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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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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女都是冰雪聪明,且机敏灵秀、善于察言观色,第一日在养心殿上岗,自然提了十万分精神。可任凭想破了头,也闹不清眼前这是怎么一回事?皇帝皱眉已经皱了一炷香了,小太监都捏得没力气。偏底下那人独自被召见,居然不急不慌,直挺挺的半跪在御案前三丈,身姿不动。

许久许久,才等到一声“龙”叹,

“你这次立了大功,说罢,要朕怎么奖赏?”

俞锦熙还没换下北狄的装束,脖颈见带着一大串累赘的骨制品,随着叩首的动作,铛铛的在大殿内回响。

“皇上说怎么赏,就怎么尚。微臣没有意见”

“哼朕想赏了一顿耳光你你你,穿的是什么?你还是大周的臣子吗?外面臣民敬你为‘诗仙’,就纵得你不知姓谁名谁了?”突如其来的怒火,换了旁人恐怕早就“臣惶恐、臣有罪”,不住的请罪了,可这位是赫赫有名的俞探花,怎么可能做出跟普通人一般的行为呢。

他露出委屈的神色,苦恼的说,

“雷霆雨露、都是君恩。既然陛下要赏臣耳光,微臣只好受着了。”

“你个无赖”皇帝气怒,把案上一叠折子砸了过去,“当朕收拾不了你了快滚吧明早换了衣裳再过来挨罚”

俞锦熙“唯唯诺诺”的告退,离开养心殿前,哭丧着脸回头道,“微臣只有一个女儿……”

“还说?”皇帝又砸了一道奏折过去,“滚滚朕少见你一次,还多活几天……”

两个小太监见皇帝震怒,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都以为俞探花触怒圣颜,必定活不长了。不过洛林与元清儿两人,胆大、细致、精明、聪慧,敏感的意识到皇帝虽然发火了,却不像真的生气。要想在宫廷中生活,猜测皇帝的心意是必要的,她们把刚刚皇帝与俞锦熙的对象翻来覆去的想了十几遍,才略微知道一点味道。

而俞锦熙早就离开养心殿了。

是由皇帝身边最近身的大太监吴公公亲自相送。到了宫门口,俞锦熙笑着告辞,不像其他大臣塞银票、金银之类,而是送了在北狄得来的“蛇油膏”,据说北方的人天寒地冻的,可没谁风湿骨寒,可见擦蛇油膏很有效果。在深宫中什么没见过的吴公公,笑呵呵的收下的这份礼物,甚至在交错分开的时候,快速的念叨了三个字,“齐世子。”

在皇帝身边干了三十年的老人了,可谓第一次破戒告诉外臣皇帝的意向。那些塞了无数金银的人恐怕悔死了,早知道吴公公这么好收买,怎么也送一盒子、一箱子蛇油膏了。

俞清瑶笑容不变,只眸色冷了冷,低头看着自己从养心殿夹带出来的那几道奏折,威远候世子林昶请婚、长乐侯王銮请婚、大理国太子段晓天请婚……

好么,他才离开几日,他的女儿徒然间多了这么多的爱慕者。身为父亲,骄傲?错了,是嫉恨所有把她女儿当一块肥肉,想要上去啃的都不是好东西包括那隐藏在幕后,差点逼得他的喆喆去和亲的某亲王和其家眷……

“听说你与探花的女儿交好?”

养心殿中,元清儿突然听到皇帝对她说话,一惊过后,立马恢复沉着冷静之色,“是,下官与俞探花之女自幼相识。承蒙她不弃,倒比旁的姐妹多些交往。”

“嗯,既这样,这事就教给你办吧”皇帝沉吟一下,心中已然决定了对俞清瑶的安排。但愿探花郎知道后,能收心满意别在弄些稀奇古怪的,在金陵为青楼女评审花魁,尚有风流倜傥之气,可在宫廷宴会上绕着自己的女儿跳舞,算什么?老大不小了,还当十几年前在金銮殿醉倒了,也得容得他?

