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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魂-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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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宁却只是笑,又朝小桃小梨挥了挥手,道:“没什么事儿你们俩退下吧,我与崔城主有话说。”
小桃小梨犹疑不决,齐齐地朝崔翔安看了一眼,眼神里全是审视和防备。书宁又凉凉地朝她们俩瞟了一眼,她二人顿时心中一凛,低下头缓缓退下。
崔翔安的脸色依旧阴沉,冷冷地看着书宁,很想把她给吓退,但蹙眉怒视了一阵,却见她笑颜如花,两眼清亮,哪里有丝毫惧怕的意思。
“崔城主尝尝这个糕点,御厨做的桂花板栗糕味道不错,甜而不腻,入口即化。”书宁笑眯眯地把桌上的糕点往崔翔安那边推了推,又道:“你不是喜欢吃甜食吗?”
崔翔安的脸色愈发难看,眸光微闪,带着丝丝阴霾,冷冷问:“谁说的?我最不爱吃甜的。”
书宁微微挑眉,仿佛有些意外,关切的目光在崔翔安脸上缓缓而过。崔翔安微觉不适,侧过脸去躲避她的目光,过了一会儿,又悄悄瞟了她一眼,发现她竟还盯着自己的脸上看,崔翔安再也忍不住了,原本黝黑的脸上竟泛出红晕来,不自然地大声责问道:“你……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好总盯着男人脸上看。”
书宁“噗嗤——”一笑,倒也没在故意逗他,只一脸好奇地问:“我有些不明白,不是说崔大小姐早已……被害,怎么昨儿我却在摄政王的别院里瞧见了她。”
崔翔安目光闪烁,板着脸回道:“你看错了!”
书宁并不恼,只笑着继续道:“既然崔城主也不知道,那我便只能去找别人问了。京城里能人异士多了去了,问得多,总能找到人帮我解惑。崔城主你说是不是?”
崔翔安的脸都快黑了,目光愈发地森冷,犹如冰棱般凝视着书宁的眼睛,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强大而压迫的气势。这几年他常领兵作战,杀戮决断间身上渐渐有了凌厉的杀气,平日里只需淡然地看上一眼,便能把人吓得瑟瑟发抖,偏偏面前的书宁却视若无睹,不说惧怕,面上竟还挂着浅浅的笑意,目光更是温柔可亲,仿佛看着最亲密的友人。
崔翔安终于意识到面前的女子非同寻常,自己预先设想的恐吓惊吓之策根本不起作用,遂赶紧换了张面孔,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来,沉声问:“宁小姐所图为何?”
“我只是好奇。”书宁并不打算贸贸然地说出自己的身份,毕竟此事太过惊世骇俗,就算崔翔安信了,可后事又该如何处理她却没有想好。一来她到底不曾恢复所有的记忆,二来,她而今宁家二小姐的身份太过打眼和敏感,便是真与崔翔安相认,可接下来到底是跟着他一起回南州还是留在京城继续做她的宁家二小姐,都好像不太现实。
甚至还有周子翎的婚事——
那桩婚事,是否也还能作得准呢?
