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碎玄天-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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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做的就是还给母亲而已。

老管家元昌看到少主能如此善待他的母亲，心中替老侯爷高兴，子贤子孝，侯爷你九泉下可以瞑目了。

“昌伯……”

元铮对这位忠心耿耿的元家老奴也是十分尊重的，所以从逃出元府之后就尊称他为‘昌伯’，以示心中的敬意。

“少侯，老奴在。”

“昌伯，元家现在凋零穷困，但不代表会永远这么穷困下去，渡过这个时期，我会重塑元家的辉煌，我需要昌伯你的助力。”

元昌就单膝点地跪下了，抱拳道：“少侯请吩咐，刀山火海，老奴万死不辞！”

“起来……昌伯，你以后不要再跪我了，一切俗礼可免，不是非要跪才能表现忠心，昌伯对元家的付出可昭日月，我和母亲心里都有数！”

“少侯，老奴死亦足愿了。”

“哈……不要谈什么死不死的，我们的未来是光明的，现在，我传昌伯你‘圣煌神拳’。”

“啊……”

元昌吓的惊呼，刚站起来的身形吓的又跪下了。

圣皇神拳是什么？是随便传给谁的吗？元家有祖训，每代只传一位亲子，连第二个都不传，又怎么可以传给仆奴？

“不可，万万不可，先前少侯将神拳传授给那雷冰是为了救主母（卫蚩），如今却不能再乱传了，老奴受不起，还请少侯收回成命，主母，您劝劝少侯吧……”

卫蚩也是吃了一惊，元昌说的没错，元家祖上是有这样的训令，圣皇神拳每代只传一位嫡子，第二位都不传的啊。

“铮儿，老管家说的不错，你……”

她欲言又止，主要是看出来了，儿子是怎么想的，自己无法揣度，他的世界观也是自己不能理解的，但他的一言一行又是那么恢弘大度，令人心生敬佩。

“老妈……听我一言，我早和昌伯说过，祖制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恒规，根据眼下的形势调整家族的规矩也是有必要的，我现在是元家这一代主人，我就要对元家列祖列宗负责，在兴家旺族的大战略面前，一切的改变都是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老妈若是承认元铮是这一代家主就容我行事，若不承认，一切由母亲来做主。”

元铮这是逼宫。

卫蚩都苦笑了，她虽为这一代元家之主的母亲，但她毕竟是不掌家族大事的女性。

“娘自然承认你是元家之主，好，从这刻起，一切大事由我儿决策，娘始终支持你的决定。”

卫蚩也决定了维护儿子权威的信念，他毕竟年幼，自己再不支持他，让他怎么在老管家和诸婢面前竖起家主的威信？

哪怕是错，这刻也要支持，大不了由自己和他一起承担‘错’的后果。

“儿子谢过老妈的支持。”

他是心惯唤‘老妈’了，叫‘娘’的话真的有点别扭，而卫蚩现在也听惯了，还感觉特亲切呢。

卫蚩含笑颌首，那意思‘娘不支持你支持谁去’？

元昌苦笑着不知该说什么了，梅、兰、竹、菊都怔怔望着，她们环卫在卫蚩身后，一双双晶亮的美眸望着意气风发的‘少侯’直闪小星星，真有家主之风啊。

尤其是竹儿菊儿，她们心里更是喜欢看到元铮这付‘大男人’的模样，想到他十六岁时，自己二人就是他的侍妾，心下更是激荡不已。

“昌伯，你起来吧，圣煌神拳也不是什么不可外传的奇珍之术，即便传开了，也没有几个人能修练成它，它太玄奥了，我完全融合了父亲的修行经验也还有许多需要自己去领悟的地方，谁要是能随随便便就练成了它，它也没有什么价值了，这拳法不仅要传给你，还要母亲和梅兰竹菊一起修练……”

“啊……铮儿，为娘主修的是魂术，再修武道神拳，怕难尽全功啊，梅兰竹菊倒是武修，她们可以习此神拳。”

