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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名医庶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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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面前,他虽然皱了眉头,一听能快速痊愈,还是闭着气将药汁喝干了!
生病的人,最要紧是好好休息,常笑在方子里加了助眠安神的药,瑞王喝了药,便在仆人的伺候下睡了!
两人从瑞王府走出来的时候,正到申时,离天黑还有好一段时间,谭雅伦便提出四处走走。
常笑欣然同意,下午人流一多,坐马车,未免造成街道堵塞,走路反而更加方便。
两人从瑞王府一路步行到东街闹市,引来的目光亦不少,好在常笑适应能力极强,到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走到三拱桥附近,又被一堆女人盯上了。看着那些不断挥着小手绢儿,热情地叫着谭公子并大步小步一律快走而来的女人们,常笑突然很同情谭雅伦!
就这样的架势,不一会儿准被围得水泄不通,呼吸不畅,最容易导致心疾发作!
“走!”眼见那些女人离他们不过百来米,这一次,常笑主动拉着谭雅伦跑!
谭雅伦只是微微一愣,反应过来,抢身在前,反带着常笑跑。
毕竟是个男人,力气总比她大些,常笑基本是被他拖着走的。
不过,就这样匆忙奔跑,似一对逃难鸳鸯,竟让两人心里生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似欣喜,似兴奋,彼此气喘吁吁,脸色微红,连带着相牵的手都是灼热的。
两人跑上三拱桥,本想到对岸,好甩了这群女子,才到桥中央,却发现前面也涌来一批女子,为首的一个女人长得十分肥胖,一笑起来,脸上的肉就挤在一处,人还未到,一股刺鼻的香气已经飘散过来,让两人一阵恶寒。
“前面后面都被堵了,怎,怎么办?”常笑一边喘气,一边问谭雅伦!
谭雅伦紧紧她的手,脸上笑得很奇异,“笑笑会浮水么?”
常笑不明白他为何问这个,还是点了点头,她可是拿过校泳冠军的人,也代表市里参加过比赛,游泳技术可以说是相当好了!
“那,咱们走中间!”
“啥中——啊!”
话未说完,就被谭雅伦牵着手从桥上跳了下去!
岸上传来女子们的尖叫声,惊慌,恼怒,担忧皆有之,说什么都都有!
“谭公子落水啦!”
“谭公子跟一个女人殉情啦!”
“那个女人好像是天青医馆李大夫的孙女儿!”
“还不快去救人,谭公子不会游泳!”
一通废话之中,总算有一句让常笑上了心,谭雅伦不会游泳?
暗色的水域里,两人的发丝衣袍都成飘散状,常笑感觉谭雅伦的牵住她的手松散了,忙倾身过去抱住他的身体,一抬头,果真见他闭着眼睛,嘴里不断冒出细碎的水泡,显然是溺水的症状。
谭雅伦不会游泳还敢拖着她下水,是嫌自己命太长,还是对她太自信?
河里水深几丈,视线昏暗,两人已经落到一定深处,常笑一边抱着他使劲往上游,常笑见他连气也不出了,猛的凑过头,唇贴着他的,舌头伸入他的唇缝里,撬开他的牙关给他渡气。
过了一会儿,谭雅伦的身体似乎有了点儿反应,掀开眼皮,迷茫地看了常笑一眼,随即闭了双目,彻底地失去了知觉!
常笑心里一紧,感觉到水面就在头顶,常笑离开他的唇,双腿用力一瞪,猛的浮上了水面。
正巧有辆小船驶过,见有人落水,便将两人捞上了船。
谭雅伦仰躺在船板上,常笑只粗略地捋了把脸上的水渍,清晰了视线,便去看谭雅伦。
先是拍拍他的脸,见他毫无反应,手一试他的鼻息,脸色一变,也顾不得是公共场合,解开他的腰带扔在一旁,拉开他的衣领,保持他呼吸顺畅!
