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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你怎么又哭了-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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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宁远老了;老得早该死了。

但是为了赎罪,所以一直都偷偷地活着;小心翼翼地活着。

不敢死;他担心他如果死了,浩儿这孩子会被人欺负。他担心他如果死了,芝君庙会断了香火。

他每天都吃斋念经,希望自己长寿,活一百岁、两百岁、五百岁。

用这漫长的生命来赎浩儿的罪,赎芝君的罪。

傅宁远的声音苍老,带着虚弱的轻颤。

他扯起嘴角,笑了笑。

“芝君,我刚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我们相遇的那个时候,你穿着一件桃红色的衣裳,漂亮得就像是戏剧话本中会勾人魂魄的妖精,我都不敢抬头看你……”傅宁远的脸上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神情,明明已经是那样苍老的一张脸,却有着毛头小伙儿似的柔情和腼腆,“你对我笑得可真好看,我心尖儿都发颤了,为你唱了一首凤求凰,那大概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冲动的一件事。”

所有的爱恋,所有的热血,都唱到了那首歌里。

白烛苒苒,香火徐徐。

长案上的金身神像依旧含笑盈盈,不为所动,波澜不兴。

傅宁远继续念叨着:“那场梦美好得就跟是真的一样,我都不想醒来,可是浩儿一直在我耳边哭,一直哭,把我硬生生从美梦里哭醒了过来。”傅宁远笑骂了一声,“真是的,都九十岁的老头子了,还是那么傻兮兮的,哭得跟个孩子一样,也不怕被他的曾孙看笑话……”

时光静宁,大殿中的烛火金光和煦。

“郎中说,我现在是回光返照,撑不了多久的……”傅宁远敛了笑,睫毛轻颤,看着长案上的金像,眸中露出乞求的神情,“芝君,都八十七年了,你真的……真的不出来见我最后一面?”

回答他的只有静谧,和白烛融化的声音。

岁月无声,一室沉匿。

傅宁远倏地垂头,眼中有着深深的绝望。

他颤抖着枯朽的身子,唇角发白。

“还是……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他苦笑:“也对,是我造的孽太多了,你不肯原谅我是应该的,我想一直给你赎罪,一直一直,但是这身子……撑不住了呀……”傅宁远站了一小会儿,身形已经有些不稳,他屈膝,跪到蒲团上,将拐杖放到一边,气喘吁吁,“不知道我会在地狱的第几层,不过,第几层都没有关系了,反正那里也没有你,都一样……我活着的时候赎不完的罪,留到地狱里慢慢赎吧,总有一天会赎清的……”

他抬头,眼中有些脆弱的希冀。

“等我赎清那个时候,芝君,你能不能、能不能来看看我?”

依旧是寂静无声的静谧。

这一回,傅宁远等了很久,定定地望着长案上的金像,像是要将她永远记在脑海中一样。

傅宁远苍凉地笑了笑:“不来就不来吧……”他低着脑袋,喃喃,“我早该晓得的……你那么记仇的一个人,怎么回来看我……终究是我痴心妄想了……”

傅宁远的声音渐渐变得虚弱。

风中残烛,油尽灯枯。

“我觉得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了呢芝君,应该快死了吧,不知道看到我在你面前慢慢死去,你心中会不会好受一些……真想、真想听听你的声音呀,就算对我大吼大叫骂我都可以……”

傅宁远倒在地上,眼前也渐渐模糊。

突然,眼前出现一道白色的身影。

他强打着精神,努力撑开快要阖上的耷拉着的眼皮。

眼前的女子和易芝君五官生得一模一样,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易芝君招摇娇媚,而眼前的女子却温婉秀丽。

傅宁远知道,这女人就是他的芝君。

眸中死灰复燃。

他抖着嘴唇,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声音发颤:“芝君……”

“我不是易芝君。”

白衣女子拧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着措辞:“正确来说,易芝君在她咽气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而我是神明,虽然也叫做芝君,但却和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存在……我知道你们的故事,我接纳了易芝君所有的记忆,但却没有接纳她对你的感情,所以,我们是不同的,你明白吗?”

