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剑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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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都不剩下了。

然而，那怪藤不见了，叶白的整个身子，却猛然僵硬了起来，接著，开始了剧烈的颤抖，双眼一分一分的变得血红，仿佛野兽狂化了一般，身上的衣服寸寸碎裂，化作飞灰，其全身上下，一红一墨两股气息，不断蔓延，交战，你争我夺，忽左忽右……

“轰……”然一声，叶白整个人疯狂的跳起，直直的砸在了洞顶之上，接著，整个人晕眩了起来，彻底不醒人事，而好巧不巧的，他落下的时候，左掌正好是压在了那方紫色的玉石之上，无数的黑气，红气，从他体内流出，顺著左臂，向著那方紫色的玉石流去，仿佛两条小蛇，争先恐后的被其吸纳了进去，方形玉石之上的紫色，似乎又涨大了一分，变得更亮了一些，盈盈紫光之中，一种清凉舒适之意，从玉石之上传出，透过叶白的左掌相接的地方，传回叶白的身体，就这样，清凉的气息与红黑两种毒气相互传送，叶白的身体，颤抖渐渐停止，变得安静了起来，原来体表之上那种恐怖的青黑色，也渐渐消失，淡化，最终化解不见……

而那方吸收了叶白体内无数红黑二色气体的紫色玉石，则不断的光辉流转，眩人眼目，里面开始似乎有了薄薄的烟雾流动，突然，玉石之中，紫华一闪，随即，变得安静，恢复了原来普通玉石的模样，再也看不出丝毫的特异之处了。

而这一切，都是在叶白不知不觉之间发生的，他丝毫也没有感觉。

而他的眼睛，经过这三种气息的冲击，渐渐发生了异变……

……

第二天，当叶白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这才发觉，自己全身上下，无不剧痛无比，但是，抬眼一看，皮肤正常，全无昨日中毒之后的感觉，那些恐怖的黑色毒气，全部消失不见，左掌之下，传来一阵清清凉凉的感觉，他下意识的摸了几下，这才一惊而醒，猛然跳了起来，发觉自己不但没有丝毫中毒之像，自己体内的玄气，更是增大了几份，距离玄气九层，又近了一步。

目光下移，然后，就落到那方静静的躺在原地的紫色玉石一眼，心中奇怪，下意识的将它拾了起来，那方紫色的玉石却又变得平静如常，再没有那种清凉的气息传来了，忽然，他心中一怔，发觉到，这块紫色的玉石似乎也有了一些变化，但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些变化是什么，目光一移，他的眼睛就落到了洞角的那堆灰烟之上，“咦……”了一声，他似乎记起了些什么，昨天模糊之中，他似乎记起来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接著就是浑身上下剧毒的颤抖，和比死亡还要难受的痛苦，隐隐约约间，他感应到自己有一条奇怪的树藤将他包围了起来，但是，此刻四下一打量，却根本没有发现那条怪藤的踪影，只有角落里多了一堆莫明的白灰。

“这是什么？”

他走近白灰，伸手摸了摸，只觉得手指一痛，有一种微微麻痒的感觉，接著，自己头脑一眩，竟然有一种和服食了幻心草一模一样的感觉，只是，这种幻境，似乎要轻微得多，他摇了摇头，赶紧把手指收了回来，擦干净，那种幻觉方才消失，自己又回复到了正常的状态。

奇怪的看著地上的灰烬，他又疑惑不已：“这堆灰烬，竟然都有著致幻的效果，那么，它的本体会是什么，如果幻心草变成了这样，只怕和普通的草灰也不会有两样，而什么样的东西，即使化成灰烬，稍一触摸一下，也有如此强烈的致幻效果，这种东西，如果服下，那还不得直接致人死命？”

接著，叶白又不禁微微一怔，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奇怪的眨了两下眼睛：“我的眼睛，什么时候能看得如此清楚了，我明明记得，昨天进来的时候，这个山洞里面，虽然不是漆黑一片，可也是阴沉无比的，现在在我看来，竟然和外面没有什么两样，我的眼睛……”

