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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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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这人,想害死俞清瑶却不亲自动手,八天之内把一个女子送出京城千里之外,丢在瘟疫源头,这势力不小!且能人辈出啊!
端宸这边见过俞清瑶,又宣召俞锦熙齐景暄,早惊动了惠安太后。惠安太后早就端宸这边安插了无数眼线,该听说的都听说了。十分不以为然,心中惋惜俞清瑶太过命大,感染了瘟疫还不死,面上仍就拿大道理劝解皇帝。
可惜这一次,端宸没有听进去了。霓裳是怕他失去公允之心,一心贪图享乐了,可俞清瑶为什么该死?就因为她是霓裳的女儿?她也死了,那俞子皓——他的亲生儿子呢?
是不是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三七七章催眠
景昕焦急不安的等待着,命人紧紧盯着安乐候府的大门,一有消息就直接过来通知。如今的齐国公府差不多都是景昕的天下,哪个人敢违逆他的意思。所以,接送的宫车一回来,消息比跟长了腿似地,立即传到景昕的耳朵。
听闻没有加派侍卫,景昕估量着应该没有大事,可没有亲耳听景暄谈及面圣的经过,心总是不能安稳下来。好不容易熬到入夜,他就迫不及待的从书房的机关后进了秘道。
密道里空无一人,只有一盏清幽的古灯如豆,发出微弱的光芒。
景暄竟然没来?
怎么会,他明明知道自己的担心……
景昕生气了,第一次顺着通道往安乐候府那边走去。暗道曲折黑暗,对于一个常年在黑暗中的人不算什么,无非是路而已,可对于一个正常人,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伸手触摸,一路磕磕绊绊的,走得越长,景昕的心就跟落进冰窟窿里似地。
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兄弟熬过了失明的痛苦?
扪心自问,景昕是绝对受不了盲眼的,那比砍了他一条胳膊和一条腿还难受。眼前所见,没有色彩,连黑白都没有,就是一片无穷无极的漆黑。奋力的睁大眼,可连自己的手都分辨不出,粗重的呼吸和强烈的心跳声,压抑得他心口沉甸甸的。
这是景昕第一次意识到,景暄的付出比他想象的,还要多,还要沉重。如果连景暄他都能负,那还算的上一个人么?默默的发誓,同患难、共富贵!将来哪怕他只剩下一口饭吃,也有一半是景暄的。只要他还剩一口气,就绝不容许再有人伤害景暄!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摸到了终点。密道通向安乐候府主院寝室。就在雕花床下方。微微的一点光亮,从头顶的缝隙传下来,景昕十分喜悦,刚想给兄弟一个惊喜。忽然听得低低的抽泣声……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冲动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
“不,我不该纠结母亲的死。原以为他至少对我娘还有一丁点情分,看在我娘份上,不会为难。谁想得到,他早变了心……我太糊涂了。也不想想,他但凡对我娘还有一丝情分,就不会容许旁人害死我娘……景暄,若是连累了你,我百死莫赎!”
“没那么严重的……唉,以后尽量少进宫吧,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祖母也曾说过,先帝没登基的时候待她极好。”
听声音。似乎是俞清瑶在哭诉,而景暄在安慰。
暗暗的偷听一会儿,景昕紧紧的握住拳头——俞清瑶。你还有自知之明啊!你说的没错,若是牵连了景暄,我让你死一百次!
……
月上中梢。景昕就那么待在阴冷潮湿的暗道里,空间狭小,他连转身的余地都不多。
至于又温暖又温馨的房间内,侯夫人俞清瑶累了,在夫君的安抚下睡着了。景暄起身,默默的在身上携带的香包里抠出一点淡黄色的粉末,洒在熏香炉中。他呆呆的定住了,视线凝结在窗前月光撒入的花纹上。眸色深沉没有变换。许久,才动弹了一下,走到雕花床前放下帷幔,然后敲了敲床沿。
“出来吧!”
景昕立刻爬出来,不满的叫,“你明知道我来了。还这么久!”