傅宁远笑了笑,眸中似有纵容的水光:“不管是当初和我拜堂成亲的芝君,还是现在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话的你,你们在我心中是一样的,都是我的妻子,芝君。”

白衣女子眉头拧得更深了:“唉,你这个人,我怎么和你说不清楚呢……我不是易芝君,我和她不同的,就算我有着她的记忆,但我不是她呀……”

“芝君,我可以抱抱你吗?”傅宁远打断她的话,苦笑着说,“我可真是贪心,明明一开始想着只要能够见你最后一面就好了,可是现在看到你,又忍不住想要更多……”

白衣女子一愣,没有说话,眸子里闪过一丝晦涩的情绪。

傅宁远只当她是默认了,他颤抖地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着易芝君的肩膀,想要揽她入怀,但是那双手瘦骨嶙峋苍老的手,却穿透了她的身子,落在空气里。

白衣女子叹了一口气:“凡人,是触碰不了神明的。”

傅宁远抖着嘴唇,笑得虚弱:“没关系,就算触碰不到,也可以装作触碰得到的样子。”

他再次伸出右手,放到易芝君的脸颊上,像是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小心翼翼地沿着她脸颊的边缘,慢慢摩挲着,看起来就像是真的摸到了一样。

傅宁远的眼泪从浑浊的眼中溢出,他笑着流泪道:“芝君,看,我碰到你了。”

白衣女子咬了咬下唇,黑漆漆的眸子看着傅宁远,没有说话。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凝固,绘成画卷。

但也终究只是一瞬间。

“芝君,谢谢你。”

傅宁远的力气仿佛在那一刻全部消耗殆尽。

他重重地摔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再也没有了呼吸。

他沧桑的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明明是那样一张苍老干瘪的老脸,白衣女子却仿佛看到了当日桃花树下腼腆俊逸的少年。

就好像,时光一直停留在那里,谁也没有迷路,谁也没有走失。

白衣女子只觉得自己心中空落落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傅宁远的尸体,茫然得说不出话来。

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不属于自己的一个位置,突然猛地抽疼,比疼痛更加直观的感觉是空茫,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身体的重心一般,明明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却偏偏没有他不行。

眼眶里酸酸涨涨的,还未等她想明白心中那空落落的感觉是什么东西时,眼中已经滑落了一滴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一路下滑,滴落唇角,白衣女子下意思的抿了一点。

咸的。

是泪。

有些奇怪呢。

她怎么会为傅宁远流泪?

她分明不是易芝君呀。

易芝君和傅宁远不过是她记忆中的一对夫妻,就像是一个感人的故事,虽然会感动,但却不会为这个故事流泪,因为她从未切身感受过那极致的情感。

她是神明,抛却红尘的神明。

很快,仆人推门进来,发现傅宁远已经没有温度的身体,他们将傅宁远抬起来,放到耳房里干净朴素的床榻上,请了郎中,浩儿和他媳妇急急忙忙赶过来,以及他们的子子孙孙们。

郎中宣布了死讯,耳房里哭作一团。

尤其是浩儿,哭得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像极了一个悲戚的老孩子。他现在不若小时候那般痴傻,但却仍旧是一副小孩子脾性,呆蠢笨愚。

浩儿的媳妇打理着傅宁远的后事,这是一个精明干练的女强人,知恩图报,恪守本分。

她聪慧的眼睛,望向浩儿的时候,分明是有着柔情的。

白衣女子很放心,不用再担心浩儿的未来,因为这个聪明的女人会将他照顾得很好。

浩儿子孙满堂,且个个有如他初生时那般聪明。

大概是真的傻人有傻福吧。

白衣女子看了浩儿最后一眼,失魂落魄地绕着平城飘了一圈。走他曾经走过的路,看他曾经看过的人,听他曾经听过的事,就仿佛,她曾经陪伴着他一直走了这么多年似的。

“什么?你要舍弃神格?你疯了?”灯华吃了八十几年的香火,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再加上他本身是白色的袍子,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肥硕的白汤圆,圆圆滚滚的。

白衣女子敛眉:“我是来和你道别的,灯华,以后,平城可能要交给你一个人来守护了。”

“为什么要舍弃神格?因为傅宁远死了吗?你要去陪他?”灯华绷着一张小脸。

白衣女子苦笑:“我从前总以为易芝君和傅宁远是故事里的人,他们的爱情再惊心动魄,在我眼中也只是一个感人的故事罢了……可是,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早就竟然爱上了这个故事,爱上了故事里的人。”白衣女子惨笑道,“因为一个故事,爱上一个人,是不是很可笑?”

