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社会女酋长-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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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行走了一日，族人困顿，天色又晚了，可不可以在这里休息一晚？”

连这种小事也请示自己，瓜瓜真觉得北岸部落是个友好的邻居不会再侵犯他们的森林，便眉眼舒展开，笑道：“自然是可以的。”

瓜瓜带着族人离开后，常慧慧选了块大石头打地铺，离瓜瓜的山洞既不近又不远。瓜瓜远远地在山洞看到北岸部落的篝火满意了。

到了深夜，族人取暖的篝火引来了野狼的嗥叫，睡得正香的常慧慧被霍农推醒：“慧慧，狼来了。”

常慧慧一听瞌睡虫立刻没了，扶着肚子坐了起来，看着慌乱的族人，沉声吩咐：“把篝火燃成一圈围起来，阿飞准备好弓箭。”

阿飞赶紧让慌乱的猎手们燃火，隔着火架起了弓箭。

隐隐约约的，他们听到了瓜瓜部落族人的惊慌叫喊。

五只狼慢慢地现出绿油油如玻璃珠子般的目光，看得人寒渗到了心底。猎手们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弓箭，却没了初时的惊慌，与野兽对峙时他们作为猎手的素质充分发挥了出来。

常慧慧满意地点点头，恶劣的生存环境造就这一批优秀的猎手。

狼在篝火圈外转来转去，想上前却畏惧篝火。野狼野性十足，它们不怕从没见过的弓箭，却害怕能造成森林灾害的篝火。

两边对峙了一会儿，常慧慧有火依仗，又有弓箭在手，便说道：“分成两队轮流守着野狼，休息的人补充体力，守夜的人提高警惕。注意，别先挑衅野狼。”说完，她自己先打个呵欠睡了。

众人开始时不安，生怕野狼会冲过来而不敢睡，阿飞自己也困，渐渐明白了常慧慧的意思，就让一部分人先睡养好精神。那些人实在困极了见野狼不敢进攻，就抱着弓箭和石器武器睡了。

这一夜安稳无事，天色发白时，野狼们相继离开。

瓜瓜和族人们确定野狼走了跑过来拍着胸口对常慧慧说道：“吓死我们了，你们竟然在野狼的注视下睡得着觉。”

常慧慧便故作疑惑地问道：“你们部落周围怎么会有野狼呢？通常有人居住的地方很少会有凶猛的野兽啊。”

“我们部落在各氏族的边缘，所以会有野兽出没。为此我们的族人经常受伤，不敢太进入森林里面采集，我们部落比其他部落获得的食物要少，因此就没有多余的食物去交换了。”瓜瓜伤感地说道。

“有野兽出没，你们部落确实不安全。”常慧慧跟着重复了一句。

瓜瓜看了一眼北岸部落完好无损的猎手，羡慕地说道：“若是我们也能像你们一样勇敢，能去打猎就不怕野兽了。”

此语正中常慧慧下怀，她努力忍住激动的情绪，面色如常地说道：“瓜瓜族长，既然你们这么怕野兽，我有个提议，不知道该不该提？”

“你说吧。”瓜瓜犹自叹息感怀。

“我们部落在冬雪来临之前要给南岸诸族上交野兽肉你也是知道的。”见瓜瓜点头目光不解，常慧慧接着说道，“我想跟你们做个交换，你们允许我们在你们的森林里打猎，而我们每次打猎都会交给你们一些兽肉作为补偿。”

“这？”瓜瓜犹豫不决，没想到常慧慧会有这样的提议。

常慧慧通过霍农等人的描述以及当日瓜瓜和各族长的交谈争论知道，瓜瓜部落周围野兽多，他们以采集为主，极少会打猎，甚至不打猎，所以他们的部落才这么穷困。瓜瓜会犹豫也是情理之中，不然早就一口拒绝了。

常慧慧继续说道：“我们只打猎不采集，而且，我们在森林里打猎，你们在外面采集也能保护你们不被野兽袭击。你说是吗，瓜瓜族长？”

