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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之代理人 (妖魔之代言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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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慕龙泉迷惑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鼻端隐隐地感觉到一股甜糯的异香,抽了抽鼻子,却又什么也闻不到了。
徐慧仿佛是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呼吸的声音细不可闻,如同床单一般雪白的脸孔上带着一点点的笑意,浅浅地在毫无血色的唇边形成妩媚的酒窝。
“怎么她看起来这么糟糕?”幕龙泉皱起了眉头,甚至他故意加重的脚步声都无法唤醒沉睡的女子,那露在被子外面的一截小臂干枯到吓人的地步,完全失去了年轻的色泽,仿佛只是薄薄的一层皮包着纤细的骨头。
“嗯……”
仿佛听到了什么响动,病床上的徐慧喃喃地说了些什么,有着长长睫毛的眼皮快速得扇动了几下,随即又沉静下来,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
那种甜糯的香气突然之间大盛,幕龙泉情不自禁地使劲抽鼻子,只觉得那香味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一样使劲地往他的体内钻,所过之处通体舒泰,懒洋洋地只想睡觉,耳边仿佛隐约响起童稚的笑声。
“妈的!”
派普西突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两只小爪交叉,迅速地在虚空中画出一个泛着紫色光芒的魔法阵,当那些充满了玄秘意味的符号在空中缓缓地运转起来的时候,幕龙泉只觉得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自己向魔法阵拉了一把,身体却没有动,仿佛那力量直接作用在灵魂之上,避开了他的肉体。
魔法阵的光芒越来越亮,派普西三角小眼中的光芒也同样如是,球一样的肚子不停地做着剧烈的呼吸,看起来似乎有些吃力。
某一个瞬间,空间里响起了一声童稚的哭声,随即仿佛有无形的引力从空间中撤去了,病床上的徐慧呻吟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目光却是一片茫然。
“怎么了?怎么了?”
不敢说话,幕龙泉在心里着急地问派普西,然而黑球的球型肚子不停地剧烈起伏,看起来非常疲惫的样子,一直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啊……”
徐慧发出了无意义的呻吟,无神的眼睛缓缓地转动,苍白的脸孔上露出了一丝丝着急的神色,慢慢地挪动头颅左右转动,似乎在寻找什么,涣散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幕龙泉的身上,似乎愣了一愣,苍白的脸孔露出思索的神色,过了几乎有半分钟,那目光才渐渐地凝聚起来,有了一些神采。
“你在梦里做了什么?”
派普西已经顾不上什么了,刚刚能行动就展开翅膀飞到徐慧的面前,三角小眼透射出炽热的红色光芒:“你们在梦里面交配了,对不对??!!”
它的表情异常的愤怒,黑色的恶魔翅膀张得开开的,已经有骇人的紫色的闪电在上面流动:“你不是恨他恨得要死吗?你那充满整个房间的怨念呢?!为什么你还会和他在梦里交配?妈的,这下子麻烦大了!”
“派普西,冷静点!”
幕龙泉皱起了眉头,第一次叫了派普西的名字,伸出手去拉着它的尾巴向后扯了一扯,阻止了它继续用那种凶狠的表情喊叫。面对这似乎是出现了非常重大变故的生意,他的心情开始一点一点地变得冰块一般冷静。
闪烁着骇人红光的三角眼猛地回过头来,派普西被拉住的尾巴骤然闪烁起强烈的紫色光芒,幕龙泉心叫不好,然而根本来不及松手就已经有一道灼热的电流毒蛇一般沿着他手臂的神经急窜而上,如同一把巨大的铁锤一般重重地砸在他的大脑中,下一秒钟,眼前一黑的幕龙泉就此昏迷了过去,强烈的紫色电光如同不甘失去目标一般,仍然在他的身上乱窜,令他的肉体无意识地颤抖弹跳了数十下之后,才倏然消失了。
头皮怎么突然痒得这么厉害……该洗头了?
