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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宅门成寡妇:妻势汹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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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宁听说云端只说知道了,便以为她是不肯来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向芙蓉轻轻挥了挥手。

这功夫,薛含青已经端了玉竹手上的茶过来,向赵宁跪下敬茶。

赵宁接了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便将准备好的红包递到了她的手上,笑道,“我没有你娘和太君的大手笔,含青可莫要见怪!”

“婶娘说笑!”

薛含青客套着接了红包,感觉着那重量,心中已经鄙夷了赵宁的吝啬。

赵宁将茶碗放到身边的几上,目光就漂向了她下首的椅子,“哟,这个时辰了,云端还没有来呢,难不成她还在生咱们的气呢!”

薛含青家里本是官宦人家,只是后来,家中出了变故,父亲被贬了职,才重回这燕京城的老家,与乔家订下了这门亲事。

她本是个高傲的性子,原本是看不上乔家这等商户人家。

只是家道中落,又看中乔雨川的人,这才勉强应了这门亲。

她自持是官家小姐,本来就不愿意给同辈的云端下跪敬茶,见云端不来,她本是十分高兴。

可是听了赵宁这话,便觉得这云端是看不起她,心中对云端的嫌隙也就越发重起来。

新媳妇热茶泼嫂子

“她生的什么气!”柳如烟皱眉接过了话头,“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她好,要不是含青知书懂礼,肯在这种时候嫁入乔家冲喜,云端能这么快便醒了,说起来,她还应该感谢含青呢!”

她话音刚落,门外突然就响起了云端的声音。

“姨娘说的极是,我这不是来了吗?!”

听到云端的声音,屋内众人俱是露出惊讶的神色,就连一直半眯着脸的乔老太君也仿佛睡醒了似的,睁开了眼睛。

赵宁看到云端仍穿着孝服,愣了愣,旋即便又露出笑容来。

云端来与不来,柳如烟都不会高兴,这正是她最愿意看到的!

果然,正如赵宁预料的那样。

见云端仍是一身孝服出场,柳如烟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不悦之色,“老太君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也穿着孝服过来!”

“姨娘此言差异,云端身为未亡人,只恨没能随雨轩同去,现在雨轩七七未过,我怎么能穿别的衣服!”一边说着云端已向老太君弯身行礼,“奶奶,您不会生我的气吧!”

老太君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摆了摆手,银霜忙向众人说道,“老太君说,忠烈女要守孝三年呢!”

云端忙顺坡下驴,“这么说,奶奶是不反对孙媳妇儿了,谢谢奶奶!”

赵宁扫一眼气呼呼的薛含青,忙着就向云端笑了起来,“银柳,还不快把你家主子扶过来等着敬茶,就差云端了!”

银柳便扶着云端走了过来,在赵宁下首的椅子坐了。

云端坐在椅子上,眼睛就隔了纱布仔细打量薛含青。

薛含青哪肯向云端下跪,本来是不想敬的,可是赵宁说了话,她也不好不敬。

想那云端眼瞎看不见,她接了玉竹递过来的茶水,缓步走近云端面前,并未跪下,只是微弯身将那热茶送到云端面前。

“大嫂,喝茶!”

云端也不理会,只当是什么也不知道,伸出手来接那茶碗。

薛含青却是突然灵机一动,特意将茶碗躺过云端的手掌,一边就松开了手掌,却是故意要让烫云端的手,以报云端昨天孝服闹喜堂之仇。

砸了脚还要搬石头

云端只隔着纱布看她眼色,便是她没安着好心思,心中也是有提防,看她突然抬手,她立刻就把手缩了回来,“我这眼睛不便,只怕别烫着弟妹,弟妹还是把茶放到桌子上吧!”

薛含青本是实心要烫云端,哪想她会临时把手缩回去,这会想收也是收不住了。

只听得哗得一声,茶杯落在青石地上,碎成了数片,茶水茶叶溅了薛含青满裙。

因为薛含青是站着,并没有被茶水烫到。

只是裙摆被茶水和茶叶弄花了,原本是水粉的马面裙,沾了青绿的茶叶和黄绿的茶汁,十分难看。

云端心中偷笑,脸上却是不露声色,伸出手来在空中摸着,“呀!弟妹没有烫到吧?”

