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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容圣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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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正是因为物以稀为贵,三年一次的群芳宴尚且万人空巷,那要等五年才能看一次的就更能引起聚众的效应了。

听说如今群芳宴最靠近会场的前三排座位都已经被各种皇孙贵族定下,只有钱而没有权的富商就算一掷千金最多也只能坐在第四排往后了,其受追捧的程度可见一斑!

每次的群芳宴都会依次选择在春、夏、秋或冬季进行,季节是按固定顺序轮换的,比如说若上一次举办群芳宴的季节为夏季,则这一次的群芳宴则会在秋季开宴,以此类推五年之后下一次便会在冬季进行。

徐曼青倒是挺能理解这其中的寓意的。

既然此宴被命名为“群芳”,则应涵盖春夏秋冬四季盛开的花朵。而女人恰好如花,在不同的季节都能展现出不同的风味来。

春季的勃发,夏季的盛放,秋季的丰盈,冬季的傲雪,这便正是群芳宴的趣旨所在。

按照玉芍的说法,虽然群芳宴举办的季节是既定的,但是承办方却是抽签决定的——四大花楼轮流坐庄,一个花楼在承办一次之后要等待整整十五年才能轮到第二次,也难怪每次承办方都不惜砸下血本苦心经营了。

咸安城内最有盛名的四大花楼,除了玉芍所在的环彩楼之外,还有凤栖楼、倚红楼和宵香楼,群芳宴的承办方将会在这四大花楼之一举行。

今年抽到签的,就是玉芍所在的环彩楼,所以对玉芍来说是有主场优势的,也难怪当时外围下的赌注多数押在了玉芍的身上——毕竟这四大楼的头牌各有千秋,而选美又是十分主观的活动,除非是其中有人具备压倒性的优势,否则一般说来花魁大多会落在承办方所推出的头牌身上——毕竟承办方是既出钱又出力的一方,总得给人留点彩头不是?就算是办奥运,东道主多多少少都有些优待啊!

而且群芳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一旦将参赛人员的名单和出场顺序报了上去,均不能随便更改,若花娘真的因为伤病无法出席,那便直接轮空算是对手获胜,没有顶替的说法。

而玉芍的脸就是在环彩楼的鸨儿将名单报上去之后才出的事。

下黑手的人也忒狠了,一点后路都没给环彩楼留,而对于玉芍来说,她已经确定是要是作为四大头牌的最后一位出场的花娘了。可谁知现下她脸上被人整出了这么一道疤痕,若是比赛规则允许换人,她早就被替换掉了。

如今环彩楼是吃了闷亏,头牌被人暗算了,凶手还抓不住,毕竟其他三大花楼都有嫌疑。

且玉芍脸上受伤留疤的消息跟长了脚一样,在她受伤的第二天便已经传了出去,现下外围赌场基本已经没人再继续往玉芍身上下注了,夺魁的热门目前看来是宵香楼的头牌安侬。

看了一眼这情况,徐曼青觉得这害玉芍的主十有八/九就是这个安侬。

有时候凶手并不难找,只要看谁会在玉芍受伤之后受益最大,那这人就是嫌疑人了。

按理儿来说这群芳宴的花魁大多出自承办方所推出的头牌,这已经成为了不成文的潜规则,但那安侬的年岁与玉芍相仿,这也已经是她最后一次上群芳宴的机会了,而另外两楼的头牌则要年轻上一些,就算等到下一次也还是有机会的。

可如今到底是谁害的玉芍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要如何才能让玉芍在群芳宴上大爆冷门,实现所谓的惊天大逆转。

既然在大齐无法釜底抽薪地将玉芍脸上的伤疤除去,那遮盖的方法就要既自然又出彩才行。

群芳宴中的比试大约分为上中下三等,名唤“含苞”、“初蕾”和“怒放”。但即使是下等的“含苞”比试,但各大花楼推出的都是些新出的“好苗子”,像玉芍这样的头牌也是在上一次的群芳宴中从下等混上来的。