元清儿就这样奉“皇帝口谕”,命人去春华宫收拾俞清瑶的物件,连夜将人送到了定国公府——现在及未来不短的时间内,俞清瑶恐怕都要安心呆在她的舅公家,等待皇帝的赐婚了。

二三四章 添妆

二三四章 添妆

“胡姐姐,往这边。”马力家的脸上堆成一朵花,笑着让穿戴整洁、打扮一新的胡嬷嬷往内,一边沿着林荫路走一边介绍定国公府的内宅大致方向,“水榭后的两个院子是五房、六房的,平素院门都是关着,并不通,说不得只能多走几步路了。这条石子路向西是三房的,隔着竹林穿过半月门,往东是花房,里面养着老公爷最喜欢的几盆兰花,是府中最要紧处,便是长房少爷小时淘气抓坏了花苞,也惹怒老公爷。此外,便是那荷花池前的墨宝,乃是太祖赏赐的,万万不能损坏。”

“俞姑娘住的‘水墨轩’,最靠近老公爷和老夫人。胡姐姐住进去后,看着姑娘做针凿是正经,闲了就往自家的花园去散散心,绝无闲杂人打扰的。若有什么需要,打发人跟我说一声就是,千万别外道——不为你我的面子,看在姑娘的份上吧。”

胡嬷嬷都点头应了。马力家的观其形容,在察其颜色,觉得这是个好相处的人,将来共事不说帮忙,至少不会扯后腿,一颗心不免放了回去。她之所以对胡嬷嬷这样热情,因为国公夫人邓氏已经决定,在府里挑出两房下人,做俞清瑶的陪嫁虽然还不知道将来嫁到什么人家,可……元清儿奉圣旨将俞清瑶从宫中接出来,再听清儿姑娘那意思,似乎皇帝有意让俞清瑶在国公府出嫁明显着看重啊父祖在公侯府里数代淬炼的火眼金睛,让马力家的立刻找准了方向,决意争取做那两房陪嫁的人她的热情很快得到回报,胡嬷嬷见了俞清瑶后,自然将所见所闻一字不落的传达过去,路上见了谁,谁的态度如何。因此数日后邓氏问“可有看好的人家”,俞清瑶略微点了下,这段时间多亏马力家的精心照顾。闻歌而知雅意,邓氏很是大方的成全了。另点了一户在外院管事的林松家的。另外陪嫁名单的两户人家,是安庆侯府送来的,余安家的,冯硕家的。

舅公送来了两家人,舅舅送来的两家人,在加上胡嬷嬷是乳嬷嬷,肯定要跟随的,另外她身边还有以前买的两个乡下丫鬟,金儿、银儿,算是她的丫鬟也在名单之内。算起来也有三十几口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在外面办事的,也有在内院打理内务的,无论是花花草草,或是请来送往,蛮够了。便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也不会失了礼数。

这边陪嫁的名单大致一确定,有人坐不住了——顺娘。

俞清瑶对沐天华忍无可忍,对吃里爬外的顺娘更是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怎么可能接受顺娘继续跟随她?于是,邓氏一次两次提起,都顾左右而言其他忽略了。邓氏知她心意,也就不提了,让人在顺娘继续求见时,直接打发了。

顺娘满心委屈——她做什么事情了?不是怕俞清瑶年纪轻,不知轻重,毁了自己一生还不知晓吗?若不是荣辱都系在俞清瑶身上,她管个屁啊没想到辛苦操心,却落得如此下场终于知道以前那些忠臣含冤是什么滋味了定国公府不肯接受她,找不到门路见从深宫出来的俞清瑶一面,而在安庆侯府眼巴巴住了两个月……她自己先熬不住了她在侯府没个正经营生,俞清瑶在还好,俞清瑶不在,她凭什么白吃白喝啊?实在受不住,只能去了念慈庵,好一番哭诉——

“夫人最知道顺娘的,顺娘是跟了谁,就跟谁一条心。夫人亲口发话让顺娘跟在姑娘身边,姑娘还是夫人的亲生女儿,这两年多,顺娘是尽心尽力啊唉,可惜姑娘从宫里出来,就在没见到一次影子可恨的,拦着我不让见到现在连姑娘要嫁给谁,什么都不知道夫人,顺娘不过是个下人,本就没有置喙之地。可您是姑娘的亲生母亲啊,怎么……也把你隔绝在外呢?”

一番掏心挖肺的话,说得沐天华心口堵得慌。

是啊,她十月怀胎生的女儿,凭什么不能主持女儿的婚事,被外人隔绝在外,连丁点消息都不知情?此刻,她忘了跟俞清瑶的“过节”,忘了种种的不愉快,一心想的是,怎么可以抛弃她呢?怎么可以无视她呢?

