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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妃之庶女明媚-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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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王爷得了儿子丢了卷宗被责难的事情,已经觉得脸上没有光彩,见王侧妃还在为自己儿子求情,不由得有几分生气,只是见着王侧妃伏在自己身上,媚态动人,也没忍心去责备她,只是第二日起床便觉得有几分兴味索然,心里头想着要将乔景焰喊了过来好好训诫一番才是。

没想第二日事情多,却将这事情给忘记了,英王爷见着王侧妃带着乔景焰站在偏厅的时候才记起这件事情来。

“王爷,景焰这几日在家里头闷着,总是一脸愁容,妾身瞧着都心疼,见王爷这边没有动静,这才特地带他过来瞧瞧的。”王侧妃的眼睛里似乎有春水流动般,波光盈盈,一波又一波的送了过去:“王爷,方才妾身带着景焰去大堂找你,可恨那些不长眼的奴才拦着不让进去,否则也不会到偏厅这边来打扰王妃了。”

王侧妃朝英王妃又看了一眼,意味深长,英王妃的脸上还是没有半分表情,低着头细嚼慢咽的在用着饭。英王爷却是有些不耐烦了,放下碗筷冲王侧妃道:“你没什么别的事情就不必来主院了,难道不知道规矩?速速回自己院子里边去,景焰的事情过一阵子再说,他才出了差错,反而提了职位,这让旁人怎么想?我乔世昭的儿子走出去是要给我争脸面的,不是给英王府丢脸的。”

话说得有几分重,脸色也是黑沉沉的,看得出来英王爷已经着实不欢喜。

乔景焰与乔景铉,两人都是他的儿子,英王爷心中并没有将那嫡庶看得特别重,只是这一路看下来,乔景焰虽然是庶长子,可不如乔景铉的地方实在太多,所以尽管老王妃一直在他耳边夸奖乔景焰,他心中认同的却是乔景铉。

英王妃听了这些话抬起头来,笑微微的望着王侧妃道:“王侧妃,你还是想法子归束着景焰,让他尽量多念些书,少走些旁门左道,光靠着溜须拍马是不行的,外边的人性格各异,又不全是英王府的人,怎么会都吃他那一套。”

这话指向十分明显,英王妃对老王妃是颇有微词的,这么多年下来,老王妃一直尽心尽力的护着王侧妃母子,事事都踩着她一头,英王妃的心中很是不爽,现在瞧着英王爷站得很是中央,不偏不倚,英王妃这才开口话里带刺的嘲弄了几句。

乔景焰被英王妃这话刺得很不高兴,可脸上却依旧装出一副很受教的神色来:“多谢母亲教导,焰儿谨记在心。”

“既然记住了,那便回自己院子里去罢,什么时候能将事情做好了,那什么时候再来找我。”英王爷瞧了乔景焰一眼,缓缓道:“要不是你继续去书院里念书,指不定这一两年就有恩科了,你也争取能通过自己的本事去做官。”

乔景焰唯唯诺诺的应着,随着一脸灰败的王侧妃走了出去,英王爷这才转脸望向英王妃道:“王妃,你是嫡母,平素也该多提点着景焰一些,不能将他养残了却在旁边瞧笑话。那王侧妃是你的姐妹,娘家也不是没人的,何苦总是要针对她,能容忍的地方便容忍了,毕竟在外头人家都只认你一个人,没有谁会将王侧妃看作是我的正妻。”

英王妃冷冷一笑:“可是她偏偏想要以正妃的身份出现,我还能容她这般胡闹?去年除夕夜,她闹着要跟了进宫参加夜宴,王爷莫非便忘记了?她这般猖狂,还不是被母亲与王爷你给惯出来的?自以为这英王府的内院她也有五分天下呢。”

英王爷的额头上出现了几条皱纹,他有些脸色尴尬:“总之你要记着她是我的侧妃,五分天下不说,三分也该是有的,不能与寻常人家里头的一般姨娘相提并论。”

英王妃瞪眼瞧着英王爷,闭上了嘴不说话,乔景铉在旁边听着父母这些对话,心中替母亲感到十分的委屈。英王府里这么多年看了下来,这问题的根子还是出在三妻四妾这事情上头,若是父亲没有王侧妃,没有那些侍妾,只有母亲一个妻子,那这院子里头肯定会宁静得多。

媚儿说的没错,夫妻两人要有平等的身份,才能站在一处好好交流,若是一方比另外一方站的地方要高,那彼此定然不能和谐。

乔景铉呆呆的想着,端了饭碗扒拉着饭粒,吃得食不知味,英王妃有些担心的瞧着他问道:“炫儿,是这些饭菜不合口味,还是你身子不适?”