因谭雅伦的落水,岸边本就聚满了人,船在慢慢往前驱,人潮也在岸边跟着往前走,此时,见她当众脱谭雅伦的衣服,四周便响起一阵惊呼,伴随着各种指责,什么“伤风败俗”,“不知廉耻”之类,那些个围追谭雅伦的女人骂的尤其凶。
常笑全当耳边风,或许说,此时的她一心念着谭雅伦的安危,根本没空顾及那些风言风语,只扳开他的嘴唇,见没有异物堵塞他的口腔,常笑猛的吸一口气,对着他的嘴,毫不犹豫地印了下去。
这一次,岸边的人望着船上的一幕,震惊得无以复加,一边吸气,纷纷瞪大了眼珠子。
正文 第11章 谁像谁呢
常笑一边给他做人工呼吸,配合着心脏挤压,几分钟后,谭雅伦便开始咳嗽,常笑忙扶起他,让他顺利地将腹中积水吐出来!
谭雅伦抬起眼睛看常笑,不知是否因为刚从河里捞上来,他的眼睛漾着水一般的波光,不同于上次的惊讶,瞳仁里满是温润,尽管脸色有些羸弱的苍白,在身后波光粼粼的映衬下,无端显得璀璨,让常笑莫名觉得心动!
岸上的人见谭雅伦醒了,爆出一阵欢呼,半是欣喜,半是惊讶,还是有人指指点点,两人都没理会!
“你没事吧?”常笑一边扶着他,轻声开口。
谭雅伦摇摇头,微微笑道:“笑笑真是我的福星,又救了我一次!”
常笑半是好气,半是好笑道:“不会游泳还敢拉着我跳水,若是有个好歹,那可怎么好!”
若是她没反应过来,他不就没命了!
谭雅伦反握住她的手,笑的眼里都是光,“我相信笑笑!”
常笑一怔,只觉得被他握住的手,莫名有些发烫,不动声色地抽回,嗔怪道:“本姑娘不吃这套,以后不许这么吓我了!”
当时,见他没了呼吸,她的心里当真是恐慌的,却有别于对一般病患的心理。
谭雅伦眼里就是一亮,笑的特别柔软,“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仅此一次,我任性一回……
接下来,两人坐船而下,也避免了岸边女子的纠缠。
直到天青医馆附近,谭雅伦才让船夫靠岸,对常笑道:“笑笑,你赶紧回去换身干衣服吧,喝点儿热汤,注意别着凉了!”
常笑见他浑身也湿透了,脸色苍白,嘴唇微抖,连手都是冰凉的,开口道:“你看起来不太好,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在古代,作为一个女子,提出送男子回家,未免显得轻浮,常笑却没想这么多,更因为,她觉得谭雅伦能理解她。
谭雅伦先是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感动,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们各自回家还省得麻烦,只是回头我若差人来找你,你得抽个空才好!”
若是平素,她要送他回家,他当然十分乐意,只是今日自己一身湿透,笑笑若跟着自己回家,让娘亲见了,只怕会生出误会之心,他得让她避着点儿嫌。
常笑还没弄清楚他话里的意思,谭雅伦便带着她往船头走,直到她上了岸,走向街头,回头的时候还能看见谭雅伦站在船头微笑着朝她摆手。
快进拐角的时候,常笑忽然回头,正巧看见谭雅伦所坐的船只掉头,常笑这才恍然,谭府,只怕是在天青医馆相反的方向。他是怕她受寒,故而先送她回家的,常笑心里便有些感动。
这一来一回,也不知要花多少工夫,他就那么一直湿着衣裳,会不会受寒……
回到医馆,常笑赶紧换了一身干衣裳。
李大夫见此,有些担忧道:“出去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这个样子?”
常笑倒也坦诚,“还不是被谭雅伦的狂热者给追的,不得已跳了湖!”见李大夫一脸心惊,常笑忙道:“爷爷放心,我会游泳,谭公子也没事,眼下已经回家了!”
闻言,李大夫才松了口气,“笑笑,反正也快天黑了,医馆没什么病人,你下了水,便进后院弄碗热姜汤喝了吧,以防风寒!”想了想,又道:“还有,后院那人已经能下床了,我路过院子,见他在屋子里碰翻了东西,阿保想去帮他,他没让,可见性子倔。你是女孩子,心思也细,你去劝劝他,他那眼睛,也不是没得治,我正在想办法!”