这是幕龙泉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的想法。
…………
缠绵苦 第三十二章
“好了,他已经醒过来了,你可以放松一下了。”
派普西没什么精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幕龙泉缓缓地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绿色丝线,仿佛一块大布一般把他视线完全遮住了,目光所及全是青翠的绿色。
“虽然他醒过来了,我还是暂时不能相信你,以目前的结果判断你对这具身体具有很大的威胁,除非我从他那里得到证明,否则我的戒备还不可以解除。”
一个仿佛小男孩一样的声音幕龙泉的耳边响起,和派普西交谈着。幕龙泉好奇心大起,伸出手去准备把绿色的细线拨开,好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能和派普西聊上,然而刚刚拨动那些绿色的丝线,自己的头皮就传来异样的拉扯感觉,愕然抬头,幕龙泉惊讶地发现,他刚才以为所谓绿色的丝线,竟然是他自己的头发!
“别扯了,那是伊格德拉修。”派普西闷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正在拼命拉扯绿色丝线的幕龙泉闻声抬起头来,看见黑球正一脸郁闷地飘在空中,紫色的闪电完全消失无踪,已经没有了那种疯狂的表情,爪子耳朵翅膀尾巴全都懒懒地朝下搭拉着,一幅泻了气的气球的样子。“你刚才被我盛怒之下不小心打昏过去了,于是这家伙就醒了过来,自动地进入了自我保护的状态,给我找了不少的麻烦。”
“这身体同时也是我的身体,我有完全正当的理由和权利来保护它。”那个小男孩的声音说,同时所有的绿色丝线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般活了起来,纷纷蠕动着、飞舞着聚在了一起,如同一条绿色的瀑布一般披在了慕龙泉的身后,也让他看到了这里是在医院的天台上,周围环绕着应该是派普西设下的一道结界,一名小护士正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旁经过。“受你的魔冥闪的打击之后,这具身体在十六分钟的时间里完全失去了意识,同时损失了大约2%的有生细胞,我的全部根系也都有轻微的损伤,修补它们又花费了我接近一成的能量,而且预计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将无法吸收天地元能——这种损失是不可接受的,今后我将严厉禁止他与你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
“闭嘴吧你。”派普西有气无力地用红色的三角眼往这边瞪了一下,“我跟你解释过10多遍了,这不过是情绪激动之下的一时失手,以后绝不会发生了。”
“黑球,到底怎么了?”
伊格德拉修毕竟已经和他一起融合了一段时间了,知道是它之后慕龙泉也就没有再在意,紧皱着眉头关心地询问一幅颓丧样子的派普西:“刚才看你非常生气地的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妈的,我们麻烦大了。”
派普西重重地叹了口气,露出一幅咬牙切齿的表情:“那个女人,和她本来怨恨的那个什么公子在绵苦的梦里交配了——这下子,绵苦的本性就被激活了,不做点什么的话,不但我们这次要赔得很惨,这两个人也会性命不保!”
“到底怎么回事?来之前不是一切还好好的么?”慕龙泉吓了一跳,没想到情况居然会变得这么严重。
派普西叹了口气,球一样的肚子也瘪了下去。“绵苦,是一种生长在三途之河河畔的魔性植物,在腐骨之土中扎根,以河中的羽沉之水为营养,因此具有极强的灵魂魔力,它结出的‘缠绵子’阴阳共生,样子可爱,以此来引诱河畔徘徊的生魂碰触,进入魂体之后就扎根生长,而且有个很奇异的特性,阴阳果子之间能互相呼唤,令所寄生的魂体以奇异的方式连接起来,而且都是一雄一雌,这一对雌雄生魂在绵苦的幻境中相爱进而交配,缠绵子就借着这个过程吸取他们的精气,当生魂消耗殆尽的时候,也就是一株新的绵苦诞生的时候。”
“自从这个奇异的习性被妖中的研究派发现之后,绵苦就成为了一种施加诅咒的绝好载体,施术者通过自己的血施加一个简单的咒术,就可以控制缠绵子的幻境,从而令被诅咒的人无法入睡,而且深受幻境中的种种折磨之苦,或者疯狂,或者自我了断——可是现在弄成这样……唉!”
