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太极眼-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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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九十七章　离别之前

然后，她说需要考虑一下？”

阿帕斯托着下巴坐在书桌后面，平静地微笑道。

“嗯……就是这样子，不好意思，医师……”洛图为阿帕斯倒了一杯妮丝特花茶，以双手捧着送到对方面前。

这个明显是在表示歉意的小细节让恶魔医师心中的郁闷感觉减轻了不少。蛮荒男爵如此恭敬的态度表现可是极其难得的，阿帕斯心想自己作为组织的前辈，也不能表现得太小家子气，便欣然接过对方低声下气送上的茶水，慢慢品尝了一口。

嗯，好茶，好滋味。

看到恶魔医师没有想要发飙的倾向，洛图暗自轻轻松了口气。说实在的阿帕斯在此事上面花费的时间精力比洛图还要多，就因为顾忌魔灵的一点感受而面临全盘放弃，所有的辛苦付出全部白费的可能，对于一个大师级的狂热研究人员而言是难以接受的。

总是温和微笑的梅菲斯特医师可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大度，洛图绝对不想亲身验证这句道理。

虽然表面上看他与阿帕斯的交往一直都是处在较强势的地位，但他心里明白那多少是出于阿帕斯这个老怪物本身不想太跟“小孩子”计较，所以才隐隐呈现退让姿态的关系。

该客气礼貌的时候就该客气礼貌，如果不管任何情况，肆无忌惮地强势逼人，到最后真是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即使是他性情恶劣，也都是建立在内心明智的基础上。阿帕斯第一次见到洛图时候就看到了这一点，并且为此而欣赏。

“……我知道了，等你的搭档做出决定之前，就暂且放下此事。”阿帕斯温和说道，“另一方面。你在这个国家的事情也该到了最后，就快点把计划完结掉吧，我们需要尽早回到依文那里去。”

“众神庭院发生了什么？”洛图敏锐地察觉道。

“是件好事，那两个人终于从塔刹沙漠回来了，是我刚刚才收到的联络。”阿帕斯微笑道。

“‘青云战士’和‘古罗兰神巫’！？”洛图愣了一下。随即有点兴奋地说道。

“嗯，他们这次任务完成地真实收获远远超越了原先的预想，现在庭院里已经是忙得不可开交了。恐怕整个组织实力，都将因为这次的任务成果而迎来一次极其难得的实质性飞跃。”阿帕斯的话语蕴含着无法掩饰地激动情绪。

“……居然会有如此高的评价？他们到底得到了什么？”洛图问道。

“你会知道的，男爵，那是一种人世间梦寐以求的宝物，世界上任何存在都无法比拟的……最神奇的沙子。”

……

…………

培根侯爵府，书房内。

“时间已经到了最后。我在这里的日子不多了，西斯大叔，以后……应该很难再见面了。”

洛图将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放到桌上，没有像往常那般坐到西斯对面，而是拉了扶手椅坐在了侯爵的身边。

“是吗……”西斯神情平静，随手将刚刚装好烟叶地烟斗放到了一边。“什么时候？”

“大概会在三天后，参加完伊丽莎白的生日宴会，我在这个国家就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了。”洛图淡淡道。

“你以后不会再来了？”西斯大叔轻轻说道。

“……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有空了。”

“……”西斯大叔看了洛图一眼，“……记住这里吧。洛图……再怎么样，布莱特也算是你半个故乡。”

“你说错了，西斯大叔。”洛图随意一弹就除下了瓶塞，将醇红浓厚的液体慢慢倒进两个杯子中，“是培根庄园才是我的故乡。”

“呵呵……你小子……”西斯摇摇头道。“这两个多月来可把爱丽折腾得不轻啊……不过也多亏了你，她现在变得安静多了，也不怎么提起外出冒险之类的事情了……真不知道你到底使用了什么法术。”