“唉,不然怎么样呢?我不想让她起疑心。”
“真麻烦!对了,还没问你在宫中的情况。端宸他猜疑你了?”
“应该是发现了一丁点。呵呵,他到底不是正经皇子出身,不曾自幼跟跟亲兄弟一处厮杀出来……”景暄的嘴角挂着奇异的笑意,似在嘲笑端宸的首尾难顾、犹豫不决,也似在嘲讽广平千挑万选,就选了这么个做继承者。他虽然看不见,可心里明镜似地,端宸,无论怎么改变,性格中固有的弱点改变不了——那就是贪婪!既想享受高高在上的权势,又想顺从内心的情感需求。却不知,皇帝都是钢筋铁骨、铁石心肠,恨不下心就站不稳那个位置。
广平打下很好的基础,现在国泰民安,还没有发生什么影响全局的大事。等几年看看!
景暄眉眼沉凝着,说不出的成竹在胸。“放心,他暂时不会对付我,他太贪了,还想要个好名声。害了我,多年积攒的‘贤’就都没了。何况,我已转移了视线,以后他操心的事情还有很多。”
“嗯!”景昕点点头,“没有也可以制造出来几样吗!惠安太后太闲了,听说她母家出了几个读书苗子,要参加秋闱了?太后的娘家人,这可要大大的帮衬啊!还有谢贵妃的娘家,那么多的谢家女儿都是贵妃的表妹表侄女,沾着亲,还不得慎重挑人家嫁了?”
宫里一件件、一桩桩,闹腾到宫外就都是大事。没事也能生出波浪来,可况端宸的后、宫本就是筛子——到处都是窟窿眼!别的不说,只说一国储君太子的地位,有多尴尬?若端宸聪明点,就别想什么雨露均沾,好生教导好太子,于国于民有利。若他还想在几个皇子中选择跟他一样“贤良”的,怕是后起的风波越来越大。
要紧事说完,景昕是小人肚肠,怨恨俞清瑶让他在暗道里苦等了两个时辰,厌恶的瞥了一眼朦胧的帷幔,“她,怎么办?她失踪的可是八天,足足八天!这八天,可什么都会发生!”
醒过来就迷迷糊糊的,说明她这八天自己也不清楚,稀里糊涂怎么过来的?
“我……我在想,到底是什么人?她自己说,怀疑是谢贵妃一系的人做的。可我始终疑惑,以妇道人家的手腕,怕是不会绕这么大圈子。便是不想让旁人发现,也有一千种法子。”
“管他什么人做的!”景昕有些着急,“现在我关心的是,你要怎么处理她?她已经是不洁妇人,难道还留下她整天碍眼吗?”
景暄沉默了一下,苦笑道,“碍眼,有什么可妨碍的,我又看不到。”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景昕埋怨自己情急说错了话,“我是为你不值。凭什么为她守身如玉?将来,还要让她这种女人生下你的孩子吗?失去贞洁的女人,哼!”
景昕自己从不在乎身边女人是不是处子之身,就算发现受宠的歌姬跟外人勾勾搭搭,他也无所谓的赏赐下去。可若景暄的妻子不贞了,他觉得这是莫大的侮辱!忍受不了!
“唉!以后不要再提了。我迎娶清瑶的时候,曾经对诗仙大人保证过,一生一世,只有她一个妻子。所以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是我的妻。到死都是。”
“那不是说,即使她死了,你也不你个续娶?她不生,你就一辈子没有嫡子嫡女?狗屁的诗仙,他怎么不想想万一她生不出来呢!”