被英王妃这一句话惊起,乔景铉猛然醒悟过来自己还在陪着父母用饭,赶紧坐直了身子笑道:“母亲,无妨,我正在想着鞑靼人那桩事情呢。”

英王爷点了点头:“炫儿,你着力去将这事查个清楚,皇后娘娘现儿很是不放心,一直在追问这件事情,你快些让她心里踏实下来,也免得日日记挂着,那头疼的病症便没个好的时候了。”

乔景铉胡乱应了一声,将碗里的饭粒扒得干干净净,向英王爷与英王妃说了一句,站起身子来便往外边走了去。此时已是夜色深深,乔景铉背着手站在王府的小道上,抬头看了看那轮朦朦胧胧的月亮,看得越久,心中的惆怅便越深。

他今日似乎得罪明媚了,她那模样仿佛是不想与自己说话了,乔景铉呆呆的望着那个微微发黄的月亮,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张明月般的脸,那双黑亮的眸子正在朝他盈盈微笑。他呆了呆,忽然猛的跳了起来,飞快的冲了出去。

柳太傅里一片宁静,青莲院那边也是寂寂无声,柳四夫人的棺椁被移去了大相国寺,一切嘈杂与喧嚣似乎也被带走了,园子里头只听到春虫在细细低吟,还有丫鬟们细碎的笑闹之声,断断续续的随风飘到了远处。

“姑娘,洗吧脸准备歇息罢。”明媚正在灯下看自己整理好的偏方,研究着那些偏方的可行性,玉箫端着洗脸盆儿走了进来,瞧了一眼墙角的沙漏:“都亥时初刻了,姑娘,别看书了。”

明媚朝她笑了笑,伸出手放到洗脸盆里摆了摆,接过玉箫递来的洗脸帕子,慢慢的擦着脸,一层淡淡的脂粉浮现在盆子里的水面上,带着一种淡淡的甜香味道。玉箫瞧了瞧那细白的粉尘,抿嘴笑了笑:“玉笛做的这胭脂膏子越发细幼了些。”

“可不是这样,以后不如我带着你们出去闯荡,一个开酒楼,一个开绣坊,一个就给我开家胭脂铺子。”明媚笑着直点头:“我想肯定能赚到不少银子。”

玉梨在旁边听了有几分着急:“姑娘,那我能做什么?”

明媚瞄了她一眼,笑眯眯道:“你力气大,就做苦力好了。”指了指桌子上的那盆净面水:“去将这个倒了罢。”

玉梨应了一声,转身走到窗户边上,将那扇雕花窗推开,端了水盆儿就往外边倒了去,忽然便听到窗户外头有人惊呼,似乎是被这净面的水浇到了,明媚瞅了玉梨一眼:“倒水的时候也该往楼下瞧瞧,看看是不是有人,我给你说过几次了,总是不相信,这次可算是浇到人身上了。”

玉梨攀着窗户往外边瞧了瞧,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转过身来对明媚道:“姑娘,虽然你那般说自然有你的道理,可玉梨想着咱们院子里头的人这个时候谁会在姑娘窗户外边呆站着呢,特别是这窗户外边是一棵大树,站到下边发呆的都是春虫儿,两只在一处变成了蠢虫儿了!”

明媚听着这话有些奇怪,瞥了一眼玉梨:“你怎么说话如此疯疯癫癫的?幸好还是我净面的水,若是将洗脚水浇下去,那可怎么好!”

“即便是姑娘的洗脚水,那人也会说好香!”玉梨笑嘻嘻的拉了明媚就往窗户边上瞧:“姑娘,你看看,这盆水浇到谁身上了?”

