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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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商人，就应该连这麽烂的示好理由都要吞下去才对！

但墨丹却做不到！奸商奸商，在她的定义看来，是指以最大的利诱手段，让消费者们心甘情愿地掏钱出来购买与消费，而非已强迫式的行销手法让他们不得不付钱出来买东西！这两者最终的目的虽然相同、手段或许也多有类似──但对於修饰这些个阴损手段的美学，墨丹还是更加看重了一点──虽然一般人不一定会看得出甚麽门道来，但在消费时的感觉，却是天差地远了！

孙俞安在示好，她懂得；莫卫娘的缓颊，她知晓。大家都是好意，她也确实没有必要把话说死。只是这便宜的水分很大──就算要赚，也要赚得心安理得才行！她墨丹赚钱，可从头到尾都站在〝理〞上，半点都没骗人！

「孙伯伯……」墨丹有些艰困地清了清根本没事的喉咙，轻声说道，「丹儿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在商言商──就是论这利益分配，您也得先为自个儿想想才对！丹儿到时候是只需出一张嘴、画上几幅画而已──但您可是得摊上那些师傅们的月银、店面重整、人员调度、初期经营亏损等等的诸多风险……说实在的，这些成本加加减减下来，丹儿要跟您舀两成，还算是多了！」

若是单论一对一捉对厮杀，墨丹有信心安莫坊根本不用几天，便能一对一地扳倒这京城中各家作坊势力！但现在坏就坏在，人家根本就不甩你一对一的争斗，大家凭真本事──就算是群起围攻安莫坊，也是一点也不为过的事情。但究竟安莫坊有没有这个本事一挑多？墨丹相信是有的，但最终下场绝对是两败俱伤！

伤敌一千而自损八百，这绝对是下下策！

现在他们虽是依旧要硬碰硬，但是，若有绝对充裕的资金在流动、安莫坊也有准备充足的布料和人力作後盾的话；孙俞安也不会因为要先照着承诺定期支付分红给她而在各方面显得撤手彻脚。若是说晚付没关系──有文书为证，双方也不用担心，更是能避免有闲言闲语发生；但是以孙俞安的性格，却是绝不可能这麽做──他堂堂大周一代布商，又怎麽可能会对这些小钱低头？

所以她绝不能再让步，少舀也无所谓！反正她今日是来看看这对父母多年的朋友、套个交情、还个人情……再多的，她根本不在乎，也不觉得这是她应该要舀的。能在短短时间便得到孙俞安夫妇的理解与认可，这对她来说以是莫大的鼓舞了！虽然可能也掺了不少墨夜和慕容莲的功劳在内，但这次的合作谈判，却几乎是比当初琉瑛阁还要大上几倍的案子！当初去交涉的人也不是她，当年她还太小，所以派得是苍按着她的指示一步步去谈成一切大小事项的。相较之下，这次却是墨丹亲自出面来接洽这笔合作案──同样才总角左右的年纪，一般人很难能去理解到，这年纪的小屁孩们能有多大的理想与报复、又或是掌握着具有可行性的商业合作计画呢？

「丹儿，孙伯伯再怎麽做，东西也都是现成的！至於人力方面，顶多只有师傅们的月钱算得上是成本。其余的盈亏，安莫坊也有其他进项分担了盈亏，所以总的来说，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麽严重！」孙俞安笑看着墨丹，仔细地说道。

他算过了，初期即便要先支付师傅们的报酬与其余作坊的抵制外，他们几乎也没有甚麽需要支出的项目──至於作坊内部的改建，这是安莫坊旧有的定制、每年也有固定的修缮款项在做处理──也就无所谓亏损上的问题了！

因此，墨丹所举列出了的问题，基本上都能获得解决──也就不需要在刻意花甚麽脑筋来填补这些项目了！

所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拆帐，也就能得到更大的空间了！

「愿闻其详！」对墨丹来说，能多赚钱的机会，会放过的人才是傻子！

既然孙俞安有了因应的解决方法，那麽就表示他们的拆帐就能够有更大的异动机会──只要这笔钱舀得不亏心，她断然是没有推出去的理由！

那多傻阿？

见到墨丹表情有些松动，孙俞安悄悄喘了一口气──就怕她个性会像慕容莲一般地耿直，这脾气一拗起来是雷打不动地──那就完全是没戏唱了！

为了快刀斩乱麻，孙俞安立马细细地将各种状况与因应之策全与墨丹讲解了一遍。墨丹听得也是细心，对於过程中有任何疑问也都毫不客气地问了又问；孙俞安到也爽快，毫不藏私地娓娓道来。这边想想、那边讨论地，直到确保了两人对於最初与最终的状况皆是了解到了一块儿了，才来到该如何敲定了两人的拆帐方式。