瓜瓜一听也有道理，反正他们不打猎，让北岸部落打猎他们就安全了。

而常慧慧想的则是，先过了瓜瓜这一关，以后循序渐进，瓜瓜的利益被大家看到，自然也能通别的部落同意他们在自己的森林里打猎，过个一两年大山周围的生态恢复就不需要这么委屈求全了。

无论怎么说，这个提议对瓜瓜部落是有好处的，看似瓜瓜部落没有任何损失反而得到了兽肉。瓜瓜跟族人们说了常慧慧的提议，族人们激动起来，上了年纪的人甚至称：“是天神来救我们了。”

常慧慧抿唇而笑。

瓜瓜便答应下来，仔细回答常慧慧问的关于他们部落的森林范围有多大，野兽有哪些种类等等问题。

常慧慧见瓜瓜着急的神色，也不再逗她，首先提到：“我们会过完两个手指头个天数就给你们送一头猫王肉来。如果遇到不能打猎的天气就不能算作交换，自然没有兽肉送给你们。”

瓜瓜连连说道：“这是自然的。”脸上早就笑开了花，她现在无比感谢那个死去的族人。

双方约定妥当就此分手，瓜瓜部落也没有留人吃饭的自觉。

回部落的路上，常慧慧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狩猎队，猎手们十分高兴，一个个不再愁眉苦脸，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去森林里打猎个够，早早完成万斤兽肉的任务。

常慧慧顺利说服瓜瓜部落，也感谢老天帮忙让他们烤肉的香味和篝火弄来了五头狼，见猎手们争论什么时候完成任务就说道：“现在先不急，我们就算猎得了野兽肉也没办法保存，先让森林修养生息吧。”不到夏天野兽肉就会全部腐烂，而他们没有足够的盐。她又想到冬天要多弄些盐才好。猎手们也想到这个问题，那热情就减了一半下去。

与瓜瓜部落谈判交换森林狩猎权一事落下帷幕，常慧慧心中大石放下，在霍农伤好之后安排狩猎队时不时轮流到森林里打猎，并且禁止猎手们在大山周围打猎。

几个月过去，其他部落没有不好的反应，常慧慧彻底放下心来。不多时，光通过瓜瓜部落首先提出与北岸部落交换森林狩猎权，这让狩猎队越发信心大增。常慧慧虽然不待见她，但这是对部落有利的事就同意了。

第065章　发展养殖

桩桩事得到解决，常慧慧只安心养胎。这一日她正在给几个初生的婴儿煮烂烂的红米粥，从没装门的木屋远远地看见猎手们架着受伤的队员回来，边跑边叫：“霍农呢，快叫霍农，猎手受伤了”

常慧慧连忙让旁边的孕妇照顾柴火，跑出来一看，那受伤的猎手半条大腿满是鲜血，膝盖骨都露出来，眼睛紧紧地闭着忍受痛苦，轻轻地闷哼。

“阿飞，他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常慧慧诧异地问道，有些责备地看向阿飞，同时告诉一个猎手采集队的方向，让他去找正在那里采集草药的霍农。

阿飞惭愧地低下头，低声说道：“是我不好，让狩猎队猎杀凶猛的野狼，结果很多人受伤了。这一个是伤得最重的，我怕耽误了就赶紧将他送回来。”

“不是说不让你们打猛兽吗？猎物够吃就行了，犯得着冒险吗？”常慧慧连连责问，“我素日看你稳重才力荐你当队长，谁知你竟然不把队员的性命当回事”说完，她也觉得自己话说得重了，狩猎中受伤是难免的。

阿飞低着头挨训，懊恼不已，后悔自己一时逞能。

常慧慧微微不好意思，径直扶了伤患进入木屋放在茅草床上，又让人打水给伤患擦洗受伤的地方，但是伤口太大怎么也止不住流血。她就皱起了眉头，将没毛的光滑兽皮撕成细条做绷带给伤患系上，那兽皮很快就浸湿了，可是部落里的草药早就被猎手们三五不时的受伤给用完了，只能等着霍农回来。

常慧慧见阿飞像个小学生似的乖乖听训，想起阿飞的脾性和近日的举动，还是忍不住语重心长地说道：“阿飞啊，我知道你是个要强的，但是要强也要有个度。我们谁也没有拿你和霍农比，所以，你不必自卑也不必非要打猎成绩超过谁。在我们眼里，你们都是我们的族人，不分彼此。”

