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元神-第9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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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铁石心肠的人也触动了。

眉头微皱，陆弃这次没笑，他缓缓转过了身，看到了商芷清那一双望穿秋水的剪水瞳。这一刻，陆弃的心没来由的狠狠地抽了一下，他突然好像开窍了一般，认知到了他要是离开的话，似乎真的会伤害到这个女人。

“这真是个傻女人！”这话是陆弃在心中说的，他似乎不记得，他这是第几次用傻来评价商芷清，他也不知道，傻有时候，却是一种情话。

“我并不讨厌你。”这是陆弃口中说出来的，说出来之后他就愣了，以他的性格不该说出这样的话，可是既然说了，就再加一句吧？

“只是……”顿了顿，陆弃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向一个女人解释，一抹苦笑在他嘴角浮起：“我习惯了一个人，你明白么？”

眨了下眼睛，商芷清有些迷离地看着陆弃，她突然感觉，陆弃在这一刻，真的是很……迷人。对，当陆弃表示不讨厌她，并像她作出解释，还带着一抹羞涩的笑容时，她发现，陆弃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迷人的男人了。

“我明白！”双眸含情，盈眶的泪珠依然滴落，商芷清却笑了，犹如一朵清新滴露的百合。

“你……这就明白了？”陆弃愕然，眨巴了下眼睛，他反问“你明白么？”那只是对商芷清不理解他的一种无奈罢了，却没想，商芷清真的回答了。

商芷清再次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善解人意的笑：“你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的习惯的，在我回来的时候，我会在山下长鸣两下喇叭。”

这似乎也是一个办法，陆弃目光微眯，以他对商芷清的一点了解，也知道这个女人属于工作狂型，除了偶有假期，恐怕都不会太长回住处。但是他很不理解，为什么这女人突然就这么明事呢？

第11章　偷窥

现在这世界，很多人不懂的事都问度娘。陆弃不上网，不知道度娘是什么，他不明白的，就会直接问：“你怎么突然就明白了呢？”

商芷清笑得更开心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我也有啊。”

每个人都有属于他的秘密，谁都有尊重他人秘密的义务。这话很有道理，陆弃点了点头，将它记在了心上，同时，心中浮起一个疑问，这傻女人，又有什么秘密？

八卦，其实是人类的天性，不仅仅是人类，动物也有，陆弃在他的一些论文上有写到过，只不过他没有说是八卦，而称之为好奇心，那偏论文的名字叫“好奇害死猫”。

陆弃研究猫，是因为猫对于五禽戏中的虎戏来说也很重要，毕竟虎跟猫不知道多少年前是一家。而猫科的几种代表性动物，陆弃都是有过研究的，还包括云豹、狮子、兔狲等。

虎戏，是五禽戏中最难的，更是陆弃花了最多时间的，因为它拥有极佳的固本培元，填精益髓的功效，陆弃觉得，人的身体是拳术的基础，基础好了，拳术才可能精进。这也是为什么五禽戏的修习，早晚三种戏中都有虎戏存在的原因。

陆弃年纪轻轻，有如今浑厚的基础，努力修行虎戏应该有比较大的比重。而陆弃最强的，也是虎形仿生拳。当然，五禽戏五戏之间，没有什么主次，各有优点。要知道当初他的师父，主力却是放在了鹤、猴、鹿三种戏上，一样修行到了化劲层次，被人称为鹤仙人，一是因为他高寿，二是因为他的鹤形仿生拳实乃一绝。

陆弃的生活其实很简单，一个人，除了基本的吃喝拉撒睡外，就是练功和看书了。没有意外，陆弃黎明时分就起来了，基础洗漱，饮山泉水，站桩、走架、打仿生拳、练暗器手法，基本上做完这些，天就彻底亮了。

可是今天，陆弃在先后活蹦乱跳地练完猴戏和鹿戏，进入收尾阶段的虎戏期间，发生了个小插曲。虎啸山林后，站虎啸桩的陆弃突然感觉到了有人窥视，他猛然回首，双眸闪着精芒地扫向一边，猛然反应过来，他有了一个邻居。

