民，如果你敢说一句长老院的坏话，他们就会和你拼命！”

董阳眉毛轻轻一跳，他基本上已经把山岭帝国当成了敌人，自然也把长老院当成了敌人，可如果整个矮人与地精帝国已经团结成铁板一块，那样的力量实在有些离谱，董阳的打算是让吴家窑陷入大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不是自己跳海。

“帝国建立六百年，政体几经变革，无论新旧，每一个还未覆灭的家族，都会有些仇人。”拉姆突然岔开了话题：“我的家族，罗斯罗特克也不例外，其中一位敌人，就在长老院中任职，他是三十三位议员之一。当然，他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力，只是负责一些数据的统计，比如婴儿的出生率、公民男女比例、平均身高和结婚年龄等等。不过就是这些数据，让他发现了问题。最近五十年因为战争、治安、工程事故、恶性疾病等等非自然死亡人口，矮人与地精的比例是，”拉姆突然停顿了片刻，吞了口唾沫，才奋力的说出来数字：“三千四百比

这个比例，把所有人都吓了狠狠一跳，连铜须的眼珠子都立起来了。

拉姆平复了略带颤抖的声音：“矮人和地精都是长寿的种族，五十年前我们平均寿命几乎相同，都是一千二百岁左右，可是现在，矮人的平均寿命已经不到一千岁，而地精不仅没有降低，反而还略有增长。”

除了小贝依旧懵懂之外，所有人都知道，这里面问题大了。

没有战争、瘟疫、地震等大规模灾害，一个种族在五十年间平均寿命缩减了百分之二十。是不可能的事情。

拉姆地口气有些黯淡了：“这个倒霉的家伙最先发现了问题，他把这些数据自己整理了之后，提给了他认为值得信任的大长老，不过很快。他就死了，不仅是他，他的家族也在一夜间化作焦土。但是在他出事前，把这些数据抄录了一份副本，偷偷地送到了我的手中。”说着拉姆摇了摇头，叹气道：“他是个聪明的家伙，我们之间的仇恨在矮人族的生存面前，显得微不足道。而那些想要掩盖真相的人，一时间也想不到他会把希望送到了仇人手上。”

拉姆在得到数据之后，就开始小心翼翼的调查真相，当然他能动用的力量小地可怜，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他能查到的真相也只是，帝国中所有有危险性、死亡率比较高的工作。都是由矮人一族来承担。比如开矿、拓荒、军队等等，不过依据种族的特性，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不过在他看来，在这个数据背后，应该隐藏着地精针对矮人的阴谋，长老院应该已经被地精控制了。

前不久，山岭帝国接到了精灵帝国的照会，将有精灵使者来访问，拉姆作为帝国的大贵族。被派来迎接使者，在拉姆出发前，长老院专门召见了他，嘱咐他一些细节，其中之一就是在精灵使团路过火炉要塞地时候。一定要密切监视。不允许对方四处乱走，在休息一夜后第二天必须启程。

已经和长老院离心离德地拉姆马上想到火炉城堡中应该隐藏着什么秘密。不过他的手上根本没有值得信赖的人来挖掘机密，刚好在陪同精灵使者入城的时候，他发现了铜须，所以就安排了刚才的一翻手段，以效忠长老院来试探铜须。

铜须点了点头，接过了话题：“火炉城堡中隐藏的秘密，未必是你要寻找的真相。”

拉姆有些无奈：“无论如何，总得试试。必须找出证据，找到究竟是谁在扼杀矮人的生命。”

拉姆说完以后，目光炯炯的望着铜须，认真地说道：“哈根达斯曾经是矮人的骄傲，无论六百年前发生了什么，抛弃你们的并不是矮人全族，我请求您。”

铜须心安理得的受了拉姆一拜：“如果今晚我无法找到秘密，等我从末日裂谷回来再帮你查。铜须以哈根达斯的荣誉承诺你。”

董阳突然插话问拉姆：“有没有什么办法，把我们带进火炉要塞地地下部分？”

拉姆摇了摇头：“我只是负责迎接使团地官员，在火炉要塞根本就没有什么权力。你们是人类，贸然进入地下设施只是死路一条，帝国中每一座城市，真正的卫戍力量都是藏在地下地。”这不是什么秘密，矮人的主力军团，平时就驻扎在地下。

董阳点点头，和铜须对望了一眼：“那就退一步，想个办法把削弱一下地下的卫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