阿飞被说中心思，头垂得更低了，小声回答：“我知道了，慧慧族长。”

常慧慧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就叹了一口气。阿飞却紧张地抬头说道：“我是真的知错了。”常慧慧一直以来是他的偶像，如天神一般的存在，他不忍她失望。

常慧慧见他慌了，明白他真听进去了，就宽慰地笑了笑：“这次就算了，以后长个教训就好了。”转眼见那伤患依然不醒，她的眉头轻轻皱起，暗自思索起狩猎的安全问题来。

狩猎队自进了猎物丰富的森林，只挖陷阱一项就能猎获不少野兽，再加上弓箭狩猎，猎物就更多了。现在虽然有繁重的债务，但是族人们听从常慧慧所说的无法保存兽肉就放心地吃肉，几乎每日都没断过。但是，森林里不可预知的危险太多，没办法保障每个人的安全，猎手们受伤更是家常便饭，刚开始他们还会抱怨伤心，久了之后竟习以为常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像今天这个伤患，很可能会成为残疾，这是得不偿失啊。

此时，霍农被找回来，手里抓着一把草药，见那伤患伤得这么重心里一惊，顾不得擦汗，赶忙给他上药重新包扎。哄着那人睡熟后，对常慧慧和阿飞沉声说道：“他这条腿怕是废了，以后都不能奔跑了。”

阿飞的眼睛充血，盈了水光。

打猎的代价太高，常慧慧安慰了阿飞几句，她自己心里也难受。

打猎有风险这是谁都知道的，所以没有人把猎手的残疾归咎于阿飞，阿飞因此更加自责愧疚，反倒慢慢磨稳了性子，渐渐地多为猎手们考虑起来了。

到了霍农带队的时候，常慧慧跟他说起了养殖的事：“尽量多抓活的吧，打猎太危险了，还是养殖安全些。”又将大张的渔网给他：“野鸡野兔都能装。”霍农亲眼见了并且治疗了那个残疾的猎手更加拥护常慧慧所说的养殖。

常慧慧又跟陶说了这件事，陶想到他们养过的卷角羊，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在晚饭时宣布给大家。陶部落第二日就行动起来，没有参加打猎的男人都去拣石头搬石头，沿着山壁，垒了个小小的养殖场，刚好在霍农他们回来的时候派上用场。

这次分猎物的时候，只要猎物还有一口气在，陶都给拣了出来，常慧慧让霍农把那些止血的草药像照顾正经病人一样给受伤的猎物使用。如此，过了一个多月，他们小小的养殖场竟有了几十只野鸡和十几只野兔。

猎手们在打猎之前会到陶部落前面集合，因此就有不少人将陶部落的做法传回部落，其他部落除个别外都效仿起来，尽管他们并不明白这么做的用意。

过了几日多氏族部落的首领过来找常慧慧要渔网，常慧慧将当初答应她的渔网如数奉上：“你们部落周围的溪水里有鱼吗？”陶部落旁边的小溪太小，没有鱼。

“没有，我们打算去远点儿的森林里打鱼。”多首领说完欲言又止。

常慧慧不过是客气问一句，大山周围的猛兽几乎没有，她也不担心他们的安全，此时见多首领这个样子就问道：“怎么了？有问题多族长就直说好了。”

多首领微微憋红了脸，说道：“我们部落也养了鸡和兔，但是那兔子都跑了，鸡也死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常慧慧讶异地睁大眼，问多首领怎么养的。多首领说他们只给鸡拔了翅膀上的毛。

她忍着想笑的冲动，觉得多首领真是又可爱又可怜，同时也意识到其他部落跟风养殖却不知道养殖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根本就不能理解为什么人要花力气给动物寻食。常慧慧就跟她仔细解释了养殖可以不用冒险打猎了：“动物被关起来也是要吃东西的，你们每天要给它喂草喂水，打扫粪便。还有养兔子，要养在石头封住的围墙里才不会打洞逃跑……”

