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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你别跑-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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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今天的表情好严肃。”胤禩因为病好了，所以性子也恢复了些，开始调侃胤禛了。
“没什么。”胤禛想到昨日大哥对他说的话，心里有些难受。
“三阿哥，皇后娘娘已经到门口了。”说话的小丫鬟叫做莲儿，她生的瘦瘦小小，脸上一派懵懂，要不是原来的丫鬟婆子都被打杀的差不多了，她也不会近身伺候胤禩。
“嗯，爷知道了，你下去吧。”胤禩虽然不喜这种畏畏缩缩的丫鬟，但是还是和颜悦色的说道。
芷兰一进屋就换上了一个笑脸，虽然形容仍然有些憔悴，但是脸色勉强恢复了红润。
“额娘！”胤禩把嘴巴里没吃完的糕点一下子吞了下去，委委屈屈的喊道。
“怎么了？还不舒服吗？”看到胤禩泫然欲泣的样子，芷兰吓了一跳，不是说已经好了吗。
“没事，儿子已经好了，儿子只是想额娘了。”胤禩毕竟只是个孩子，大病过后最想见的就是日日夜夜照顾着他，担心着他的母亲。
“没事就好。”芷兰拍了拍胸口，夸张的样子惹的胤禩破涕为笑。
“二宝真是个好哥哥，这么早就来看三宝了。”芷兰也不忘夸奖胤禛。
“儿子不是好哥哥。”胤禛低下了头，语气有些低落，甚至能听到一丝哭音，“如果是好哥哥三宝就不会中毒了，都是儿子不好。”
芷兰听了这话心一沉，赶紧把胤禛抱进了怀里，“不是二宝的错，是额娘没有保护好你们，是额娘没有用。”
芷兰感觉到胸前的湿润，怀里的小孩紧紧拽着她的衣服，动作笨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好像是迷了路的小兽一样可怜可爱。芷兰伸手擦了擦胤禛脸上的泪水，蹲了下来温柔的看着他。
“二宝现在还小，所以没有办法把所有事情都做到最好，你看额娘已经这么大了，还因为疏忽害三宝被下毒，比起额娘二宝已经很好了。”
芷兰拉着胤禛的小手，他的手有些冰凉，脸上的表情也带着愧疚和羞怯。“你们是皇子，虽然锦衣玉食，万千宠爱，但是却也步步惊心，现在你们或许不懂，但是却不能忘记额娘说的，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多思多想。”
芷兰站了起来，拍了拍胤禩睡着的大床，对着胤禛说道，“过来陪额娘坐。”
胤禛的脸通红，眼睛也通红，他手撑着床，一个用力就翻身坐了上去，动作流畅不拖沓，可以看出平日里的骑射课是绝对用了功的。
胤禩见状立马把被子掀开，抓着被角坐到了芷兰身边，把小脑袋放到了她的手臂上，两只小手也环住了芷兰了腰，脸还蹭了蹭芷兰的胸口，最后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想死额娘了。”胤禩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额娘对自己好，但是却从来没有这么深刻的感觉到过，他生病的时候甚至想过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去了，但是额娘握着他的手，抚着他的脸，流着泪让他坚强，他根本拒绝不了这样的额娘。
他知道自己如果表现的越痛苦额娘就越难过，所以他忍着疼，受着痛，他开始学着再艰难再苦痛也要笑，因为只有笑着才不会让周围的人担心，才能一遍一遍的让自己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么大了还撒娇。”芷兰拥着胤禩，睫毛上也挂起了泪珠，他的儿子终于平安了，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个更好了。一个母亲她或许不会奢求儿女一定要出人头地，但是她一定会希望儿女一生平安。
“额娘。”胤禛也哑哑的叫了一声，他倚在了芷兰的另一边，同样学着胤禩的样子把头靠在了芷兰的胸前，软软的，是额娘的感觉。