“这种事情,诗仙应该不会考虑的。”
景暄淡淡的说。
想起诗仙送过来藏在山水盆景中的广平遗诏,景昕也说不出话来,仍是气愤。
两兄弟合计了许久,那些朝政大事且不谈,变化太快,很多都是今天计划了,明天就作废了。但唯独有关俞清瑶的,不得不慎重,还不能不做出反应。最后,两人都觉得,那八天非常怪异,一定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最悲惨的真相也不过是……那样了。抱着最坏的打算,反而能心平气和。
具体的行动,选在玄真观。景暄曾经跟观主有过一段时间的交流,还做过记名弟子呢!那神神叨叨的老观主,虽然有些不着调,但也许真能提供帮助呢。
不久,景暄就以病弱告了半年假,带着俞清瑶在京郊附近散心游玩。不知不觉的,进了风景秀丽的玄真观。那老观主早就恭候了,客客气气的让小道童把贵客迎接入门。俞清瑶的心情郁结,见到美丽的湖光山色,的确放开了一些,再说有丈夫陪伴,也有心情品茗了。
喝下琥珀色微苦回甘的清茶,俞清瑶刚想说,这茶的滋味不错,就感觉一丝丝头晕。片刻后,就迷迷糊糊的,看人忽远忽近,听声音恍惚在梦境。
“我不希望她再出什么事情。”
景暄的声音下沉,那老观主笑眯眯的,“当然。你不放心,就在旁边旁听也可。就是……嘿嘿,你知道有些隐秘,不知道反而好。至亲骨肉发现了内心真是所想,也会变得离心离得。”
景暄不说话,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老观主脸上的笑容不变,从怀里拿出一个吊着的项链,摇醒了俞清瑶,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你叫什么名字。”
俞清瑶的眼眸放大,无意识的盯着摇晃的项链,“俞清瑶。”
“你的父母是谁。”
“俞……沐^”
“你家里有几个人……”
“我和夫君……”
“你多大了。”
“不……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再问一次,你几岁了?”
“不……”
俞清瑶苦恼的皱着眉,“二十……三十六……”
越说越乱了。
老观主额头也冒了汗,不会吧,碰到一个精神防御强的?
怪不得需要八天呢!
三七八章 断裂的人生
没错,玄真观的老观主观人无数,一听闻俞清瑶失踪八天……却全无记忆,但思维清醒、口齿清晰的时候,就想到了是不是某位同行所为。*。到他这种“伤人于无形”“把人卖了还为他数钱”的境界,压根不会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能引起他们出手的,是人的心灵。只有千变万化、渺然无查的心灵,才让他们枯燥烦闷的生活中多了一份雀跃激动。
俞清瑶……毫无疑问是个上佳的实验对象。她曾经被某位高手催眠,到现在对自己失去记忆的那几天毫无所知——啧啧,这就如一个不同寻常的宝藏,隐藏在她的身体里,太引人好奇了。对催眠者来说,实验对象的身份、地位、容貌,什么都不是。管天王老子还是乞丐流民,不都只有一颗心么,区别再于阴鄙丑陋和更加丑陋不堪了。所以“看”多了人心,难免对人性失去信心,觉得灰暗压抑没有希望,懒得和人打交道。
因此,老观主已经多年不出手了,若不是想跟那位暗处的“高手”较量一下,顺便查探查探俞清瑶“身体”的秘密,他才懒得出面。
吊着的项链又开始摇晃,这一次,他全神贯注,全力以赴。苍老的手腕没有一丝颤抖,有力的举起,让那明亮的东西在俞清瑶的眼前晃悠,直到把她的心灵紧紧缠缚住,再也无法挣脱。
“……你叫什么名字。”
“……你喜欢什么颜色。”
“……你讨厌什么东西。”
在空无打扰的房间内,只听见老观主低沉的声音,他的双眼不再是浑浊的,而是充满了异样的神采,仿佛把一切吸进去。俞清瑶在这种环境下,毫无防备的,渐渐的,打开了心房。
“……俞清瑶……我是俞清瑶……”
催眠是需要无尽的耐心,过程同样是无比的漫长。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想要了解一个人,普通人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四五十年才行。而催眠者尽管能走捷径,可同样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
第一天的夜晚降临。双方都累了。老观主不能说是一无所获。至少他知道了,一旦问及“年龄”,俞清瑶就会逻辑混乱,弄不清自己到底几岁?她不会对数字非常不敏感,或者二十、三十六发生过令她记忆深刻,不能回想的事情吧?
