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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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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痛的骏马还未来得及扬踢就发现扫向自己的扁担竟然像铁铸的一般。

马腿折,马的人跌落在地,身子在地翻滚了几下,呻吟了几声竟然没有站起来。

就在扁担扫在马腿之后,白启的身子动了,此时白启右边的骏马已经与他有两三个马身的距离,白启知道自己追不骏马,双脚跺地身子一跃而起的他一脚踩在一个摊位的木栏以后,沿着墙壁飞奔了几步,紧跟着就把手里的扁担砸向了马背的人。

扁担像离线的箭,打在马背的人的后背,受到如此重创,马背的人离开了奔跑的骏马马背,脚却依旧留在马蹬,就这样被骏马拖在地跑了十几步,等到骏马没人掌控自动停下来之后,马背的人已经昏死了过去。

就在扁担被白启甩出之后,白启并未看扁担是否会击中马背的人,落地后身子在地一滚的他来到第一个被自己打下马的护院身边,从护院的背取出箭囊,捡起弯弓,搭箭弦后的他一脚踩在护院的后背,然后看着静静的那拨人。

为首的锦衣人已经拔出了腰侧的刀,在他身后的护院已经拉开了弓弩的弦。

而苏秦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黑夜里。

“身手不错。”几声干脆的巴掌声想起之后,白启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看着那对人马依旧用箭指着自己,但是却慢慢分开了队形,白启明白了什么——刚才鼓掌的人出现了。

首先映入白启眼里的是一匹没有任何杂色的白马,白马的马头有一个红色的花绒,坐在白马身的人是一个青年,青年年纪应该在二十岁左右,衣着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五官轮廓分明如刀刻般俊美,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乌木般的黑色瞳孔正紧紧的盯着白启,嘴角挂着一抹冷酷的微笑。

“主人……”看着来到这里的陆玉箫,握刀的锦衣人打了一个手势,所有人翻身下马之后,在锦衣人的带领下,对着陆玉箫深深的施了一礼。

“黄薄,你大动干戈的带人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目光从白启的身移开,陆玉箫转头看向黄薄说道,此刻白启的手里的弓箭正对着他,可是陆玉箫却丝毫没有放在心。

“李大人说有人在这里杀了楼里的人,让我前来追拿。”黄薄说着低着头,未敢看陆玉箫一眼。

“原来是李青云的安排。”轻声哦了一声之后,陆玉箫说道,说完目光在地石田的身体看了一眼,“这个人我有些印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叫石田?”

“是的,主人。”黄薄恭敬的回答。

“人是你杀的?”说这话的时候,陆玉箫看着白启,嘴角挂着一股笑意,笑意很冷,似乎要把周围的一切冰冻掉。

“是的。”白启感觉到眼前这个男子并非一般的寻常男子,紧紧的抓住握在手里的弯弓。

“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陆玉箫低着头,轻轻拍了拍身下的坐骑。

“他该死。”

“他……该死?”仿佛听到了极其可笑的笑话,陆玉箫轻声笑了起来,然后目光一沉,盯着白启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我也说你该死是不是你就该死?”

“我羞花楼的人,生死由不得别人来说,而是我,你不该杀了我的人,更不该……”说道这里陆玉箫一顿,“更不该拿箭对着我。”

“我讨厌别人拿着武器对着我,所以,你去死。”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我的楼,我的天下。中

    “我的命就在这里。听到陆玉箫说让自己去死,白启并没有生气,相反只是无声的笑了一下——从小到大包括苏沐在内没有人当着他的面说你去死,但是在大山里与野狼猛虎打惯了交道的他那次不是在拿命再拼?