薛含青心中愤怒,却又不好发作,一脸委屈地扭身重新走回了丈夫乔雨川身侧。

乔雨川原本也是不满云端闹了喜堂,现在看她又弄脏了妻子的裙子,脸色便愈加阴沉起来,只是碍着身份不好发作。

“咳!”一直眯着眼睛的乔家老太太突然轻咳一声,坐直了身子,仿佛刚刚睡醒一边问道,“可是敬完了?”

“回娘的话,敬完了!”柳如烟赶忙收起脸色,恭敬答道。

乔老太君点了点头,扫了一眼乔嘉茗下首的空椅子,“老三这个败家子,不知道又到哪里野去了,摆饭吧!”

老太君发了话,柳如烟哪敢再生事端,忙着招手示意丫环们摆饭,一边就站起身,和银霜一起扶了老太太,向饭厅行去。

几人陆续起身,银柳便也将云端扶起来,随在众人身后进了饭厅。

分主次落了座,薛含青本该挨着云端,却是嫌隙她,故意坐到了乔雨川身侧,与云端之间空出一个位子。

八人座的桌子,偌大的桌面被精致的早点摆的满满的。

到底是大户人家排场,光是主食便有四样,那些小菜点自不必说了,俱是精致清爽。

云端还只是昨晚进了那两碗参粥,嗅着这饭菜的香味,早就饿了,却是碍着装瞎,也不便伸筷夹菜,只能举着勺子,等银柳帮她将菜夹到勺里,她才自己送到嘴边。

薛含青看到桌上摆着的炸小鱼,唇角已经露出冷笑来,放下手中的勺子,便看向了云端身后的银柳,“这肉茸粥只是寡淡,你帮我到厨房取些糖桂花来!”

三叔是妖孽型美男

银柳为难地挑起眉尖,“二少奶奶,你看让春竹姐姐去行不,少奶奶这眼睛,吃饭不方便……”

薛含青挑起眉毛,就要发作。

“银柳,真是没规矩,二少奶奶让你去你就去,哪里多出这些个废话来!”云端却是先她一步骂出了口,为得自然是护着这银柳。

银柳虽是觉得委曲,到底还是答应一声,端着碗去了。

薛含青看银柳走远,这才夹了一块炸鱼送到云端的勺子上,“嫂子放心,银柳走了,我帮嫂子夹菜!”

云端知道她是没安好心,却暗笑薛含青这招实在不够高明,她平生最喜欢吃的菜就是鱼,因为爱吃,也就练就了一条好舌头,吃鱼从来不择刺,却也从未被扎到过。

“有劳弟妹了!”

客套一句,她就抬了勺子,准备将那鱼往嘴边送。

不等她咬中那鱼,一只手掌突然探过来,将她勺子上的鱼捏了去。

“这小鲫鱼虽是鲜美,可是刺最多的!你眼睛被人家毁了,要是再被鱼刺扎到喉咙,那不是要心疼死三叔了!哪个该死的奴才,竟然把这带刺的鱼夹到你勺子里!”

语气轻佻的男声传入耳朵,不等云端反应,一只指节纤长的手掌已经迅速探出来,将一块鲜香的鱼肉喂入了她的口中,手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她的唇上轻抚了一下。

三叔?!

云端听他话风,立刻就明白过来男子便是刚才老太君所说的败家子老三,银柳口中的破落户——乔家的三老爷乔嘉禾了。

对方是长辈,云端也不好将那鱼肉吐出来,只得细细嚼着那鱼肉,一边就借着纱布的掩饰侧目看向来人。

目光所及之处,却见乔嘉禾二十岁上下的年纪。

衣着华丽,相貌俊美,神经不羁,笑容轻佻,却与那画中的乔雨轩有几分神似。

他垂目择着鱼,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细长桃花眼迅速地抬起来向她看了一眼,似笑非笑,虽是隔着纱布,却似乎与她对视一般。

云端心中一惊,迅速将目光收了回来。

调戏美女,哪管辈份

薛含青本是想给这云端难堪,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不由地冷笑着揶揄道,“果然是商贾人家,不懂得礼数,这世上哪里有叔叔给侄媳妇择鱼的道理!”

