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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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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绣珠小跑步似的追在后面喊道,她充耳不闻,手指掐进了肉里,才能控制住不尖叫出声。

“夫人,她……?”赵管家瞠目结舌,指着碧儿。“啊,堡主,你的手臂?”

“不要紧,夫人调皮,和我闹了玩。晚膳后煮点参茶,送到君子园。夫人这阵瘦了许多。”君问天轻笑,把马缰扔给赵管家,俯首看手臂,牙印很深。

赵管家直眨眼,不苟言笑的堡主明明被夫人咬出了血,还说是闹了玩,这闺房游戏玩得有点过火了吧!

君子园还象她离开时一样,收拾得雅致温馨。

绣珠侍候碧儿泡了一个香香的花瓣澡,晚膳是送到君子园,没要到花厅,君问天也没有来刺激她,但她只是喝了几口汤,不到半晌,吐了精光。

“夫人,你哪里不适?”绣珠担忧地拭拭碧儿的额头,问道。

“可能是累的!”也是气的,一想到没能如期回家,还要继续和君问天耗下去,胸中就堵得慌。

“我扶你去床上躺着吧!”绣珠替她擦干头发,点上熏笼,床被铺得厚厚的、软软的,唉,再怎么清高,却不得不承认有钱真好,飞天堡的日子过得太精致。饭庄老板已经尽力给她最好的一切,可是和现在一比,那床铺就象个杂草堆。

满室清香,暖如初春,只着单衣,也不觉着寒冷。“夫人,你和堡主回来怎么没让人先送信过来,那样,我会给你把所有的衣衫都熏好香,现在有点匆忙哦,衣服都没熏透。”绣珠很内疚地说。

“没有关系,堡中好吗?”碧儿慵懒地窝在被中,舒服地摊开四肢。这一天,真的好累、好累!

“好什么,那个表少爷潘公子整日呆在堡中,和春香打情骂俏,把堡中弄得乌烟瘴气。”绣珠挑亮烛火,麻利地为碧儿准备明日要穿的衣裙。

“你不会是妒忌吧!”碧儿微闭上眼,悠悠地问。

“夫人!”绣珠嗔怪地看着碧儿,“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我就……一辈子不嫁,也不愿和潘公子扯上关系。他那双眼象会扒人衣服似的。”

“勾魂眼呀!我走那天,他没冻坏吧!”想到潘念皓掉在冰池中,碧儿嘴角弯起。

“足足躺了一半个月才能下床!”绣珠说道。“现在整天包在狐裘里,象个冻死鬼。提到夫人,他……就一脸凶相。”

“怪我什么事,是他自己掉水中的。”

“谁掉水里?”君问天端着茶盘,推门进来。他也已经换了衣衫,黑发如墨被在身后,衬着俊美的面容,越发性感、邪魅。

“堡主!”绣珠道了个万福,接过茶盘,递给碧儿。“夫人刚刚喝下的汤全吐了,现在喝点参茶补补元气吧!”

“吐了?”君问天抢步上前,俯下身,“不合你的胃口吗?想吃什么,让厨子重新做。”

“我是被某人气得没了胃口,满意了吧!”碧儿抬眼,狠狠瞪着君问天。绣珠捂嘴轻笑。

“你先下去!”君问天屏退绣珠,门上门,亲自端了参茶,坐到床沿上,只手托住碧儿的肩,“乖,别气了,一会再给你咬一口,但要把参茶喝下去才有力气咬我呀!”

“咬?”碧儿嘟着嘴,“把你咬死也回不去。”她突地一怔,“君问天,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吗?”他一直没有讶异她要回的家不是舒园,有点怪哦!