一时间房间里的所有声音都淡了下来，清晨的阳光穿过云层，穿过雕花窗户，细细密密的洒在三个人身上，柔和的，温暖的。胤礽觉得他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忘记这个画面，两个稚童倚靠着一个眉眼带笑的女子，虽然他们的表情各有不同，但是眼里却都带着暖暖的笑意。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这一幕就这么恒久的留在了另一个人的记忆里。
胤礽不忍打破这一室的温情，他步履轻柔的走进了房，自觉的坐到一旁。
“大宝来了怎么不吱声。”芷兰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了安静坐在那里的含笑少年，脸上有些燥热，忍不住举起手来擦了擦睫毛上的泪珠。
胤礽一直注视着芷兰，见状更是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刚刚长成的少年本就是英姿焕发的时候，这一笑就真真应了那么一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芷兰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胤礽，脸更红了，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大儿子已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长成了一个容止可观、龙潜凤采的少年了。
“胤禛和胤禩就先休息吧，额娘还有话对你们大哥说。”芷兰尴尬的咳嗽了几声，随即站了起来，带着胤礽去了另外的房间。
“额娘刚刚脸红了。”
“为什么？”
“是因为大哥太好看了吧？”
“我以后也能长成那样的。”
“嗯，我也能。”
芷兰听到后面的谈话声，步伐迈的更大了，胤礽跟着后面低着头，但是勾起的嘴角却显出了他的愉悦。
“好了，不要笑了，给额娘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芷兰掩饰般的拿起了团扇，轻轻的摇着。
“是。”胤礽的表情正经了起来，“儿子昨晚去审问了卫贵人，她承认了是她做的，而且交出了解药，儿子拿到解药后就去问了太医院的御医，御医检验过没有问题了，儿子才给三弟用了药。”
“嗯，胤礽也长大了，比额娘能干。”这下轮到胤礽脸红了，他摆了摆手，瞬间从侃侃而谈、从容不迫的少年变成了害羞腼腆的小儿郎。
“查出来她是怎么下毒的吗？”这才是重点，如果抓不出那个隐藏在胤禩身边的人，那么或许还有下一次，下下次。
“儿子已经问过了，她并没有说。”这也是胤礽困惑的地方，卫氏好像认为这个人比她的哥哥还重要，即便以她哥哥的命来威胁她，她都不肯说出这个人的名字。
“嗯，看来这个人和她的感情应该很好。”能为你所用的奴才只有两种，一种为钱或者为权，求的是利益，一种为情或者为义，什么都不求。很显然，卫氏的这个钉子是后者。
“去查查卫氏在辛者库的经历，谁和她要好，然后把胤禩身边的所有丫鬟太监都换了，一个都不准留。”胤禩病一好，芷兰又恢复成了那个手腕精明的皇后，“我这里还有些心腹，把她们放到胤禩身边吧。”
“卫氏那儿先别处死她，我还有事要问。”
“儿子知道，额娘。”胤礽有些踌躇，“儿子看皇阿玛很是担心额娘，想必皇阿玛也想通了，必不会再薄待额娘了。”
“怎么想起为你皇阿玛说话了？”芷兰挑眉，她能理解儿子的心情，没有儿女会想看到父母吵架离心，“额娘有分寸，你就不用担心了。”
“额娘！”胤礽看出了芷兰敷衍的态度，不由为玄烨担心，“儿子只希望您和阿玛能一直好好的，阿玛昨儿个看起来很后悔，阿玛说他不会负了额娘的。”
“大宝，你也大了，有些事情额娘也应该告诉你。”芷兰放下茶盏，望向窗外长势正好的大树，“额娘并不怪你皇阿玛，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一直待我如珠如宝，额娘从来没有忘记过。”
微风吹过，树叶发出飒飒的声音，“额娘六岁那年就一直跟着你阿玛，宫里的人都说我是他的小尾巴。”
想起当年慈爱的佟贵妃，泼辣的娜仁格格，嚣张的常宁，谦和的福全，芷兰的脸上扬起了怀念的笑容，“那会我就住在景仁宫，我的字我的琴我的画都是你阿玛教过的，他带着我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他让我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他也教会了我什么是伤心什么是难过。”