云端想着刚才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抹,脸上便晕上两抹酡红。

乔嘉禾凤目微眯向薛含青脸上瞟了一眼,“二侄媳妇莫要嫉妒,以你这般艳丽动人的模样,便是眼睛不瞎,我也愿意为你择鱼!”

薛含青撇了撇嘴,知道她不是这败家子的对手,便肃了脸色,只把满腹怒气撒在端了糖桂花回来的银柳身上。

“好笨的奴才,不瞎不瘸,取些糖桂花也要这么久,只把好好的粥都放凉了!”

银柳听了,忙着就向她道歉,“是奴婢不好,要不,我再给您盛碗热的去!”

云端看薛含青要找银柳的不是,忙着将嘴里的鱼咽下肚,便在帮她出头。

薛含青还要再说什么,乔嘉禾却突然哎呀一声,将手中择到一半的鱼身丢到桌上,顺手就将银柳拉到云端身侧,只扯了她腰上别的帕子来擦着手,“好腥的鱼!”

“鱼生火肉生疼,云端害了眼病,在不该多吃鱼的!银柳啊,还是给你家少奶奶盛碗清粥去吧!”二老爷乔嘉茗慢悠悠地放下筷子,温和地看了一眼云端,“云端啊,你能醒过来,真是咱们乔家的幸事,有句话呢二叔本该过些日子再说的,可是这生意不等人,我也是为了乔家打算,若是话说出来不中听,你可不要见怪!”

云端不知乔嘉茗所问何事,便只含糊答应,“二叔请讲!”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之前由你收着的那把钥匙现在何处!”

乔嘉茗语气平淡,一双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云端沾着油的唇,专注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他这钥匙二字一出口,柳如烟和赵宁两人几乎是同时停下了口中咀嚼的动作,齐齐将目光向云端脸上移来。

乔雨川虽是未向云端看过来,原来准备夹菜的筷子却是在空中顿了顿。

老太君的病犯得真是时候!

薛含青不明就里,只是沉了脸举起碗来勒令玉竹再去盛碗热粥。

云端只听乔嘉禾说出钥匙那字,已经想到便是昨夜银柳交给她的那把铜钥匙,她心中也是想要知道这钥匙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便故意装出一脸茫然地问道,“二叔说的是什么钥匙?”

“云端啊,我看你真是病糊涂了!”乔嘉靖轻佻地摇晃着手中的帕子,“能让咱们这一桌子都停下吃喝的,自然只有那锁着字密和印章的百密箱的钥匙了!真是的,好不容易想在家吃个饭,也不得清静,我回屋睡觉,你们继续!”

长身而起,他转身便走,右腿迈出门槛,突然又转回了身来,对柳如烟道。

“大嫂啊,我昨日在万春楼喝花酒,还欠下五十两银子,一会儿你遣小厮送了去吧,省得回头人家上门来要,你们又心生烦腻!”

说罢,哼着小曲自扬长去了。

柳如烟横一眼他的背影,便向老太君报怨起来,“娘,你看看,这老三您也该管管了……”

老太君正张嘴吞着银霜送过来的一勺粥,听柳如烟唤她,缓缓地咽下粥去转过了脸来,眼睛也张开了,吐字清晰的道。

“他是个混世魔王,你就随他去吧,我只求着他不要离家出走,便给菩萨烧香了!”

看一眼云端,她接着说道,“现在云端既然醒了,这钥匙便还是交由她保管吧,咱们乔家的规矩,向来是长子长孙来掌握着这钥匙,现在雨轩不在,交由云端保管也是一样的!等雨轩回来了,再交给雨轩保管不迟!”