“我不管你从哪里来的,现在你是我娘子,就这么简单。”君问天把茶杯凑到她嘴边。

碧儿可是大大的吃了一惊,震愕之时,被他灌进一口参茶,呛得她直咳。“慢点,慢点,来,浅浅地抿。”

“不行,我还是想吐!”碧儿突地推开他,匆匆跑下床,一口参茶完完全全吐在了痰孟之中。

“怎么会这样?”君问天拧着眉,扶着她上床,自已解了外衣,掀开被角,躺在他身侧。

“君问天,这……。不太好吧!”碧儿直眨眼,也知道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可也不能随意妥协,“我……不习惯和别人同床,今天你睡卧榻,明天起,我睡,不然,你还是睡到账房,象从前一样。”君子园的厢房是他们的新房,但君问天没有在此住过,新婚之夜都没有。

“以前是疼你,才由着你胡闹。我们是夫妻,睡一张床天经地义。现在是,以后也是!”说完,他将烛火捻熄。

黑暗中,他拉她入怀,不容她抗拒。

君问天怎么突然变这么多,“我们是协议夫妻!”碧儿微弱的抗议,君问天请爽的气息一直引发她女性的本能,她的心有如擂鼓般的跳动,很无助地怕他听到。

“见鬼的协议,从来就不存在。答应娶你,我就真心地把你当成我的娘子。”他的气息在她发梢吹拂,哑声说道,“碧儿,自我们定下亲事后,就没有别的人。”

“呃?”

他板过她的身子,让她躺在他的臂弯里,压低了音量,“以前的荒唐,不要和我计较,我……已经彻底和过去结束了。白姑娘,不管在花月楼时还是在君府,我都没有碰过她。她……是我生意上的客户,她是大宋的婉玉公主。”

二,赢得一缕愁(中)

厢房中,烛火已熄,他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耳边只有她浅浅的呼吸,不禁淡然一笑,他原以为碧儿会惊讶得跳起来,然后盘问个不停,这毕竟是个很出乎意料的内幕。就是他最信任的白一汉,都不知白翩翩的真实身份,但他就是想告诉碧儿,因为夫妻之间应该袒裎相对。

“君家原也是汉人,祖居长安,以贩卖农具为生。到我父亲这一辈,生意做大了点,扩展到漠北这一带。一个偶然,父亲发现了飞天镇附近有两座山,山中出产钢和铁。父亲倾其所有买下了这两座山,把家也从长安搬到了蒙古,着手开采铜山、铁山,从那以后,君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一发不可收拾。钢和铁用于农具、工具之类的毕竟有限,制造兵器的前景却是可观。碧儿,君家是做生意的,不是朝庭官员,没有强烈的国与国之间的分歧,来往的都是客户,不管是蒙古人、宋人,还是辽人,只要他们付银子,我就给货。但因为铜山、铁山位于蒙古,我必须要收敛点,不可以太明目张胆。两国交战,如得知飞天堡向敌国出售铜、铁,就等于是叛国之罪,会抄斩全家的。这些事,我都是亲力而为,不假以人手,晓得的人越少越安全。”

“白翩翩是宋朝公生,辽人是谁?”倾听的人,没头没尾的飞来一句话。

“骆云飞,骆家寨寨主,也是青羽的夫君,他其实是辽国……。二王子耶律著。”

哦,那个黑面高大的男人,成亲那天见过,笑起来声音大大的,这个倒是有一点小小的吃惊。“飞天堡为了做生意,真是不遗余力,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包括婚姻。”碧儿不屑地摇摇头。

君问天握住被下的小手,贴到胸口,“不是这样的,其实辽与宋,都不是飞天堡主动找上门的,是他们费尽心机找过来的。这些交易,帝王们都非常谨慎,不放心交给别人,只有贴心的子女。辽国为接触飞天堡,特意在漠北买下骆家寨,假造了身份,然后找个机会与我结识,稍稍熟识之后,悄悄暗示,飞天堡不能一昧的求财而忘了安全。我也是观察他很久之后,才同意做他们的生意。青羽和骆云飞相处之后,情愫暗生,婚事与生意无关。至于婉玉公主,那个故事有点长……”

“长就不要说了。”碧儿秀气地打了个呵欠,朝里侧去。

“不,今天都说了吧!我不想我们之间生嫌隙。”君问天板过她的身子,啄了下樱唇,惹得碧儿瞪圆了双眼,“君子动口不动手。”她警告他。

君问天低哑一笑,被下精实的身躯贴紧她的柔软,“我动的是嘴,不是手。”