“当然，后者的情况太少了。”芷兰嫣然一笑，“所以这次我并不怪你阿玛，他做的够好了，一个帝王能放下姿态这么对我，我很高兴，也时时感恩。”
“因为你阿玛，所以有了你们，我们的家里渐渐多了很多人，我看着你们慢慢长大，从一颗柔弱的小树苗渐渐长成参天的大树，从一只需要庇护的雏鹰渐渐长成可以在天空翱翔的雄鹰。”
“我很满足，真的。”芷兰的眼里溢出了眼泪，“夫妻哪有不吵架的，这次我并不是怪你阿玛冷落了我，只是怪自己疏忽了你们。”
“额娘。”胤礽慢慢蹲下了身子，把头放到了芷兰的腿上，他的眼眶也红了。
“不过你额娘我任性的很，所以迁怒了你阿玛。”芷兰的语气一下子变得调皮了起来，“你就别为你阿玛说话了，额娘的脾气倔的很，你阿玛知道的，看他准备怎么哄我吧。”
门外一片明黄色的衣角闪过，只剩下蝉鸣的声音。
107交锋
玄烨摸着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太快了；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生根发芽；它从土壤中慢慢的钻了出来，然后舒展开了身体；渐渐的抽出了枝条，只需要给它一点时间；它马上就能长成一棵大树。
“兰儿。”玄烨在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舌尖微颤，这个名字好像有着不可言说的魔力一般；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但是却让他的心不停的颤抖，好像放在暖阳底暴晒下一样；有时过于灼热，所以他会头脑发昏的为了爱情独独只宠爱一个人，有时过于温暖，所以他会甘之若饴的一辈子都不离不弃的守着这个人。
“呵呵。”玄烨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浑厚，好像要直直冲上云霄一般。
小李子在后面满脸茫然，不明白为什么皇上去了阿哥所之后回来就这么高兴，他垂下了眼帘，果然皇上和太监的大脑回路不在一个频道。
“小李子，陪朕去御花园走走。”玄烨满脸笑意，龙行虎步的走在前面，仿佛放下了心里的包裹一般，脚步轻快，动作潇洒。
“嗻。”小李子只有小跑起来才能跟上皇上的步伐。
“对了，你说朕要怎么讨皇后欢心呢？”玄烨猛的停了下来，微微侧身，有些疑惑，“你让人去旁敲侧击一下最近皇后想要什么，不准把朕透露出去，知道了吗？”
玄烨现在心里已经高兴的唱起了歌来，他现在一心想着的就是让芷兰原谅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行为的不合适。
小李子苦着个脸，论起对皇后的了解谁也及不上皇上您啊，问我干什么，我只是个太监，怎么会知道怎么讨好女人。
而阿哥所里，胤礽听完了芷兰的话，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有感动，有庆幸，还有丝丝的嫉妒之情。
“好了，陪额娘去看看卫贵人吧，我想她一定有话对我说。”芷兰轻轻拍了拍胤礽的小光头。
“嗯，儿子当然得陪着额娘一起去，不然她要是伤了您怎么办。”
胤礽站了起来，看着芷兰眼角的泪，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用手指把它勾到了指肚上，他有些复杂的看着这颗珍珠状的泪滴，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会不会有个女人像额娘待阿玛一样珍视他。
芷兰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胤礽，他长大了，有了连额娘都不能说的心事，芷兰有些骄傲的同时却隐隐也带点失落，他的孩子最终还是会离开她，和另外一个女人组成另外一个家庭，想到这里，她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古婆媳最是难处了。
“走吧。”胤礽扶着芷兰，牵着她的手，走出了阿哥所，朝着延禧宫走去。一路上仍然是那个景色，心情却大不相同，芷兰不自觉的握紧了胤礽的手，胤礽有些担忧的看了芷兰一眼，他能够想象此刻芷兰愤怒的心情。
“额娘，您没事吧？”胤礽的话像清风一般安抚了芷兰的心情，她笑了笑，是啊，胤禩已经好了，她没有什么可担心了的。
“没事。”芷兰摇了摇头，这是个教训，她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延禧宫里的气氛有些紧张，正殿和偏殿看起来泾渭分明，宫女们走路时也小心的避开了偏殿的位置，而守在偏殿里的丫鬟则是满脸苦色，不时的往外瞅，显得非常不安。