派普西的讲解以一句叹息作为了结尾,“刚才我冷静下来之后,花了点时间整理了一下有关的情报,基本上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是怎么回事?”慕龙泉几乎是下意识地立即问了一句,习惯性地伸手掏烟,却在刚刚点着打火机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不能动了——大量的绿色丝线紧紧地缠在他的手臂上,看起来如同被藤蔓缠绕得奄奄一息的树干,慕龙泉试着拽了拽,伊格德拉修的力量之大令他吃惊,自己力量挺不错的手臂居然分毫也挪动不了,如同被固定在了水泥中一样。
“这种会对你身体造成损伤的不良习惯,请立即改正。”小男孩——伊格德拉修的声音响起,另外分出一小缕绿色丝线卷住烟盒,数秒钟之内绞成了米粒一般大小的碎块,纷纷扬扬地洒在楼顶的地面上。
“知道他的麻烦了吧!”派普西咧了一下肚子上那张大嘴,算是笑了一下。“它认为自己的使命就是要让宿主的身体尽善尽美、永世不损,所以任何有损身体的事情都会被它强行禁止——我本来想看你的笑话的,现在,没这个心情了。”
“噢,其实我也早就想戒烟了。”慕龙泉盯着地面上黄白相间的碎末,舔了舔嘴唇,“现在看来很有成功的希望。”
“你倒想得开。”派普西短暂地笑了起来,可惜昙花一现,立即又恢复到了那幅无精打采的颓废样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对男女都够小心的了,一直互相试探了半年才放了心,然后就爱的如胶似漆,交配了——”
慕龙泉皱了下眉头,很想提醒派普西,应该用‘做爱’这个词语,它口中的那个动词,实在有点冷酷的感觉。
“——然后就有了这个孩子……唉,这个女人家境不好,在学校里也是一直省吃俭用又打工,营养不良很严重,所以周期非常不准,按照她的记忆,不来的时候都有,再加上他们有避孕,所以这女人就没放在心上,等察觉异常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做流产了,于是她就只好去找那位大少爷,而那位只听了一半,就少爷脾气发作,以为这个女人处心积虑要用孩子来绑住他,顿时拂袖而去——就这么点芝麻大的事情,把我们套进去了——他们两人在梦里一见面,旧情复燃,那位大少爷饱受相思之苦之后耐心也好了很多,终于肯听完解释了,然后,一场风波消散无形,两人慰籍了相思,却把缠绵子的本性唤醒了。”
派普西越说越激动,两只小爪紧紧地握了起来,恶魔的翅膀上再度闪烁起了微微的紫色电光,伊格德拉修的绿色丝线立即如同雨伞一般的张了开来,警惕地注视着他的动作。
看着伊格德拉修的举动,派普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再次恢复到了颓丧的状态。
“没有办法补救了吗?”
慕龙泉完全没有注意到伊格德拉修的过激行为,一双浓眉皱的死紧:“如果不管他们,会出人命的!”
“别担心,解决的办法还是有的。”派普西有气无力地说,“其实很简单,只要我们再去一次那位公子那里,由我给他施加一道绝情咒,那么这两个人的感情就完了,缠绵子也就吸收不到足够的精气,会渐渐枯死,两个人的性命也就捡回来了——我只是心疼我的投资啊!这种情况下契灵绝对不会判断交易完成,我们基本没有可能性拿到那个婴灵了……白做工了啊,好心疼——”
缠绵苦 第三十三章
“还要去找公子啊?”幕龙泉不由得露出了一脸苦相,“就在这个女人身上施加你那个什么‘绝情咒’不是一样么?反正感情是双方的事情么……我真的有点怕那个雷仲有,他的那双眼睛就跟刀子似的,看你一眼,一直凉到了心底。”
“你以为我愿意挑难做的干么?关键是缠绵子已经沾了这个女人的血,建立了诅咒,如果我又在女人身上施加与之冲突的咒法,会要了她的命的……”派普西的一双小三角眼也耷拉着,无可奈何的样子。“那个公子家里有钱,也许已经找了术士作了布置,我们此去麻烦还不一定有多大呢!——这次真是他妈的亏大了!”
