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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宠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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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料床榻上的妇人却是比自己还要吃惊,脸色陡变,张口就问:“蔚楠是你什么人?!”
一语叫夕颜大惊,当即心里一紧,盯了妇人美目:“夫人怎么称呼?怎么认识蔚楠?”
对面妇人挑了眉:“你不知道我是谁?他没告诉你?”
夕颜心想他又怎会告诉我自己还有别的女人,摇头道:“他没说。”
正说着外间传来脚步声,贺术碹进来。
妇人立即便向贺术碹大声喝道:“你疯了吗?!她根本不是伏家的人,她是宣于侯的女儿!”
贺术碹平静道:“我知道。”
妇人闻之立即一怒:“你知道!你知道还带她回来?!你看上什么人不好,这个女人——”
“母亲。”贺术碹打断妇人,一句‘母亲’让夕颜张大了嘴。
这个妇人是贺术碹的母亲?那个王宫的女婢?不是说早年间就被愤怒的封后给毒死了吗?!
贺术碹转头看向呆愣住的夕颜,轻扶了她肩道:“你先回去,我马上回来。”
“可是……”
“听话。先回去,我待会儿跟你解释。”
夕颜又看向床榻上怒气满面的妇人,终是向贺术碹点点头退出门去。再次路过窗户的时候不闻声音,于是默默返回了右边的屋子去。小桃已经将衣物都归置妥当,正在将一些女子的用具摆放在该在的位置上。夕颜在外间的圆桌边坐下,无意识的拨弄着左手腕上的一个银镯,脑中就不断想着那个妇人和贺术碹。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贺术碹的母亲还活着?为什么她会认识自己的母亲蔚楠?会一见她面就脱口而出蔚楠的,必是曾经对蔚楠十分熟悉的人!而听她的口气,是十分反对贺术碹与自己在一起的……除开国主忌讳宣于的原因外,曾经还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她这么反感?
还以为跟了贺术碹走就真的能远离一切了,可为什么都走了这么远了却仿佛还在原地?
是阴谋?
还是偶然?
左手腕上的这个银镯是蔚楠留给自己的唯一东西,因为并不值钱,所以才能留到现在。却是蔚楠从故乡带来,一直戴在身上的东西。就在蔚楠将这个银镯套上自己手腕之后不久,她就消失了,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就是宣于重倾所有之力也再寻不到。现在想想,蔚楠该是有所预感吧,所以才将母亲送予的银镯转送给了女儿,便是想在分别之后给她一个留念吧?
记得安姨曾经告诉过自己,其实蔚楠不是从葵达来的,她来自一个神秘的国度,这世上不存在的国度。因神秘的力量而来,又因神秘的力量消失,所以这不是人为能控制的,更与贺术敦遥无关。
那么传说中被贺术敦遥秘密关在王宫深处做禁脔的那个女人又是谁呢?若宣于家果真不是因蔚楠而灭,那又是什么原因所致呢?令贺术敦遥不念与宣于重曾经的挚友之情狠手灭了宣于一族……莫非真的像贺术碄所说,只是出于王权与政治上的利弊考虑?
宣于家真的就强势如斯?才让自己做了第一个被贺术敦遥毁灭的世家?于是接下来会是伏家?武成家?然后是封家?乙弗家?
真的只是这样?!
可是直觉却让她感到这之中不是这么简单……不仅因为贺术砥曾经多次的暗示,今天这个妇人的反应更是加重了她的这个直觉……
手背上被一团温暖覆盖,贺术碹回来了。
夕颜看向贺术碹:“她真的是你母亲?”
贺术碹点头。
“可是,她看起来不像有四十多岁……”
“你看起来也不像有二十年纪啊。”贺术碹微笑的看着夕颜,“我母亲生我的时候很年轻,这些年又一直住在这里休养,所以不显老态。只是因为常年病弱,所以脾气不好。”
“当年封氏毒害留下的后遗症吗?”
“嗯。”
“父王知道你母亲还活着吗?”
“他不知道,我母亲也不想回去。”
“关于我的母亲……她知道些什么吗?”
☆、第一百一十一章 给我一个名份
“她不肯说。”
“但是反对你跟我在一起?”