崔翔安警觉地盯着书宁看了半晌,仿佛在犹豫不决。书宁也不急,慢条斯理地到了杯茶小口小口地品。
不知过了多久,崔翔安终于开了口,声音里有深深的无奈,“此事关系重大,还请……二小姐守口如瓶。”
书宁欣然点头,“崔城主放心,我不是多嘴饶舌之人。不过——”她顿了顿,还是老实交代道:“关于崔大小姐的事,我昨儿说与了仁贞太后和陛下听。不过你放心,他们断然不会传出去。”
崔翔安的脸色愈发地难看,不悦地白了书宁一眼,咬咬牙,终于继续道:“正如二小姐所猜想的那样,我姐姐并未过世。五年前,她为奸人所害身受重伤,一觉睡下去便再也没有醒来。我寻遍了大周名医,试遍了所有的法子,却始终唤不醒她。外头都传说我姐姐是被刺客所杀,但我总觉有异,甚至怀疑是她身边亲近之人动的手。她被害之后,南州城谣言四起,政局不稳,为稳定时局,且避免阿姐再次被害,我便放出消息说她已遇刺身亡。”
书宁面色愈发地凝重,脑子里却想起了当日一心大师的话,他说她是一缕生魂,那会儿书宁还当他在诓骗自己,而今看来,确实如此。只不过,既然她并未过世,为何魂魄会飘荡在炎京皇宫,一待就是数年。
“那……怎么又来了乌岗?”书宁不解地小声问。
崔翔安的脸上顿时显出忿忿之色,怒道:“都是周子翎巧言令色,说既然寻遍了名医也无法救活我阿姐,不如另辟它径。也不知他从何处寻来两个巫师,仔细看过了,诓骗我说我阿姐并非伤重所致的昏迷不醒,而是被人下了降头,魂魄被驱,需寻得高明厉害的法师招魂才能救她。我一时迷了心窍,竟信了他的话,由着他把我阿姐弄到京城。结果一来就是两年多,竟是半点进展也没有。京城里能人辈出,若真要寻个法师哪里会寻不到,他分明是找借口把我阿姐狂骗走。”
书宁总算听出了些头绪,难怪周子翎总是到处寻找一心大师,可为何一心大师偏偏要躲着他?
“所以,崔城主此次来京是为了接崔大小姐回南州?”
崔翔安微微颔首,面上隐隐露出讥讽之色,“不然呢?难不成我还真为了给蒋明枚送亲做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周子翎都要成亲了,自然不能再霸占着我阿姐不放。”
真是个孩子啊!虽然样子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虽然看起来已是个成熟稳重的大男人,可是——书宁看着他,目光愈发地温柔,过了好久,才微微叹了口气,小声道:“其实,当初严柠是你弄来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让大侄子来封信好搏一下版面的,哎,来不及。明天吧。
☆、第四十三回
四十三
崔翔安闻言眉目一拧,身上的寒意愈发地明显;但很快他又发现自己拿面前的书宁没有丝毫办法;皱了皱眉,摸了摸下巴;一脸好奇地问:“宁小姐是怎么猜到的?”他竟然就这么承认了;说完这句话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事实上,从他今儿进门开始;他就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面前的小姑娘明明不过十五六岁;还生得一副未张开的稚嫩小圆脸;说话行事却干练大方;从始至终都掌控着屋里的气氛;竟隐隐要把他给压制下去。
这让崔翔安觉得有些郁闷和气恼;他自以为自己已经够沉着冷静,偏偏今儿却一直被书宁牵着鼻子走,甚至还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许多对他来说简直是要命的秘密。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书宁笑意盎然地看他,眉目间一片温和,并无咄咄逼人的气势,偏偏就是让崔翔安没法拒绝。
“倒是不难猜,”书宁又给他倒了杯茶,扬扬眉毛示意他也尝一尝,不急不慢地继续道:“要找个与崔大小姐相貌相像的并不难,但若是要说话行事都一般无二的,除了崔大小姐亲近之人,还有谁能□出来?我先前还只是怀疑,方才听崔城主说起要接崔大小姐回南州一事,这才确定,想来城主当时并不知晓仁和太后给摄政王说亲的事,不然,也不必多此一举。”
崔翔安端着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口,抬头看她,缓缓道:“算不得多此一举,若是没有后头蒋明枚舍身救人的事,周子翎也不会轻易答应了这桩婚事。”
“蒋明枚救人一事也是你安排的?”