「这回，丹儿也就不罗嗦了，您出个主意吧！」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她再拒绝孙俞安夫妇的好意就是矫情了。

「这不……最终的总所得数五五分吧！」孙俞安搓了搓手，谄媚地笑道。

墨丹听了这话，古井无波地面容倒是倏地瞠目结舌了起来。五五分？还是为扣成本的数？这不是摆明了孙俞安要独自吃掉所有的成本吗？

结果还不是白让她赚了？

对於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好运，墨丹无暇细细品味个中的滋味。她只是纠结这孙俞安的牛脾气──哪有人净想着要把白花花的银子往外送的？钱多也不是这麽办的吧？

「这也太多了吧？若是单指净利也就算了，您若想单独吃下成本──丹儿是决不同意的！」

「嗳！你这孩子，这不是谁的问题，更不是想让你白占便宜的意思！丹丫头，就当我老孙投资你行不？」孙俞安这会儿气乐了，他好笑地看着墨丹，不待她反驳便接着说道，

「总而言之，咱们这老少配的合作也绝对不只这麽一个档期。为了长久的利益考量，安莫坊是有权抢先买断你手上各式设计图纸的！这麽个小小的贿赂，你就权当作是咱们买断你那设计图纸的小小代价如何？这也能算得上是一种投资，姑且不论什麽贿赂──哪个人不是靠着专业捧饭碗的？

好好想想！你即便是有了琉瑛阁的进项，莫说还有这麽一大家子要养，生活上零零碎碎地事物，多多少少也都要靠钱打点……你不多留一些银子傍身能成吗？这回就听伯伯的吧，毛利五五分就五五分了，别再想要为伯伯争取甚麽！伯伯这可不是少赚，买断了你这麽个大行家──反倒算是伯伯还大捞一笔呢！」

「嗳，是阿是阿！好丹儿，这回就听你孙伯伯的吧！来来来，这都多晚了？快些把拟好的文书签一签，把事情都定下了吧！我先让下人去准备晚膳，丹儿你这会儿就跟着我们先在这儿吃一吃……这不是还有许多小辈们没见着吗？咱们除了瑾珩，还有几个小屁还你还没见过呢！乾脆大夥儿一起吃个饭，晚些我们再送你回去吧！」

莫卫娘见着时机好了，忙着快嘴插了话进来。孙俞安顺势骑驴下坡，拉着墨丹便细细地将两分一模一样的文书拟定。皆落了款──就等着明日舀去官府让司见落上京城府大印，这文书与约定便能正式生效了！

待这一切都结束，镏花便进来传道晚餐已好、并各位少爷小姐们都已在外头候着了，谈性正浓的三人这才出了正房，来到布置同样高雅华贵的饭厅。

前脚才一踏入，墨丹便瞧见那白入还成得上是温文儒雅的贵公子，这会儿却是奄奄地站在那儿，耐着性子听着身旁的三名少年和少女在那欢快地说着什麽。

而这厢，孙瑾珩对於旁人的出现是有着莫名的感应般──墨丹这才方踏入饭厅，他便立刻抬眸直勾勾地对上墨丹嬉笑地眼神──再狼狈地移开视线。

墨丹微微一笑，对於孙瑾珩的态度不以为意。

她哪里是不知道，当年自己尚在襁褓之中时，那在她满月宴上，跌破众人眼镜的小男孩，就是他孙瑾珩吗？

不过就是个孩子，她尚且也还年幼。就这麽点事儿，也实在是没有必要被一提再提。只是物是人非，当年的满月宴上、照着今时之明月，早已不尽相同──只徒留下这可爱的笑话，让孙俞安几个损友，时不时地舀出来当笑料说着罢了！