“嗯,很反对。”贺术碹淡笑的说。
“那你还笑?”
“我父王也反对我做个浪子啊。”
夕颜看着贺术碹:“那……接下来怎么办?”
“你觉得呢?我们是先拜个天地呢?还是先生个娃?”
夕颜先是一愣,随即扑哧一笑:“你就不能正经些?我已经嫁过人了,嫁了两次!现在了不起也只能算是跟你私奔,拜什么天地?”
“那就直接生娃?”
“贺术碹!”夕颜红了脸。
贺术碹便笑了,伸手轻抚夕颜脸颊,轻声说道:“本来是想带你远离一切的,没想到我母亲……要是你想要查探当年之事,我会帮你问出来。只是,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或许你会再回去那滩浑水。选择权在你……好吗?”
夕颜垂下了眸子。沉默良久,才是轻轻摇头:“便是我想,也已经回不去了。”抬头看了贺术碹眼睛,“不是你说,我的性命今后是你的了吗?带了人家到这么远的地方,现在又想赶人家回去?”
贺术碹不由眼中带笑:“更会撒娇了……你这小女人是做定了?”
夕颜瘪嘴:“没办法啊,身在屋檐下,难道还能鸠占鹊巢?你也知道,我是弱女子,可还要靠你养活呢……”
“没名没份的,我怎么养活?”
夕颜奇怪道:“为什么你今天老提名份这事儿?”
贺术碹笑笑的:“还看不出来?我是在求你给我一个名份呐。”
呃?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二人正说话间,大勇提着一个空的大木桶进来,后面跟着提着热水的小桃。夕颜想起贺术碹先前吩咐烧洗澡水,这时见这阵势,便知是只能在这屋里洗澡了。红霞慢慢爬上脸颊,就垂了目不敢看贺术碹。
大勇和小桃又进进出出几趟,才是将大木桶灌了大半桶热水,然后两个人就闭了门扉退了出去。夕颜看着桶中的热气,也是有好几日不曾沐浴了,所以确实很渴望。勉强抬了大眼向贺术碹看去:“你……能不能……先出去?”
贺术碹故意:“我们之间,还用害羞吗?”
难道她要当他面宽衣解带?夕颜从未觉得自己是个知羞耻的人,便是往常在贺术砥与贺术础面前都很放得开,就是不知为何,在贺术碹面前总不能豪放……是心情的影响吗?这才相处了多久,难道比起贺术础她真的更爱贺术碹?男女间纯粹的吸引就会让自己连性子都变了?
看贺术碹依旧一副坐定不动的神态,夕颜干脆拉起他就推向门口:“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先出去!”
贺术碹被夕颜推出门去,回身看夕颜忙忙闭了门扉,于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步下屋阶——其实他很想看她妖娆媚人的样子,就像她在宫中时那般,让所有男人的眼睛都离不开她。可面对自己时她却总好似放不开,其实这才是她的真性情吧,他喜欢,却也同样想看到她对自己展现出那另一面的妖冶强韧。
果然还是有同样的血脉吗?老三和老六皆不自知的为她的那一面所迷,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疼惜她真实的一面,也恋慕她坚韧的另一面,他从未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花费这么多的时间和心思。每夜相拥而眠却一直没有动她,连他都开始佩服自己的耐力。
她动了心,但是不够,因为她还有太深刻的心结解不开。强要了她只会变成与老三相同的结果,所以他要她自愿,要她自己去打开那把锁住她情感的锁,到那时,他才能说自己已稳操胜券……
贺家庄的生活很容易适应,除了没那么多伺候的人,一般小事都要自己动手而外,其实这样简单的生活更教夕颜觉得放松和自在。西屋的那位夫人既然是贺术碹的母亲,夕颜自然不能无礼,每日早晚都去请个安,不论对方是什么态度都不放在心上。
然后闲来无事就村庄里各处走走,每个人见了她都叫声庄主夫人问声好。开始时总觉别扭,后来渐也习惯。再又发现老葛等人在这里其实都各有家室,也都能融入这里的生活。庄里就像是一个大家庭,谁家有事都是众人一起帮忙,就连贺术碹也完全不像个王子,常常挽起袖子就和大家一起劳动。
贺术碹身为庄主,有时候会有一些杂事要处理,所以夕颜也有落单的时候。庄子后面的那座山林夕颜早想去看看,某日贺术碹又去了庄子里处理事情,夕颜便打算自己上山去走走。大勇饲养了两条犬,平常都在院子里或附近乱跑,见夕颜出了院门朝宅子后面的山上走,就机灵的跟了上来。
夕颜未在意,看两只狗跑到前面,便也顺着那小道跟着走去。自从王城外被贺术碹找到,一路就没有什么独处的时间,总觉得心里需要一片宁静去沉淀、去思考。跟随贺术碹的一路是痛彻心扉之后的随波逐流,到底她今后是要就这般平静的生活下去还是如何,她还没有想过。就如那日对贺术碹所说,没有目标的生活,总感觉像遗失了什么……
她需要好好地想一想,是否从此真的可以放下宣于重?