默默无语,迎风流泪了一夜。

或许,伤害人太容易了,随意而且轻松,很多人无意、无心就犯了,事后还无知无觉;而被伤害的人呢,那种痛苦的感情要很久才能遗忘。文人

俞清瑶觉得作为母亲,沐天华是最失败的,不仅是“失职”,更是子女一生的耻辱但沐天华自我感觉……并不差。大概她天性乐观、与人为善,便将天下人都想成好人。

她却忘了,她的儿女也是“人性本善”,奈何被她“惊世骇俗”的行止连累得颜面无光,险些无法做人。自幼受宠的她,怎么可能理解俞清瑶、俞子皓从小生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要承受多少心理压力她们不像沐天华,犯过再多、再离谱的错,也有从容、宽宥。俞清瑶处处谨慎,生怕哪一处被人抓了把柄;俞子皓呢,他天性多疑,猜忌心强,何尝不是害怕被人伤害?

最讽刺的是,已然失去了这一对儿女的沐天华,犹自处在无知无觉中。此刻,她心绪不佳,蹙着如远山轮廓的黛眉,一汪含情双眸忧郁得泛着水光,捧着胸口靠在盘金彩绣牡丹纹的引枕上,整个人散发淡淡的迷离气息,别说深深恋慕她的端王了,就是旁边的侍女都觉得,所谓国色天香,不外乎是“端郎。”未语,先哽咽了。

青梅竹马的感情,端王当然是心有灵犀,知道霓裳心头的不愉快。作为旁观者,他见过俞清瑶数次,用他善于识人的眼睛,一看就知道俞清瑶心中……有怨,很深很深的怨。如今想来,这股怨气若是初一见就发散了,或许好多了。偏他那时不准许任何人对霓裳跟他的私情有和谈论,更加不允许一个晚辈对长辈的事情指手画脚,用身份威压住了。

所以,尚年幼的俞清瑶跪在地上求恳——给我母亲一个名分。

现在,俞清瑶再也不说了,提也不曾提。她长大了,懂事了,知道被所有的心绪藏在心底,可惜,偶尔眼中闪烁着的恨意,一日多似一日,已经不可化解他太爱沐天华,根本不敢戳破这个气泡——亲口告诉,“霓裳,你别难过了,你的女儿她深深恨你,早就不把你当她母亲了”。叫他怎么说得出口?是他害的沐天华做出抛夫弃女的行为他不说,身边的侍女也不敢说,每日只是说“姑娘还小,不懂得体会当娘的心意”“夫人本是一片好心,姑娘是做女儿的,怎么能不体贴夫人?”“旁的人家都是母亲教养女儿,哪有女儿挑三拣四,那不是不孝吗?”“夫人太过大方,姑娘这样触怒,夫人都原谅”……几个月的连续洗脑,说得沐天华当真以为自己是个“慈母”,而俞清瑶是那不懂事、爱调皮的女儿,需要她无尽的耐心和谅解。

她甚至还想过,自己挑选的两门婚事,哪里不好了?储凤栖不好吗?那是堂堂的状元郎前途无限王銮不好吗?二十岁就封侯了,只要不谋反,三代的富贵少不了从这里看,哪一点不好了?换到旁的人家,打着灯笼求都求不来所以,她把“抛弃”女儿的心虚全部丢到一旁,一心一意扮演起不被理解的母亲来。在端王的怀里哭求,不解的问,“端郎,霓裳不求别的,只求能亲眼看着女儿出嫁。她刚出生的时候那么小,只有两个巴掌大,小得霓裳以为她肯定长不大了。谁知今天长成大姑娘了,马上要嫁人了……她要嫁给谁,未来的夫君对她好不好。霓裳怎么可以一无所知呢?叫我这个当娘的怎么放心得下”

一句话说完,珠泪滚滚而落。

端王聪明一世,只有碰到沐天华的事情才会失去一般的判断心,明明知道俞清瑶心中的恨,可他竟然答应了,要想办法让沐天华母女见上一面。他想着,左右俞清瑶要嫁人了,大不了日后少来往不让沐天华知晓……她的女儿恨她这一事实……

