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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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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绿衣人被按在垫子上看不见表情,却是喘着气的笑呼:“是,我输了,女侠饶命……”
周围观众顿时拍手大笑:“小姐好厉害!”
骆齐家急忙轻咳一声。
众下人回头看见三人,一惊之下连忙跪下叩头。
骆云畅抬头看见葵于烈竟然和自己的父兄一起出现,一愣就忘了反应。倒是白绍棠一愣之下连忙拉起骆云畅并自己也爬起身来,再又连忙向葵于烈行礼:“卑职参见王爷!”
骆云畅也回过神来,跟着向葵于烈行礼:“妾身参见王爷。”
葵于烈看也没看骆云畅一眼:“协将军免礼。”
只叫白绍棠?骆云畅才不管那么多,跟着站起身。
葵于烈又说:“协将军要是有空,本王有几个问题想请问一下。”
白绍棠连忙恭敬的回答:“王爷请尽管问,卑职知无不言定当据实以告……王爷请进厅上坐。”
见白绍棠领着葵于烈往屋内走,骆齐家便对女儿做眼色:“快去给王爷斟茶来。”
骆云畅看着葵于烈背影,偷偷瘪嘴:“是……”
骆云畅亲自给葵于烈送上茶碗,葵于烈既没有看一眼也没有动那茶碗一下,骆云畅再次在心里悄悄瘪嘴,却是识趣的安静退下。
到稍晚葵于烈与白绍棠谈完了事情,四人自然一起送出大门外。见葵于烈上了马车却没有吩咐起行,骆齐家立即再向女儿打了个眼色。骆云畅明白过来,忙就在下人的搀扶下也上了马车。马车这才缓缓发动。
一路上葵于烈只闭目养神,骆云畅也就乖乖的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只觉跟这个闷葫芦单独相处还真是难受!听着四周的声音默默在心里算着路程,只盼能快些抵达王府好脱离这种压抑,却不料葵于烈闭着眼睛突然开口:“三天后的中秋,跟本王一起参加皇宫的晚宴,皇上的诏令。”
骆云畅赶忙轻声回答:“是,妾身知道了。”
“贾梭王一行也会参加。”
“是。”跟她说这个干嘛?是提醒她不要给他丢脸吗?
马车内再次归于平静。
到了王府,葵于烈便先下车走了。骆云畅心里松了口气,自回后院,一路却是在心里自嘲的想着:冰山啊冰山,看我什么时候会被你冻死吧……
第九章 中秋晚宴
沐浴,穿衣,梳头,妆点……骆云畅简直不敢相信巧姑她们竟然足足花了半天的时间来给她打扮!虽然成果的确让人很满意,但是,这是不是也太隆重了一点儿!?
衣服足足穿了四层那么多,再加上身上披披挂挂的那些装饰物,骆云畅就只是坐着都觉得累!就不说头发上的那些大面积的金玉饰品了,重得骆云畅的脖子都快断了!她现在是知道京城的这些大家闺秀们为什么总是一副需要人扶着的娇弱模样了——这不扶着能走得动道吗!?而且她也一直想不通这些人成天吃得好住得好又什么事儿都不用干的,为什么却总好像很短命似的……现在看来,多半就是被这样给累死的!
要说自己这么辛苦能有个人欣赏倒也还想得过去,但是当她被人扶着好不容易走到大门,却被告知王爷已经先行骑马走了,请王妃自行跟上!
我去你爷爷的【自行跟上】!骆云畅在心里咬牙咒骂,却也只能在巧姑和另外两个婢女的陪同下登上了马车朝皇宫进发。
可是过了皇宫中门,巧姑等外仆就不能跟进了,马车自然也是不能再乘,骆云畅便只能在礼官的带领下慢慢朝宴会的所在地步行而去。好在这中秋晚宴当然是为了赏月,所以宴会地点设在御花园中省却了骆云畅的爬阶梯之苦,否者骆云畅可就真想死了算了。
话说……这算不算是被“钱”给压死的啊?将来自己不会真死得这么“有价值”吧?哈哈……骆云畅在心头干笑了两声,已经是累得都快不会喘气儿了,偏还好兴致的奚落了自己一番!
