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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欢:暴君请温柔-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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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宁儿与你一组狩猎,如何?”君宁策马来到天瑶面前,对她伸出了手掌。
天瑶扬唇一笑,刚对君宁伸出手臂,一只坚实的手臂环上她腰身,用力将她扯入胸膛,鼻端萦绕着淡淡墨竹香。低沉暗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朕与她同乘一骑。”
如此,君宁伸出的手臂僵直在空中,而楚琰环在天瑶腰间的手也不曾松开,一时间,父子俩竟僵持住。
身侧侍从将他的汗血宝马牵了过来,天瑶低笑,翻身上马,策马向林中而去。“你们两个快跟上来。”她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回荡着树林深处渥。
空荡的围场,难得变得热闹,几对人马分别而行,天瑶策马行在最前,楚琰与君宁父子紧随其后。君宁手中银色弓箭射出不少,马背上挂着一些野兔野鸡,而楚琰很少出手,但凡猎到,便是猛兽。这让君宁有些不平,天瑶唇角含笑,柔声鼓励着。
“要不要歇歇?”天瑶勒住缰绳,转身问道。
“嗯。”君宁应了声,翻身下马,在一颗粗壮的树下坐了下来哦。
天瑶在他身侧坐下,伸手抹了下他额头,轻笑道,“宁儿满头大汗的,小心感染风寒。”
“楚家的子孙,哪儿有那么娇贵。”楚琰将马迁到一旁,在君宁身侧坐了下来。“宁儿的骑射有所进步,只是超之过急,基本功反而不牢,所谓欲速不达,宁儿该谨记才是。”
君宁点头,淡声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没有外人,还是叫爹爹吧。”楚琰笑着抚摸着儿子的头。打开水袋盖子,递给君宁,醇厚的酒香从袋口弥漫而出。君宁接过,不由分说的仰头灌了一口,因为平日甚少饮酒,被烈酒呛的拼命咳了起来。
“楚琰,宁儿还小。”天瑶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温柔的用手抚摸着君宁背部。
“男人便是男人,与年幼无关。”楚琰朗声而笑,起身,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的看着君宁。“还要继续比试吗?宁儿还没有胜过朕呢?”
君宁扬起小脸,牵挂马缰绳,翻身上马,动作英俊洒脱。月白的身影,如箭一般,穿梭入林中。
身后,天瑶摇头轻笑,这对父子,连倔强的个性都是一样。她牵过汗血宝马,悠哉的漫步在林中,沿着他们父子马蹄行过的痕迹。寒冬时节,围场中并没有什么别致的风景,天地好似被白雪覆盖,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白雾。
天瑶停住脚步,随意的抚摸着马头,只觉得生活太过平静美好,甚至,美好的有些不真实。她最爱的人,都在她身边,每天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楚琰英俊的侧脸,白日无事之时,君宁与洁儿缠绕膝下,让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快乐。而所有快乐幸福的根源,是那个叫做楚琰的男人。
“楚琰,楚琰。”天瑶双手托腮,对着天空轻唤,语气都是欢快而喜悦的,此时,她自然不会感觉到危险的临近,直到,一直羽箭划破长空,那支箭,并非是向着她,而是飞向楚琰与君宁消失的方向。
心口突然一紧,恐惧与不安毫无预兆的侵袭而来。
“有刺客,护驾。”不远处,传来吵杂的声音,天瑶不加思索的翻身上马,向前奔去。
当她赶到之时,场面有些混乱,楚琰将君宁护在怀中,他明黄的袍子粘满了白雪。身下是一滩鲜红的血迹,君宁低吼着“爹爹。”
另一侧,赤焰手中明亮的剑刃抵在刺客脖颈之上,那人摸样极是狼狈,竟是刘忠。