伸手摸了摸，忽然，他心中一动，催动一分玄气到达双眼的部位，接著，“轰……”的一声，他的双眼竟然渐渐变色了起来，变作淡淡的蓝色，石洞中的一切，顿时不差毫厘的，全部被他收入到了双眼之中。

接触到那堆白灰，叶白的眼中，竟然升起了一层淡淡的绿色光芒，那光芒，似乎是从那堆白灰之上升起的，但是一闪之后，就消失不见，接著，叶白的眼睛，开始了剧痛起来，“啊……”的一声惨叫，他的双眼，竟然仿佛被针扎过一般，阵阵发黑，痛不欲生。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蓦然在他的脑海之中响起：“白痴，刚刚得到望气诀，竟然就敢如此使用，你不要命了么？”

第二十二章、天作大阵，万剑为兵

脑海之中，突兀的响起苍老的声音，让正沉浸在眼睛剧痛之中的叶白，整个人吓了一大跳。

“谁，是谁在开口说话，出来！”一怔之后，叶白立即顾不得眼睛的疼痛，向后退了一步，摆出一个防卫的姿式，谨慎的开口问道。

“哈哈……”那个苍老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只是这一次却变得清晰了许多，带著微微的嘲讽之意，老人的声音说道：“不用找了，你是找不到的，现在打坐休息，等一个时辰之后，你的眼睛恢复正常，到时候，你就能见到我了。”

然而，叶白却没有立即按照老人所说的做，依然一幅谨慎的样子，问道：“你到底是谁，如此鬼鬼崇崇的，不敢出来见人？”

那个苍老的声音闻言，似乎有些发怒，沉默了片刻，方才再次响起，说道：“你个小子不知好歹，妄动望气诀，如果再不运功恢复，只怕你的双眼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说到这里，老人的声音一顿，这才又继续说道：“不过，你小子行事倒是谨慎得紧，这一点我很赞赏，但我如果可以出来，要对你不利，早在你晕迷的时候就下手了，何需等到现在，说了你找不到便是找不到，就不用白费心思了，打不打坐，眼睛失不失明，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如何做，自己看著办！”

这话一出，老人的声音随即消失，竟是无论叶白怎么出声，也不回应半分，这让叶白颇为无奈的同时，也不由得心中一寒，这个老者竟然可以悄无声息的隐藏在自己身边，不被自己发现，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对自己并无恶意的样子，但是以自己的实力，竟然无论怎么寻找，也找不到他声音发出的地方，似乎就是直接在自己的心底出现，又似乎是来自四面分方任何一个地方，但是就是没有一个准确的方向……

犹豫了两下，叶白只感觉两只眼睛疼得越来越厉害了，那老者口中的“望气诀”到底是什么东西，自己怎么会拥有这种东怪的功诀，而自己竟然是一直都不知道的，还有，自己眼睛的异变是怎么回事？那个老者到底是谁？昨夜自己晕迷之后，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本应中毒死去的自己，现在却依然好生生的活著，并且感觉到体内玄气更甚往昔，强大了一分？

叶白的脑海之中，无数问题相互交缠，但是就是找不到答案，但就在这个时候，叶白的双眼又是剧烈的一跳，只感觉到万针攒心一般的刺疼，他再不敢怠慢，虽然不知道老者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但眼睛毕竟是自己的，一旦真如他所说的后果，竟然会导致失明，叶白就不寒而噤。

想一想老人所说的也是，他如果要对自己不利，早就动手了，根本不用等到现在，既然找不到，那又何必再找。

想到这里，叶白立即转身，背靠著一方墙壁，缓缓坐下，闭目，运功了起来，只感觉基础玄诀每在体内运行一圈，眼睛的疼痛便立即减少一分，到最后，竟然有一种通明剔透的感觉，只觉得说不出的舒服，眼睛恢复到了最佳的状态。

