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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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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子皓只能点点头,“姐姐,我可以做你的依靠。”
“你有心就好。但我也不敢指望啦来,还是算算嫁妆吧。先说摇钱树——扬州的盐铺。这是大头,每年都有上万两,姐姐一间不要,都给你。至于母亲的头面首饰,都是十几年了,估计等你成亲,京城流行的花样都变了几回。我就留下了?你觉得如何?”
俞子皓点点头,“好。”
“再说这些水田。上等水田一千五百亩,每年出产的粮食有限,靠天收。这样,你我一人一半?我看了地域,这些靠京城的,就归我——因为我妇道人家,懒得跑外面查。那边通江豫州的,就给你。”
“古董字画,我也要大半。至于苑马寺的骏马,给我留下几匹玩耍的,其他都给你,如何?”
苑马寺的骏马,价值不能衡量
俞子皓听了,眼睛一亮
“这怎么好?”
“没什么不好。这些骏马来年必然派上大用场,姐姐我是女流之辈,要骏马干什么?不如给你留着建功立业。”
“姐姐……其实你不需要……”
“不必多言,我一一绝。就这样吧”
俞子皓听了,叹气一声。唉
一七五章 恶趣味
一七五章 恶趣味(第一更)
广平帝在位三十八年,初期,励精图治,锐意进取,劝农桑、修水利,崇尚节俭,一改先皇隆正留下来的靡靡奢华之风。可到了晚年,性情残暴又好大喜功的特点暴露出来,对外,接连发动三次战争;对内,残杀宗室、迫害大臣。安庆侯府无辜被诬陷谋反,就是其中一个例子。
俞清瑶的思绪飞得很远。
今年是广平三十年了,皇帝还有八年的在位时间。这八年,非常危险,因为广平皇帝一手掌控这个国家,早就无人能制约,更因为天灾人祸,接连不断洪水?旱灾?地震?蝗灾?俞清瑶都具体记不清了,反正总是能从集市上听到四面八方的消息,XX地发生了大灾,死了多少多少人,老凄惨老凄惨了。流言或者真实,她分辨不清楚,只知自己亲身经历的,就有一次大洪水。要不是见机得快,早就跟钱氏一起淹没在洪流中了。
此外,连番战争造成的恶果。对北疆,广平皇帝似乎想要一鼓作气,把敌人打废了,再也不敢进攻中原,在后期的六年里,至少发动了三次大的战争——死在北疆的青壮不计其数这意味着多少女子失去了丈夫,多少父母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多少孩子失去了父亲农田荒了,没人耕种,加上天灾,粮食减产,老百姓拖家带口的离开故土,到处乞讨,求一**命之饭。
于是,有揭竿而起的豪强、土匪,不过很快被皇帝派人剿灭了。因此牵连更多的家族,按上了“通匪”的罪名,菜市问斩的时候一排排的头颅悬挂着,别提有多壮观、多残酷。
思绪悠悠,俞清瑶转回念头,一想到未来的八年如此艰难,她怎么敢接受马匹、铺子这种需要人看管,而且移动不方便的财货呢?宁可吃亏,也要金银首饰、古董字画,这些想带走,说一声就能打包拿走的啊她已经想好了,到金陵安顿下来,找个妥当地方,把手头的银票提出现银,或者兑换成金条,除了日常所需,其他全部埋在地里——票号也不能信任了说不准那天一次洪水,把全城都冲跨了而埋在地下,埋得深些,就算地震也不怕当然,光有银子也没用,大难来临时,真正需要的是粮食。问题是她不能满世界宣扬:会有蝗灾,会有洪水,会有地震大家多储备粮食以防不测——估计会被人当成疯子吧?
只有走一步、看一步,日后再做计较了。
俞清瑶满意的收起嫁妆单子,不知怎么,她自认为不是爱财贪婪的人,可这么丰厚的财物,给了她无穷无尽的信心和底气,仿佛未来八年再怎么困难,她都能从容应对。思来想去,她觉得,可能是以前有些误解。清高无尘,觉得喜欢白花花银子的人,都世俗、市侩,俗气,其实银子有什么罪过呢?它能购买任何需要的东西,给饥饿的人凡世,给衣不遮体的人衣裳,给上进求学的书生纸笔,全看怎么用。
贪婪的人为银子六亲不认、你死我活,是他们的罪孽;可她用银子保存自己的同时,力所能及的救济旁人,也算是功德一件?不是吗?