在商芷清白天站立的位置身后，竹楼上有个小窗，这个窗户的位置正好对着陆弃的竹楼，可以没遮拦地直接看到陆弃的一举一动，毫无疑问，这是商芷清故意做的设计。

而商芷清的床，也就安在这窗边，此刻的她正手俯着胸口，一脸受惊的样子：“他……他在干什么？他的眼睛好吓人……”

商芷清是被虎啸声惊醒的，她就是再大胆，在这种山林中突然听到如响雷一般的虎吼声，也必然会吓坏的，然后她爬起来，支起窗栏，就看到陆弃光着膀子趴在地上，整个人透着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感。

商芷清绝对没有想到，她的眼神竟然会刺激到陆弃，当陆弃猛然回首时，她仿佛看到了一双择人而噬的虎目。

“他……他难道是个妖怪？”商芷清虽然是个科学研究者，也自认为是无神论者，可是跟华夏国许多人一样，她儿时也有接触过华夏神话故事，也曾经有梦到过不少神幻的情景。

西湖边上可以出个白素贞，谁就能保证云滇市不能出一个陆老虎？一个修行有成的虎妖，白天是人，晚上就变成虎，而黎明时分正是由虎化成人的时候……

商芷清的想象力很丰富，而且陆弃那种神秘的力量、冷酷的处世方式、孤僻地生活模式都无疑成为了这个想象的支持点。

如果陆弃是个虎妖，就很好解释为什么他能够徒手攀岩，且轻松将她背离大山，也很好解释他为什么这么孤独，而且还习惯且享受孤独。

“恩，还能解释，他为什么这么能吃！”商芷清想到陆弃还是个大胃王：“老虎，一顿怎么也该能吃一头牛吧？”

可是即便想到这，商芷清都从来没有想过陆弃会不会突然窜到她楼上，凶相毕露地把她生吞活剥，因为如果陆弃要这么做，恐怕半年多以前就已经做了。

心绪渐渐平复，商芷清鼓起了勇气，再次冒头，看到的一幕让她的喉咙能不住咕噜了一声，是的，她吞了一口口水。

陆弃在洗澡，他提着一个小木桶正往身上浇水，他那完美的体魄完全呈现在了商芷清的眼中，然后商芷清陡然缩回了头，脸红得跟猴屁股一般，表情还带着几分纠结：“坏了，他发现我在偷窥了……原来，男人的身材也可以这么好……”

“傻女人！”收回目光，陆弃摇了摇头。在记起他多了一个不远不近的邻居后，他依然完成了基础的锻炼，反正修习五禽戏也无须保密。

不过在洗澡的时候，需要穿着一条内裤，这让陆弃很是有些不爽。可是即便是这样，陆弃还是穿着平角大红内裤冲洗了下汗啧啧的身子，谁让这里也没有浴室呢？

拿着毛巾擦净了身子，然后回到了屋中，换了一套衣服，然后扛起那个即将要满了的大垃圾筐朝山下跑去。

陆老虎要进食了，将垃圾筐放在进市区的路旁一个同样的垃圾筐旁边，陆弃就在附近不远的早餐店开始了日常三餐的第一顿。

“小哥，有些日子没有看到你了啊！”圆脸大胸水桶腰的老板娘看到陆弃，脸上先是一喜，然后一阵纠结：“早知道你要来，我就多做点了！”

“你是要多做点，我饭量又涨了。”陆弃跟这老板娘还是很熟了，好几年了，他的早餐基本上都是在这解决的。

“又涨了？涨了多少？”老板娘惊愕间，眼中喜色更胜。

“一倍吧！”陆弃回答得很耿直。

“好嘞！”老板娘喜笑颜开，然后在店里鲜有的几个顾客呆滞的眼中，直接端了一笼包子放到陆弃面前。这可不是小笼包，是大包子，虽然这一笼已经卖动了不少，恐怕也还有三十多个吧。