卫蚩说话功夫，梅兰竹菊四婢就跪落向少侯谢恩。

元铮一瞪眼，“都起来，刚刚说昌伯，也是说给你们听的，一切俗礼免了，不要再跪了，我看见人跪心里不爽，恭在心里就够了，以后谁再跪，家法惩治。”

汗死，少侯这威严？四婢和元昌都望卫蚩了。

卫蚩道：“你们看我做什么？铮儿才是家主。”

“是……”

四婢忙都起来，元昌也恭立在侧。

元铮这才向母亲道：“老妈啊，我近期修行，加上几番遭遇，对修行之道也有了一些自己的领悟，无论是修魂，修神，修心，都及不上修体的武道，但武道修行的后期最为艰难，前期却最易上手，只有我们躯体的质量真正得到改变，才算是修习上长足的进步，失去了肉体的羽化又或涅槃都是另一种‘死’，仙和鬼是划等号的，因为他们都以魂的方式延续生命，即便它们拥有的能量能幻化出人形，但那只是一种能量的演化，却不是真正的躯体，没有了真正的躯体，就感受不到真正的‘存在’，所以，以体入道的武修之路是必须走的，肉身不灭才是永恒。”

这个，是谬论吗？与诸道提出的舍弃肉身羽化飞升理论是完全相佐的。

但是卫蚩和元昌都不敢置疑他，因为他是融合了‘万世邪王’精魂的存在。

而他此刻的智慧也不是常人能揣度的。

第45章　怎与晧月争辉

在卫蚩又或元昌的观念中，他们不认为‘以体入道’的武修是永恒的法则。

这与他们对修行方面根深蒂固的认识有关，魂修、道修、佛修是可以达至彼道的，生命只是不以肉身存在的方式延续吧。

可是在元铮看来，没有了肉身就是‘死’了，没有肉躯就不存在‘质量’，纯精神式的魂魄谈不上什么质量。

包括人在内的万物，一但没了‘质量’，会以一种什么形势存在着呢？

这个问题也许没人想过，但是元铮在想了，天地万物，宇宙星辰，哪怕是一粒尘埃，它也是能‘质量’的形式存在的，只有人的精神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存在，就是看不见、摸不到的虚无方式，这种精魂也只能作用于有灵性生命的人或兽，它不能作用于以‘质量’存在的物质。

你的精神力再强大也只是一种精神力量，你不可能毁灭有形的存在，比如太阳、月亮这些大质量的存在，精神力量怎么奈何得了它们？

日月也是有生命的，只是它们的生命是以能量波动的形式存在着，和人的生命形式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因为人有自主的灵识，日月没有，它们只在体现能量的生灭。

因为日月拥有的质量太庞大，所以它们的寿命以几十亿年来计算，而人的‘质量’太孱弱，生命只能以几十或上百年来计算。

即便成了仙，也就千年的寿命，再厉害一些的真仙、神仙也就万年的寿命，终逃不过一灭，更不可能去日月相比。

与天地同寿，仿日月不朽，这只是一个极其遥远的梦想吧？

人体的脆弱又如何去达成这个目标？

所以就有了仙修法则，舍弃肉身羽化飞升的秘术？纯以魂的形式存在，就能适应整个宇宙空间中的各种恶劣环境吗？未必。

毕竟‘仙’所拥有的能量也是有限的，不然也不会有寿命上的局限，而在某些宇宙虚空中，即便是‘仙’也不能到达或适应那种生存强度。

在某些恶劣的宇宙深处，连仙的能量也不能演化出实体，如同‘气’一样的虚无，就象一粒尘埃或一缕云丝，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那时，这个世界如何的精彩，又和一粒尘埃式的存在有什么关系吗？

