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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安皇后-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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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柳儿抿嘴一笑:“你症状轻,按摩就省了,直接扎针吧。这才第一针,还有四十八针呢。”

话音刚落,又是一针刺了下去。公孙惨叫道:“我不扎了!我不扎了!”

“那可不行,会血液倒流、七窍流血而死的。”田柳儿温柔地说。

“啊?”公孙大叫一声,无力耷拉下脑袋,咬着手指大哭起来。

徽媞转身捂住嘴,眼泪都笑了出来。

回到宫中,徽媞向张嫣道:“人找到了,应该是她,不如我们现在就放出消息。客氏忌惮,肯定会动手杀她,我们暗中派人保护。到时候田柳儿为了自保,自然会倒向我们了。”

张嫣沉吟一会儿,摇头道:“不好,一个疏忽,她就被人杀了。干脆这样,找些人假扮客氏的杀手,于道上截杀,再让人从旁施救,这也安全些。”

徽媞点点头:“我让人安排。”

她走后,张嫣独自坐着,看了两页书,吃了几口梅子,便忍不住起身到乾清宫了。皇帝病着,她一会儿不见,心里就觉不踏实。

葛九思蹲在殿外逗猫,张嫣向殿里瞅了一眼,走到他身边,“九思。”

葛九思这才发现,慌忙起身,“皇后娘娘。”

张嫣轻声道:“奉圣夫人呢?”

葛九思眼角扫着四周,同样轻轻回道:“到小厨房给陛下做点心了。”

张嫣松下一口气,她可不想见到那个老女人。

“陛下在暖阁里?”

“是,魏公公正奏报苏州民乱的事儿。”

张嫣怔了怔,“民乱?”

暖阁里,天启手捧奏折在读,他已读了好长时间,足够再看一遍了,却仍不撒手。魏忠贤和司礼监几位太监弯腰立在下面,大气也不敢出。

终于,皇帝嗤的一声笑起来,放下奏折,“瞧你们吓的,朕当是什么事儿呢,不就是几个暴民把朕的人打死了吗?起来,快起来。”

天启热情洋溢地招呼。

魏忠贤把头垂得更低,几位太监谁都不敢接话。

“朕叫你们起来!”

一声怒吼从皇帝口中发出,响彻大殿,与此同时,桌子被重重拍响,奏折哗啦啦震掉地上。

几位大太监双腿发起抖来,应声跪到地上。

“可恶!”皇帝长袖一挥,桌上剩余奏折全被扫到地上。天启踏着走上去,胸口一阵阵起伏,“反了!真是反了!庶民袭击厂卫,大明开国二百余年未有之奇事。江南离心离德,何曾将朕放在眼里?!忠贤!”

他提声厉喊,魏忠贤慌忙起身,疾步趋来,“老奴在。”

“拟旨!”皇帝咬牙切齿,“速速发兵江南,将东林六人逮捕来京,胆敢有反抗阻拦的,立地正法。苏州百姓群起暴。乱是不是?那就给朕屠了此城!朕看天下还有谁敢犯上作乱?”

魏忠贤震骇,浑身起了颤栗,结结巴巴道:“陛……陛下……不……”然而面对天启那张年轻暴戾的面孔,“不可”二字无论如何他也吐不出来。

回到值房,众人相顾叹气。纸张已摊好,墨也研罢,无一人敢上前写。

不久,内阁几人也来了。顾秉谦是苏州昆山人,受了惊吓卧病在床,来不了了,只有冯铨和丁绍轼。

魏忠贤目视丁绍轼:“皇上大怒,要尽诛为乱者,你写吧。”

丁绍轼大惊:“厂公谬矣!京师仰仗东南漕运粮数以百万计,现在正是运期,地方有事,更应该示以宽大,现在反倒以严旨激之。江南盘根错节,倘若一同作乱,京师断粮,辽东乏饷。这么大的事故,谁能辞其咎?”

魏忠贤拍案而起:“天下财赋尽在江南,苏州更是钱粮重地,我岂不知?可如今圣上正值盛怒,指令发下,你说该怎么办?”