闻言,常笑有些触动,感激道:“谢谢爷爷!”
自己随随便便收留别人,当时也没跟老爷子商量,李大夫知道后,也没责怪她。她知道,医馆本就入不敷出,多个人,多一份开销,她这是在给医馆增加负担。可是,自从见到那人的第一眼,她便有种似曾相识的奇异感,莫名地放不下心,一种迫切的愿望,想要解救他。
李大夫笑的很慈悲,捋捋胡须道:“都是可怜人,能帮便帮吧!”
常笑回后院的时候,隐隐听到李大夫自言自语,“长的可真像!”
常笑暗忖,谁像谁呢……
常笑煮完姜汤,喝了一碗,还剩下一碗,想着现在入秋了,夜里总有点儿凉,那人身子骨虚,喝了防寒也好。
此时,天已经黑了,常笑端着姜汤,才进院子,就见院中站了一个人影。
才初秋,院子里的一棵大树,树叶已经黄了大半,夜风一吹,带落几片,纷纷扬扬,零落在他的脚下。
他一身粗布衣裳,立于树下,身姿颀长,也形销骨立,月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照在他的脸上,他苍白的肌肤似踱上了一层玉色,完美的五官犹如墨画,清冷中,带着一股不知名的忧伤,微微皱起的眉峰却透出几许坚韧,一种身处挫折却不屈不挠的坚强。
常笑莫名有点心酸,自那日后,她忙着看病,加之他口不能言,她除了给他送吃换药,两人基本什么交流。除了换药,由她代劳,别的事,例如擦身,吃饭,他都亲力亲为。因为不习惯,一开始,还打翻了几个碗,他抿着唇,端着碗默默地吃,也不夹菜。
常笑便默默地将菜加在他的饭碗里。心中便叹,长的一张无双脸孔,却这样好强,又或者,作为一个男子的尊严,让他受不了他人将他当做残疾看待,即使,他确实眼瞎。
“夜里凉,还是进去歇着吧!”常笑走过去,声音很温和,一手端着药碗,另一手却去搀他!
柳玉熙身子一僵,微微垂了眼眸,终没有拒绝,任由她扶着进了屋!
两人坐在桌边,常笑将汤碗放入他手里,笑道:“姜汤御寒,趁热喝了吧!”
柳玉熙捧着热呼呼的姜汤,低着头,没说话!
屋子里暗,只是借着窗外的月光,才勉强看清了。
常笑想起,因着他看不见,也过早地歇息,夜里总是不点灯的。常笑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但是她看得见,便觉得没有烛火的屋子里什么都是冷冰冰的,看着都难受!
常笑便从旁的柜子里拿出一盏油灯,一吹火折子,屋内瞬间亮堂了!
柔和的烛光使得那双黯然的眼睛灿亮了不少,柳玉熙沙哑的嗓音轻轻响起,“谢谢!”
正文 第12章 夫复何求
常笑惊讶,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柳玉熙,却见柳玉熙正在低头喝姜汤,方才的话语仿佛是个幻觉。
一碗姜汤喝完,柳玉熙将药碗轻轻搁在桌面上,常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这时,柳玉熙又开口了,沙哑的,轻缓的声音,“谢谢你没把我当瞎子!”
常笑这才反应过来,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
早该点灯的,身体有缺陷的人,心里最敏感。他舌上的伤口早可以说话了,他却迟迟不开口,如今,自己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却能引来他的好感!
“你已经很好了!”柳玉熙淡淡一笑。
这是常笑第一次看他笑,长相美丽的人,笑起来十分具有诱惑力,尽管那样清浅,眼角眉梢微弯,展露的却是迷人风姿,常笑看的有些入迷,纯粹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欣赏,不禁感慨,柳玉熙长的可真好,比之谭雅伦,还要多一份惑人的精致。
似想到什么,常笑眼里闪过一抹异光,“你能看见?”
柳玉熙微微摇头,“我的眼睛只能感受些许光线,勉强能分辨白天黑夜,仅此而已!”
常笑却很激动,“有感觉就还有希望,爷爷正在想办法,明日,我让他再来仔细给你看看,你觉得如何?”