“哪有什么法术？我可是费了好大心思地……”洛图叹了口气。感觉往事不看回首。教育小妹妹的事情，一生中有这两个月就够了。

“但她对于‘黑夜哥哥’的憧憬态度仍旧保持原样，看来这是她绝对不肯放弃的一个执念……”西斯端起酒杯说道，“你就不能真正和她见上一面吗？”

洛图沉默

没有回答。

两个摇曳晶莹酒水地高脚杯轻轻碰在一起，两人细细品尝幽远深沉的滋味和这离别之前的安宁，彼此都想要再说点什么，却又感觉安静平和的状态比什么话语都好。

“洛图……感谢你又一次帮助了我们，保护了布莱特帝国。”西斯大叔突然认真地说道。

“呃？”洛图闻言呆滞了瞬间，“你在说什么？西斯大叔？我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算成你们的同伴……”

“即使不是同伴，你保护了这个国家也是事实。”西斯盯着洛图说道。

“……你不会才喝这么两口酒就醉了吧，培根侯爵阁下？”洛图微微笑道，

“现在坐在你旁边地是蛮荒骑士。他在不久之前刚刚击溃了你们国家的大军，造成了无数的伤害和死亡。而后又极其无耻地跑到你们地地盘上，以劫持储君殿下的性命作为威胁让你们按照他的意图去做事，最后的结果也将会是给你们国家造成重大创伤……”

“就这个样子的家伙，还能说是保护了这个国家？”洛图表情有些古怪地说道。

“没错，你所说的都是事实，蛮荒骑士先生，但并不意味着我这个老家伙不能从中看到隐藏在幕后的部分真实。”西斯继续盯着洛图说道。

“有趣……你看到了什么，西斯大叔？”

“看到了你本来不需要如此大费周折的真实。”西斯缓缓说道。

“你说过你的意图是阻止战争……那么其实你完全可以采取其他更加直接，快捷，有效的方法来达成目标，而不需要特意来到这里执行什么内部分裂计划。”

西斯深深看着洛图的眼睛说道，“正是因为你想要保护布莱特，所以你才选择了如此麻烦的方式。”

“你弄错了，侯爵阁下，我所执行的计划是综合了各方面考虑后得出的最优化结果，而不是因为我对这个国家有太多特殊感情。”洛图淡漠说道。

“八年前的所谓英雄事迹也好，如今所背负的罪人之名也罢，我并不在乎这个国家里的人们怎么看待蛮荒骑士。”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彻底摧毁这个国家的战争能力？我已经了解到你和你背后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而这是能够绝对保证布莱特帝国停止战争的真正方法。”西斯说道，“如果你不是在顾忌对布莱特伤害太大，那你到底是在考虑什么？”

“极端方式所要付出的代价，以及其他一些……”洛图说道。

“不要跟我说那种拙劣虚幻的东西，我只问你最后一句话——”西斯大叔慢慢说道。

“你不但采取了对于布莱特伤害最小的计划，并且将事情最终的决定权交还到布莱特宫廷自己手里……为什么会如此信任维护我们？难道你就不担心布莱特宫廷重掌大权后，会继续走上元老院的战争道路？”

“我……当然有预备的方案……”洛图愣了一下说道。

“你没有的，洛图，我知道。”西斯大叔微微笑了，那笑容蕴含一丝温暖的欣慰，“即使你自己再怎么否认也好，你始终是用自己的方式……为我们着想了，为这个国家所着想了。”

洛图沉默了下来。

“孩子……你其实……”西斯大叔仿佛很自然地伸出大手，轻轻抚摸在了洛图的脑袋上。

“没有你本身看起来的那么淡漠，也没有你自己所以为的……那么冷酷。”

洛图：“…………”

“虽然我不清楚你的心底深藏了什么，但我这双还没太过昏花的老眼能够看到……从八年前第一次面对面看到你开始，从那一次由你手里接过那用叶子盛放一杯清水开始，我就可以看到……”

西斯大叔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却是没有说到最后。而洛图，也不想去听，不想去问。