下等的比试多为花娘的群体表演,比如说古乐合奏,群体舞蹈等等,出演的人数每次都不少于十人,至于是否要安排更多的人上去表演,则全看花楼自己的策略了,毕竟人数太多也难免有点让人眼花缭乱的感觉,到时候若看官们审美疲劳了一个都没能记住,那也是很吃亏的。

中等的比试每次出场的人数则必须是三人以上五人以下,编排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而作为重中之重的,就是所谓的群芳宴的上等比试“怒放”了。

这个比试中必须只能以四大花楼的头牌为主角,虽然没有具体的人数限制,但其他人都只能是头牌的陪衬,有明显的层次之分。

拿玉芍来举例,环彩楼可以安排她独舞,也可以以众星拱月的形式来安排有侧重点的群舞,玉芍原本编排的舞蹈就是上述的后者。

说来也巧,凤栖楼和倚红楼推出的头牌一个走的是抚琴的路子,另一个走的是唱曲儿的路子,偏就是只有玉芍和安侬的拿手绝活都是舞蹈,这样一来,也难有主场优势的怪玉芍会变成安侬的眼中钉了。

而投选花魁的方法也非常简单,只要在场的男人们觉着自己喜欢哪个花娘,那便向那个头牌所属的花楼以一百两银子购买一个筹码,然后投到投到分属于每个花娘的花箱里,而且支持一人投选多个的做法,而最后获得筹码越多的,便是这一届群芳宴的花魁。

徐曼青一听这投注的筹码一个就要一百两,顿时觉得有些咋舌,不过想起无论哪个时代男人们都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烂个性,便也觉得似乎没什么理由要为他们心疼钱财了。

听玉芍说,这一百两的筹码是下注的最低价,还有一千两、五千两甚至是用金子做单位的高额筹码,看来一掷千金这种事情并不是不存在的,只是看是你有没有运气见着而已。

徐曼青一边叹气,一边往各种胭脂店里转。

目前她手上只调出了两种颜色的金花燕支,材料还是远远不够的。上次在茶楼玉芍给了她一百两的银票,说是作为购买妆品的费用,不算在酬劳里。

对于该拿的钱徐曼青从不矫情推却,直接就收下了,还跟玉芍说好了是多退少补,为此玉芍还微微吃惊了一下——少补算是正常,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会“多退”的。

徐曼青这几天来几乎要跑断了腿,这才将该收集的妆品都给收集回来了。

虽然已经初步构想出了妆容的内容,可这种特殊的妆她以前也没有太多机会化过,为了防止手生还自己在脸上试了几次。

大概化出自己想要的效果之后,徐曼青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满意地笑了。

明天就是玉芍身边带着的小丫头过来问妆的日子,毕竟徐曼青作为良家女子去那烟花之地有颇多不便,玉芍便让小丫头过来传话,好看看徐曼青准备的情况,若有什么缺漏的,可以马上弥补。

果然一大早的,徐曼青就看到那小丫头乖乖候在自家门外了。

毕竟这小丫头身份敏感,徐曼青不好让她进门来,否则项寡妇一旦问起就不好交代了。

将小丫头拉到了一边,徐曼青轻声交代道:“你让玉芍安排一下,最好能让我亲眼见见比赛场地,若玉芍能从头到尾舞一遍给我看就最好不过了。”

那小丫头见徐曼青提出了这种要求,忍不住吃惊道:“对于这些我家主子倒不会有什么意见,可项嫂子你真的愿意去环彩楼吗?”

这毕竟是平常女子连提都忌讳提到的地方啊!

徐曼青用手指轻弹了一下小丫头的脑袋:“我说没事就没事,咱就雇顶轿子偷偷摸摸地去就好了,别让人看见!再不行我就拿张轻纱蒙着脸,不让人认出我来就行。”

最讲究的妆容,是要根据场地的光线布置和被上妆人所要做的事情来综合考量的。

玉芍要化的妆跟送嫁的喜庆妆面完全不是一回事,这次徐曼青追求的效果是那种令人惊艳的更为厚重的舞台妆。可若连舞台效果都没有亲眼见过,她又如何能给玉芍调配出合适的胭脂的颜色?要知道在不同色泽的灯光下,胭脂本身的颜色也会随着光线的折射而发生很大的变化,这就是为何晚妆多需要带有珠光色泽的粉底而日妆则不大会强调珠光效果的原因了。