元铮对宇宙虚空天地万物的了解是达到了一个深度的，他坚信，质量是衡量存在的一个标准，失去了质量，生命将不再精彩。但不等于不能存在，精神是永存的。

曾经的‘七彩’‘邪王’，他们的魂识或灵识都可以寄存于宇宙空间达万年之久，但这不能改变他们已‘死’去的事实，即便他们曾无比强大，却仍难脱生灭之劫。

今时此日，天上的烈日仍旧在照耀人间，世人根本不知道它拥有多长的生命，甚至认为它是‘不朽’。

但是元铮知道它的生命有多长久，它不会延续到宇宙的尽头，它不过是一颗质量较大的恒星而已，预计也就一百亿年的寿命吧。

可是一百亿这个数字对于人类来说，太太太太太他娘的久长了。

人，别说与天地宇宙同寿，就是能与日月比肩，估计也都有了‘活的不耐烦’的感觉了吧？

满天神佛神明有多大的‘能力’‘能量’与去日月争辉？

比命呢，没人家长久，说明你的‘质量’不如人家，还争什么呢？争的过吗？

首先，还是‘质量’问题，当人的能力可以去和日月争辉的时候，那说明‘人’的质量也和日月差不多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质量是决定能量大小的唯一标准。哪怕是一粒肉眼难见的尘埃，它也有自身的质量。

元铮认为，血肉之躯的人，修行的目的就是改变自体的质量，让它变的更强。

而质量不是越大就越强，恒星生灭的过程否定了这一说法，膨胀的红巨星质量比不上塌缩的白矮星更强，质量的强弱是由密度来决定的，而不是它看似巨硕的体形。

人不需要比一头牛或狮子长的更壮或更肥大，只要人体内蕴储的能量超越它们就可以战胜它们了。

修行的过程就是‘质’变的过程，只有更强大的‘质量体’才能凝聚更强悍的‘能量’。

元铮让母亲学圣煌神拳的目的，就是让她练体，只有把肉躯保存下来，才能体现‘活’着的意义，才能真正享受生命的精彩，以魂式存在的仙或神，怎么比得上以肉身成发的仙或神？一个有质量，一个没质量，高下不言而喻。另外，只有具备质量的生命才能走的更远，才能突破神仙万年或十万的寿命局限。

诸多‘仙’在无望突破的最后关头，也会选择转世投胎重塑肉身，再踏仙道的修法，这叫‘从头再来’。

所有从头再来的曾经的‘仙’，无一例外的选择了以体入道的武修之路。

体为魂之本、魂之根，舍体就是舍命，也就是舍本逐末。

但俗世中明白这个修行法则的又有几人？

即便有，也是那些转生投胎的‘仙’。

现在，元铮自己也不知道他刚开始修练就走了一条正确的路，一条没太多弯折的路，即便如此，这条路也是异常曲折，荆棘密布。

他知道，此刻想说服母亲或元昌认同自己的观点很难。

但传授他们圣煌神拳的决心不会改变，终有一天他们会明白自己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所以，元铮没有向母亲解释更多，只是默默的把圣煌拳的秘诀连同父亲的修行经验都一便贯入了他们脑窍。

他安排了内务，心神也是一阵的轻松，他相信母亲、老管家，四婢会一天天强大起来，圣煌神拳的奇绝、父亲修行经验的神奇，它们的作用最终会完美的体现出来。

对于要不要把圣煌神拳传授给雷戈，元铮选择了沉默，要等这家伙主动提出来时再考虑吧。

不然显得自己秘珍的圣煌拳好象大白菜一样不值钱了似的，谁想学就学吗？

其实圣皇拳太过神奥，即便同时传授给一万个人，到最后怕没有一个能修至大成境界的，它就这么玄奥，没办法。

元家十七代以来，只有澜州侯元显山把圣皇拳修至了‘先天大成圆满境’，前十六位没一个修至大先天圆满境的，由此可见它的晦涩难明。

而先天大成圆满境估计连圣煌拳一半的威力也发挥不出来，因为后面的‘胎藏境’‘半神境’才是发挥神拳至大威力的境界。

和后面两个境界相比，先天大成又算什么呢？

晨光初起之时，元铮从宝链空间出来，叫了另一个屋里的雷戈，一起向‘宏法堂’进发。

混入青冥观，隐蔽发展自身是元铮谱写辉煌的第一步。

别小看这一步，它至关重要。

第46章　两个蠢货

“老大，不会露馅儿吧？我可是半点也没背诵啊。”

雷戈多少有一点担心，在去往‘宏法堂’的山路上，他就问元铮了。

“怎么你一丁点也没看吗？”