你弄错了，西斯大叔。你只是将自己过于温和美好的想法，套在了我的身上而已……真的就只是这样而已。

洛图感受着西斯大叔那仿佛父亲一般温暖的大手，似乎有些无奈地闭上双眼，不知不觉地，眼角流出一点泪水，悄无声息地滑下。

卷三　第九十八章　生日

米洛克大哥，你怎么老是在发呆啊，伊丽莎白姐姐就糕了呢~~”

爱丽白皙的小手在眼前晃动，将洛图从回想状态唤醒回到现实。

“你这是怎么了？米洛克大哥，从早上开始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对了，昨天你好像跟爸爸呆在书房里面很久，一定是被狠狠地责骂了什么吧。”小妮子斜眼扫视道。

米洛克长时间的寄居生活让爱丽彻底习惯了这个类似父兄般的存在，说起话来也越发越没大没小。而且出于洛图一直想法子明里暗里打击她离家出走之意愿的缘故，她对他的好感度一直都没怎么提升，几乎没有给过多少好脸色。

洛图淡淡笑了下，觉得自己被西斯大叔那一番不是坏话的话语弄得如此困扰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西斯大叔所看到的……

洛图摇摇头，将那番谈话从脑子里屏蔽掉。既然都想不明白，那就不要去想了，反正……无关紧要，不是吗？

“的确是这样……从来没有被侯爵大人批评得那么凄惨过，我必须得要非常深刻地反省。”洛图装出一副受到打击的样子摸了摸下巴。

“哼，我就知道！”爱丽左手一叉小蛮腰，右手很有气势地朝洛图一指道，“我已经在这段时间里完全看穿你的真面目了！你就是一个懒惰贪吃，游手好闲，花心好色，道貌岸然，卑鄙无耻的恶劣男人！”

“……爱丽大小姐，在我第七十三次坚决否认你的不当指控之前，我还是要说，请下次将声音放小一点。”洛图很优雅地摆正了下自己的领带。梳理了下自己的头发，整理了下自己的仪表同时彬彬有礼地说道。

一时间周遭似乎传来不少人隐隐地窃笑声。

这两个月以来贵族活动中爱丽大小姐和米洛克小军官这一对搭档组合的种种笑料故事可是流传甚广，俨然已经成为王城上等贵族圈中十大娱乐谈资之一，甚至比起一些著名人物的花边绯闻更要吸引淑女先生们的心神。

这些令人津津乐道的笑料其实都是一些活泼有趣地小事，它们不但没有真正损害到侯爵家爱女的形象。反而是让爱丽在贵族***中名声和人气急升，受到的注目和邀请大大暴涨。

人都是多少具有一定程度虚荣心的生物。尽管爱丽本身并没怎么发觉，但更受到欢迎与追捧的待遇环境让她交到了更多的朋友，生活得更加丰富多彩了一些，外出的念头不自觉就淡了一些。

打击外出，鼓励现存。这就是洛图安抚战略的基本思路，而最终地效果……已经得到了身为其父亲的西斯大叔的认可。

洛图微微笑着和不依不饶的爱丽喧闹起来，静静享受这最后一次兄妹般相处的时光。

音乐响起。这是宴会主人正式露面前最后一支舞曲，洛图伸手向身边的小美人邀请道：“……最后一支舞蹈了，不知道大小姐愿不愿意赏脸。”

回答他地是一个小小的鬼脸。

“才不要呢~~”爱丽大小姐将鼻子翘得老高，随即突然看到对面门里进来几个相熟的淑女小姐，于是故意摆出一副十分高傲的态度，像只小天鹅般挺起胸脯。一步步晃动着颈部那只很漂亮地大蝴蝶结，摇曳生姿地过去了。

又被小美人摆了脸色的洛图在原地僵硬一阵，像往常一般露出了苦笑，眼里却是闪过几分不易察觉的黯然神色。

一曲终了。宴会场上的灯光黯淡下来，宾客们纷纷停止了谈笑风生，齐齐扭头看向那魔法火炬燃烧得特别明亮的螺旋楼梯

踏，踏……

在乐队柔和地音乐声中，一阵清脆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一个明艳婀娜的身影慢慢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用不着多么华丽地盛装，一身简约高雅的晚礼服就可以表现出她今晚作为主角的无上魅力，一头随意披散的闪亮金发。一双流露盈盈笑意的湛蓝眼眸，一弯粉润细嫩的迷人红唇，举手投足间尽是亲王府爱女的高贵风采。