“我写。”冯铨年轻气盛,一把抢过丁绍轼手中的笔,要自己拟旨。临下笔时,忽然意绪茫然,不能措一辞。说实话,他巴不得皇帝发兵江南,掀了东林党的老巢,一洗当年他在翰林院所受的耻辱。

初入官场的冯铨,一度想投靠风头正盛的东林党。那时他十八岁,进士及第,名列一甲,得入翰林。少年词林,美容公子,博得许多同僚的爱慕,就连宫中内侍也与他交好。天启二年,父亲冯盛明在辽东战场上临阵脱逃,锒铛入狱。冯铨遍求同僚,这帮人不仅不施以援手,还趁机百般羞辱,公然于衙门中群起而上,把小冯铨给“狎玩”了。

四年之后,他得遇魏忠贤,从此义无反顾地把灵魂出卖给了阉党。

☆、交心

张嫣站在殿外,皇帝的怒吼听得一清二楚。她有点想笑,甚至觉得快意,皇帝屠杀起他的大臣来毫不留情,庶民对皇权的反抗虽使他出离愤怒,多少也能让他心生警惕,让他知道即便他贵为天子,也不能如此肆意妄为。百姓这股浪潮,随时会掀翻他这艘小船。

魏忠贤更是可笑,从殿里出来时,脸色刷白,两腿颤颤。自此以后,看他还敢不敢让缇骑下江南。

她已想过,即便把两人作恶的种种罪端挖掘出来,也奈何不了魏忠贤,顶多赐死客氏。如果皇帝真舍得把魏忠贤撵下朝堂就好了,没了东厂和锦衣卫的护卫,她不杀他,天下自有千千万万人持刀而上。

内侍通报后,她踏进暖阁。天启一看见她,立马把嘴嘟起来,闹脾气似的气哼一声,踢开奏折,走过去搂住她肩膀,委委屈屈地说:“皇后,他们都不将朕放在眼里。”

张嫣似嗔非嗔地看着他,哄孩子一样柔和地笑说:“谁敢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天启撅起嘴嘟哝:“他们把朕的家奴都打死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张嫣说着,伸手探他额头,“还是有些热,过去躺着吧。”

她扶他走到床边。天启坐下,也欢欢喜喜地拉她坐下,拿起枕头垫在床头,让张嫣靠上去,“你靠上去,靠上去。”

“做什么?”

“让我听一听。”他猴急地说。

“才两个多月,哪有?”张嫣哭笑不得。

“不管,让我听一听嘛。”

非让张嫣靠坐在床头,他蹬掉鞋,向后一仰倒在床上,滚了一滚,滚到张嫣肚子旁,把脑袋贴上去,目不转睛地盯着,轻轻唤道:“慈然,慈然,我的小慈然。”

张嫣笑坏了:“他听不见。”

“听见了。”天启固执地说,又一遍一遍地叫。

张嫣开始有点担心,等孩子生下来,他得溺爱成什么样,别十五年后,又是一个纨绔子弟朱由校出来,那可就惨了。

“陛下,别喊,”张嫣指着外面,小声地说,“让人听见了。”

天启睁着一对漆黑清亮的眼珠,乖觉地看着张嫣,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好像刚才喊人的是她。

他扭头看向帘外,扬声喊道:“九思。”

脚步声匆匆传来,须臾葛九思在帘外回道:“在。”

天启道:“我跟皇后说话,你在外面看着,别让其他人进来。”

“是。”葛九思走远了。

张嫣抿嘴一笑,用手给他梳理头发。

“皇后,”天启嘻嘻傻笑着,吭哧吭哧地坐起来,在她脸颊脖子处蹭来蹭去,“今天晚上陪我睡觉吧。”

声音虚弱,说完安静地伏在她肩头。

张嫣垂下头,不无担忧地看着他红红的眼睛,“陛下,你是不是不舒服?”

天启晃了几下脑袋。

张嫣却知他现在不好受,因为他两只黑眼珠又不转动了,像稚子一样天真。他要是精神,眼神一向幽暗深沉的。

唉,这可怎么办?张嫣一瞬间直想掉泪。这天下谁生了病都可以歇几天,唯独他不能。通政司每天送来的折子少说也有几十来份,不是太平时期,一日也不能放松。偏偏他又是个病秧子。

她抱着天启,心头越来越沉重。天启反倒安心,渐渐睡着,到傍晚时醒转,精神好了许多。

客氏托葛九思把点心送来,人回咸福宫了。

天启吃了两口绿豆糕,觉得不错,叫张嫣尝一尝。张嫣微笑摇头:“我不爱吃这个,陛下又不是不知道?”