闻言,柳玉熙医馆黯淡的眼眸,似乎有了点儿神采,勾着唇,微微点了一下头。
常笑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第二日,谭雅伦的贴身小厮就来天青医馆,说是他家公子感染风寒,请她过府诊脉。
常笑二话不说,背着药箱就出门了,坐着谭府的马车,不多时便来了谭府。
不愧为高门大院,内里布置,虽不如瑞王府来的奢华贵气,却也别具雅致,不失大家风范。
三儿领着她轻车熟路地来到一间厢房前,常笑便听得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心里无端一紧。
“公子,李姑娘来了!”三儿在门口请示。
就听得内里的咳嗽声一止,谭雅伦的声音略显虚弱地响起,“下次笑笑来了,直接让她进来,不用通报!”
“三儿知道了!”三儿歉意地看了常笑一眼,低着头侯在门口!
常笑走进屋子,首先映入眼帘是谭雅伦的外室,窗前有书桌,书桌后便是一个紫檀木书柜,上面书籍林立,却井然有序,墙上挂有名画字帖,更有古琴玉箫,可见主人之雅。
常笑走近内间,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床上的谭雅伦,他斜靠在床上,身上盖了一条杏黄锦被,手里还拿着一本看了一半的蓝皮书,此时见她进来,抬头含笑地看着她。
“笑笑,你来了!”
“生病了,便好好歇着,别伤神了!”常笑走过去,一把抢过他的书,合了放在一旁。
谭雅伦没说什么,嘴角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常笑坐在他床边的一张圆凳上,拿出脉枕给他诊脉,谭雅伦配合地伸出手。
见她两根青葱玉指搭上他的手腕,谭雅伦抬眼看她,那张清秀的脸孔,一脸专注,夹杂着担忧,皆是为着他,谭雅伦的心莫名涌起一股喜悦,只觉得先前的落水之苦,都值了!
片刻后,常笑收回手,轻轻吁了口气道:“还好,只是风寒,吃几贴药就没事了,你叮嘱我注意身子,自己反倒染了风寒,看你也是个持重的人,在自己的身体方面,怎这么不让人省心!”
这番话说的苦口婆心,却是真的替他着想,让谭雅伦心里一热,抬头笑道:“是我不好,以为自己一个大男人,落个水而已,回头换了衣服便好了,哪晓得会染风寒!”
常笑佯装生气道:“我说谭大公子,你以为自己身子有多硬朗,平时跑急了都会气喘,落个水就没事了?下次再这么胡闹,小心你八抬大轿也请我不来。”
见她如此,谭雅伦微微失笑,“我知道了!”
心里却是真的欢喜,她越是说的不客气,越是为着自己,陌生人才跟你客气。
谭雅伦又道:“家里的老太爷得了病,我想请你去给他老人家看看!”说到此,谭雅伦语带忧虑。
常笑笑道:“治病救人本就是大夫的职责,你还是我的朋友,能医,我自然尽全力医,若是医不好……”
谭老太爷,她也听说过,这谭家跻身四大家族之列,迄今持久不衰,一部分是因着谭家的为官之道,虽然官居高位,名利双收,在朝堂上却一直保持中立态度,每每挺身而出,皆是为着大局着想,因此备受国君看重。而另一部分是因为谭老爷子,他一生清廉,政绩斐然,更是三朝元老,门生众多,若非去年因病辞官,此时依然是朝中的肱骨之臣。
谭雅伦接口,“笑笑尽力而为便好,能治好,家母和家父也会万分高兴的!”这话说得却是有几许深意!
常笑点点头,回身去外间开药方,才走到他的书桌旁,便见着他的桌上摆了好些小瓷碟,里面都是些用剩的颜料,还未干却,显然是近两日才用过!常笑也没往心里去,直接去取他搁在笔格上一支笔,谁知,不小心拂落了放在桌上的一幅画卷。
常笑便搁了笔,去捡画。
画卷被抖开些许,露出一截翠色布衣,像极了女子的裙角。
常笑心中一动,瞥了眼里间,确定谭雅伦看不见,悄悄去展画卷!
若是平时,她不会轻易动他人的东西,想到这是谭雅伦画的,她便多了一丝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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