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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君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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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奴婢替娘娘谢过您的关心。”

“既然你们有事就先忙着吧。”

“是。”

淳于夜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抬眼看了看紧闭的寝殿。做噩梦是么?可他偏偏就不信。

宫女们端来了热水,藤芷烟打开门,宫女将热水刚放在桌上,藤芷烟就催促道:“行了,没你们什么事了,都下去吧。”

宫女一愣:“还是奴婢伺候娘娘吧。”

“不用了,本宫自己能行。下去吧,本宫擦完就该睡觉了。下去吧。”

宫女们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关上门,藤芷烟找来了一些药膏。楚白歌寝殿里的药膏都是最好的,藤芷烟将它们都拿了出来,好在楚白歌懂医术,之前在梅莲山多少跟他学到一点艺。

藤芷烟看着离曜趴在地上,额头上不停冒冷汗。他全身发寒,躺在地上受了地气,更是不好。藤芷烟说道:“我扶你到床上躺着吧,不然你的伤势只会更严重。”

“不碍事,我早知自己活不长了。。。。。。乌七,她。。。。。。我把她在城郊的一处破屋里。。。。。。”离曜知道这里是哪里,他摇了摇头,挣扎着要起来,可身子太虚,还没站稳就倒了下去。靖炜到底是顾念旧情,与他一决高下的时候,让了他几招,所以靖炜的那几刀还对他构不成威胁,让他险些丧命的是他替乌七挡的那三刀。

他本是赴了靖炜的约,与他在黑风崖见面。果然那天,靖炜将有些事告诉了他,虽然他感觉靖炜还是对他隐瞒了什么,但至少他怀疑的东西都得到了求证。靖炜果然在半年前就已经背叛了他,私下笼络各派不得意的弟子,建立了南岳派。因而南岳派的人武功出其不意,完全没有任何招式可言。

没想到的是在他和靖炜一决胜负的时候,乌七出现了。他早知道乌七会来找他报仇,他之所以一直不杀她,就等着这一天,这是他欠她的,理应给她报仇的机会。他不解的是乌七还没靠近他,靖炜突然剑锋一指,向着乌七而去,他当时想也没想就替乌七挡了那三刀。乌七都愣住了,一直问他为什么要替她挡刀。为什么呢?他不知道,或许是因为那个在他心底留下痕迹的女人需要乌七这样的姐妹陪伴才不至于孤单吧,所以乌七要活着。

靖炜许是知道他好奇,所以在他一掌还击将靖炜击倒在地的时候,靖炜吐出一口鲜血说道:“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突然针对乌七吧。因为若儿。。。。。。。若儿的恩公告诉我,若儿是被她害死的。。。。。。所以。。。。。。噗!”靖炜还没说完话,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终是断了气。

苏凝若的恩公。。。。。。

离曜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人了,苏凝若曾企图进圣堂的时候,她就提过她的恩公。只是眼下公子然已然死去,而公子然一死,隋国必乱,受益的便是楚白歌。所以他一直以为楚白歌是苏凝若口中的恩公,但如若这样,苏凝若又何至于憎恨楚白歌。如果他当初调查的结果不错的话,四年前,裕国四家中的桑家意图造反,被楚白歌下旨满门抄斩,株连九族,桑家人一夜间,族灭。而桑家只有两人躲过了一劫,一个是桑蕴,可她早在一年前就死了,那么苏凝若便是剩下的那一个桑家人。苏凝若自被他赶出教派后,便被楚白歌囚禁在宫中,苏凝若是没能力去号召宫外的那些桑家余党的,想必桑蕴死后,一直在背后领导着桑家余党刺杀楚白歌的便是苏凝若口中的恩公吧。只是他担心这一系列的阴谋会不会伤害到眼前这样的女子呢?她可是宰相千金。。。。。。。

藤芷烟将离曜扶上床,见他发着呆,自顾自地说道:“曾经你救我过一命,我不喜欢欠别人的,如今我还你这个恩情,你接不接受,由不得你了。”