天启叹声气,如果这两人能和睦相处,他也不用遭那么多罪了,女人为何如此斤斤计较?这些话他想说,没敢说。

他喝了几口茶,就什么也吃不下了。

张嫣勉强笑道:“陛下,晚风暖人,我扶你出去走一走。”

“也好。”天启打起精神说。

将近五月的天,傍晚时分,恰恰宜人如春,空气中送来花香,天启嗅了一口,不觉神清气爽,笑对张嫣说:“还是外面好。”

他这一笑,苍白的脸焕发出几分神采来。张嫣久久地凝视着他。

天启发现了,扭头看她,“你看什么?”

“没什么。”张嫣眼眶一酸,垂下了头。她忽觉愧对天启。想当年他活泼好动时,多次邀她捉迷藏、荡秋千,为何要冷情地拒绝他呢?有多少次她走后,他在她身后黯然低头?

“等你休养好,我们去兔儿山看荷花,那里清凉。好吗?”

走在白玉石甬道上,张嫣温柔地说。

天启立即站住,喜不自禁道:“好啊。”这事情他曾经提过很多次,可惜……

“从前你都不肯陪我。”顿了顿,他轻轻道。

张嫣心里一酸,嫣然笑道:“以后都陪着你。”

天启笑着点点头,握住了她的手。

两个人越走越远,不知不觉到了元辉殿。两个人相似一笑,在门口站住。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的宫女内侍也站住。

天启向里看去,紫藤花一串串挂在绿叶上,开得正绚烂。他扭头笑看着张嫣,“你那天穿的也是紫色的衣服,就是这种颜色。”

“哪天?”张嫣已经忘了。

天启目光痴迷,有些调皮地说:“朕第一次见你,还有朕第二次见你,都是穿的那件紫色的上衣。”随即他笑问,“你是故意的吗?”

张嫣白了他一眼,别开脸小声道:“巴不得不被选上。”

天启哈哈一笑,刘昭妃她们都告诉他,张嫣美而端庄,缺少风情,他却一直觉得她很有味道。尤其一双天真清透的大眼睛,总让他想起蜀地的熊猫,娇憨可爱,老想把她抱在怀里揉一揉。

元辉殿后面即是慈庆宫。天启与她并肩而行,又问:“你当日为何跑到房顶上?”

“陛下,你好像问过我。”

“啊,新婚时好像问过,你怎么回答的?”

怎么回答的,张嫣也忘了。她当时扯了谎,现在可以说实话了:“我看见一个红衣女孩坐在上面,一动不动的,很好奇,就上去看了看。”

“是鬼吗?”

“是八妹。”

天启愣了愣,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八妹一直很孤僻。”

张嫣默默无言。

他好像很有感慨似的,又道:“汤若望说,他们称那些善良纯洁的小孩子叫小天使。卢象升偶然说过一句话,八公主小的时候,善良得令人感动。那应该称得上小天使了,想想都让人欣慰,一个纯真的小女孩长成一个美好的少女。即便我不能见到我妹妹,也为她感到庆幸。可惜她进了宫,进宫毁了她啊。”

说着已到那座宫殿旁,天启仰头看看,喃喃道:“她到底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我也上去瞧瞧。嫣儿,你要不要上去?”

张嫣倒是挺怀念这里,可是看着那立得陡峭的木楼梯,还是摇了摇头,情不自禁地去摸肚子。

“屋里有楼梯啊,哎哟,我的小妻子!”天启笑得上气接不上下气,“你上次该不会爬的木梯吧?”

宫里久不住人,没有点灯,现在这个时刻有些昏暗。天启挥手让跟着的人停下,拉着张嫣进去,说:“你知不知道,这是父皇当年住的地方,你那天竟敢爬上?可能父皇冥冥之中选中了你这位儿媳,好让我遇见。”

恰恰走到楼梯旁,张嫣正打量房内的书架,忽然发现他不走了,站在第一阶楼梯上,回头注视着她,目光深情又悲哀。

“怎么了?”