崔翔安的脸上难掩得意之色,“我自然不会跟她明说,只需让她偷听到就行。蒋明枚那个女人,心思重得很,我若真跟她说了,她十有□以为我故意算计她,非要这么偷偷摸摸地她才信。”
书宁微微讶然,“蒋姑娘不是崔大小姐的手帕交么,你不喜欢她?”她早就隐约看出崔翔安跟蒋明枚之间的关系并非表面上那般和蔼,但听得他如此毫无顾忌地明说,还是有些惊讶,忍不住低声问。
崔翔安的脸上旋即露出讥讽的笑,“手帕交?也就我阿姐信她!若果真是至交好友,怎会觊觎周子翎这么多年。我阿姐一倒,她便借机掌了黑旗军,嘴里说着是我阿姐临终所托,可谁又真正听到了,什么话都是她自己说的……”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神色愈发地阴沉,咬咬牙,并未继续往下说。
书宁的心里却有些难过,她对蒋明枚几乎没有什么记忆,所以也谈不上什么友谊,而今见崔翔安明明对蒋明枚十分不满,却始终未曾发难,便多少猜出他当初继位时的艰难。本只是个养尊处优,什么事都不懂的弱质少年,忽然间遭遇亲人去世,接受南州城主的大旗,那个时候的他是多么彷徨无助,孤苦无依,说不定还曾夜里偷偷哭醒。
她心里愈发地不是滋味,看向崔翔安的眼神里便多了些怜惜和关切。谁晓得崔翔安竟是恼了,气呼呼地猛地站起身朝她怒目而视,高声喝道:“你这是什么眼神,谁准你这么看我了!你……你……”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心里头有些发慌,仿佛只有这样大声喝问才能掩饰心中的不安。他甚至不敢再跟书宁说话,很用力地瞪了她一眼,尔后装作怒气冲冲地落荒而逃。
他一走,小桃小梨便赶紧进了屋,捂着胸口直呼气。小梨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摇头道:“这个崔城主好生无礼,竟在小姐面前大呼小叫,可把奴婢给吓死了。”
小桃也连连点头,很是赞同,又道:“好在小姐气势足,竟是半点也不输给他。方才奴婢瞧着,您二位你看我,我看你,似笑非笑的样子还真是像呢。”
到底是两姐弟呢,便是换了个壳子,骨子里的亲近和相似还是改不了的。书宁想起崔翔安幼时总爱屁颠屁颠地跟在自己身后,阿姐长阿姐短地叫个不停,心里愈发地柔软。
只是崔翔安却十分不自在,狼狈地出了院子,依旧觉得憋屈。他今儿本是兴冲冲地过来想要来威胁一番的,不想最后却反被个小丫头给威胁了,且还不由自主地被套了许多话,越想越是觉得匪夷所思,更要命的是,他竟然还生不出半分厌恶的心情。这实在太奇怪了!
下午周熙甯派了小太监过来询问书宁的病情,罢了,小太监又道:“陛下另有口谕。”说罢,便学着周熙甯的腔调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来,瓮声瓮气地道:“小姨,我被母后关禁闭了,您若是好了,就过来看看我吧。”
那小太监想是周熙甯特意挑的,无论声音表情都学得惟妙惟肖,让书宁忍俊不禁,遂笑着应道:“你回去跟陛下说,一会儿我就过去。”
小太监顿时眉开眼笑,朝书宁行了礼,又叮嘱道:“二小姐可请快些,陛下一直巴望着呢。”
待把小太监送走了,书宁赶紧招呼小桃帮她更衣。才将将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小梨一脸欢喜地进了屋,挥着手里的信高声道:“二小姐,二小姐,琛少爷来信了。”
周子澹来信了!书宁心里顿时涌起欢喜的情绪,一伸手便把小梨手里的信抢了过来,飞快地展开来,一目十行地看过了,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淡淡的笑意。
他的信不长,却能看得出是分了好几次写的,前后字迹略有不同,只简要地说了自己出京后的行程,什么时候遇着了什么人,看到了什么景色,最后结语时略略提了提很是想念京中的人和事,至于想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他却是不好意思明说。
书宁在这方面有些迟钝,着实不能领会周子澹信中的未尽之意,但对其他方面却是十分敏感,仔仔细细地把信看了两遍,方才微微叹了口气。周子澹这一路行去显然十分惊险,不然,这短短一封信何至于写得如此艰难。
一念至此,心中愈发地牵挂,想了一阵,又回头问小梨,“这封信是哪里送来的?”