……
午时,太阳正移到天空的正中,虽不闷热,但行路的人走了两个多时辰了,大半饥肠辘辘。马车挑了个阴凉挡风的树林旁停下,护卫兵分两路,有的用石块搭了简易的灶台,有的去捡柴打猎。会厨活的丫鬟忙得团团转,不消片刻功夫,弄出了一锅热气腾腾的腊味蘑菇汤。就着随身携带的干粮,这顿午餐,也算吃得津津有味。
“啊窝在车里骨头都锈了。”懒洋洋俞锦熙,满脸络腮胡,惺忪的双眼,下车就伸伸胳膊、踢踢腿,又原地站着扭扭腰,呃……在场的人下意识的撇过头去,不去看能让人“诗仙形象”崩溃的画面。
“老爷,饭菜已经好了。”
“啊?我闻闻,嗯,很香嘛哈哈,手艺不错”
齐景暄好歹是国公府的世子,身边伺候的人多半是灵巧聪慧的,许是往来见识的都是高雅的宾客,见俞锦熙准备的干净筷子不用,直接用手抓着吃,吃的时候还呼噜呼噜的发出声音,脸上的异色……太精彩了俞清瑶本来也惊奇,但她是落魄过的人,知道饿极了是什么滋味——那时候还讲究什么礼仪规范?能吃饱肚子,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就是最大的幸福了是以对父亲的粗鲁,没多少反感。
反而觉得,当年外公一眼相中,连大半家财都陪嫁过去的探花郎,一定是风度翩翩、教养良好,遭了多少罪才变成现在这样子以己推人,她花了三四年功夫,才接受“官家小姐”到“市井贫民”的身份转变,便觉得父亲肯定也是经受过一番艰难的心理历程……
心中怜悯,亲手盛了一碗蘑菇汤,故意把蘑菇捞得多一点,端给父亲。俞锦熙眨眨眼,接了过来,喝了一口,啧啧赞叹,“这蘑菇,真鲜”
“记得我在莫尔哩沙漠时,那边的风沙啊,吹一次遮天盖地的,别说坐着喝汤,就是趴着也不顶用,得学会闭气。学不会的,都被埋沙子里了。”
“记得有一次最艰难,带的干粮都吃完了。怎么办?就地取材啊挖,沙漠里经常有蝎子、泥虫出没,运气好了能抓一窝,抓到了怎么吃?当然生吃啊难道有柴火生火啊……啧啧,有水分,有肉,吃一口香一口哇”
有两个丫鬟受不住,慌忙离远了。
俞清瑶停顿了下,面不改色的继续吃馒头,喝蘑菇汤。她很喜欢吃小菜,早就让胡嬷嬷备上了一坛子酱菜,馒头就酱菜,味道不错啊至少比树根野草好多了。吃了两口,又听俞锦熙道,“你们没吃过,不知道那滋味,啧啧,回味无穷,保证你们用过后再也不忘诶,这片树林子不小,说不定也有些滋味不错的小虫子,叫护卫抓几只过来,松毛虫、竹枝虫,都是能吃的”
温如晦脸色有些衰败,头也不敢抬,“先生果敢,弟子不敢比。”
齐景暄的脸色也有些……不好。
俞清瑶开口道,“算了,还要赶路呢等到了金陵,父亲若是喜欢……再说吧”
俞锦熙摇摇头,来回指着齐景暄、温如晦,“终究是年少啊,不知什么才是人间美味”又凑到女儿身边,“他们没福,下次爹爹叫了捉了虫儿,咱们两个用。”
“唔。”
俞锦熙呵呵笑着,“还是我的女儿聪明你们既然想拜我为师,说不得先跟你们说个道理:别为个人的喜好,局限了自己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固守着己见,只会让真知灼见距离你们越来越远。须知,比大海还宽广的,是天空;比天空还宽广的,是男人的心胸。”
温如晦、齐景暄听了,脸色一正,齐齐行礼,“先生教训的是。”