“不是吧!”幕龙泉年轻的脸孔也情不自禁地皱了起来,“这么说,这但生意不但不能赚,反而要追加很多的投资去填窟窿?”顿时觉得嘴里象是吃了块苦瓜,干巴巴的。
“你才知道!“
派普西没好气地甩了一下尾巴。“废话少说,从那位少爷吃下缠绵子至今已经快七天了,我们动作慢点的话,恐怕他们就算不死,也成了废人了!”
“……真晕了!”
幕龙泉皱紧眉头,无奈地叹口气,站起身来:“那就走吧!”
“不要怪我罗嗦,先得说好,我刚才可不是吓你,对方在人类之中也算是有权有势,此去很有可能遇到真有本事的修行之人,所以一切行动一定要听我指挥,绝不能乱说乱动!”
派普西少有地一脸郑重地说,小眼睛中闪烁着红光盯着幕龙泉的脸。
“放心吧!”幕龙泉点点头,“就算你想不开,我也还没活够呢!”
“那就好!”派普西张开肚子上的大嘴,露了一下獠牙,随即又开始呼唤役鬼,黑色的光幕闪过之后,两个人已经出现在邢宝玺那栋别墅附近的一个隐蔽地点。
“别乱动!”
幕龙泉刚刚想要抬起头来的时候,派普西虽然细却如同铁线一般坚韧的尾巴立即粗暴地将他的头拉了下来,紧紧地贴在地面上:“虽然我特意挑了个离他们比较远的地方,但是也并不一定安全!一定要慢慢的移动!”
“知道了……你先松开……”幕龙泉脸涨得通红,被它的尾巴勒得呼吸不畅,伊格德拉修得绿色丝线已经开始延伸,准备和那损害了宿主身体健康的尾巴较量较量。
“小声点!”
派普西丝毫不觉自己的尾巴正是令幕龙泉呼喊的罪魁祸首,闪着红光的小眼睛紧紧地盯着远处的别墅,在幕龙泉摸着脖子、哀怨的注视中几乎看了有五分钟之久,眼眸中红光一闪,开始用发光的爪子画着魔法阵,小声地咏唱着不知名的音节。
“我花费的妖力已经接近20单位了!”魔法阵成型、在空中缓缓地漂浮着之后,派普西的恶魔翅膀上隐约又有紫色电花冒了一下头,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对方确实布下了术的防护,不过很粗糙,绝情咒虽然不能用了,其他的高级咒术还是没有问题的,不会对我们的行动有影响……好好看着!”
透过如同一个个齿轮般彼此咬合、无声地急速旋转着的神秘符号,仿佛管道一样,魔法阵中央的部分渐渐地出现了影像,看起来似乎是邢宝玺的卧室,一堆先进的医疗仪器把形容枯槁却面带微笑的他围在中央,周围的人则影像模糊,看不出脸孔。
“天地之间游荡的邪恶存在啊,以你我的契约为凭证,请聆听我的呼唤,享用我的祭献,窥视我的意志,以你无所不能的力量,使之成为现实——”
确定了画面中的人物是邢宝玺之后,派普西开始低声地吟诵咒语,与前不同的是,这次的咒语充满了阴冷和邪恶的味道,派普西的三角眼里也开始冒着黝黑的蓝光——没说错,就是这种感觉——浑身上下也隐隐地泛着黑暗的轮廓,仿佛从身体内部向外喷吐着幽蓝火焰的皮囊,或者在地狱之火上炙烧得魂魄。
隐隐有一声低沉至极的吼声在幕龙泉的心底响起,如同一把大锤重重地砸在心脏上,震得他整个身体差点跳起来,吼叫声响起的同时,派普西的尾巴尖如同匕首一般在幕龙泉的手臂上划过,瞬间拉开了一道几乎有10厘米长的伤口,那充满了天地元气、隐隐泛着绿色的鲜血顿时如泉水般无声地涌了出来,低沉的声音隐约地欢嚎了一声,鲜血迅速地变成灰败的腐黑色,下一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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