而当她被迫以莲步轻移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她已经累得没力气去为了众人眼中的那抹惊艳得意了,只想赶快找个地方坐下好歇口气!可是一眼向葵于烈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那位冰山王爷正端端坐在席位的正中,压根儿就没留下她的位置,看表情也不打算让她位置!这丫的——不是他要她来的吗?那这算是什么意思?一眼看到下方席位上的自己的父兄也是一脸的忿然,骆云畅干脆抬脚往更下一席的正独坐的白绍棠走去,也不管那空着的席位有人没人,一屁股就在白绍棠的身边坐了下来!
眼尾扫到那些正在看着她的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骆云畅眼也没抬,只是转头对白绍棠微微一笑。
白绍棠还骆云畅一个微笑,同时发现有好些人都在因为看到了骆云畅的这个笑而呆愣——是的,骆云畅今天很美,真的很美!而且她无疑也会成为今天宴会上的焦点!
只可惜那位烈王爷毫不将之放在眼里,从骆云畅出现到坐下,他甚至都没有抬眼看她一眼!
群臣包括白绍棠在内不由都在心里替骆云畅感到可惜,遇上这么个丈夫,也真是浪费她的花容月貌了……
“皇上驾到!”礼官突然唱喏。
众人连忙起身分到席位两旁跪下参拜。
“众卿平身。”葵于泓却不急着坐上龙椅,扫视葵于烈的方向问道:“烈王妃何在?”
骆云畅赶忙出列再次下拜:“骆云裳叩见皇上!”
葵于泓转头看见骆云畅,又是眼睛一亮,却是奇道:“烈王妃今日真是明艳照人,只是为何坐在那里?”
你怎么不去问你兄弟?心里虽是这么想,却又哪里真敢这么说,更遑论给葵于烈难堪了!骆云畅只得回答道:“回皇上的话,王爷体谅臣妾与家人分别日久,因而特意准许臣妾与表兄同坐……臣妾礼仪不周,还请皇上恕罪。”
王爷体谅?特意准许?众臣低着头哑然——这还真是一家子,这么明目张胆的睁眼说瞎话,而且对象还都是皇上!
葵于泓又岂会不知?却是笑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们的烈王爷在成亲以后也终于懂得怜香惜玉了啊,烈王妃好本事,呵呵!”
本事你娘!你丫真的是唱戏出身的吧?骆云畅低着头在心里暗骂,不敢去看葵于烈现在是何表情,只听得葵于泓又道:
“贾梭王,这位就是烈王爷的王妃,我们上将军的千金了!如何?不输您的公主吧?”
骆云畅早看见葵于泓的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年纪不惑的中年男人,以及一个年约二八的娇俏佳人。两人都是异族打扮,不用想也知道那中年男人定然就是白绍棠带来的贾梭王了,只是没想到他还带了个公主来……难不成是来和亲的?莫非选中的对象是葵于烈?所以皇上才特意诏令她来吗?什么意图?
他要是真打算给葵于烈再赐婚的话用不着知会她吧?难不成是想在既成定局之前让她先有个心理准备?葵于泓有这么好心?会把她区区臣下之女当人看?
哼……只怕这种可能永远也不会有!
那他这又是在筹划什么剧本呢?不可能只是让双方见个面这么简单吧?一来就直接把她拉到最前沿来和这对父女相峙……难道是想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可是自己又不方便出手,所以打算将焦点转移到她身上,然后自己在龙椅上坐山观虎斗?反正她输赢都没有关系,他只要让贾梭王父女知道他的皇弟葵于烈是个香饽饽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高攀的,那么等真要和亲之时便可以在气势上和地位上都占着上风,继续摆着他中原大国的谱等着人来朝附……是这样的吗?
不是吧,葵于泓——您可真太看得起我骆云畅了!!前儿才让我往葵于烈这虎口里蹦,今儿又让我来招惹贾梭王这草原的恶狼之王吗?您是不是觉得我命特大啊?还是我骆云畅什么地方碍着您眼了,您就非要这么整死我不罢休?
又见那贾梭王一双细长的眼睛正直直盯在自己身上,那种毫不客气的评估眼神,顿时让骆云畅心里更是反感至极!而他身边的那个穿红衣的公主——骆云畅也不得不打心眼儿里承认真的很美——此时一双好看的杏眼儿也满是好奇的不住打量着骆云畅!