多首领从进入陶部落到走出陶部落脸都是红红的，只是出去的时候红得更加厉害而已。

经过了多首领这件乌龙事，常慧慧在狩猎队归来时仔细向各个部落的猎手们宣传了为什么养殖以及养殖的好处，让他们回到部落给族长们宣传。

猎手们听说可以不用冒着生命危险打猎就能吃到肉，一个个眉开眼笑，对常慧慧的感激更深一层。虽然他们弓箭在手，还可以挖陷阱，但是碰到大型野兽尤其是猛兽心里不是不害怕的，事实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有了常慧慧的支持，狩猎队在狩猎时就小心地避免伤了陷阱里的小型野兽，而霍农是养过卷角羊的，屡次追踪猎物到老巢，最后真给他捡便宜弄来了几只小羊和小鹿。这样打猎就安全多了，他们不必直接攻击成群的羊和鹿，而是在适当的时机趁成年动物不备偷走没有丝毫攻击力的幼崽。

狩猎队欣喜若狂，在分配猎物的时候各个部落的猎手们为了争抢小幼崽几乎打起来。

常慧慧看着只是笑，知道他们不会真的打起来，她看着小网兜里五十多个鸡蛋笑得更欢了，来了这里许多年，终于可以吃上煮鸡蛋了。这是她攒了大半个月的。可能是因为原始生存环境恶劣，或者野鸡不习惯被饲养，野鸡的产蛋率很低，等这些鸡蛋等得着实辛苦。

陶部落第一次吃煮蛋，并且知道了是他们养的野鸡下的，对养殖就认真起来，每日割草更勤快了。

“慧慧族长，陶族长，我不能打猎了，能不能让我来照顾那些动物？”问话的人正是那日受伤的猎手，他的腿伤到了骨头，皮肉伤好了，却留下了个不良于行的毛病。部落没有将他赶出去，他又感激又愧疚，成日里默默地磨制石器，郁郁寡欢。这一次请求也是底气不足。

陶看了一眼他的腿，眉头皱起，断然拒绝道：“你的腿不好，恐怕照顾不好动物，还是专心磨石器吧。”

陶的口气微微厌恶而不容置疑，她已经尽量委婉了。

伤腿的猎手紧张得出了一身冷汗，听了陶的话，脑袋几乎垂到地上，声音哽咽地应了一声。

每个人都是有自尊的，虽然他是“野蛮”的原始人，但是不妨碍他有自己的尊严。常慧慧望着那人蹒跚的背影，动了恻隐之心，对陶说道：“我看他走路虽然不太利索，但是像挖草打扫这样的事还是做得来的。陶，先让他试试吧，不行了再换人也行啊。”

陶喝汤的手一顿，有些不可置信：“慧慧，他已经残疾了，我们没有把他赶出部落已经是宽容了，怎么能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呢？”这个残疾猎手在部落里得到食物比别人少，平日里也受到猎手们的排挤没人愿意跟他说话，甚至他以前相好的女人也不愿意跟他睡在一起了。

在他们看来，残疾猎手会受伤，一是他自己没本事，二是天神不眷顾。总之，残疾人是不该提任何要求的或者应该自己走进森林里，再也不回来才好。

常慧慧又忍不住叹气，心里堵得厉害：“陶，他是为了部落才受伤，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这件事受害最深的是他呀”陶低着头沉默不语，却没有说同不同意残疾猎手管理养殖场的事。

常慧慧见她这个样子更是没有什么话好劝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人们的固有观念已经形成，想改变是很困难的。

第066章　气到生产

几日之后的早上，常慧慧在分发食物的时候，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她在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想起来。等她给小羊小鹿喂草的时候才猛然想起，似乎一早上没有看见那个伤残猎手了。

她一慌，匆匆撒了草，让另外一个孕妇仔细打扫养殖场。她走进木屋一看，果然，残疾猎手已经不在他经常待着的角落里磨石器了。她立刻喊了霍农几声，霍农这时候正在煮药照顾伤员，听她叫喊，连忙进了木屋：“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常慧慧接近预产期，肚子挺得老高，随时可能生产，做什么事都不方便，霍农常常提心吊胆，生怕她出了意外，就连打猎也是早去早回，只为了她生产的时候能够亲自照顾她。他也时常劝她别乱跑，只专心编织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