俞清瑶也喃喃念到着,“……心胸宽广。”
她不觉得女子就一定比男人差凭什么男人的心胸比天空宽广,女人就不行?但细想想自己……前世的仇恨,今生的怨艾,还真的无法宽广的放下。
也许,她要到报仇之后,才能彻底的忘记过去吧俞锦熙呼噜呼噜喝完汤后,随意的一抹嘴,见温如晦、齐景暄若有所思,而俞清瑶蹙眉思考着,络腮胡隐藏了他真实表情,只听他话音再转,“唉,又想起来在莫尔哩沙漠的日子了有虫子吃还罢了,吃不饱、饿不死最怕连着几天都是狂沙,一滴雨水也不下,食物都吃完了,连虫子也找不到。有一次,逼到极处,又饿又渴,只能吃死去的同伴……唉”
跟在俞锦熙身边的护卫,面色不变,照样吃着干粮;而温家、齐家跟过来的护卫就不行了,一个个干呕的,再也吃不下。那几个早早避开的丫鬟,心理庆幸不已。什么诗仙么跟粗鲁的大兵没什么不同温如晦、齐景暄,这时倒不惧怕了——读史的时候,食人肉一般发生在灾荒年,并不是难见的。他们都是性格坚毅之人,又对俞锦熙充满敬重,知道能把大漠图纸绘制出来,是多么不容易。不会因食人肉就对他心生排斥恶心之感,只会更加敬重。
只是……有必要当着俞清瑶的面,提起这种会让人食欲不振的话题吗?
温如晦下意识的转头看看俞清瑶。只见她刚刚了淡定无比,这会子脸色煞白,怔怔望着父亲,硬撑了一会儿,忽然跳起来,跑着到树边呕吐去了。
俞锦熙抓了抓头,问,“我是不是过分了?”
“……”
您老才知道吗?
温如晦在心理吐槽。他不敢提,但齐景暄没有多少忌讳,坦然道,“先生,清瑶妹妹性子虽强,但她毕竟是女孩子……您一会儿说吃虫子,一会儿说吃人肉,她心理会怎么想?”
怎么想不知,反正接下来足足三天,俞清瑶再不理他。
一七六章 对付恶人不能心软(上)
一七六章 对付恶人不能心软(上)第二更夕阳,红彤彤的将天空镀上一层紫红。浩浩荡荡的通江,东流而去。夕阳的光辉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如一片一片的金鱼儿跳跃如人眼底。站在江边,远望着天空的绚烂色彩,近看江边奔流不息的江水,心越觉得安宁起来,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俞清瑶穿着琥珀黄暗花细丝褶缎裙,梳着垂挂髻,鬓角只攒着两根银簪,一身素雅的站在堤岸边,凝望着滔滔江水,心神恍惚。没多久,温如晦漫步着走过来,故意脚步放得很重,声音放轻,“在想什么?别担心,先生已经联络人去了,最迟明天,就会有大船过来,把马匹行礼运过江。”
俞清瑶回眸看了一眼,温如晦生得儒雅,浑身带着浓郁的书卷味,可惜,安慰人起来很笨拙,连找借口都不会。此刻的景色多美,说“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也好啊至少,她可以回“染柳烟浓,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不必想现在这样尴尬。
回想三天前那一幕,仍是气愤非常
她不知怎么了,就是不想理会,连看也不想看那张络腮胡温如晦见她面上的神色,就知道还在记恨呢,试探着劝解,“其实,先生只是玩笑。”
“玩笑?你见谁的父亲会这种开玩笑?”