偏远小国而已,从来就没在自己父兄的手上讨到过半点儿便宜,还敢这么放肆!骆云畅当即心情大坏,嘴角虽是仍带着笑,眼神却是瞬间冷了下来!
那贾梭王忽然搂过自己女儿肩头让其上前,看向骆云畅的眼神甚是倨傲:“来,青蔻……见过烈王妃。”
那青蔻公主顿时不满的撅嘴向自己的父亲:“为什么,父王?我是公主,她只是个王妃,为什么我要给她见礼啊?”
骆云畅轻挑眉毛,嘴角就忍不住露出一丝讥讽来,却是向二人略略一颔首:“骆云裳见过贾梭王和公主。”
青蔻公主正想得意,一回头却看到骆云畅嘴角不屑的浅笑,一愣之下顿时怒道:“你是什么态度!?你这也叫见礼吗?”
心无城府的丫头,不足为惧!骆云畅浅浅一笑,清淡眼神中毫无火气:“贾梭比之葵达如何?贾梭公主比之葵达王妃如何?贾梭王与公主远来是客,礼又该当如何?然我葵达礼仪大邦,向来礼为先,云裳因而见礼……公主认为有何不妥?”
第十章 御前比试?
好……好冲!群臣心下稍稍惊骇。
贾梭王顿时眉毛一抖。
“你——你是说我们贾梭国比不上你们葵达吗!?”青蔻公主瞪着骆云畅,大声娇叱。
骆云畅不惊不惧:“既是事实还用人说?公主今日身在此处不也因为此?”
【要是我们葵达比不上你们贾梭,那今天就该换我们去朝贡你们而不是要你们父女亲来拜访了!】——群臣偷偷互视,为骆云畅这般大胆的言下之意悄悄惊异!
“你——”青蔻公主难看了脸色,却是瞪着骆云畅反驳不出话来。
“青蔻,不得对烈王妃无礼!怎可称‘你’?要称‘烈王妃’才对!”贾梭王避重就轻,轻声喝止了女儿,但转向骆云畅的眼神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本王教女无方,还请烈王妃见谅。”
“贾梭王客气了。”骆云畅再次对其轻轻颔首,“青蔻公主可爱率真,为一方之国女已是足够。”
言下之意,就是说难登我葵达大雅之堂了?好……好狂!众臣心下再次大骇!
只见贾梭王眼中愠怒顿现,葵于泓立即打圆场道:“贾梭王与烈王妃相谈甚欢,朕实不忍打断,奈何良辰美景又岂可辜负?我们还是先坐下赏月品酒,听乐观舞吧……”
既然皇帝已经发话,贾梭王又怎好再说其它?骆云畅自然也没有那么不识趣,众人这才又各自归位入席。
白绍棠便看了回到自己身旁的骆云畅一眼。
骆云畅悄悄回白绍棠一个顽皮的眼神,轻声道:“你不觉得那个人太嚣张讨厌了?”
白绍棠不由一笑,眼中浮现温柔的纵溺。
这时乐声早已响起,歌舞表演也纷纷登场,宴会上立即便是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
骆云畅对当中的各种表演兴趣缺缺,倒是对宴会上众人的行为表情都颇感有趣,不动声色的悄悄将眼睛在各人脸上流转,独独对去看葵于烈的表情兴趣全无。因为——冰山会有表情吗?她可是全靠这点儿兴趣才能坚持坐在这儿的,要是被他一冻,那她这已经僵硬的姿势和身体搞不好就要皲裂成无数碎片捡都没法儿捡了!虽然也是有些好奇葵于烈对那人比花娇的青蔻公主到底有没有兴趣,但是,还是不要去冒那个险了……要是不慎被冻死,划不来的!
宴会差不多进行到半中的时候,贾梭王突然提出要让青蔻公主给皇上和烈王爷抚琴一曲:“听闻葵达女子常以琴艺为傲,我这公主倒也习得了几首曲子想今日在圣前表演并请皇上和王爷品评,不知皇上允否?”
可不曾听说贾梭女子学习葵达琴艺的……众人意外,葵于泓也来了兴致:“哦?青蔻公主既如此有心,朕当然要洗耳恭听了!”