这张扑克脸,今天表情很丰富啊,就为把她从时光隧道边抢回来,很有成就感,心情大好?清眸轻荡,逐渐迷蒙。

“君家在江南和大都城中都言许多商铺,那些都是一个幌子,当然也赚钱,只是和铜山、铁山、马场、牧场不能比,为了能好好解释飞天堡日日堆积的巨富,总得有个来源吧!我故意让声势造得很大,让别人相信那些商铺赚得很多。商铺我就交给堂兄君仰峰打理。同是君家人,我是堡主,他是帮手,堂兄心中有些不平衡,于是就打起了坏主意。他也有想过我可能私下有什么交易,就从江南买了个女子送进花月楼,让我看到,要我成为她的入幕之宾,然后让她刺探到我的秘密,他再推上一把,毁了我,飞天堡就落到他手中了。谁想到,那个女子竟然是宋国公主,当他在江南觅色时,就盯上君仰峰,他只是一个跳板而已。那女子就是婉玉公主,我和她见了第二次面,就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当然她也没隐瞒。没有人会把一个青楼女子与大宋公主相联系的,我与宋朝的交易都是与公生商谈。娶她,是……。。”

“婉玉公主喜欢上你,故意找来君仰峰刺杀你,让她引起官府的注意,逼着你娶她回家保护她,当然也是保护你。”碧儿接过话。

君问天一笑,亲昵地抚摸着粉颊,“你在花月楼的晚上就看出来了?”

“我在舒园曾经用秋千架击倒过君大少,对他惊慌的样子觉得好玩。在花月楼中,他虽然戴着面具,变了声,但是身高、举止都改不了,白翩翩助他逃跑的戏很烂,还有在饭桌上,我试探他们,你看他们紧张的样子,真是有趣。我一开始以为你和他们串通好的,后来想想你是个老狐狸,顺水推舟罢了,又得美人又能扼住君大少。白翩翩把君大少真是利用得彻底,要是他知道自己只是别人的一枚棋子,不知会不会哭?”

“我无意美人,碧儿……。”君问天打断她的话,“娶她是我对她已经不再信任,我要把她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看她到底要干吗?她……心计之深不亚于男子,我可不想半夜睡得好好的,就命赴黄泉。”

“若她单纯点,你就抱了?”柳眉一挑,她反问。

“不会!我不贪心,怀里有一个,外面管她天香国色,都与我无关。”他碰碰她的纤腰,暗示怀中之人是谁。

“说不定我也会出卖你,我……。也是某某国的某某,就为刺杀你而来。”

“被你出卖,我情愿。你哪里是来刺杀我,你是来折磨我的,妹妹!”他轻咬着她的耳朵,柔声唤道。

碧儿眼一红,“不准喊妹妹你……欺负我无依无靠,有家回不去,把我吃得死死的。虽然……我回不去,可是我和什么王爷、大汗的也很熟,想整你也容易。”

“嗯,我的把柄都在你手中了,你尽管威胁、利用,我不反抗的。”

大奸商今天是绝对绝对反常,碧儿深究地拧着眉,哦,她需要透口气,实在吃不清!

“君问天,你告诉我这些到底要干吗?”

“一个人把秘密压在心中很累的,说出来让你与我一同承受,这样我就轻松点。碧儿,上天既然让我们结为夫妻,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排斥我?我不会再做出让你从我身边逃开的事。”

碧儿眨眨眼,可以这样理解君问天的话吗?他想和她和平共处,也要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可是,上帝,对于这个婚姻,她是本着一份履行协议的态度,没有带一丝感情。她对他印象不算好,又没和他谈过恋爱,山盟海誓也没发,虽然和他上过床,但那是他强迫她的,他的过去非常复杂,这样的人要牵手一生吗?怎么可能的事情!

“君问天,你……有没发现其实我们更适合做朋友。”她委婉地倾倾嘴角。

“我不和女人做朋友!”君问天一口回绝,让她打消这样的念头,“我要的是娘子,让我开心,让我气恼,甚至还会让我哭笑不得的小娘子……”他低下,埋在她颈项,密密吻着,“你不是说我帅得让女人想尖叫吗?这么帅的男人,你不想要?”