明媚的一颗心快快的跳了两拍,难道是乔景铉来了?否则为何玉梨说的话这般奇怪?她在窗户边上望了过去,下边的院子里空荡荡的,没见人影。

“到底是谁呢?”明媚有几分失望,瞅了一眼玉梨,乔景铉来了又走了?自己今日白天对他说话或许严苛了些,他自小便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又见惯了他父亲的那些侧妃姨娘,可能暂时还想不通自己话里头的意思。

“咦,刚刚分明在的。”玉梨伸出脑袋去看了看,也是一脸迷惘:“方才我看得真真儿的,不会有错!”

明媚将她的身子拉了回来:“小心从楼上倒着掉下去!关窗户,准备歇息。”

玉梨将窗户关好,走了过来替明媚松开头上的发髻,口里犹然在嘟嘟囔囔,这时窗户上突然响起啄拨之声,响在这初春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姑娘,那人到楼上来找麻烦了,想看看是谁的净面水那般香呢。”玉梨放下手,看了一样明媚,又赶紧拿着梳子替她将长长的头发梳理得很是柔顺:“姑娘,你难道不出去瞧瞧?”

明媚笑着推了推她:“自然是你先去瞧瞧,分明是你把人家浇了一头水。”

玉梨行了一礼:“姑娘,好姑娘,你便饶过我罢,我做错了事儿,若是这般冒冒失失的出去,指不定那人会将我揍得满头包呢,还是你出去见他罢,替我说声对不住好了。”

玉箫在旁边也笑嘻嘻的附和着:“玉梨说得是,我们这会子谁敢出去,就怕那人打骂呢。”机灵如她,已经从玉梨的话里听出了意思,捉住玉梨的胳膊,两人扭在一处,瞧着明媚只是嘻嘻的笑。

“都是我素日里头将你们惯坏了,等会看我如何来收拾你们。”明媚将那绺钻出来的头发拨弄在耳后,瞪了两人一眼,推开门走到了外边。

屋子外边有很好的月色,初八的晚上,月亮已经从小牙儿形状逐渐变得圆润了起来,月华如水般照在院子里,照在那个站在扶手边的人身上。那个人,个子高高的,穿着月白色袍子,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月色给他镶上了一道银色的边,看起来是那般炫目。

只是他的头发湿了一边,有一滴谁还挂在他的耳朵边上,正在慢慢的往下滴。半张脸也明晃晃的一片,明媚瞧着不由得想笑,玉梨这盆水可泼得真是准,兜头兜脑的下去,饶是乔景铉身手好都只闪过一半。

看到明媚从屋子里走出来,乔景铉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媚儿,我来向你道歉了。”

“道歉?”明媚的挑挑眉毛望向乔景铉,眼中有一丝讥讽:“乔世子,你要向我道什么歉?你不是觉得你做得都是对的吗?”

听到明媚又喊自己“乔世子”了,乔景铉心中有些发慌,他赶紧将明媚向自己面前拉了拉,言语里充满了一种恳求:“媚儿,今日的事情果然是我做错了,我不该用那样的口吻吩咐你回柳府,你说得对,我与你都是平等的,我不能控制你去做旁的事情。”

明媚轻轻“咦”了一声,这乔景铉这般受教?怎么才大半日功夫他便想通了?看起来真是孺子可教也。她白了乔景铉一眼,没有说话,这让乔景铉更加紧张了些,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舍不得放开,生怕这一松开,她便会走回到自己的闺房,将那扇门关紧,从此不再理睬他。

“媚儿,我回去好好想了想你说的话,你说的信任和尊重,我虽理解得不太清楚,还觉得模模糊糊,但我大致明白了你所想的。我要全心全意的相信你心中只有我,不会有的旁的人,不必猜疑,而且你要我放手,让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对不对?”乔景铉着迷的望着明媚,她的头发就如一块黑色丝绸般流泻,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被这柔顺的黑色映衬,细白如瓷,如玉,就如月下的仙子,绰约多姿。

说话之间,湿哒哒的头发不停的往下面滴水,初春的晚风拂过,好像能在皮肤上结出一层冰儿来似的,明媚皱了皱眉头,冲着屋子里说:“玉箫,取几块干净的净面帕子出来。”

就听屋子里面细细的“嗳”了一声,不多时,玉箫已经抱着一叠帕子走了出来:“哟,世子爷的头发怎么是湿的?”