然后老板娘又迅速给陆弃盛了一大碗羊杂汤，陆弃也没有在意他人的眼光，就着味道不错的羊杂汤，开始风卷残云般地消灭这些包子。

在云滇大学，陆弃还会注意一下影响，毕竟食堂里太多学生了，他不会不好意思，却不想太引起轰动，所以像两碗米饭五个大馒头，那只是他一半的饭量。

以前，陆弃在这早餐店，光吃包子的话，最少要吃十五个，还要喝稀饭或者肉汤。因此老板娘这么上却也没错。

可是其他的顾客可不这么想，有谁见过这么能吃的？虽然世界上也有些怪物这么能吃，比如一顿一百个汉堡之类的，可是那些是什么人，一个个长得跟传奇世界里的白野猪一样。陆弃呢？虽然在云滇来说也算是高大，却身材匀称得很，如何不让人奇怪？

不过会在这种小店里吃早餐的，都是一些社会底层的平民百姓，而且这么早，多是辛苦讨生活的人，不像学生白领之流，要不然绝对是一溜的拍照声，说不定陆弃就火了！

可是，世事总是有意外，所以陆弃还是听到了一个拍照声，陆弃都没回头，他听脚步也知道是谁来了。

然后，早餐店的那些顾客再一次看直了眼睛，商芷清太漂亮的，比他们在电视上看到的很多女明星都要漂亮几分，而且脸色白里透红，双瞳剪水，娇艳欲滴。

“你知道我来了是吧？”商芷清收起了手机，缓缓坐在陆弃对面，然后朝一脸八卦的老板娘百媚一笑：“一碗小米粥！切条胡萝卜，生的！”

“看来，那天你是生气了。”这么一会，商芷清已经看到陆弃大口大口吃了四个包子了：“实在是委屈你了，改天请你吃大餐。”

陆弃看了她一眼，顺便看了一眼迅速上来的小米粥和一小碟生胡萝卜片，没有停下咀嚼，却说出了一句话：“你没有理由了。”

商芷清一点也没生气，她笑了：“我有理由！”

“什么？”陆弃不解。

“我要向你道歉，因为我偷窥你洗澡了！”商芷清轻咬了块胡萝卜片，笑得跟流氓兔一样。

哗啦啦声响，早餐店内，人仰马翻，客人倒了一地。

第12章　兽王

陆弃没有把商芷清当一回事，他比商芷清更知道什么叫偷窥。作为一个屠者，无论是利用高超的隐匿手段，还是借助科技手段，他偷窥他人的事情做过不下三十次。

所谓偷窥，是暗中窥视的意思，被窥视者毫无疑问是不知情的。可是自己呢，他是知道商芷清在看他，更何况，他并不介意被人看到他穿红色内裤的样子。

穿内裤出现在人面前很丢人么？或者说，穿红色内裤很丢人？

再说，陆弃根本不在乎什么丢人不丢人，这世界上有多少个人真的能记得住他？作为一个优秀的屠者，陆弃很成功地让几乎所有的人都不记得他的存在。

可是，陆弃的名号，却是让成千上万的人记得，尤其是最近，山鬼比里死在暗部兽王手中的消息，已经在黑暗世界传得沸沸扬扬。

是的，在这个受众群很小，却很恐怖的圈子里，陆弃被人称之为兽王，因为他的战斗风格诡异。论凶猛，他可以像熊虎一般；论奇巧，他可以跟猿猴仿佛；论飘逸，他又宛若天上飞禽。

在沪市，一幢八十层的大厦顶层，在全部由落地窗组成的大厅里，一个体型修长，身着黑色紧身皮衣，目如鹰鹫，左脸有一道半寸长的血褐色伤疤的男子正眯着眼睛看着明珠方向。风吹过他脸颊，将他那稍长的鬓发吹起，会发现，这人除了让人感觉到几分阴郁外，轮廓还是很帅的。

一个身穿黑色修身风衣，身型高挑，浓妆淡抹，却不失艳丽的女子伸手轻轻抚摸着男子的后背脊梁，她的手背上纹着一只蓝色的小鸟：“再过三个月就是暗麒麟部首选定的日子了，到那个时候，暗麒麟部的生杀大权花落谁家可就要敲定了。”

“不知不觉，鹤仙人那老东西死了已经十年了。”男子目光微眯：“如果不是暗部这个狗屁传统，这暗麒麟部早就是我囊中之物，可是现在……蓝鸟，亀老有透露什么意思么？”

蓝鸟，正是风衣女子的名字：“亀老再一次要了兽王的资料，这已经是今年第四次要了，恐怕又是要跟暗黑龙部和暗火鸟部的部首碰头了。黑鹰，他们三人肯定是要考虑你部选择部首的事。”