“发生了什么?”天瑶翻身下马,跌跌撞撞的来到楚琰身前,慌忙的去检查楚琰的伤口,羽箭只是划破了他手臂,伤势不重,可怕的是,鲜血顺着伤口不断的往外涌,根本止不住。
“娘,怎么会这样?”君宁嘶声哭喊着,显然是吓坏了。平日里,父子之间的关系看似梳冷,但楚琰在他心中的位置是无人可以取代的。
天瑶脸色惨白,身体竟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她的手掌贴在他伤口处,寒气不断从掌心流出,直到将楚琰的伤口冰封,才勉强止住了流淌的血液。干净的眸子却凝了一片水雾。大颗的泪珠,不受控制的滚落。
“哭什么,天又没塌下来,即便塌下来,还有我呢。”楚琰温润的笑,伸手轻拭掉她眼角的泪珠。
“七嫂,是不是箭上有毒?”楚煜急切的问道,双眼都血红了。
天瑶无助的摇头,泪却落得更凶了,“不,不是毒,而是蛊,吸血蛊。”
“不,不可能……”君宁大抵是听过这么一种东西,不可置信的摇头,然后,失控的挣脱楚琰怀抱,手中短刃笔直的刺入匍匐在地的‘刘忠’胸膛。身旁众人,竟无人阻拦。
鲜血瞬间迸溅,君宁凤眸染上一层血红,身上月白袍子沾满了猩红的血液。
而‘刘忠’双手握着刺入胸口的剑身,眼中竟无一丝痛苦与惧怕,反而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放肆的大笑,尖锐的声音,竟是属于女人。“吸血蛊没有解药,也没有母蛊,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她瞪大了眸子看向天瑶,死死的看着,“沈天瑶,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君宁嘶吼着,一把扯下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刘忠顿时变为了静妃的摸样。
利刃穿胸,静妃却没有断气,她依旧恶毒的诅咒着。
西岐皇族善媚术、也善于易容与蛊毒,她将侍女易容成她的模样,自己则易容成侍女的模样留在了宫中,她一直在寻找机会,她的目标本来是君宁,他是沈天瑶的孩子,如果他死了,沈天瑶一定会痛不欲生。只是,她没想到,千钧一发之际,楚琰会舍身为君宁挡下那一箭。
她本是不忍心亲手上他的,即便他这样无情残忍的对待她,可她就是舍不得。但此时,她反而释然了,这样也好,她得不到的,沈天瑶也休想得到,她会在奈何桥边,等着他。
“我不信,我不信吸血蛊没有解药,如果你不说,我就将你千刀万剐。”君宁血红着双眼,手指掐在静妃咽喉。
当楚琰飞身而起,为他挡下致命的一箭时,他才懂得什么是血脉亲情。当他眼睁睁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流血不止,恨不能那一箭刺穿他心脏,他也不愿让父亲替他受苦。自从入宫以来,他与父亲之间便保持着冷漠与疏离,潜意识,总以为是这个男人分走了母亲对他的爱,可是,他忘记了,是他给了自己生命,君宁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孝顺的儿子。
“你千刀万剐了本宫也没用,吸血蛊根本没有解药。本宫想要的是你的命,既然他愿意替你死,本宫也成全他。”静妃说完,开始放肆的大笑,口中不断涌出鲜血,最后,在笑声中死去。
“你不许死,你给我醒过来……”君宁失控的拼命摇晃着静妃的尸体,直到楚煜从身后抱住他,将他禁锢在胸膛。
“宁儿,你冷静点儿,别让你父皇再担心了。”
“皇叔,你知道吸血蛊是什么吗?我在医术古籍中看到过,那东西没有解药,真的没有……”君宁在楚煜怀中不住颤动,身上都是肮脏的血迹,哭的嘶声力竭。
他一直表现出超脱年龄的成熟与稳重,但这一刻,楚煜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他真的还是一个孩子,没有长大的孩子。君宁一直不肯安分,楚煜无奈,一掌打在他后颈,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此时,楚琰已经在天瑶的搀扶下起身,“先回宫。”他冷静的开口。
马车疾速前行,赤焰率领着御林军守护在四周,车内,楚琰半靠着车壁,天瑶守在他身旁,虽脸色苍白如纸,却看似十分平静。他们的手紧紧交叠在一处,十指相扣。