贺术碹傍晚回来的时候没有在屋里寻到夕颜,附近也不见踪影,问了大勇,说好像看见夫人朝山上去了。
贺术碹稍觉意外,便又出门朝山里寻去。想夕颜大约也不敢乱走该是顺着大路走的,贺术碹脚程不比常人,不过一刻工夫就到了山顶。想到朝西的一面有座断崖,能看见夕阳,贺术碹估摸着找去,果然不远处看到了家里的两条犬。然后断崖前一株直立的松树下,一个人影一手扶树俏立着,脚下离断崖边缘只有一步之遥。
俏立的人儿正望着渐沉的夕阳出神,周身都镀着一层美丽的霞色,与周边之景融于一体,仿若本是这山林间的仙子。
直到贺术碹靠近夕颜都没有发觉。
“不是说恐高?如何又站在那里,不怕掉下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天雷勾地火
夕颜身体轻颤了一下似被惊醒,随即并没有回头就轻靠向背后的胸膛:“这里,很美……”
贺术碹搂了夕颜腰肢:“所以看得忘了时间吗?”
“你担心我吗?”
“你到了哪儿都是胆子一样大,自己一个人乱跑,这里的天一到日落很快就黑了,我若是找不着你你要怎么办?”
“不会,你一定能找到我。”
“哦?”
“因为你欠我啊。”
贺术碹就笑了。
忽而夕颜指着下方山腰处的一栋木屋问:“那里有人住吗?”
贺术碹看去:“嗯,我师父。”
夕颜回头:“师父?教你功夫的?”
贺术碹微笑点头:“嗯。只是不知他在不在。”
夕颜便奇道:“也跟你一样,喜欢到处走?”
贺术碹再笑:“无崖子不一样,是个真正的传奇人物。”
“他叫无崖子?”
“听过?”
夕颜摇头:“没有,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奇怪。”
“无崖子并不是本名,他的本名没有人知道,而江湖上的人又都称他做‘鬼医’。”
“鬼医?!”夕颜顿时大诧,睁大眼睛看着贺术碹:“你说鬼医?!”
贺术碹倒是对夕颜的反应一愣:“怎么了?”
夕颜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贺术碹:“我见过!我手腕上的奴印就是伏家请了他来替我消去的!你说他是你的师父?!”
于是就连贺术碹都感到意外了——常人不闻无崖子名号,就是江湖中人也是只知‘鬼医’传说,很难得见。夕颜竟是有这机缘与他一见,其后又与自己相遇而至如今这般,再又自己的母亲与夕颜之母或有旧事,这种种的连系,究竟是巧合呢?还是命定之缘?
山中的气候很难判定,常常是刚刚还艳阳高照顷刻就下起雨来,又尤其是傍晚。突然而至的大雨让贺术碹忙拉了夕颜往山下走,但毕竟夕颜只是个常人不能如他般掠草飞树,未到半山腰,雨势就转为狂暴。密集的雨水打得两人睁不开眼睛,贺术碹稍作犹豫便带夕颜改往小路奔去,身后那两只狗便也跟着跑。湿滑的山路令夕颜步履艰难,无奈又被贺术碹背了背上。
很快二人就到了先前在山顶上看到的那座木屋。果然如贺术碹所料,主人不在。贺术碹带了夕颜进屋,熟悉的找到了抽屉里的火折子点燃了火盆里的木炭,又去柜子里找了张毯子给夕颜围在身上。
“先在这里避一避,等雨势小了我们再下山。”
“轰——隆——”突然的破空之声吓了夕颜一大跳,下意识身体就靠向贺术碹紧张的问道:“什么声音?!”