老观主暗自猜测着。//但经验告诉他,猜测不能当真。因为人心太复杂了,瞬息万变,只会超出他的想象,绝不能把自己的思维限定死了。他曾经催眠过一个看似幼稚无辜的孩童,知晓其亲生父母的死就是那个孩童所害;也知道看似忠贞贤良的洁妇,与人通奸长达二十载。人啊,都是披着一张能好看的外皮,越是道貌岸然。越是内里肮脏污秽。
这位安乐候夫人,到底藏着什么呢?
第二日,他修养好精神。以饱满的姿态继续催眠。
“……放轻松,轻松。呼吸。呼,吸,呼,吸。好,你现在感觉非常轻松,飘着,飘着,羽毛一样飞上天空。你看到了白云,柔柔软软。你看见愉快的鸟儿。叽叽喳喳从你身边飞过。好,我数一二三,当你醒来,你会下降到地面。你看到一间屋子。屋子里有一个人,一个你印象最深刻的人。他与众不同的眼睛,他与众不同的鼻子。他与众不同的嘴唇……告诉我,他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俞清瑶颤抖着嘴唇,两只眼睛失神的望着虚空,整个身体都跟鹌鹑似地抖动,“罗……金……毅……”
死,没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了。她的记忆,永远无法磨灭的那一幕,成亲与罗金毅拜堂,然后从天而降的杀手,当着罗金毅的面把她一剑穿胸!她到死,都不知那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死在喜堂之上!为什么答应娶她给她一个安稳家庭的罗金毅,要跟人串通害死她!
平日里可以转移思绪或是强制压制的法子,催眠中,人的情感百倍放大,俞清瑶这会儿好似回到第一次见到罗金毅的那一刻……她怎么能遗忘,下一刻就是死?冰凉的剑尖刺入她的心脏,濒临死亡的绝望和恐惧,让她整个人抖得跟筛子一样。
这是一个人遇到巨大的,无法抵抗的恐惧时最正常的反应。某种程度上说,非常接近俞清瑶心底深埋的秘密了,可催眠也进行不下去了。
老观主无奈,只能想办法安抚俞清瑶的情绪,缓解她的痛楚。直到看着她如婴儿般毫无心机的睡着了,他才疲惫的站起身,佝偻着背脊向往行去。
对着等待答案的景暄兄弟,他自是不好坦诚还没摸到边儿呢,只是长长的捋着胡须,假装成得道高人——对外,他这样精通“控制人心”的术士,不就是得道的高人吗?口气悠然的透露了“罗金毅”三个字,似有迷惑这“罗金毅”的身份。
等景昕动用秘卫,最短时间内发现了三个罗金毅。但唯一可能跟俞清瑶有交集的罗金毅,只有一人,那就是同样在金陵书院就读,险些娶了卢卉的那位。不过那人在俞清瑶失踪期间,正在和同窗游学,绝无可能参与。景昕本想找老观主算账,被景暄拦下了,有什么好算账的,人家又没说就是罗金毅绑架的!就是含含糊糊的透露这个名字而已。
“且耐心等两天……他总要给一个交代。”
“等等等,又是等!好吧,再给他两天!要是还查不出,哼!我一把火烧了他的老窝!”
为了不被那把火烧了老巢,老观主也得卖命啊,何况他手段高超,催眠的技巧高深,又年老深知人性,把俞清瑶幼年时的凄冷无助,跟弟弟相依为命,到京城后住在舅舅家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差不多都弄清了。
正因为此,他才更感兴趣了。俞清瑶的心灵仿佛断裂成两个迥然不同的,一个是孤寂忧郁无靠的普通闺秀,一个是另一种迎难而上、化险为夷的坚强女孩。她所诉说的过去,竟然有两个版本!
嗯,记得曾经遇到一个疯病的,似乎也有这种情况,稀里糊涂弄不懂想象的跟现实的。可俞清瑶看起来没必要活在想象中啊,她的人生比人家想象的还美好多了!父亲是诗仙,父族是帝师家族,母亲是京城第一美人,她又遗传了母亲的美貌,母族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开国功臣之后。听闻出嫁时十里红妆啊,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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