还没问完,他一步踏了下来,一手揽过她肩膀,一手扣住她脑勺,覆唇上来。

张嫣本想笑的,却无法笑出来,睫毛颤动时,她看到皇帝的脸上滑下一滴泪水。她不知道这个敏感的人被什么勾起了情潮,她感到他的吻热烈专注,好像燃烧了他胸膛里的所有感情。

终了,天启缓缓地离开她,一时没有说话。好像凄美的歌声落下后,余韵在绕梁。

张嫣笑道:“你避开他们,拉我在这里做坏事。”

天启这才抽离,拉着她上楼,淡淡笑道:“不是身体不允许,更坏的也做了。”

楼顶钩心斗角,好在有一处平台,正好观夕阳。天启便和她站在那里,看着西方通红的天空。张嫣道:“八妹胆大,她就坐在那瓦上,也不怕掉下来。”

天启趴在白石柱子上,微微地笑了笑。

张嫣笑看他,“你更胆大,糊个纸就在天上飞。”

天启笑道:“你也挺胆大的,被我带走,竟然一声不吭。你不怕掉下来?”

张嫣抬头看着天空,缓缓道:“你这样小看我。有些事做来虽要冒风险,可是不尝试,其中的精彩又怎能知道?我不想平平凡凡地过一生。你们只当我进宫是遵父命,是怀有抱负,那些都是次要的。按理说我是一个弃婴,能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不应该再希求什么。可是,既然生而为人,为何要甘于平凡?能让一个女人平步青云的,就是选秀了。如果我是男儿身,一定勤学苦读,为官做宰。”

天启凝视着她,像第一次认识她一样,“那么,你是为了什么?名和利?”

张嫣摇摇头,笑道:“人也分三六九等,有人,也有人上人。只有站在高处,才能领略到别人看不到的风景。其中承受的苦难和得到的幸福,也非寻常人可比。这就是人生的修行。我想要活得更精彩,为此,也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陛下,你也称百姓为蚁民。这不就是他们的悲哀吗?同样生而为人,却如此卑微渺小。何必要跟他们计较呢?”

她的一番话不能不引发天启的思考。他撑在栏杆上,垂头看着下面,道:“你想说什么?”

张嫣走近他,覆住他的手,柔声道:“陛下,没有人敢无视朝廷。对他们来说,皇权如此高高在上,膜拜还来不及。小民百姓想要的不多,一点垂怜都让他们感恩戴德。同样的,一点伤害都让他们变成惊弓之鸟,从此对朝廷失去信心。民虽愚却淳朴,他们都是平日里受了周顺昌的恩惠,出于私人之义才动手的,并非蓄意反抗。即便是暴。乱,也不能以暴制暴,应该安抚才是啊。”

天启吞吞吐吐:“朝廷的面子……”

“只将带头闹事者处之以法就行了。”张嫣道,“这样,既保全了朝廷面子,也不波及更多的人。”

天启叹道:“还是朝廷妥协,只怕苏州人的气焰更涨啊。”

“凭它涨,能涨到天上么?”张嫣笑道,“陛下示以皇恩,才能彰显一国之君的气度。大明的刀箭是用来对付鞑子的,怎可用在手无寸铁的百姓身上?”

天启直起身,满眼爱意地看着她,笑道:“是我病糊涂了,听你的。”

张嫣嫣然一笑。

天启揽过她,并肩看夕阳。

☆、信王

黑夜笼罩着乾清宫,只有窗户透进零星几点月光。皇帝已睡着,呼吸均匀清浅。张嫣爱怜地看着,伸出手,轻柔地摩挲他的头发。如果有可能,她愿意折损一半寿命,换回他的健康。

帘外响起轻轻的脚步声,今夜当属王体乾值班。明天是魏忠贤六十大寿,他回家准备去了。因为这事儿,皇帝今儿晚上很不高兴。他病着,魏忠贤却回去贺寿。

张嫣掖好被子,轻轻地走出暖阁,到正殿另一头,始唤:“王体乾。”

王体乾一惊,赶忙转身,弯腰快步过来行礼,“娘娘。”

张嫣转身踏出殿外,王体乾跟上。

月色清冷,殿外静谧。张嫣缓缓道:“王体乾,你可知本宫病愈的事?”

“娘娘所指的是……”

张嫣朝僻静处又走了两步,“此前我被人所害,不能生育,现在这个病已经好了,为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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