离曜身上盖了被子可还是冷得发抖,他身上特别是背部有多数伤口,处处深至白骨。藤芷烟看着肉麻了。离曜武功不差,那人竟能伤他至此,可见那人也不容小觑。

藤芷烟揭开药瓶盖,对离曜说:“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

离曜点了点头,她才将药膏涂在他身上,只听见他深深地抽了一口气,却不见他叫出半分。见他的手指死死地抓着被褥,便可知那种疼痛并非一般人能忍受的。

离曜看着藤芷烟低头仔细地替他涂着药膏,他眼底有莫名的情绪在翻涌。良久,他才自怀里取出一个东西,用丝绢好生包裹着。藤芷烟眼睛瞟了一眼,女人用的丝绢出现在离曜身上,委实与他的性格不搭,她不由得想笑。然而当她看到丝绢里包裹的东西时,她就笑不出来了。里面是一个皮影,藤芷烟记得,是那次他们去杀杨二的时候,离曜买来送给她的。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她早就忘了这个东西了。没想到竟在离曜那里。

离曜的神情很是别扭,盯了那只皮影好久,也不见他说话。半晌,他才支支吾吾道:“这个。。。。。你上次。。。。。你留着吧。”说完,也不等藤芷烟说话,他就将那只皮影塞进了她怀里。藤芷烟看着怀里的那只皮影,离曜身上到处是伤,衣服上到处是血,唯独这包着皮影的丝绢是干净的,想必是细心保护着,才没有被血弄脏。离曜毕竟对她有恩,他竟然送她东西,她也不好不领情,所以接过来,放在枕头底下,说道:“恩,我很喜欢呢。只是上次太匆忙,竟忘了拿走了。还好你这次送来了。”

“恩,喜欢就好。”离曜撇开头,一脸的不自在。

藤芷烟刚替离曜擦完药,就听得门外宫女的声音。

“皇上吉祥。”

藤芷烟的手一抖,药瓶都险些滚到地上。藤芷烟一下子就慌了,不是说今晚楚白歌夜宿韶华殿么?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离曜说道:“不如我走吧。”

“不行。”藤芷烟一边收拾干净地上的血迹,一边说道:“你若是现在走了,没准会被人当成刺客。到时便更加说不清了。你先躲在被子里,我去打发楚白歌今夜不在这里过夜就成了。”

正说着,房门就被人打开了。好在藤芷烟也已经将地上的血迹收拾干净了。楚白歌一看到她,就满面忧色地抓住她,一个劲地问:“丫头,你没事吧?”

藤芷烟心里发虚,就跟被丈夫抓到自己与别的男人有奸情似的心虚。见楚白歌问了,她只好干笑一声,底气不足地说道:“没。。。。。没事啊。”藤芷烟的眼睛四处瞟着,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淳于夜,淳于夜对她笑了笑,藤芷烟顿时明白了什么。淳于夜,一定是他告诉楚白歌的!

楚白歌不知道藤芷烟心里在想什么,看她脸色苍白得厉害,又关切道:“方才他们告诉我你做噩梦,吓得满背都是汗,我便在韶华殿再也呆不住了,速速就赶过来了。你现在是不是还害怕着,瞧你脸色这么苍白,不如宣太医来瞧瞧。”

说着,转头就叫官海,藤芷烟连忙制止了他。

“没事的,我现在好多了,不用宣太医了。”尼玛,楚白歌来看她就算了,还把淳于然叫来了,眼下屋内聚集了这么些人,她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打发出去,心虚地要死,脸色不苍白才怪呢!

藤芷烟抬眼又对上了淳于夜注视过来的目光,淳于夜是公子然的弟弟,心机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她见到公子然顶多就只是防备,可看到淳于夜,她心里就是发寒,感觉连汗毛都竖起来了。她总觉得淳于夜的笑意藏着一场暴风雨,还是一场针对自己而来的暴风雨,虽然她不明白淳于夜为什么会给她这样的感觉,也不明白淳于夜为何要针对她。

藤芷烟眼下只想着怎么样将楚白歌和淳于夜以及房里的宫女太监们打发出去,然后想着如何让离曜平安出宫。藤芷烟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良策,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皇上,你政务是不是很繁忙,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了,不然我去韶华殿陪你,可好?”