与那些獠牙利爪相比,有时候人类说出的话语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而且我的命真的不值钱,劳您大驾是我的荣幸。”白启看着面色微愠的陆玉箫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来历,但是从陆玉箫的穿着和气势白启已经瞧出了一些端倪,像这些人位高权重的人,白启明白他们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既然覆水难收,那么自己更没必要在他面前扮可怜装无辜,手底下见个真章就是,就在白启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目光在陆玉箫那张令无数女人朝思暮想令男人嫉羡的脸稍作停留了片刻,就垂下头看了一眼脚下的壮汉,也不待陆玉箫说什么,白启一脚踢在壮汉的后脑将其踢昏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白启微微一笑,然后把手里的箭囊背着了身后,弯腰捡起壮汉的弯刀,抬目看着路那边的陆玉箫等人。

“你知道我是谁么?”看着似乎浑然无惧的白启,陆玉箫皱了一下眉头,“你若敢反抗,就是忤逆的大罪,是要被株连九族的。”

“我希望你能明白。”听到陆玉箫这样说,白启的眼睛迷成一条线盯着陆玉箫,在下打量了陆玉箫一眼之后,白启紧紧的握了一下手里的弯刀,然后抬头看了一眼虚空,似乎那里有人在看着他,“我并不是你们炎国的人,所以你拿株连九族这话威胁我对我没用任何作用。”说到这里白启一顿,陷入回忆的他看着想发怒的陆玉箫,脸的笑容慢慢变的有些苦涩,“我知道你这不是威胁,说的是实话,但是我想告诉你一个事实,那就是我的亲人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一个人吃饱不饿,所以不管你是谁,得罪你对我来说不重要,如果我死了,你可以试着找的亲戚,真有本事的话可以挖我家的祖坟。”

“是么?”听到白启的话,陆玉箫反问了一句,他知道白启这是想激怒自己,所以他问这一句是么的时候带着笑意,然后就不在看白启的他低头看着修剪的没有任何瑕疵的指甲,没再说什么废话,直接轻轻的对着一旁的黄薄说了一个字:杀。

听到陆玉箫的命令,早就蓄势待发的黄薄带人向白启冲了过去,坐在白马的陆玉箫这个时候低着头,似乎想着什么心事,看样子他不关心眼前的战局,因为结果应该在他的意料之内。

清冷的大街除了陆玉箫的人,只有白启静静的屹立在街道中央,路两旁的摊位依旧在,只是没了之前熙攘的人群。

看着向自己冲来的黄薄等人,白启手里的刀一旋,弯刀被白启扎在脚下的青石缝隙中,紧跟着白启就拾起了脚旁的弯弓。

弯弓,拔箭,射。

箭囊里有十只箭矢,扑过来的羞花楼的护院加黄薄有九个。

不到三丈的距离,看着眼前的人群,白启手里的箭矢几乎不用瞄准,他此刻做的就是把力气灌注在手臂,射出一箭后快速的抽箭随后把箭矢放在弯弓继续射出。

白启手里的箭不像苏秦射箭那样精准,但是却带着一股令人难以捉摸的诡异,这是被苏秦称为魅影箭的箭法,最重要的是射出箭矢时对箭身力道的掌控,能借力打力不说,其轨迹永远是那样的令人难以捉摸。

听着身前的哀呼声,陆玉箫终于抬起了头,看着白启射出的箭矢轨迹,看着那些因痛扭曲变形的护卫,陆玉箫再盯向白启的时候脸就露出了一丝赞赏。

可是赞赏归赞赏,陆玉箫并未因为白启箭法出众就对黄薄等人下令停止对白启的攻击,就在陆玉箫脸玩味意味变浓的时候——一只箭矢在护卫一刀砍飞之后却带着诡异的角度穿过护院的肩膀射向陆玉箫,看着射向自己的箭矢,陆玉箫微微一笑,随后轻轻的抬起了手。

陆玉箫的手里没有任何东西。

就像是轻轻拿起放在桌子的东西,在空中速度极快的箭矢被陆玉箫轻易的抓到了手里,接下来也不见陆玉箫有何动作,箭杆在陆玉箫的手里很快变成了粉末,带着血迹的箭头跌落在马蹄旁,跳了几下。