一个时辰之后，他猛然睁开双目，从地上跳起，顿时就山洞之中，就仿佛有一道白电劈过，一闪即逝，他四顾无人，忍不住的再叫道：“前辈，前辈，我好了，我怎么可以看见你！”

强硬无用，就只好软求了，顿时，从他的脑海之中，那个怪异的老者声音又再次响起，略带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刚刚入门，就能做到‘虚室生白’的境界，你比我当年，倒是强了不少，再到下一个境界‘炼目生虹’，你就可以真正的使用这望气一诀了。”

叶白听得是一头的雾水，忍不住问道：“前辈，这望气诀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炼会的？为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老者的声音沉默了一下，叶白还以为他已经离去，过了良久，那苍老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只听他缓缓的道：“要知道望气诀的事情，你就进来吧！”

“进来，进哪里来？”叶白呆呆发怔，怎么看，怎么也没有看到一个门户的样子，就在这时，他的眼睛一痛，在他手上，被他拾起来的那方奇怪的紫色玉石，猛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紫光，笼罩整个山洞，叶白只感觉到眼睛一黑，头重脚轻，似乎一阵强烈的吸力吸来，下一刻，他已经处在一个奇怪的紫色空间。

整个空间，大到无法想像，无边无际，完完全全是一片的紫色，这里，就像是一个紫色的海洋，然而，头顶之上，虚空之中，却悬浮著无数柄密密麻麻的利剑，有青色，有白色，有黑色，有蓝色，有红色，有黄色，有绿色……到处都是，一眼看去，就仿佛万星在天，繁星障目，数之不尽，看之不绝……粗略一数，只怕不得有数万柄之多！

这些剑，有的粗，有的细，有的长，有的短，有的宽，有的窄，有的重，有的轻，有的华丽，有的朴实，有的灵气逼人，有的就完全就像是一块钝铁，有的光华万丈，有的黑朴朴的毫不起眼，各式各样，型号各不相同，一万柄剑中，竟然没有几柄是相同的，似乎全世界的宝剑，全部都挂在了这里，让每一个第一眼看到这种景像的人，都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万剑结合，按照一种玄奇深奥到了极点的方式排列在一起，各有各的位置，各有各的摆法，万剑向下，只看一眼，一股逼人的剑气，就能将整个人都压迫得心惊胆颤，那种恐怖至极的威压，就是玄圣来了，在此情况之下，只怕也是浑身紧绷，不敢稍动一下手指！更别提是现在不过玄者境界的叶白了，顿时间，他就感觉到呼息急促，背后冷汗涔涔直下，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僵硬了起来，双腿不由自主的弯屈，竟然似乎要跪倒在这万剑之下！

然而，他却紧紧的咬著牙，绝不屈服，自生下来，他就不跪天，不跪地，没有什么能让他下跪，但是，那种威压太强大了，令得他，即使拼尽了全部的力量，双腿也还是一分一分的下屈，下屈，眼看就要触到地面。

“不，我不服！”仰天一声大吼，叶白的又目蓦然又如昨日狂化一般，变得血红，额头之上青筋直起，弯曲的脊背顿时一直，似乎就要站起来，但就在此时，那万剑之压再次下压了一分，顿时，叶白的整个人，差点立刻瘫倒在了地上，浑身的骨骼都爆发出一阵密密麻麻的蚕豆爆烈声，就要跪倒在地！

他的眼睛之中充满了不甘，愤怒，然而，却于事无补，但就在这时，无尽虚空，紫雾之中，一个被放大了千百倍的巨大老者身影，忽然微微向著底下的万剑一挥手，登时，所有的剑器消失，整个天空又恢复了一片紫茫茫的形状，只有那个老者的身影，矗立其中，散发著万丈的光芒，成为这无尽虚空之中的绝对中心，相比之下，叶白渺小得就如同一粒微不足道的微尘，任凭微风一摆，就会就此吹去，散落在不知何方！