小丫头点了点头道:“既然项嫂子不嫌弃,五天之后就是环彩楼的赛前彩排,到时候我让主子偷偷安排着让你溜进去看。不过可惜每个楼之间存在竞争关系,每次都是斗得你死我活的,彩排也只能看到我们环彩楼的,而且还是不带上妆的走位。但服侍和灯光却是一应俱全的。”

这日进万金的群芳宴在赛前的彩排可以说是绝对的商业机密,保密工作向来做得滴水不漏,为的就是等到群芳宴开宴那天可以一鸣惊人。

徐曼青了解地点了点头,既然无从得知她人的斤两,那唯一能保证自己取胜的方法,就只剩下力求最好了。

   第 43 章

待到五日后,徐曼青一路遮遮掩掩地被一顶轿子一路小心翼翼地抬进了环彩楼。

这包括环彩楼在内的四大花楼和其他一些不太有名的馆子阁子甚至是暗娼都集中在咸安城的北面,徐曼青自进入咸安城之后一直没什么机会到北边来,且之前薛灵也一再交代过,说咸安城北城聚居的都是些下九流的“贱人”,还说北城尽充斥着一些窑子赌坊人牙子,反正一言以蔽之就是各种鱼龙混杂,让她千万不要去北城趟浑水。

当时的徐曼青自然是对北城避之唯恐不及的,外加平日里要做的事情几乎都与北城这片特殊的区域毫无关系,便也从未有机会踏足过这个地方。

不过,坐在轿子里的徐曼青依旧是耐不住满心满眼的好奇,偷偷地掀开轿帘的一角往外张看着。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是在白天进入的这个北城,乍一眼看去路边的建筑风貌也没什么过于特别之处。倒是看到很多店面都大门紧闭,想来是这个时段根本就不是开门迎客的时候,整条街道都冷冷清清的连人影都没见几个。

倒是在一路偷瞄的时候,徐曼青确实见着了几张赌坊张扬在外为了招揽赌客用的的五彩大旗,估计这条街上大白天的都还在开张的就是赌坊了,徐曼青远远地看见了便赶紧把轿帘给放下合紧,不敢再过多窥探了。

昏昏沉沉地在轿子里晃荡了半晌,待到徐曼青都快要睡着了的时候,轿子才算是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一道熟悉的声线在外响起:“项嫂子您可来了!”

徐曼青的轿帘被人掀了起来,在外候着的果然是玉芍和她的小丫头。

徐曼青下了轿子一看,看来自己是从环彩楼的后门进了来,现下轿子正停在环彩楼的后院里。

玉芍见了徐曼青便亲热地闲聊了一番家常话,这才领着徐曼青往早已搭建好的群芳宴的会场里走。

“待到群芳宴开宴那日,您也会像今日这样从这个后院下轿,然后由小丫领你到我的房间给我上妆。”

“除了我的这个小丫头之外,任何人的话都不要相信才好。”

徐曼青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赶紧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

待一通七拐八弯之后,徐曼青总算是绕到了环彩楼的正厅里,入目的光景,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上许多。

这环彩楼是回字形的三层结构,中间是特意空出来的大堂,平日里是给嫖客喝花酒的地儿,现下为了群芳宴暂时清空了,比赛的舞台就设在这宽敞的大堂里。

“毕竟离开宴还有一些时日,舞台目前只装点上了缎子,待到开宴那日,会有无数鲜花嵌满舞台四周,从穹顶上也会垂下各色丝绦和硕大的花球,以响应群芳宴这一宴名。”

徐曼青四周环看了一下,发现若不是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她还真以为这环彩楼是什么古代的高档客栈呢!