贺术碹一愣反应过来:凉鄍的中部和北部气候干燥甚少下雨,就是下雨也常常都是小雨,暴雨几乎不可能,当然也就不会有这样的雷声和闪电。所以夕颜应该是从没听过雷声也没见过闪电。低了头见夕颜抓着自己衣襟一脸紧张的看窗户,贺术碹脸上便泛起笑色,展臂轻搂了夕颜香肩安慰道:“别怕,只是雷声。”
一语才毕,苍白突然照亮窗户,顷刻再是破空巨响,仿若要将一切都撕裂的雷声比之先前更猛!
夕颜顿时面孔一白贴紧贺术碹,开了口却是话音都在发颤:“会……会一直打雷吗?”
贺术碹扶着夕颜在火盆边坐下,柔声安慰:“不会的,只有夏天的暴雨时节才偶尔会这样,别怕,有我。”
即便如此夕颜还是一脸紧张的直盯着窗户,雨势好像没有减弱的趋势,只是雷声好像渐渐小了下去。身旁的贺术碹突然起身:“我去再拿些柴火进来,看来我们还要久待一会。”夕颜立即跟着起身:“我也去!”
贺术碹失笑,握住夕颜小手轻道:“没事的,就在屋后,在这乖乖等着。”
夕颜咬着唇,一脸犹豫。
贺术碹放开夕颜小手,刚转过身,一个闪电再次照亮窗户!然后后背的衣衫就被抓住!贺术碹回身,几乎是与雷声同步,夕颜扑进了他的怀里!
“碹……我怕!别去……”
“丫头……你这样,可还叫我怎么忍?”
夕颜不太明白的抬起头,迎向贺术碹深邃的眼眸。贺术碹右手轻抚上她的脸颊,吻,落了下来。心底轻轻一颤,纤手下意识的就环抱住贺术碹的腰。轻张檀口迎了贺术碹舌尖入内,深了吻,呼吸,便渐渐的有些发烫……
贺术碹忽然拦腰抱起夕颜,然后往里面的床榻走去。
雨声依旧很大,床榻上有了交叠的身影。屋角蜷着的两只狗抬头望了望,然后又伏回头去继续蜷着。火盆中不时有木炭发出的劈啪声,却是被床榻上渐响的喘息和呻吟声盖过……
大雨持续了一夜,直至天微明,才是慢慢停下。
小木屋的门半掩着,屋角的那两只狗已不见了踪影。火盆内的木炭早已经烧尽。床榻上卧着一双人影,身上盖着棉麻的薄被,手足都露在外面。
男人侧卧着,清明的眼睛显示他已经醒了许久。但是却没有动,只是静静看着贴在他怀中的女子平静的睡颜。忽而唇角一弯,他似想起了什么,便贴近了女子的唇,轻吻在上面。
“嗯……”女子嘤咛了一声,悠悠转醒。朦胧的大眼看清了男子的面容,于是羞怯的红霞就悄悄爬上了俏颜。却又再闭了眼睛承接着男子的吻,轻轻的回应。
薄被下有了动作,于是女子的脸更加绯红,直至男子再次覆上身体,她便轻轻的喘息……然后再次惊讶于他们的契合,他们的身体就好像是专为对方而生……那么的熟悉而相互满意。贺术碹习惯于先满足她然后才专心于自己,可是她却会在他满足自己的过程中又再一次攀上高峰。
这让她几乎不能面对贺术碹的脸,同时却也发现了这个男人不同于他温和外表的猛烈热情。所以他们昨晚几乎一发不可收拾,她更是在他为她所营造的持续不断的快乐中几乎晕厥……
“……碹……我们不能再继续了……”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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