“你干什么？”然而，见状，叶白却是怒不可遏，朝著虚空之中的老者身影，大声的喝问道，全无一丝惧怕之意。

老者见状，脸上露出微微一个赞赏的表情，答非所问的道：“不错，不错，方入剑境，竟然就能达到意志力一级的地步，这个程度，可是三百年之间，也绝无第二人的，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看著叶白仍旧愤怒不解的神色，他微微一笑，说道：“很好，你不是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是什么人么，那么，就跟我来吧，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孩子，你可是三百年来，第一个进入到这剑境空间之中的人！”

第二十三章、千剑老人

只此一句话，就让叶白不由得为之惊呆。

“三百年前，这个老者，竟然在这空间之中呆了三百年之久，这怎么可能？”

老者看著叶白不敢相信的神色，不由得微微一笑，说道：“不需要那么惊讶，这块剑石，是我们剑门的传承信物，可以延缓人类灵魂的消散速度，保持数百年时间不散，但是……”

说到这里，老者的声音微微带著一丝苦涩，顿了一下，方才说道：“一旦进入，也就再也不能出去了，只能保持灵魂体的存在，其实，和死去了也没有什么两样。”

老者露出一丝勉怀之色，目光迷离，透著一种伤感：“当年，要不是事出意外，我被仇人围攻，中了埋伏，肉体消散，只能进入到这剑石之中避难，否则，我又怎会出如此下策，你也不可能今天在这里见到我了。”

叶白的目光登时眼大，望著老者，嘴巴张得几乎都能塞下一颗鸡蛋。

“灵魂体，剑门？剑石？三百年前？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老人竟然是一个灵魂体的存在，难怪可以飘浮在空中，无形无质。”想到这里，叶白的目光又不由得带著一丝怜悯。

老者似乎看透了他目光的涵义，却只微微一笑，说道：“跟我来吧！”说著，就当先往前，身体虚幻的飘浮在空中，向著一个方向飘去。

叶白无奈，也只好跟著走了过去，此时，他一头的雾水，一肚子的问题想要解决，就算老人不让他跟去，他也要自己过去一探究境的。

终于，半个时辰之后，两人来到了一处略显奇异的空间，这里似乎是整个紫雾的中心，来到这里之后，老者站直身子，露出一丝勉怀之色，叶白也不敢打扰，过了半晌，老者的声音方才再次响起，喃喃的道：“孩子，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么，你不是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你不是想知道刚才的那种剑技是什么么？那就让我，一一的慢慢告诉你答案！”

叶白听到此言，登时不由得眼睛为之一亮，整个人立即变得震奋了起来，恭恭敬敬的道：“您老请说！”

老者的声音变得缥乎不定，又似乎是在数百年之前传来，整个人都仿佛痴了，回忆般的说道：“我自出生之时，便以剑为名，以后百余年时间，一直如此，所以你可以叫我剑老，也可以称我为千剑老人！”

叶白点头，不敢打扰，只听老者继续往下说道：“上古之时，有一剑门，以剑为命，以剑为天，以剑为父，拜剑，祭剑，甚至以自己性命之血以养剑，铸剑，炼剑，待剑如妻如子，终生不离不弃，一切以剑为上。”

“孩子，你可知道，刚才那万剑悬空，是什么剑技？”

叶白摇头，不过想起来还是有不由得一阵的毛骨悚然，那股万剑悬空的威压，一齐发散，真的是太可怕了，如果以此对敌，甚至不需要出手，就能让一个人的信心崩溃，剑气消散，成为一介废人！

显然，刚才那老者，只不过是为了试验一下他，并没有发挥出这万剑之压的真正实力而已，否则，以叶白一个不过玄者境界的小小玄修，只怕扛不过片刻，便被那万剑之力，压成齑粉了。

老者神色淡然，却又略带一丝凝重，说道：“那是剑阵！”

微微叹息了一口气，老者继续说道：“人们都只知道剑术，剑技，剑道，却不知道，剑的修炼中，还有一门最隐秘，最强大，但是同时，修炼起来，也最艰难，最困苦的剑技，那就是，剑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