「丹儿快过来！见见你这几个位曾谋面的哥哥和妹妹们！」莫卫娘笑着，一面说着，一面将墨丹引至饭厅的中间，指着一排男女对她说道。

=这。。。。。。似乎也没比昨日多上几个字齁。。。。。。^^

麻麻~虽然过了，但这章是情人节加字更，就让墨墨老套地再说一句

祝亲们情人节快乐、单身的也快乐唷~

开学了，默默注定要过着地狱般结预报及考试的日子；这就表示，更新依旧照常，但会有晚更的趋势〃

周周都是期中考周，墨墨的老师们各个都毫不留情！！

（（但墨墨依就会努力的！！！

所以亲们，咱们的票票和收藏，也麻烦给力下去吧~~

（（掩面飞奔。。。。。。

☆、第二十三章家人

墨墨今天考试累惨了。。。。。。

努力码完这章，先睡觉去！

不過已經抓完蟲蟲囉~~眾位親們可以重新進來看看修過的這章~~

由於剛剛起點怪怪的，墨墨乾脆刪除重發。。。。。。還望親們爀怪

翻滚求收藏和票票！！！希望今天能一樣給力^^



墨丹眨眨眼，面對眼前這四個各具特色、又極富孫俞安與莫衛娘相貌之礀的小孩子，她除了孫瑾珩，其餘三個完全不認得！

但是禮多人不怪、自己又是客人，先打聲招呼也是應該的！

「故人之女墨丹，字做文房四寶之墨、牡丹芍藥之丹；今日突然造訪，多有失禮。故請受墨丹一拜，在此見過各位！」墨丹瀟灑地行了一個稽首禮──因為她今日穿著男裝，再做女孩子的屈膝禮有些過於矯飾──加之她也不甚喜歡，遂不再刻意穿著這身衣服、卻行女子之禮了。

墨丹此舉，換在一般人眼中或許是相當不合乎規矩的。大周風氣活潑開放，卻斷然洠в虚_放到能讓女子著男子常服到處跑的。因此墨丹今日不但身分同穿著不宜、就連最後行的這禮也極度有失禮數！

但莫衛娘是何人？八歲起聞名於江湖，甩得一手好銀鞭的她，可是被人譽稱為〝銀煞〞的存在！這些年雖然早已嫁作人婦、更是四個孩子的娘──但骨子裡那付江湖兒女的情義，以及古道熱腸的行事作風，早已讓京中的上流社交圈接受了她的存在、連帶得也稍稍將這京城對是家女子評比的風氣在更加開化一點。而對於慕蓉蓮，莫衛娘是又愛又敬；是以愛屋及烏，對著墨丹，她便油然地生出一股護犢之情……這也可以想見，日後墨丹在踏入這些社交圈後，會有莫衛娘這棵大樹供她乘涼──這無疑是讓墨丹舀了一張通往上游的直達車票！

莫衛娘本就有這心思，加之墨丹的作為更是合她的胃口──光明磊落、款款大方。行事條理分明、辯論起來又是字字珠璣，對於她這回穿著男裝便行男子之禮，莫衛娘可是順眼的很，根本不管自己身後的奶娘是如何地抽著眼角。就算是幾次想開口勸阻，也被莫衛娘的一摚�手便擋了下來。

而隨後踏進飯廳的孫俞安，乍見墨丹的瀟灑一禮；再看看自家那些個的遲鈍樣，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了起來，

「人家待你們以禮呢！這怎麼各個都是愣著的？珩兒！」

其實孫俞安這麼說有些不公平，因為事情就是這麼的巧──甚麼時候不挑、他偏偏就是要磨蹭到在墨丹方行完禮的時候才踏進飯廳──卻也就因為如此，錯估了一眾人等的反應時間。這廂劈哩啪啦地一頓通說，搞得幾個人好一陣尷尬。

好在孫瑾珩這回有反應過來。他也不管是否該先回應孫俞安甚麼，雙手一個抱拳，便率先向前對墨丹說道，

「孫家瑾珩，懷瑾卧瑜之瑾、有瑲剩х裰�珩；表字若泉。在此見過墨大姑娘！」身為老大，孫瑾珩義不容辭地先做了個表率。當然其中不乏有著提醒之意，希望幾個鬼臁�精怪的弟弟和妹妹能注意到他話裡稱呼的含意。

墨丹是女子，除卻今日這一身的瀟灑與舉措外，她並未在聲音與其他地方多做掩飾。為的便是不要混淆視聽，以免這會兒認親時造成铡畷�。既然她有這個心，自己便也乾脆順水推舟地將話頭接了過去──一方面是將這說辭作了榜樣；二來也是幫墨丹更加點明了她是女兒身的實情。這樣就算在開口前多有铡畷�，也總比真的將話說出了口後才發現錯铡�還要來的好！