黑鹰蓝鸟，都是暗部的地级屠者，只不过黑鹰是暗麒麟部，而蓝鸟却是暗玄武部，可鲜有人知道，她们却是一对兄妹，嫡亲兄妹。

两兄妹都是屠者，还都是赫赫有名的地级屠者，确实让人有些惊讶。黑鹰缓缓转身，唇角上扬，因为脸上枪痕的原因而显得有些狰狞：“兽王能活着回来，这让我很意外。”

“是啊，山鬼比里，加上韦德伍，这样的组合，即便是你我，单独出手，成功率都不会超过六成，所以我在亀老面前推荐的是兽王去。”蓝鸟眼中也闪过一抹惊异，她的本意是让兽王送死，抹去她兄长最大的竞争者。

“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黑鹰点了点头，眼中有一丝暖意。

可蓝鸟的这次别有用心的推荐，却让陆弃获得了更大的威名，她轻叹了口气：“比里的死，在东南亚这边无疑是投下了一枚核弹。游神、自卫隐忍部等组织，对于兽王的实力评定，排在了你我之上，甚至被称为准天级屠者。”

“准天级屠者？”黑鹰舔了舔下唇：“多么荣耀的字眼啊，可是，终归是没用的东西，没有相应的本事，终归不能跟天级屠者相提并论。”

“可暗部是以实力来确定部首归属的。”蓝鸟微微皱眉：“还有三个月，你和他都还有一次任务的机会，如果他的表现再是如此出色，加上鹤仙人的原因，几乎可以肯定，他将是暗麒麟部的部首。”

“他要是成为了部首，我将永无出头之日！”黑鹰脸上浮起几分狠色：“所以，我绝对不能让他成功。”

的确，二十四岁的部首，拥有挑选任务的权力，又拥有不俗的实力，不出意外，陆弃将能活得很滋润，恐怕在这个位置上一坐超过六十年。黑鹰今年已经三十三岁，等上六十年？那时八成可能他成了一捧枯骨。

蓝鸟凛然：“那你就得在下一次任务中出色完成，这样三部首才会重新重视你！”

“是的，我的任务肯定能出色完成。”黑鹰怪笑了一下：“但是他的运气，恐怕就没这么好了。”

陆弃从来不相信运气这个东西，他喜欢一句话，机遇是给有准备的人的。如果天上真的会掉钱，如果不早点起床，也是捡不到的，别指望钱会掉进门窗紧闭的房里。

就像陆弃这次能在生死之间突破到化劲层次，是运气么？如果被人开枪命中心脏部位也是运气的话，陆弃绝对不会希望有下一次。

如果不是因为陆弃拥有足足十九年的锻炼，如果不是陆弃已经达到了暗劲层次的巅峰，如果不是陆弃这么多年一直接近自然，高强度仿生，离那一丝拳意天道很近，那么这一次，死的就是陆弃了。

在陆弃的世界观里，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有人能中五百万，也是因为买了那张彩票，许多人总是羡慕人中奖了，却忘了自己没有去买彩票，或者没有长期坚持买彩票。

所以，没有任务的时间，他不会在高档会所喝红酒玩女人，只会在没有人能看到的角落里苦练五禽戏，或者琢磨那些或可爱或狰狞的动物。

多了商芷清这个邻居，除了一开始会让陆弃纠结于穿内裤冲凉还是光身子冲凉的问题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不妥。

商芷清确实没怎么打扰到陆弃，除了每天早晚的招呼一下之外，剩下的也顶多用她那明亮的眼珠子肆无忌惮地“偷窥”陆弃，然后偶尔以此为借口，邀请陆弃吃大餐。

陆弃很想告诉这个傻女人，他是能吃，但他绝非一个好吃的吃货。他能吃，只是因为他的日常训练让他的消耗有这么大，相反，对于这种口腹之欲，陆弃没有一点感觉。

作为一个孤儿，他比许多人更明白粮食的作用和重要性，美食和白面馒头对他来说，都是同样的东西，谁让他的字典里没有“享受”这样的字眼呢？

可以说，陆弃是个很没有情调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