“是府里头派人送过来的,”小梨回道:“琛少爷的信先送到府里,老太太差了人特意送上山。”
如此一来,怕是她连信都没法回了。书宁在屋里坐了呆坐了半晌,直到小桃过来催,她才起了身,心事重重地去了小皇帝院里。
秦地的十月已然入了冬,寒风萧萧,飞雪漫天。平安抖了抖斗篷上的雪,又跺了跺脚,方才敲门,“公子爷,宁州来了信。”
“进来吧。”
平安推门而入,寒风卷着冷气呼呼地刮进来,犹如冰刃一般直插入屋内。周子澹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问:“是柳将军来的信?”
“不是,”平安摇头,“是贺副将。”
周子澹眉头一挑,脸上泛起讥讽的笑,“他倒是动作快,想是在周子彤手里头没讨到好处,而今倒是想起我来了。”说话时,已利索地展开信,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摇头笑,“难得他们一个个如此热心,我怎好辜负,定要好生款待才是。”想了想,眉目间缓缓生出温柔的神色,问:“京城那边可有信来?”
平安苦笑摇头,“路上不好走,只怕信才将将送到呢。公子爷您这是——”盼着谁的信呢?平安倒是想戏谑地问一句,但偷偷看了周子澹愈发冷峻的眉眼,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才多久,周子澹已渐渐褪去了身上的稚嫩和青葱,显得愈发稳重和成熟,但同时,也愈发地肃穆,眉目间竟隐隐有了上位者的气势,只有在说起京城“故交”的时候,他的脸上才会不由自主地泛起温柔的神色。
若是果真喜欢,何不早早定下来?平安想开口问他,依着他现在的身份,日后的婚事恐怕都不能自主,若不早些定下亲事,只怕将来另有变数。幸亏柳将军没有待嫁的闺女,平安揉了揉太阳穴,如是想。
“你在嘀咕些什么呢?”周子澹猛地抬头,皱着眉头问。
平安浑身一颤,慌忙摇头,“没有没有,对了,这几日又有不少旧部过来投奔,早上云先生算了算,大营里已约莫有近万人了。眼看着寒冬将至,恐怕今冬粮草不济。”
周子澹蹙眉不语,想了一阵,脸上泛起微微冷笑,“既然人这么多,也不要浪费。九通粮库距离此地不过数百里,你让云先生好生谋划,赶在隆冬之前把九通城拿下,这一个冬天便不用发愁了。”
“九通城!”平安顿时深吸了一口气,不敢置信地喃喃道:“那……那里守备森严,驻军怕不是有数万,我们……”
“九通城城主聂海峰自负傲慢,打死他也想不到我们竟会把主意打到他头上。”周子澹对秦地各城城主了如指掌,既然提议要攻打九通城,自然不会无的放矢,耐着性子解释道:“且九通号称驻军数万,其实将官任人唯亲,早引得士兵不满,军中龙蛇混杂,真正上过战场的不过十之三四,我们攻其不备,成功的几率有五成。”
“才五成……”平安略有不安,为难道:“我们好不容易才集结了这一万多人,若是贸贸然出战,万一败了——”
“不然呢?”周子澹抬起头来,蹙眉朝他看过来,脸上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既然是打仗,哪有只胜不败的。能有五成的胜率,就已经值得我们赌一把了。”说罢,他又仔细想了想,叮嘱道:“一会儿把荀先生和吴先生都叫过来,宁家帮着储备了不少粮草,都存在益州,得派个信得过的人去押回来。”
平安这才拍了拍胸口吁了一口气,“原来公子爷早有准备,可吓死我了。”
想到宁家,平安终于还是忍不住把一直埋在心里的问题提了出来,“公子爷,这个……您的婚事,是不是也得早做打算了。虽说柳将军家里没有闺女,可难保别家没有。你身边又确实没有人,到时候真有不开眼的想把自己闺女送过来,您便是连个托词也没有。”
周子澹脸上一黑,结结巴巴地回道:“她……她又没答应,我怎么好乱说,坏了她的名声。”
平安忍俊不禁,笑着提醒道:“公子爷您可真是关心则乱,二小姐到底年岁小,不晓得您的心意。可这婚姻大事,你得先去跟府里的长辈提。尤其是老太太那里得下工夫,要不,万一老太太一着急,先在京城里把二小姐的婚事给定下了,您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尽瞎说,”周子澹的脸上终于有了年轻人该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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