“瑶儿怕吗?”他侧头凝望着她,唇角笑意温暖。
天瑶淡淡的摇头,浅浅的勾动唇角,带着些许的苦涩与释然。“百岁光阴,七十者稀,人总是要死的,只是早晚而已。无论生死富贵,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如此想着,倒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楚琰凤眸微敛,眸中深邃浮起淡淡雾色。“瑶儿……”他只能低柔的唤着她的名,声音都是哽咽的。
第273章 断情绝爱
天瑶淡淡的摇头,浅浅的勾动唇角,带着些许的苦涩与释然。“百岁光阴,七十者稀,人总是要死的,只是早晚而已。无论生死富贵,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如此想着,倒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楚琰凤眸微敛,眸中深邃浮起淡淡雾色。“瑶儿……”他只能低柔的唤着她的名,声音都是哽咽的。经历了太多,才等到这一天,却没想到幸福会如此的短暂。
“瑶儿怕吗?”楚琰温润一笑,淡淡问道。
天瑶低柔的笑着,笑靥中却掩藏不住苦涩,她微仰着头,有些疲惫的靠在车壁。“上穷碧落下黄泉,无论生死,瑶儿都会与你一起,如此想着,便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她侧头,温柔的眸光与他交汇在一处,彼此心有灵犀,她不说,他也会懂得。他们的手,始终交叠在一处,十指相扣着,紧紧的。
一旁,楚煜怀中拥着沉睡着的君宁。“七嫂,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渥”
天瑶轻笑一声,苦涩摇头,“没有。吸血蛊与普通的蛊毒不同,这种蛊极难培育,也即是珍贵。因为子蛊要吞噬掉母蛊才能存活,所以,没有母蛊也没有解药。”
“那七哥还能撑多久?”楚煜担忧的问道,君宁还小,大翰皇朝不能没有楚琰。
天瑶拧眉,眸色冷黯了许多,“吸血蛊通过伤口进入人的血脉,撕咬人的精血,直到人流血而亡。这种蛊发作的很快,左右不过一个时辰而已。我用幽冥神功冻结了他的伤口,将吸血蛊暂时催眠。”是的,暂时,她也只能暂时稳住伤势,以她的功力,根本撑不了太久,当她功力耗尽之时,便是她与楚琰的末路。原来,他们之间这么快就走到了尽头喈。
车内沉寂一片,楚琰与楚煜都未再开口,彼此之间,心知肚明,天瑶的幽冥神功,撑不了太久。
回宫之后,一切都如常般平静,好似围场之事,不过是一场梦。楚琰上朝、下朝,然后批阅奏折。天瑶一直贴身照顾着他,也越来越黏着她,除了上朝,几乎时时刻刻都与他在一起。晚上用幽冥神功为他冻结伤口。入夜,寒气侵入他伤口之后,楚琰温润一笑,将她轻拥在怀中。
“瑶儿何必如此呢,告诉我,你还能撑多久?”
天瑶不以为意的笑着,将头贴靠在他胸膛,柔软的双臂缠上他颈项,她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他,又何必虚假敷衍呢。“撑多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在一起。楚琰,只要我们在一起,哪怕是一分一秒,对天瑶来说,就是一生。”
“傻瓜。”他低头,轻柔的吻上她额头。他为君宁而死,心甘情愿。但宁儿与洁儿还小,不能没有母亲,他或许真的活不了多久,但他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起死。如果他真的爱她,就不能拉着她一同陪葬。
日子似乎过得很平静,只是,君宁变得很听话,一直跟在楚琰身边,他们彼此心知肚明,楚琰的时间不多了,他恨不得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君宁,君宁安安静静的听着,只是闷闷的点头,很乖顺的摸样,用心记着楚琰所说的一字一句。
“很晚了,去睡吧。”楚琰温润一笑,轻柔的抚摸着君宁的头。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君宁跟随他一同起身,低着头,闷声开口,“爹,你,你身体好些了吗?”