“皇后娘娘驾到。”芷兰来的突然，把延禧宫里的人包括郭络罗氏都吓了一跳，郭络罗氏扯着手里的帕子，有些局促的给芷兰请安。
“起来吧，本宫今日是听说卫贵人病了，特地过来看她的。”芷兰梳着大两把头，中间带着金镶珠宝半翅蝶簪，左右两旁则插着式样不同的蝴蝶簪。身着皇后常服，大气的打扮让她显得极为端庄和气势逼人。
“嫔妾谢过皇后娘娘。”郭络罗氏是延禧宫的一宫之主，所有嫔级以下的妃子都是她的负责范围，所以她代卫氏道谢也不算错。
“嗯，你下去吧。”芷兰的声音平淡，但却带了点不怒自威的感觉，让郭络罗氏根本不敢生出反抗之心。
“嫔妾遵命。”郭络罗氏脸色黯然，她原本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从进府起就一直小动作不断，没想到今天才发现在皇后面前她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这或许就是命吧，郭络罗氏也看到了卫氏的下场，随即便熄了争宠的心思。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卫氏仍然保持趴着的姿势，她的姿容狼狈不已，但是神情却保持着高傲，好像站着的是她，趴着的是芷兰一样。
“托卫贵人的福，我暂时还吉祥的很。”芷兰端正的坐下，而胤礽则站在一旁，警惕的盯着卫氏，身子微微侧着，保护者的姿态一览无遗。
“皇后娘娘好福气，生了这么好儿子。”卫氏的语气稍带嘲讽，她的五官本就生的艳丽，微微一挑眉就生出无限的风情来，可惜她对面坐着的一个是情敌，一个是情敌的儿子，所以她的容貌并没有给她帮助，反而让胤礽皱了皱眉头。
“我的儿子我自然知道，不需要卫贵人操心。”芷兰一点反应也欠奉，让卫氏觉得自己的拳头好像打到了棉花上一样。
“皇后娘娘今日过来想必是问我怎么给三阿哥下的毒吧？”卫氏声音有些清冷，“这个我可不会告诉你，可是我有其他的事情想说，就是不知道您敢不敢听了。”
“你说吧，事无不可对人言。”芷兰自忖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所以尽管卫氏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但是她也一点都不怕。
“胤禩应该是我的儿子，所以您到底是哪里来的呢？”卫氏直视着芷兰的眼睛，她的目光锐利，带着一丝惨烈的味道，“还望娘娘给嫔妾解惑。”
芷兰的表情僵了僵，她张了张口，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穿越是她最大的秘密，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让别人知道，即使是亲密如玄烨，尊敬如父母也一样。
“卫贵人又胡言乱语了！爷看你是真的疯魔了！”胤礽的手放在了芷兰的手背上，轻轻的揉捏着，好像在安抚一般。
“卫贵人这话说的好没道理，胤禩如果是你的儿子的话，你还下得了了手来毒他？”
芷兰也反应了过来，穿越是事实，她虽占了别人的身子，但是对待这身子的血亲她都可以说是问心无愧，只是她心里始终有一份歉意，所以卫氏提起这事来她才会那么失态。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选了他！”卫氏的表情开始狰狞了起来，“他根本没有资格叫胤禩！你也没有资格当皇后！康熙帝怎么会有皇后呢，他的皇后明明都死光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芷兰的右手狠狠的拍了桌子一下，发出重重的响声，她是真的惊讶了，卫氏竟然敢直呼皇上的名字，而且口口声声都在诅咒皇室成员，她的胆子太大了！
而胤礽听后也怒气冲天，这个卫氏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说些模凌两可、惹人怀疑的话，对着他说就算了，可是额娘身子刚好，怎么受得了她这样的污蔑和指责。
“闭嘴！”胤礽心疼的抓过芷兰的右手放在手里，害怕她又逞一时之怒伤害自己。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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