她是神明易芝君,过去的记忆在她眼中就像是一出折子戏,她会为了戏中的人物而感怀,但却不再有戏中人的情感。就好比易芝君的父亲,他在世时,易芝君明明是十分敬爱他的,但身为神明的易芝君却对他感觉很陌生,因为易老爷是故事中的人,从未出现在故事之外。

神明易芝君感觉不到易老爷对她的爱,她只能感受到傅宁远小心翼翼用巾帕擦拭着她的金身,感受到傅宁远在深夜里痛悔的诵经声,感受到他慢慢染白的华发和渐渐苍老的容颜。

以及他那沉暗如潭惊痛悔过的黑眸,日日夜夜,绕在她的心尖。

灯华拧着眉头,完全听不懂白衣女子在说什么。

白衣女子笑得悲悯:“没关系,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懂这种感觉,但我知道,我一定要把易芝君还给傅宁远,他既然进入了六道轮回,那芝君便去陪他好了。”

她舍去了神格,成为一个普通的灵魂,进入往生大门,通往幽冥,忘川奈何。

黑暗的长路上开满了灼艳的曼珠沙华。

奈何桥上,有一青衣汝衫少年翩翩而立,长眉俊目,浅笑如风。

芝君,你来了。

是呀,我一直都在。

作者有话要说:易芝君活在故事里,爱上了故事里的傅宁远。

不管她是人是神,她终究会爱上他。

这就是命运。

╭(╯3╰)╮

☆、第101章

苏菜菜闷闷道:“那我的眼睛如果瞎了;我就不是苏儿了吗?”

宫玖愣了愣,似乎在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半晌,他傻笑着道:“为师会治好苏儿。”见苏菜菜不说话;宫玖脸上闪过一丝惶恐,他小心翼翼地上前两步;牵住苏菜菜的小手;怯懦道:“苏儿别怕;为师会治好你的眼睛。”宫玖顿住,又阴鸷道;“为师去杀了那些伤你的人。”

苏菜菜扫了宫玖一眼:“打住,我还没瞎呢。”

宫玖弯了眼睛,抱住苏菜菜的小脸蹭:“苏儿没有瞎,苏儿回来了。”

苏菜菜被宫玖身上那些毛绒绒的雪狐皮草蹭得脸上发痒,溶洞里温度略高,这厚实的狐裘便显得十分怪异,苏菜菜将宫玖推开了几分,问他:“师父,你穿这个狐裘做什么?”

宫玖呆呆道:“好冷。”

苏菜菜傻眼:“这溶洞里的温度不低呐,这你都嫌冷?”

“不是温度冷。”宫玖静静的看着苏菜菜,牵着她的手捂在他的胸口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低声道,“是这里,这里冷,苏儿不见了之后,这里便冷极了。”

苏菜菜的手心之下,是宫玖那颗砰砰跳动的心脏。

她心中酸涩,说不出话来。

宫玖的眸子,黑漆漆的,没有勾魂摄魄的媚光。

仿佛一块美玉失去了最耀眼的光泽。

苏菜菜多希望此刻对她说这些话的人,能够是那个美艳的师父,而不是眼前这个傻子。

玉池氤氲,暖石凝露。

他身上依旧穿着艳丽的美人囊,苏菜菜摸得到手心下那片浑圆细腻的柔软。

心中一动。

苏菜菜循循善诱道:“师父,你以后不要穿美人囊了好不好?”

宫玖眼中一紧:“苏儿不喜欢吗?”