不待楚白歌说话,淳于夜竟然出声了。他那张稚嫩的脸蛋看起来那么像正太,但说出来的话总是让藤芷烟毛骨悚然。淳于夜笑得春光灿烂,藤芷烟看得心底发寒。淳于夜说:“凤妃娘娘果真贤良淑德,真是让小弟好生羡慕呐。”

藤芷烟敷衍地笑了笑:“哪里哪里,您过奖了。”

楚白歌实话实说道:“丫头,你不会是被那噩梦吓傻了吧。我这可是第一次见你这么体恤你夫君呐。”

藤芷烟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有那么不人道么?”

☆、第28章  朕拆散了你们这对鸳鸯是不是

突然,一直狸猫窜进了屋子,直直地往床上跑去。藤芷烟心里暗叫不好,连忙想转过身去制止,却听得淳于夜在身后说:“娘娘怎么突然这么紧张?您这是要去哪?”

藤芷烟心骤然悬了起来,淳于夜今夜果然是针对她而来的。可恶!

狸猫不知道是在床上用爪子抓到了什么,只听得被子底下的离曜低声呻吟了一声。藤芷烟与此同时闭上眼,瞬间就有了一种听天由命的绝望感。完了,这下可真说不清了。

淳于夜不怀好意地嗤笑道:“咦?我方才怎么听到从床上传来男人的声音?难道是我听错了么?”

很显然,楚白歌也听见了,只见他的脸色骤变,面色阴沉,凌厉的目光看了身旁心虚地闭上眼睛的藤芷烟,确认她是在心虚后,楚白歌的脸色更加阴郁,他正欲朝床上而去。藤芷烟一把抓住了他:“在看之前,请你先听我解释!”

楚白歌冷眼注视着她,淳于然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风妃娘娘这般心虚的模样,难不成还真在床上藏了男人不成?”

淳于夜的话成功勾起了楚白歌隐藏在心里的滔滔怒火,他一把甩开藤芷烟的手,冷声道:“若当真冤枉了你,我到时自是会听你解释!”

说着,他几步走近床边,一把掀开被子,在看到离曜的那一刻,他整张脸阴沉到了极点,连手都因为怒火而在微微颤抖。楚白歌的胸膛起起伏伏,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听见他沉沉的喘气声在静默的寝殿内响起。他会生气也是应该的,毕竟寝殿内有一群宫女太监,更有隋国的皇帝。这叫他这个一国之君,如何在他国君王面前抬起头来,自己最宠爱的妃子竟在自己的寝殿床上藏了男人,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身上穿着的竟是他的便衣。这真是天大的讽刺,更是个大笑话。而他成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柄。

藤芷烟见楚白歌背对着她,无尽的沉默让她更加恐慌。她踉跄几步跑过去,正要跟他说话,他冷漠而暗含怒火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都给朕滚出去!今日之事谁敢提及半分,杀无赦!”

宫女太监第一次见皇帝发这么大的火,吓得早已是瘫软在地上。特别是近身伺候藤芷烟的几个宫女们,更是吓得跪在地上,身子剧烈颤抖,唯恐皇帝咎她们的职责。听到楚白歌叫他们都出去,几个宫女可算是松了口气,可几个宫女还没站起身,就听得楚白歌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今夜在殿外值夜的宫女太监一律斩杀!”

几个宫女和太监吓得整个身子都瘫软在地上,有几个甚至晕倒了过去。醒着的几个宫女太监一个劲地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奴婢冤枉,冤枉啊,皇上!求皇上开恩啊!”

“求皇上饶奴才不死,皇上!”

听着几个宫女太监不停的求饶,楚白歌的心里更是烦躁地厉害,厉声道:“官海!还不给朕拖出去!”

“是,皇上。”

官海冲着殿外的侍卫示意了一下,几个宫女太监便被侍卫带了下去,求饶声凄厉而尖锐,慢慢地,声音一点点消去后,殿内又只剩下寂静地如死神来临一般。

淳于夜觉得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留下来也是自讨没趣,偷笑着看了楚白歌和藤芷烟一眼后,悄然离去。官海也将殿内那些吓得不轻的宫女太监一并领了出去。本就寂静的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之后,变得更是死一般的沉寂。

楚白歌的声音毫无半点温度,他指着床上气息微弱的离曜,问藤芷烟:“让我相信,相信你是冤枉的,甚过我眼睛看到的。说!”