端王答应过沐天华的事情,肯定要尽力去办。奈何邓氏似乎早有预料,下令林松家的、马力家的,几个女孩儿每天都守在俞清瑶身边,寸步不离。别说把人带出来了,就是传话都不容易。无可奈何之下,端王直接命人送上一封信,大意是,天下间没有女儿出嫁,母亲袖手旁观的道理。即便霓裳不是凡世之人,可母女血缘改变不了,怎样也得让人家母女见上一面。要是俞清瑶不方便出来,他就带着文华真人亲访定国公府邓氏收到信,对端王的无耻以及厚颜程度,了解的多了一层她对沐天华这个侄女也算是失望透顶,把信笺叫人传给俞清瑶,让她自己拿主意。

没多久,水墨轩传来消息,外出见面吧越少人知道越好。

邓氏知晓后,深深叹口气,下令去安排了。

次日一早,俞清瑶穿戴完毕,身后的魏碧惠、卢卉、李慧等人,都穿着小丫鬟的衣裳跟在左右。她们是那日离宫时一起跟在俞清瑶身后出来的。因是深夜,检查的人不仔细,所以偷偷蒙混过关。元清儿倒是知道一二,但她才不会做这种得罪人的事情呢谁知道魏碧惠、卢卉、李慧身后站着什么人,再说,俞清瑶敢冒风险把人带出来,肯定有她的打算。这个节骨眼上,皇帝明显要抬举俞清瑶,跟她做对,就是跟皇帝做对,她才不会犯这等低级错误呢。

于是乎,三女轻松的出了宫廷。本想即刻脱离国公府,可元清儿却暗示邓氏,让她看好了人——大概是怕宫里追究出来,国公府也要担了干系。五六日过去了,风平浪静的,三女再也挨不过去,俞清瑶再不出门,她们都要变装偷溜出去了国公府的侍卫护送朱轮马车到了清净的成衣坊,三女道别之后,怀着欣喜的心情从后门离开,俞清瑶则到了一处安静小院,没有任何打扰的去见沐天华,她的亲生母亲。

世事真是变幻莫测。年幼的她会因为思念母亲,而哭湿了枕头。曾几何时,见娘亲,居然成为她的梦靥,见一次就难过一次。到底是她福缘不够,还是阴错阳差,今生的清醒比前生的懵懂无知,更令人痛苦。

“母亲。”

俞清瑶端庄的行礼,礼节完美的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大约这是唯一在宫廷接受训练的好处。

沐天华心情有些激动,下意识的站起身来,看到锦娘在旁边微微摇头,“好孩子,你到娘身边来,让娘好好看看你。”

俞清瑶走进两步,仍有三步远,距离生母有一只手的距离。沐天华若是想碰触女儿,必须站起来,走过去,可她想了想,恢复了从容,指着玫瑰圈椅坐下来,笑着问,“这几日在舅公家绣嫁妆,绣得如何?”

俞清瑶一板一眼的回答,“女儿绣花的技巧失于灵气,幸甚在金陵书院跟从一位大师学习‘刻丝’,这几日正在研究一副‘花开富贵图’。”相比绣花,刻丝的技艺要难多了。她的女红,经过了前世饥寒交迫的生活,很难沉下心来像一般女孩那样,精益求精,花上一个月、乃至两个月的时间研究一件衣裳怎么裁剪,怎么配色。就为了好看那么一丁点。

缺乏耐性,她的女红手艺只能算是中上,永远到达不了顶尖,叫人一往就惊艳。倒是刻丝……不仅要心灵手巧,更要陶冶艺术情操,或许她的天份在这里?

“哦,刻丝啊?”沐天华微微有些惊讶,“刻丝一般人家用不起的。瑶儿,你爹……有没有说把你嫁给谁?”

那个混蛋?

不给她添乱就很好了,怎么敢指望他俞清瑶的俏脸上浮起一层怨怒,“不知。”

“可他……不是回来了吗?况且你大婚,怎样也得通知亳城老宅的人,总不能你就在舅舅家出嫁吧?你可不姓元啊俞家也是书香门第,大约不会允许自家的女儿在亲戚家出嫁的。”

天地可证,沐天华说这番话的原意是好心的,提醒俞清瑶不要忘“本”,不要忘记“根”。定国公府、安庆侯府再好,那是亲戚,不是本家人。况且在亲戚家出嫁,外人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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