会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庆祝亲王府伊丽莎白大小姐生日快乐。

伊丽莎白含着泪水与家人亲友一一拥抱，接受了一番例行的恭维话语后，盛着巨大蛋糕的餐车就很恰当地出现了。

与洛图前世类似，欧卡罗大陆有生日由主人分食享用的习俗，来源于光明圣经收录的一个古老典故。吃的东西并不一定会是蛋糕。比如有些地区吃的是

南瓜或者以海鱼做成的佳肴等，而且也没有吹蜡烛许

“嗯？怎么会没有看到凡士德先生？”

伊丽莎白拿起刀子走向餐车的时候，下面贵族宾客们有人在窃窃私语道。

“不知道……这的确太奇怪了，伊丽莎白小姐的生日宴会，凡士德先生没理由不出席。”

“会不会闹矛盾了？”

“嘿，这种事可不能随便乱猜。人人都知道伊丽莎白小姐与凡士德先生正处在热恋期间，他们简直就是至高神安排的夫妻。相貌，才华，家世等等都再搭配不过，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候吵架？”

“世事难料嘛。”

“也许是凡士德先生突然遇到了实在无法参加的宴会的急事……”

“这节骨眼上会有什么急事比如此一个美丽的恋人还要重要？”

……

伊丽莎白走到餐车之前，举起那把完全不成比例的小刀子对着巨大的蛋糕象征性地切割了一下。

没等宾客们鼓起礼仪性的掌声，就听得那个巨大蛋糕突然发出一声清晰的裂响，然后整个从中间缓缓分了开来。

“生日快乐，愿你永远拥有至高神赋予的美丽和幸福，我的女神。”一身笔挺礼服的英俊绅士从裂开的蛋糕中轻轻跳出，朝伊丽莎白躬身行礼，手里献上一大束鲜艳火红的玫瑰。

宾客惊叹，只见华丽登场的优雅绅士正是方才被众人议论纷纷为何没有见到的今晚的男主角，凡士德@勃拉姆斯。

“哦……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凡士德。”伊丽莎白笑颜如花，满心欢喜的样子接过了红玫瑰，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方才没有看到你的身影，我真是失望极了，却没想到你会以如此形式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真的很开心，你的到来就是至高神给予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两人亲昵地站在了一起，凡士德随即继续送上了精心准备的真正礼物，一串白润细腻的珍珠项链，并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给伊丽莎白戴上，现场气氛显得甜蜜温馨。

“伊丽莎白姐姐好漂亮哦……米洛克大哥在这种时候跑到哪里去了？”爱丽在人群前面一边红着小脸蛋欣赏赞叹，一边为见不到本来应该站在自己身边的小军官而疑惑。

“该不会偷吃了太多东西，结果现在刚好拉肚子了吧……”

正当小美人暗自腹诽的时候，会场外面的庭院树林里。

“阿嚏！”

洛图很不合时宜的喷嚏破坏了眼下严肃阴冷的气氛，站在他对面的特兰克斯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奇怪……怎么夜风突然变凉了。”洛图摸摸自己的鼻子。

“不要跟我说强大如蛮荒骑士也有患上风寒的可能。”一身骑士服的特兰克斯冷冷说道。

“……我知道你很想直接说我是个怪物。”洛图看了他一眼说道。

“难道你不是吗？”特兰克斯牵起一丝冷嘲笑意。

“你也不能否认你自己也是个怪胎，变异斗气先生。”洛图话语刻薄地回道。

“……很好，就让我们两个怪人在最后再战上一场如何？”特兰克斯将一只手轻轻搭在了腰间细剑的剑柄上，眼中闪烁森然的冷光。

“看来这段时间你的实力又有提升……我对你的不懈努力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