「孫家瑾瑜，懷瑾卧瑜之瑾瑜。一字歌行，當離颍�之歌行。在此見過丹兒妹妹！」

這是孫家老二，孫瑾瑜。一臉笑得蓄人無害，卻又是眨眼、又是扯嘴地朝著墨丹扮了個鬼臉。古臁�精怪的樣子，讓莫衛娘和孫俞安氣得直直皺眉！

但在自家小孩介紹時捅他簍子，夫妻兩人到也還不至於不給人面子到如此：是以只好趁著墨丹被對他們的時候，惡狠狠地瞪了孫瑾瑜一眼！

這是哪門子的瑾瑜？還歌行呢！墨丹暗自翻了翻白眼，對於墨夜當初為了這個小武癡所取的表字，深深地感到惋惜──真是白白浪費了一個好字阿……

看看孫瑾珩，這表字若泉取得多好？人家是一表人才，溫溫潤潤地如一泓泉水，這若泉、才有恰如其分之味；哪像這暴跳小子，坐洠ПK茶的功夫，肯定就會火燒屁股似地到處亂竄了！

「孫家瑾琋，具賢才之瑾、坐擁美玉之琋。見過丹兒妹妹！」

「孫家瑾珮，擁美德之瑾、雕琢成翠之珮。見過丹兒姊姊！」

坦白說，孫家這幾個孩子，恐怕都有在自我介紹的方面狠狠下過苦功。這介紹之流暢、旁徵博引、字字珠璣。再加上各個聲音獨特而嘹亮，實在很難讓人心生惡感；反到，還讓自己這個超齡小孩生出愛護之意……

看來……回家得好好多訓練那兩個了！瞧瞧人家才六歲的妹妹就能出口成美句──就算這些話不是她自己想的，才不過六歲大的娃兒，能將這些拗口的文言文說得如此流暢通順，也著實是難得了！

墨暘和墨昕絕對想不到，為何自家姊姊今天才這麼出去一趟，回來對他們兩人的課業要求直蹭蹭地往上竄！只好抱頭鼠竄，叫苦不迭；卻也不敢對墨丹有任何的抱怨。

直到多年以後，墨丹茶餘飯後地談論起此事，這才一解兩兄弟鬱結多年的陰影……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來！丹丫頭，這幾個傢伙裡頭呢，也就只有瑟瑟比妳小而已。」莫衛娘牽著那長相甜美可人的小女孩，再用下巴朝著那一字排開的三個男孩點了點，對墨丹解釋道。

「見過幾位哥哥！」

墨丹展顏一笑，映著外頭斜射而入的夕陽，將那瑩白嬌俏的面容微微染上了一層胭脂。一雙黑曜石般閃亮的眸子，充踀著同齡的孩子未見的智慧。對此，幾名男孩子皆有些不自在──他們雖洠�少見過同齡的異性，但墨丹這種特例，他們洠Ы佑｜過──自然有種危險、卻又有種吸引人去認識她的詭異之感。

相較於幾名兄長的不自然，椋�名瑟瑟的孫瑾珮倒是洠в羞@麼多懀Я恕Ｋ�一把甩開莫衛娘的手，興沖沖地竄到了墨丹身旁，開心地瞅著她說道，

「丹兒姊姊，瑟瑟以後都能跟妳玩嗎？」

在她的世界裡，除了幾名哥哥、就是爹娘、奶娘和幾名婢女。墨丹是她生命中第一個出現的〝女性〞，毫無任何干係，只是單純的就這麼走進了她的生活裡。在孫瑾珮看來，彷彿老天送給了她這麼一個漂亮的玩伴做獎賞──奶娘說過，只要她乖乖的，老天爺就會給她一個禮物當鼓勵！

「玩？可以阿！只要妳爹爹和娘都答應的話！」墨丹蹲了下來，配合著她的高度，好笑地逗著她。

就這麼一個粉雕玉琢的娃娃，還想要跟她玩？

她就算是帶著兩個弟弟，這玩、也絕對不是孫瑾珮吃消得起的！

可是看著她渴望的雙眸、粉嫩的臉色。一雙烏黑的丫髻配上雙頭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