白启没有看到这一幕,他的目光紧盯着距离自己只有丈余距离的三个人,姿势不变的把自己手里的最后一只箭矢射出,然后把弯弓砸向另一个护院后就抓起面前的弯刀冲向了黄薄。

黄薄手里的刀比白启手里弯刀重许多,两刀相触,感觉刀传过来的压力,白启紧咬了一下牙关,不等他踹出一脚,一旁把弯弓打飞的护卫已经扑过来,看着白启嘴角露出笑意扬起刀砍向白启的肩头,白启看着两人,身子一仰,身子在空中打了一个圈的同时出脚踹向黄薄的手腕,黄薄的砍刀划着白启的面孔而过。

白启的脚令黄薄收刀,而另一个护院则转变了刀势,看向身子伏在地还没来得及站稳的白启。

单掌拍地,白启的身子猛然后窜了一步,护院的刀看在了白启两腿之间的青石,激起了几星火花。

左脚斜踹在护院的脸,一脚把护院踢飞的白启还未来得及转身,黄薄的刀已经劈到了他的大腿处。

白启并未挥刀自救,抓起手里弯刀的他一刀砍向黄薄的腿腕。

两败俱伤的阵势。

黄薄不会与白启拼个两败俱伤,毕竟白启的命在他的眼里甚至不如一条狗金贵,回刀自救的他还没等到与白启的刀接触,白启就抽刀转身紧跟着身子在地一滚。

单膝跪地单手握刀的白启抬起头看向握着刀再次向自己扑来的黄薄,脸露出了一丝狠辣的表情。

看着黄薄,白启低吼了一声站起来后迎向了黄薄。

黄薄的刀势大开大合,勇猛非常,仿佛有无穷的力气。

一刀,两刀,三刀。

刀刀相撞,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两人拼的就是耐力。

白启挡了黄薄手里的刀三下之后,身子也后退了三步。

就在黄薄再次扬起手里的刀时,白启把手里的刀掷向了黄薄——白启发现自己手里的刀已经出现了裂纹。

知道手里的弯刀无论如何也接不下黄薄砍向自己的下一刀,白启在弃刀之后,手一扬,藏在袖中的匕首飞出,直射把白启掷过来的弯刀砍成两截的黄薄面门。

等到黄薄一刀把射向自己面门的匕首疾飞,才发现白启此刻已经调转身子想跑。

“想跑?”看着白启的后背,黄薄心说了一句,然后冷笑了一下,身子一跃而起,身在半空的他双手握刀向白启的后背砍去,刀势凌厉之极。

白启并不是想跑。

他等的就是此刻。

向前跑了几步后,感觉到背后的刀声,白启身子在地一滚,然后手一扬,一把比原来那把杀死石田的匕首小许多的匕首出现在白启的手里。

黄薄一刀落空,等他回身看向白启的时候,白启手里的匕首激射而出。

紧跟着身子在地一旋的白启身又有三把匕首飞出。

三把匕首中下直攻黄薄的面孔胸口小腹三处。

就在匕首射出后,白启向黄薄冲去,他的手里抓着刚从地拾的一把弯刀。

看着射向自己的三把匕首,黄薄的身子一顿,就在他准备舞刀抵挡白启这一击的时候,一直坐在马背的陆玉箫动了。

陆玉箫动的是手指。

在陆玉箫的手里不知道什么多了一个木制的念珠。

念珠射向的位置是白启手里的弯刀。

黄薄一刀击飞射向自己面门的匕首,然后腾空而起的他堪堪避过另外两把匕首,就看到白启的弯刀看向自己的脑门。

随着白启弯刀砍来的,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启再次掷出的一把匕首。

匕首在弯刀的下方,和白启手里的弯刀速度快慢一样,一一下中间正好一尺的距离。

身在半空的黄薄避无可避,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此刻举起手里的刀迎向白启的话,那么,那把看似很小的匕首则会要自己的命。

如果砍向匕首,白启的刀会手下留情么?黄薄相信眼前这个青年不会,睁大眼睛的他似乎感觉到死亡已经笼罩了他的头。

直到念珠一闪而逝。

白启手里的弯刀变成两截,白启的身子被念珠的冲撞之力下在半空中翻了两圈。

黄薄面容一喜,手里的砍刀拦住了匕首后,身子刚落地的他就跨步举刀向白启走去。

看着嘴角带着血迹的白启,陆玉箫再次低下了头,他清楚的知道白启受了自己的念珠一击,再无再战之力——哪怕这一击只是击在刀身,除非白启是一个气宗三境高手,不然此刻的白启就像一个待宰的羔羊一样。