乔景铉不好意思的转过脸去:“刚刚……有人替我洗了头发。”

“那得赶紧弄干了才行,这大晚上的湿着头发,少不得伤风了。”玉箫笑了笑,把帕子往前一送:“姑娘,你帮世子爷擦擦?”

“你把帕子送过去,让世子爷自己擦就行。”明媚再怎么大方,也做不出来在丫鬟们面前给乔景铉擦头发的举动。

“玉箫你也真是的,咱们姑娘害羞呢。”玉梨端着一条小杌子走了出来:“你把帕子放到这上面,咱们去沉香阁门口走走,消消食儿!”说罢放下小杌子,拉了玉箫就走下楼去。

“你的丫鬟倒是机灵。”乔景铉看着玉箫和玉梨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笑着凑了过来:“媚儿,帮我擦擦头发?”

明媚轻轻“哼”了一声:“自己跑到柳府来做呆头鹅,被水浇了一头,却叫我给你当丫鬟擦头发?”

乔景铉也不恼,涎着脸贴了过来:“怎么敢叫媚儿给我当丫鬟?只是心里着急就跑过来了,好媚儿,你就不怕我伤风头疼?”

明媚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从小杌子上拿起一块帕子,对乔景铉低声说:“蹲下来,你个子高,我擦不到!”

闻言大喜,乔景铉很听话的蹲了下来,明媚拿起帕子细心的帮他擦拭着头发,一边轻声说:“这大陈朝的男子都不把女子当成能和自己比肩之人,夫妻之间,夫君高高在上,妻子只是他的一个奴仆般,小心伺候,不敢有半点怠慢。我虽已看惯了这事儿,但心里始终却不能苟同。”

抖抖手中潮湿的帕子,明媚又从小杌子上取了一块干的继续给乔景铉擦起头发来:“我想要的那种生活,夫君和妻子之间是平等的,互相关心,互相扶持,夫君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妻子也不会只是依赖他而生存,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两棵比肩而立的青松。而且,他们之间不需要彼此猜疑,也不会有什么秘密,有什么喜悦两个人一起分享,有什么困难两个人一起面对,这样的生活,你可愿意?”

乔景铉细细品味着明媚说的话,心里感觉到特别新奇。明媚说描述的那种生活,是他以前未曾见到过的,但又让他非常动心,很想就这样和她一辈子到老。

明媚的手握着帕子在他的面前经过,那纤纤素手在月华里显得异常的洁白,而且朦朦胧胧,似梦似幻般,有一层淡淡的烟霭笼住她的全身,看上去是那么的圣洁。他一把握住了明媚的手:“媚儿,不用擦了。”

明媚抿嘴一笑:“怎么了,世子爷?你刚刚不是说会得伤风?”

乔景铉站了起来,把明媚拉到怀里,着迷般看着她的眉眼:“媚儿,你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是长得最美的,也是让我最牵挂的,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竟然只能容下你一个人了。”

“原来世子爷还打算容好几个人呢?”明媚轻轻挣扎了下:“是我不对,让世子爷的心变小了,请世子爷放手罢,好让你的心重新变大一点点,再去容下那世间红粉万千。”

乔景铉咬牙切齿的把她抱紧了些:“媚儿,你为什么总是推开我,为什么看我的眼神总不热切,甚至比不上你看病人的那种眼神?”

“因为你不是我的病人!”明媚抬头一笑,露出了几颗洁白的牙齿。

“你……”乔景铉无奈的叹气,抱紧了明媚一些:“今日是我不好,我小心眼,看着你和你卢懋晟说话便心里不舒服,以后不会这样了,媚儿,你相信我。”

“那我方才说的那些呢?”明媚紧紧的盯住了他:“那是我希望过的生活,若是你做不到,我宁愿一辈子一个人。”

“我会尽力让你能过上你想要的那种生活,日后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你只管直接和我说,有时候我很笨,不会拐弯抹角的去想,所以媚儿你得原谅我。”乔景铉轻轻将明媚拥在怀中,闻着她头发上传来的幽幽清香,一颗心都仿佛要沉醉了一般:“媚儿,你好香,你洗过脸的水也好香。”

“若那是我洗过脚的水呢?”明媚低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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