乔嘉茗看老娘害了疯病还要帮着老三和雨轩说话,心中更生出些不甘来。

“娘,您又说些糊涂话,和您说过多少遍了,雨轩死了,回不来了,云端这样子,也不方便管理钱庄,这钥匙……”

“你胡说!”老太君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雨轩没死,没死,没死……”

看老太君又犯了病,乔嘉茗意识到他心急说错了话,忙改口道,“儿子说错了,雨轩没死,过几天就回来……”

耳目无处不在

好不容易才把老太君劝得安静下来,乔嘉茗忙让秋霜把老太君扶到卧房休息去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云端心中高兴这老太君替她解了围,脸上却是装着若无其事的起身,“银柳啊,我这眼睛有些不舒服,咱们也回听雨轩去吧!”

出了这种状况,众人也不便再向云端逼问这钥匙之事,一时间这饭也吃得没了兴致,不多时,便各自散了,只剩下一桌狼籍。

————

后花园里,阳光充沛。

半月湖水波光粼粼,映着假山水榭,更显幽深。

任由银柳扶着漫步在湖边的花径中,云端隔着纱布欣赏着这满园的春色,心中便有些懒懒得走不动。

“小姐,今儿个天气不错,要不,您就在园子里呆会儿,这些天没出来,只怕您也闷了!”银柳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便指着不远处的草地上对着湖面的一块石头提议道,“那边有块石头,我扶您过去坐会儿吧!”

二人行到石头近前,银柳就从云端身上掏了帕子垫在石面上,这才扶她坐了下去。

云端注视着面前的湖水中自己的倒影,想着现在未知的将来,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

“小姐,怎么了?!”银柳轻到她的叹息,疑惑地问道。

云端只是摇头不语。

银柳只当自家小姐是想起之前的往事,心中也对自家主子生起一股子同情来,“您一定是想念大少爷了吧,说起来,这老天爷亦是不公,大少爷为人正人,对下人也好,却是落了个尸首都找不到的下场!”

听银柳提起此事,云端也是暗自疑惑,乔家人既然能把她找回来,自然也知道这乔雨轩的落崖之处,怎么可能连尸首都找不到呢!

而且,这些土匪为什么要弄伤她的眼睛,不直接把她也杀了呢?

难道说,弄瞎她的眼睛是另有目的?!

没来由地,云端的后背突然一阵发寒。

猛地站起身,云端紧紧地抓住了银柳的手碗。

“这石头太凉,只怕坐久了要生病的,咱们回去吧!”

银柳也不生疑,便扶着她缓缓地离开了后花园。

灌木丛后,老花匠缓缓站起身,注视着云端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屏风后面有男人!

因为不想再去和一家人斗智斗勇,也是怕遇到那放荡不羁的三叔,不知道如此应对。

云端借口身子不适,让银柳通报了负责厨房的二太太,这些天只把饭单独送到她房里来吃。

吃饭罢,她有些昏昏沉沉的困倦,便解下眼上纱布,躺到床上小憩。

看银柳一直坐床边侍候着,云端只是不习惯,便让她也去自已床中休息一会儿,银柳就帮她掩了被子,关了房门出来。

又担心一会来收碗筷的小丫头惊了自家主子,便端了外厅里的脏碗筷,出了听雨轩往厨房里送去。

云端睡了没多久,却是做起梦来,梦中被一伙凶狠大汉追赶,她只急得惊出一身冷汗,尖叫着坐了起来。

抹了把额上的汗,云端本能地侧过脸来,便唤了两声银柳,没人理会,她便住了口,自己汲了鞋走到桌边,想要喝杯茶来压压惊。

手尚未触到茶碗,眼角余光已经捕捉到木质屏风下露出来一双沾着泥土的旧靴。

努力控制着自己,她才没有惊叫出来,手指却是把茶碗碰得一阵叮当作响,倒把她自己下了一跳。

强忍着不安,云端颤着声自嘲,“果然这眼睛瞎了,便没了用,想要喝杯水都要别人帮忙!”

假装摸索着倒了杯水,云端一边慢慢地喝着水,一边就思索着对策。

看来,这贼人是衬着银柳不在,她又睡着了潜进来,想来也不是为了她的性命,否则她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这里喝水的。

意识到这一点,云端也慢慢地镇静了下来。

这贼人如此大胆,敢大白天偷偷进来,想必也是乔府内部的人。

吸了口气,云端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转过身,她装着毫不知情地走回了床边,一对眼珠只是动也不动,全当什么事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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