陆玉箫相信自己的实力,这个时候的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是属于胜利者的笑容,这是属于王者的笑容。

白启看着向自己一刀砍来的黄薄并未闭眼,只是感觉胸腔像炸裂了一样的疼,他没想到那个和自己年纪相差不了几岁的青年实力竟然恐怖如斯——念珠虽然击在了刀身,但是白启的身体也像弯刀一样,虽未断,却浑身无力动惮不得。

白启咳出了一口鲜血。

看着白启的样子,陆玉箫相信眼前的白启并非是剑气宗的任何一脉高手,所以他再次低下头,拍了怕身下的白马,白马竟然知道此刻陆玉箫的意思,微微的闭了眼帘,似乎不忍看接下来的杀戮。

的确传来了人头落地的声音。

不过并不是白启。

而是黄薄。

微感惊讶的陆玉箫似乎擦觉了什么,抬头。

看到一个嘴角带疤的少年静静的站立在白启的身边,一脸敌意的看着自己,少年手里的匕首还在滴血。

第一百七十章 我的楼,我的天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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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薄的死在陆玉箫看来是一场意外,只是这意想不到的结果在此刻的陆玉箫看来是那样的令人难以接受——自己想杀的人没死,死去的是原本已经胜利的自己人,这逆转太快的结局让陆玉箫沉默了片刻。

右手轻轻在左手拇指的白玉扳指摩挲了几下,陆玉箫终于接受了黄薄已死的事实。

目光在地那些依旧哀嚎着的护院身扫过的时候,陆玉箫脸的神情越来越冷漠,愈来愈淡然,直到他的目光再次看向那个嘴角带着伤疤的少年时,忽然笑了。

哑然失笑。

随后陆玉箫抬起右手对着苏秦点了点,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眼前这个人是谁?陆玉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的目光在苏秦的脸稍作停留,陆玉箫就看向已经人首异处的黄薄尸体,紧跟着看着在苏秦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的白启——苏秦虽然搀扶着白启,但是目光一直警惕的看着自己的方向。

苏秦的个子不高,甚至比白启还要矮两分,但是这并不妨碍陆玉箫的直觉——这个嘴角带疤的少年看似面孔清秀,实则应该是一个难缠的主,就像刚才他杀黄薄的时候,陆玉箫相信他如果愿意,在救人的时候他完全可以给黄薄一次机会。

可是苏秦却把黄薄杀了。

看着两人,陆玉箫微微摇头,随后一股淡淡的杀意出现在陆玉箫的脸,然后策马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距离苏秦和白启不足两丈的距离。

“我对自己有些失望。”看着苏秦和白启,陆玉箫先是有些懊悔,紧跟着又自嘲的说道:“想不到这小小的西凉城内,除了羞花楼,还有东西能让我另眼相看。”说到这里的时候,陆玉箫扭头望向羞花楼的方向,大街在黄薄带人与白启交战的时候,就没有了人影,显得有些冷清——没有人的街道,不知道是否会感觉到冷寂。

苏秦顺着陆玉箫的目光向远方看去:羞花楼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在黑夜里亮光传出很远。

“羞花楼,羞花楼,与尔同消万古愁。”陆玉箫喃喃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过头,看着身下的白马,神情突然有些恍惚。

刚才陆玉箫轻声念的那句话苏秦并未听清,所以他不知道这是当年陆震天建羞花楼的初衷。

看着神情有些恍惚的陆玉箫,苏秦并未趁机出手,此刻的苏秦也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中,遥想当年某人策马扬鞭铁蹄践踏天下的壮举。

而羞花楼只是静静的矗立在黑暗中,和当年一样。

千年前名动天下的羞花楼,到现在过了千年依旧是令人仰望的姿态。

这里是炎国的第一个国都西凉城,这里有屹立千年不倒的羞花楼。

似乎每一个西凉城的城民都会经常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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