“朕很好,放心。”楚琰含笑,目光淡淡落在他身上,眸中都是温柔宠溺。
“爹,对不起。”君宁反手牵住楚琰云袖,竟说什么都不肯放。
“宁儿,你是朕的儿子,身上流着朕的血脉,你活着,就等于朕活着。大翰的江山,朕就交到你手中,宁儿,别让朕失望。”他的手臂重重落在君宁肩头,这个小小的孩童,从今以后,肩上就要挑起万里江山的重量。
君宁重重点头,紧抿着唇片,闷应了声。“我知道了,爹。”
“嗯,早些回去休息吧,朕回去陪你娘亲。”楚琰又是宠溺的一笑。起身推开殿门,而门外,天瑶静静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靥。“怎么谈了这么久,楚琰,欲速则不达啊。”她轻笑着,将手中狐裘披风搭上楚琰肩头。
“娘亲。”君宁走上来,低低的唤了声。
“嗯,早些去休息吧。”天瑶温柔的拍了拍他肩膀,然后搀扶着楚琰向景阳宫而去。
卧房中,温暖如春,天瑶照例为楚琰冰封伤口,然后被他拥在怀中一同入睡。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而黑暗中,天瑶一直睁着明眸,眸中都是矛盾挣扎。
“楚琰,楚琰。”她低唤了两句,身侧的男子并没有反应。天瑶掀开被子下床,披衣走了出去。而在她离开后,身后男子便睁开一双凤眸,跟随着下了床,他一路跟着她,直到看到天瑶走入君宁的屋子才放心下来,原来,她只是想多陪陪孩子。楚琰高大的身体半靠在廊柱上,静静的守候着宁儿屋中那一室温暖的灯火。
他突然响起了迦叶寺中那一副巨大的画壁,男子抱琴而来,女子笑靥妖娆。记得,天瑶问过,“楚琰,你记得吗?”
唇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他真的不记得了,但是,他相信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如果可以,他希望来世还能与天瑶相遇,今生,没有圆满的缘分,希望来生还有机会重新来过。
屋内,天瑶安静的坐在君宁床榻边,柔弱无骨的小手轻柔的抚摸着君宁的面颊。君宁浅眠,很快便醒了,起身半靠在床榻。“娘亲,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天瑶轻笑着,伸手抚摸着君宁的面颊。
“娘亲,是不是睡不着啊?”君宁从她面颊上拉下她的手臂,两只小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娘亲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天瑶轻笑着,半响后,才淡淡问道,“宁儿,若要你在娘亲与爹爹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
“娘,为什么要问这个?”君宁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情绪有些过激。话一出口,或许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很快平静了下来。“娘,我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时辰不早了,娘亲回去吧,宁儿要休息了。”他翻身躺在床榻上,用被子捂住了头,天瑶知道他是想要逃避。
天瑶眼角湿润了几分,却伸手将君宁头上的被子扯了下来。“宁儿,你听娘说……”宁儿躲在被子里,一张笑脸上却挂满了泪痕。看着孩子哭,天瑶心口也一阵阵的闷痛着,她收紧了手臂,将君宁拥在怀中。
“傻孩子,如果是几天前,我问你同样的问题,你一定会选择娘亲。这些日子,很多事都变得不一样了,宁儿,你没发现吗?”天瑶笑着,下巴抵着孩子的额头,泪却顺着脸颊不住的滑落。
“宁儿,你听娘亲说,娘亲有办法可以救你爹爹……”
“但是要用你的命来换,是吗?娘。”君宁小小的身体窝在天瑶怀中,身体颤抖的厉害。
天瑶紧咬唇片,才能止住声音中的颤抖。“宁儿,听娘亲说,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她用手抹掉君宁脸颊的泪痕,认真的看着他的脸。“宁儿,以我现在的功力,只能将你爹的伤口冰封,但是,宁儿,我撑不了太久的,到我油尽灯枯之时,也是你爹命尽之时。除非……”她顿了下声音,许久后,才再次开口。“除非我能练成幽冥神功的最后一式。”
君宁瞪大了一双明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幽冥神功一式比一式凶猛,最后一式,传说断情绝爱,幽冥宫历代宫主,没有一个人敢尝试。断情绝爱啊,那么,是不是娘亲从此与他们便是陌生人了。
“娘亲,最后一式练了会如何?会忘记爹爹,也忘记君宁吗?”君宁双手紧抓着她身上衣摆,双眸擎着水雾。
“我不知道,幽冥宫最后一式从未有人敢尝试,我只知道,这一式可以将功力达到顶峰,可以将吸血蛊永远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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