苏菜菜点了点头。

“那为师不穿了。”宫玖急忙伸手绕到自己的后颈,想要褪去这身美人囊,苏菜菜脸色一白,连忙道,“先别慌,我怕这个,你等我不在的时候再脱……”

宫玖一愣,看向苏菜菜苍白的脸色,墨玉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受伤:“好,为师不脱,苏儿别害怕,别怕为师……”他牵着苏菜菜的手,攥得死紧,生怕她再露出厌恶的眼神,逃离自己。

苏菜菜只觉得胸口那座大石压得更紧了,她受不了宫玖露出这么怯懦的表情。

宫玖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强势的,任性的,无法无天的。

而不是现在这般。

苏菜菜反手握住宫玖:“我不怕你,你别担心。”她停住,看向宫玖那张娇艳欲滴的小脸,迟疑地问道,“……师父,你为什么要穿美人囊?”

从前宫玖不告诉她,现在这个傻子玖,总该会告诉自己了吧。

宫玖呆呆道:“因为我没有皮子……”刚刚说完,宫玖蒲扇一般的眼睫便猛地一颤,飞速地看了苏菜菜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惧怕,他苍白着小脸道,“为师不能说,苏儿会怕为师的。”

苏菜菜急急道:“我不怕你,师父你快说呀,好端端的,你为什么会没有皮子?”

宫玖咬着嘴唇,露出一个悲凉的笑,苏菜菜在他这样干净透彻的目光中无处遁形,宫玖强笑道:“不,苏儿一定会怕我,虽然她的嘴上不说,但心中一定是害怕的。”

苏菜菜拧着眉头:“我明明就在你眼前,你为什么要用第三人称来说我?”

宫玖垂下眼睫,将苏菜菜的手牵到眼前,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苏菜菜的手背,像是在抚摸猫儿一般,墨玉般的眸子里,闪过温柔的情绪,痴痴道:“苏儿不怕,为师会保护你,不怕。”

苏菜菜傻眼。

得,这傻子又疯了。

把她的手当做了苏菜菜。

她偏不信这个邪。

苏菜菜捏住宫玖的下巴,如同恶少强抢民女一般,强迫他看着自己。

做出一个恶狠狠的表情:“说,为什么你没有皮子?”

宫玖眼睫一颤,急忙道:“我有皮子,苏儿听错了……”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苏菜菜大声吓唬他。

她这人素来欺软怕硬。

好不容易宫玖变傻了,对她言听计从,她一定要从他的嘴里撬出他的真身来。

宫玖被苏菜菜一吓,黑曜石一般漆黑的眸子里,霎时间,凝满了水雾。他泫然欲泣的看着苏菜菜,那水汪汪的眸子,如同一湖墨潭,墨黑纯粹。墨潭上方,倒映着皎月流光。

宫玖的眸底满是委屈,红艳欲滴的朱唇死死的抿着,就是不吭声。

那委屈的小眼神,任苏菜菜再怎么铁石心肠也舍不得再继续逼迫他了。

苏菜菜拍了拍宫玖的肩膀,哄着他道:“好了好了,我不逼你说了,你别哭。”

宫玖怯生生伸出手,迟疑地抱住苏菜菜的腰肢,见苏菜菜不再伸手推开自己,这才放下心来,羽扇般的睫毛轻轻颤动,宫玖喃喃道:“苏儿,为师好想你。”

苏菜菜一顿,咬着嘴唇:“我也很想师父。”

但她想念的,是那个会揪着她的耳朵骂她“没用的的东西”的师父。

而不是现在这个傻子。

宫玖心中一甜,将怀中的苏菜菜抱得更紧了。

两人厮磨了一阵,苏菜菜这才想起卿妩的存在,她指着卿妩对宫玖道:“师父,我不喜欢这个女人,我们把她赶下山可好?”宫玖笑眯眯地牵着苏菜菜的小手,乖乖道:“好。”

苏菜菜看宫玖笑得欢畅,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现在说让宫玖跳艳舞,他都会笑眯眯说好。

苏菜菜捏诀,召了五小鬼,命他们将卿妩送下山去,随便扔到一处大户人家门口。

想了想,苏菜菜又点石成金,塞了点银票在卿妩的衣襟里。

她看着卿妩那双清冽的眸子,有些心虚,低声道:“我真的没什么恶意,只不过是不想看到你和他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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