楚白歌厉声叱喝让藤芷烟吓了一大跳,她抬头看向楚白歌的神情,那种暴怒而冷淡的神情,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藤芷烟被吓到了,先前想好的台词瞬间就烟消云散,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得怔怔地看着他。

“不是你想的。。。。。。。”

“住嘴!”楚白歌冷淡地打断了离曜的话,“朕问的是她,不是你,你没资格为她辩解!”

“我。。。。。。”藤芷烟被楚白歌吓得支支吾吾半天,愣是说不出半句话。

她的沉默只会让楚白歌更加认为她是心虚到找不到借口来欺骗他。楚白歌真的是气到了,他一把扣住她的下颚,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冷声道:“说,你不是要我听你解释吗?你倒是说的,最好说到让我信服,说到让我怀疑自己的眼睛有问题,不然我就杀了他!”

“不要!你不可以杀他,他是无辜的。”藤芷烟惊恐地睁大眼睛,艰难地摇着头。

看着她突然激动的面孔,楚白歌笑了,嘲讽地笑了。“你终于肯说话了?你舍不得他死,所以终于肯说话了是不是?是不是!”

楚白歌的吼声响在她耳侧嗡嗡作响。“不是!”

“那你说事实该是怎样的?”

“他受伤了,我只是替他包扎,他原本的衣服上都是血,所以我私自拿你的衣服给他穿,仅此而已。我之所以藏着他,就是不想你误会!不信你可以检查他的背,他背上到处是伤!”

楚白歌扬嘴冷笑:“这世上是没有大夫了么?他受伤了,冒着生命危险闯进皇宫,闯进朕的寝宫就是为了让你替他包扎伤口?”

“不是,我只是顺便帮他处理伤口而已。。。。。。”

“那他为何要来?为何冒着生命危险潜入皇宫?”楚白歌的步步相逼,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藤芷烟已经觉得无力招架了,他的这个问题终是让她无话可说。难不成让她说离曜潜进皇宫就只是看她是否安好,如若她这样说了,那她之前的解释就全白费了。可不说实话,她又找不到其他接口来搪塞他。她的脑子里一片慌乱,一团乱麻,解不开。

“怎么不说了?”楚白歌凑近她几分,眸子紧紧地盯着她那张脸,企图从她那张慌乱的脸上找到一丝能说服自己相信她的痕迹,可她太让他失望了,他从她脸上除了心虚再也看不到其他。

楚白歌甩开她的下颚,她的身子顺势倒了下去,手臂落在枕头上,一不小心将枕头打落在地,而枕头下面的那个皮影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楚白歌面前。他一把拿起那皮影,如果之前的怒火他能极力压抑自己克制的话,那么这一刻他的怒火早已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他拿着那皮影放在藤芷烟面前,看着藤芷烟和离曜两人,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落在藤芷烟脸上。“这宫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看着包着皮影的丝绢,楚白歌讥笑地冷哼:“丝绢?竟用丝绢好生包裹着?哼,这个东西还真是宝贝啊。进宫之前,你一直在星沉教,跟离曜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当然也不算怪事。你们感情那么好,朕拆散了你们是不是?朕棒打了你们这对鸳鸯是不是?”

楚白歌忽地偏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离曜:“那次你来城楼找我,故意说那一串话,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朕替你救她是不是?很显然,你们将朕玩得团团转。”他又转头看着藤芷烟:“朕当时真是傻,竟相信了离曜的话,信你真的是为了朕才甘愿嫁到隋国去的。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朕那天的举动太多傻了?丫头,朕用命才换来将你留在身边,你竟如此待朕,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这是再报复朕么?报复朕曾经拒绝了你的真心么?”

藤芷烟终于抬头看他,淡然地问了他一句:“我只问你,我跟离曜什么事都没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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