这楼中虽然不至于用雕梁画柱和富丽堂皇来形容,但也实在是差不离了,就连阁楼上围栏的镂空雕花都收拾得精美万分,在寻常人家里都是见不着的。

不过这环彩楼毕竟是青楼,是不允许用到贵人家里的那种常用的红蝠和如意之类的装饰的。所以环彩楼里的装饰一般都以雕花为主,各色灯笼上的绘面也是颜色缤纷的花朵,总体来说就是华丽不可方物,难怪这环彩楼被誉为四大花楼之首了。

待徐曼青大略绕着会场转了一圈,见离彩排还有一些时间,玉芍便邀徐曼青到她的香闺里坐坐。

一进得玉芍的香闺,徐曼青也不得不感叹难怪这烟花之地都被男人们视为温柔乡流连忘返乐不思蜀了,就连她这种寻常女子,在住惯了相对简陋的小跨院之后,也不得不承认这头牌的香闺比她的小房间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一进门就能闻到扑鼻而来的芳香,室内的香炉正散着袅袅的青烟,徐曼青一闻,正是茉莉清雅的味道,端得让人的精神一下就放松了不少。

香闺的地上铺着厚实的织花毯子,各个角落分别错落有致地摆放着花架、琴台、妆台和贵妃榻,榻上的墙面还装饰着一些雕花木格,上头摆有玉制笔筒和各色小摆件,还有零星的几本书。

玉芍招呼徐曼青在八仙凳上坐下,小丫头立刻给徐曼青沏了茶。

玉芍见徐曼青似乎没有要跟她讨论上妆方案的意思,心中也有些急切,忍不住就开声问了起来,毕竟她也十分好奇徐曼青能有什么方法将她脸上的疤痕藏起来?

徐曼青抿了一口茶,淡然笑道:“先看了你的彩排再说。”

玉芍不好再继续追问,便去换上了舞衣等待彩排。

“我在宴上表演的舞曲是‘棠纱妃子’,大略是说一个宫妃为了讨得帝王的欢心,在海棠盛开的季节在树下婆娑起舞的故事,所以这舞衣是用海棠色的薄纱制成,可能,可能会有些有碍观瞻……嫂子可千万不要介意才是。”

玉芍在换装前表情纠结地给徐曼青打了一通预防针,毕竟这舞衣根本就不是寻常女子会穿的,玉芍怕徐曼青看了生气,到时候一甩衣袖一跺脚地跑了,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徐曼青自然是应下了,待玉芍终于换好舞衣出来,徐曼青非但没有吃惊,反而在心里OS了一下——“也不过如此而已嘛!”

毕竟徐曼青之前也与不少女明星打过交道,那些个明星们随便参加个什么舞林大会之类的选秀节目,为了吸引观众眼球,穿得是一个比一个来的少,都快恨不得没尺度没下限了。

玉芍的这套舞衣,只不过是料子薄了一些,领子开得低了一些,裙摆是前短后长的露出两节光滑纤细小腿罢了,连后背都没露出来多少,在徐曼青眼里根本就不够看的。

玉芍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但在看到徐曼青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之后,便暗自放下了心来,心中对徐曼青更是比之前还敬佩了不少,就连徐曼青都不知道,自己在玉芍主仆俩心里,早就跟女中豪杰划上等号了。

等到傍晚天色渐暗,环彩楼便点上了灯笼。

舞台四周更是有无数灯笼燃起,将大堂照得亮如白昼。

徐曼青躲在玉芍事先安排好的小隔间里将整支棠纱妃子纳入眼里,徐曼青一边看,一边将舞曲的风格和玉芍的主要舞蹈动作都默默记了下来。

待彩排完毕,徐曼青又回到玉芍的房间,跟她交代了好一通自己的想法。

玉芍在一旁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她还是第一次从良家妇女嘴里听到说她“露得还不够还得再露一些”之类的话。

舞衣要做改动,头饰也要适量地删减。徐曼青在纸上是又写又画的,解释了几遍才让玉芍完全听明白了自己的要求。

饶就是见惯了风月场面的玉芍,也不得不惊叹这种构想的大胆和别出心裁。

玉芍一边听一边记,眼神由之前的迷茫不解渐渐向激动兴奋转变。

听到最后,玉芍简直要忍不住握着徐曼青大叫三声“天才”了!虽说这棠纱妃子的舞曲是她冥思苦想了许久才编排出来的,而且自认是放眼大齐没有几支舞蹈可以与之相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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