疯了,这个男人在用男色诱惑她,真是坏到家了。君问天平时都是阴冷冷的,很少有个笑容,一旦施展出温柔魅力,杀伤力很强,这种低语、这样的力度,她都有点不能自已,被下密贴的身子更是令她不能呼吸。

碧儿悄然往里挪了挪,“君问天,不要这样,我……不是个圣女,你继续下去,我有可能臣服于你的男性魅力之中,但那只是……。一种本能,是欲望,我不想,我……。其实蛮害怕的,那天你……。不说那个,我喜欢和我爱着的人做那种亲密的事,那样会觉得完美。”她很老实地坦白自己的心思,前车之鉴,和他对着干,他说不定又会强要了她。

君问天抬起她的脸,眼光深沉,真是一个大方的小闯祸精,说床第之事一点不扭捏,“爱?好吧,我等,我会……。让你爱上我的,哦,不是会,而是必须爱上我,我们是夫妻。”他微微一笑,拍着她的身子,让她放松,“今晚,就这样睡吧!”他的气息在她发梢吹拂,挑逗的意味很浓。

“不要抱这么紧,我……不好睡的……我认为分床……。”她的话被他的唇堵住了。

直到她气喘吁吁忙埋入他怀中,以防他再吻她盖棉被纯聊天,难度系数太高了,何况对方还是一个调情高手。

“你最好闭上眼乖乖睡觉,再开口一次我就用这方法阻止一次,我的自制力你见识过,我不知道再吻下去会不会不顾你的想法又强要了你。”

话音刚落,碧儿已经紧紧的闭上眼,不敢再多吭一声。不是没同床共枕过,但以往君问天还算谦逊有礼,现在,那种日子一去不复返,男人都是披着羊皮的色狼。可能是太累了,她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很快就睡着,而且睡得很安适,小手包在君问天的掌心里,嘴角噘着,想必还在遗憾没有回得去的事。

君问天没有一丝睡意,草原之湖中的漩涡,碧儿如果就那样跳下去,他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可是再一次确定他的小闯祸精绝对不是平常之人,这没有让他害怕,反而让他更加珍惜于她,天下男人谁有他这样的福份,能名正言顺拥她于杯,怎么能放她回去呢,除非是他与她一同同行。他没有问她太多,相信有一天她会主动和他说起的,比对韩江流说得还要多。她俏皮、可人、纯善,一颦一笑都左右着他的视线,让他禁锢太久冰冷的心悄然融化了。

这一夜,君问天痴望着碧儿沉睡的容颜一整夜。

早膳,君问天特意叮嘱厨房熬了点暖胃的莲子粥,稠稠的糯糯的,闻着就一股清香,品粥的小菜都是素素的,没上点心,怕碧儿不好消化。两人就在君子园的客厅吃的早饭,看着碧儿吃尽碗中的粥,而且没有吐的异常,君问天才放下心来。

“现在草原上的草还没泛绿,牧草和马场都没什么事。我们在飞天堡住几天,还是回大都吧!可惜没能一起过大年和上元节,不过二月二的女儿节也很热闹,现在我比较清闲,天气一暖,我该忙了。”君问天不动声色地为碧儿添上第二碗粥,才端起自己的碗。

“婆婆大人……。会欢迎我吗?我还是呆在飞天堡吧!”碧儿有点心累,不想面对君府那群女人。

“娘亲都后悔极了,一直说不该放你走的,要是她知道是中了你的计,不知会有多伤心,不过,我不会出卖你的。”

“我哪有施计?”又没得逞,只不过跑出去晃了几天,景后又被抓回来。

“没有吗?”君问天邪邪地一笑。

“投降,投降!”在他面前,她那点小聪明就不要耍了,偷眼这个连喝粥都无比优雅的男人,她真的要死心踏地和他过一辈子吗?他好象是真的很在意她,可是能维持多久呢?男人的誓言最不能当真,白翩翩和朱敏都对他虎视耽耽呢!接受他,不动心,好象不可能。但动了心,就要做好为他心碎的准备。

真是两难啊!

“堡主、夫人,大夫来了!”绣珠从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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