“呃……”
“你是来劝我的?好,我洗耳恭听,你说罢”
温如晦哑然,他对人家父女关系,一无所知啊只是觉得,“先生性格独特,可能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所以用这种方式……”
“哼”话还没说完,就听俞清瑶一声冷哼,打断他的话,“他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明着,是跟你们说大道理,其实他是说给我听我不懂,他想做什么?故意说恶心的叫我难受?还是想看我有多大胆量?他想知道,为什么不直接问我,问我身边伺候的人?为什么啊”
俞清瑶越想越气愤,声音带着委屈,“我知道,世人重男轻女。他喜欢子皓多过我,我不在意。即便一点也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就当我是小猫小狗,养着不行吗?为什么?为什么故意在别人面前,冷不丁的来一出,叫我难堪”
温如晦急忙道,“俞姑娘,先生绝对没有此意”
“你不多说了”俞清瑶哽咽着,用帕子捂着口,忍住鼻间的酸意,抬头望天——这样,眼泪就不会掉下来。她的泪,不在会为无关的人而流深深的吸一口气,她镇定下来,“你不觉得他在试探我吗?虽然,我一点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试探。有的时候,我真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孩子。如果是,怎么能忍心十多年不闻不问”
温如晦定定的看着处在悲伤中女孩,动了动唇,可终究说不出什么。
也许,再多的安慰之词,也无法弥补一个孩子自幼缺乏父母关爱的伤痛吧那些大道理,说什么为国为民,说起来冠冕堂皇,可对眼前这个女孩,有什么安慰作用呢她依旧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悲伤的,痛苦的,只有她自己承担。
“先生……”
“我真希望,自己生在普通家庭,有点薄田,有父有母,再几个调皮捣蛋的弟弟妹妹。一家子和和乐乐,也胜过如此……”
俞清瑶说完,漠然的一转身,把满心的泪意吞下,紧紧的握着拳——前世,她能一个人走完生命的全程,直到喜堂之前,多少天灾打不倒她,多少人祸不曾害死她,沦落市井那种身份的落差她都熬过来了,就不信,这辈子她非得依靠这一对不靠谱的父母她一定能靠自己撑过去……
人和行礼分了两批过了通江,接下来的路途放慢了步伐,因为这会子显示出“诗仙”的巨大魅力。走到哪里,宴请不停。一听说是诗仙大驾,许多读书人家过来迎接,还有一些当地望族,好客的迎接俞锦熙到他们家中做客——齐景暄的世子大名都不用提,人家只把他当成诗仙弟子看待,羡慕不得了。看到他不能视物,还赞叹诗仙“有教无类”。弄得温如晦笑言,都到江南文风昌盛,果然名不虚传这一晚,俞锦熙一行人,住到一家姓“梁”的人家。俞清瑶是女眷,单独用过了晚餐,就回房休息了,听阶下几个丫鬟嘀嘀咕咕,说是梁家花了大代价,才使得诗仙住在他家一晚,现在齐族聚集一堂,正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呢听说,还让几个族中好苗子出来,让诗仙点评。而诗仙飒爽风姿,豪爽的称赞梁家读书知礼,当场亲书一封书信,叫梁家这几个读书弟子,去拜他的好友余明为师。
余明是辛酉科的状元,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名声虽不如俞锦熙大,但学问扎实,能拜他为师,也不容易。梁家族长如获至宝,连连叫梁家后人给诗仙磕头,道谢。宾主尽欢,到了一更时分,才散了。
俞清瑶按说车马劳累,应该一沾枕头就睡着的,可这几日每每想到父亲对她……气不打一出来。又是灰心,又是气愤,辗转反侧,总是难以入睡。
气到极处,会想:自己跟他是血缘关系,牵绊不断,可说穿了,父亲跟母亲有什么区别?母亲还为她十月怀胎辛苦,难产差点丧命可父亲呢?十多年不见,他对自己没什么感情,也是正常。
母亲会为别人抛弃她,难保他不会。自己抱着幻想,也太天真。
到现在,还不知道父亲前世……是不是真的死在北疆如果没有,又没有如母亲一样的私情,那太、太可怕了她这边心事重重,还要接待梁家的老少夫人。梁太太倒是个和气人,说话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的不露痕迹,可梁小姐就不同了。她的眼睛直盯着俞清瑶的发饰、衣衫,乃至举手投足,眼角好像带着小钩子似地。一低头,黑溜溜的眼珠不知想着什么。
耐着心,应付着这对母女。虽然梁太太长相平凡,女儿又……可人家母女天性,眼神相对时流露的感情,让俞清瑶看着刺心,越想越心痛,越想越悲伤。起身迎客的时候,不知是人家说话声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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