“怎么会呢？我还是看了看的，但真的一点没记住。”

“我艹，看来那个小母狼说你蠢，也没诽谤你！”

元铮嘴里说的小母狼指的自然是铁山郡主扎木娜了。

雷戈撇了撇嘴，“诽、诽谤是什么意思？”

元铮翻白眼了，的确，诽谤这个词用来这个古老的世界，大家还是比较陌生的吧？

“这个嘛……诽，是指背地议论，谤，是指公开指责，诽和谤加在一起是指：诋毁和破坏他人的名誉，说人家的坏话，扎木娜说你蠢，你就是蠢，她真没诽谤你。”

“老大，我日你菊花，她说我蠢，你就认为我蠢啊？别忘了我是你的小弟，你怎么能帮她呢？”

雷戈的眼珠子突然瞪的很大，气愤的声音很大。

正好有两个背剑的女弟子路过，用奇怪的目光望着驻足在山路中的元铮和雷戈。

显然，他们之间的对话给这两个女弟子听了去。

元铮却是一付淡然的模样，不咸不淡的道：“既然是老大嘛，就要做到处事公平、公正、公开，我帮理不帮亲，你说你，看了律典却一丁点也没记住，这只能说明你是个猪脑子，不是蠢是什么？你自己说？”

“老子背诵那个鸟律有鸡毛用啊？又不是什么神功秘诀，真扯淡，浪费感情。”

雷戈还是有理由的，而且眼瞪的更大了。

那两位路过的女弟子都停步了，用一种很鄙夷的目光望着雷戈。

她们听出来了，这两个异装者是去‘宏法堂’考核宗律守则的，可恨的是这个言语粗鄙的家伙，居然说宗律法典是‘鸟典’？好大的胆子。

二女身着同样的青色道袍，腰束黄带，代表她们是后天极致境界的青冥弟子。

实际上黄带弟子被下面的众多弟子恭称为‘小长老’。

但是元铮和雷戈根本没把这两位女性小长老放在眼里，他们继续理论……

“兄弟啊，你是真蠢还是假蠢？我们是要混进青冥道宗学艺的，你不背诵人家的律规怎么行？入境随俗懂不懂？尼玛的以为你是老大啊？”

元铮更绝，把来此的目的都剖明了，‘我们是要混进青冥道宗学艺的’，嘿。

两位黄带小长老脸色都变了，呃，这个俊逸不俗的‘老大’更牛啊，这种话都敢说？你当我们是空气啊？

雷戈也咽了唾沫了，你说他蠢，他其实不蠢，这时瞥了一眼两个女弟子，揪了下元铮衣袖。

“老大啊，是你蠢还是我蠢？我再蠢也没说我要混进青冥道宗吧？这站着两位黄带师姐啊，老大，你就不能小声点？”

看看，我们雷戈同学一点也不蠢。

二女都气的同时笑了出来，又觉得不妥，赶紧把明丽的俏脸又崩成了严肃的神情。

元铮却不以为然，转首看了二女一眼，抬手微微一拱，露出自以为很沾女人眼球的笑容来。

“两位师姐请了，在下卫铮，这是蠢弟卫戈，刚刚在下为什么敢说要混进青冥道宗呢？其实，这个‘混’字只是一个很抽象的用语，是白话的一种，它简洁明了，表述清晰而直接，比如说，我们去混一顿饭，我们去混一本秘笈，我们去混一把兵器，‘混’字都可以用来表述‘拿’‘吃’‘取’等等意思的。”

“呃，老大，你太牛叉了，你以前是干夫子的吧？”

“艹，你怎么说话呢？夫子能干吗？夫子是男的，兄弟，夫人才能干啊，因为夫人是女的嘛。”

“哈哈哈……”

噗……雷戈直接就喷了。笑到肠子都抽起来。

两位黄带女弟子俏面飞红，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但真的是哭笑不得了，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位俊逸挺拔气质极佳看似又有修养的男子说出这么有‘水准’的话来，更对他解释‘夫子不能干，夫人才能干’的论调而震惊莫名。

怎么你连夫子是什么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