于是立即就有侍从上来在御前不远处摆下琴席,那青蔻公主便从自己父亲身旁起身来到琴席坐下。美丽的大眼看了葵于泓一眼,又看了斜前方的葵于烈一眼,纤白玉手就在琴弦上轻轻柔柔拨出一段清亮的乐声来。
骆云畅虽是自己不曾耐心学琴,但自小身边听也听得不少,尤其自己在西北的结交之友中还有一个琴痴……当下听来,便觉先前是小瞧这青蔻公主了,原来竟也还是个有貌有才的佳人,真拿来配葵于烈的话也不算是配不上……
一曲刚罢,见席下众人听得连连点头,葵于泓也面带微笑,那贾梭王便一脸得意的笑道:“如何,皇上?我贾梭公主的琴艺可比得上葵达的女子否?”
葵于泓笑道:“青蔻公主琴艺了得,只怕我葵达女子也少有能出其右的。”
贾梭王脸上顿时更加得意,忽然转头看向骆云畅的方向:“谢皇上夸奖小女,只是不知道比烈王妃的琴艺如何呢?”
骆家父子顿时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
骆云畅淡淡微笑,并不搭话。
那贾梭王见无人回应自己,又从骆家父子的神色中看出了似有迟疑,于是再又追道:“烈王妃该不会是不通音律吧?难道是因为上将军和将军父子在战场上花了太多精力,所以才没有时间陪伴烈王妃练曲吗?真可惜,本王还以为葵达的女子是没有一个不会抚琴的呢……”
谁听不出这话中的讥讽?但又有谁敢搭腔?
那青蔻公主坐在琴席前,也转头一脸得意和嘲弄的看着骆云畅。
骆云畅又是一个淡笑,悠悠起身,婷婷向御前行近:“琴乃葵达女子必通之技,我若以琴对琴,岂不让人说我葵达以精比疏?云裳听闻在贾梭胡弦也乃男子必通之技,云裳在西北时也曾试过几曲……不若云裳现在就借贾梭王身上的胡弦为贾梭王和公主演奏一曲请二位品评如何?”骆云畅已站在贾梭王席前,微笑看着贾梭王的眼睛伸出了右手。
就见那贾梭王顿时愣住,显然是没料到骆云畅会有此一着。
那葵于泓又是适时的插话:“哦?烈王妃还懂胡弦?朕还真未曾听说过女子拉胡弦呢,那可真是要听一听了!”
贾梭王闻此言,只得将自己后腰上别的胡弦解下递与骆云畅,假笑道:“本王也洗耳恭听了。”
骆齐家与骆云广又是对视了一眼,还是不动声色。
骆云畅已回到右方在青蔻公主的琴席相对而站,将三角型的琴鼓轻轻抵在腰间,左手掌心靠住琴身指尖轻压在上端琴弦,右手捏住琴弓,只一弦下去便让坐着的贾梭王和青蔻公主都变了脸色!
在这葵达的京城很少能听到贾梭的胡弦,所以宴会上有不少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乐声,只觉那空茫而又悠扬婉转的弦音在这初秋的月夜美景之下听来似是再合适不过。加之也是听惯了葵达的琴音,所以即便是那青蔻公主的琴艺确实不错,但现在相比这完全不同风格的胡弦之音,众人便顿觉还是烈王妃的表演要更胜一筹了。
骆云畅一曲刚接近尾声,那边青蔻公主突然手下翻飞,指法极为纯熟的演绎出一段快节奏的乐曲插入到骆云畅悠缓的弦乐之中!
骆云畅轻扫了青蔻公主一眼,左手忽然拔高,弦音顿时高了一个调,更显其音色的穿透力!乐声虽还是悠缓,但却是华丽地将那边的琴音压了下去!
青蔻公主哪里肯就此让步,手下一变顿时也提高了一个调门儿,琴曲却也改为了柔缓之音,大有要和骆云畅的弦音分庭抗礼之意!
骆云畅脸色不变,就着之前的调子,右手也没有加快运弓的动作,却是由左手手指的不断改换而变成了欢快圆滑的乐曲,立时又将青蔻公主柔缓的琴音生生压下!
席间众人惊诧的看着听着二人,只觉那青蔻公主的琴音尽显其咄咄逼人,但却又总被骆云畅的弦音占在上风——
忽然“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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