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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生活顾问-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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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婶笑道:“你们成日忙碌,我哪好意思来打扰。”

林依递了张剪纸与她瞧,道:“你还不晓得,我如今是甩手掌柜了,每日只在房里闲坐。”

杨婶道:“就该如此,若要你时时忙碌,还雇佃农作什么。”说完又问:“二夫人上你家提过亲了?”

林依不答话,只含笑望青苗,青苗笑道;“是来过了,还没见着三娘子的人,就叫我轰了出去。”

杨婶看着林依叹气:“你还是不愿意?我与你讲句真心话,你别嫌难听——你没得娘家撑腰,就只能嫁二少爷那般的实诚人,若换个滑头的,必定三两年就榨干你的陪嫁,再将你当个妾丢到一边。”

林依垂首不语,青苗接话道:“二少爷老实不假,可他那对爹娘,只怕就是冲三娘子的嫁妆才肯娶她的。”

方氏的心思,杨婶自然晓得,不禁踌躇起来,不好意思将提亲的话讲出口。还是林依瞧着她坐立不安,主动问询,她才将方氏嘱咐的事情讲了。

林依听说她是来提亲的,直发愣,青苗也惊呼:“张家行的哪门子规矩,提亲不遣媒人,却叫奶娘来。”

杨婶苦笑道:“城中媒人嫌张家小气不肯来,村里的媒婆,二夫人又嫌上不了台面。因我曾凑合过几桩亲事,算得了半个媒婆,这才遣了来。”

青苗暗忖,林依再能干大方,自家亲事,却是不好出头的,少不得还要旁人相助,于是将林依拉至一旁耳语几句。林依忍不住地笑:“反正我是要拖延时间,随你折腾去罢。”说完便装作害羞,躲到了青苗房里去。

北宋女子,提及自身亲事,都是要害羞躲起来,因此杨婶见了她这般,倒觉得很正常,只问青苗道:“三娘子到底是什么打算,嫁还是不嫁?”

青苗不慌不忙倒了盏茶水,递到杨婶面前,道:“嫁,自然要嫁,这门亲事又退不脱,不嫁还能怎地?”

杨婶大喜,瞧见书桌上有纸,便道:“那你这就将草帖写起,我带回去交差。”

青苗当真走到书桌前,加水磨墨,铺纸提笔,写了起来。她跟着林依这些时候,学了不少字,虽写得歪歪扭扭,但好歹没有大错。杨婶候了许久,才等到青苗写完,接过来瞅了两眼,觉得格式不对,但青苗一口咬定没错,杨婶又认不得字,只得袖了那张纸,拿回去复命。

方氏见杨婶带了张纸回来,大喜,连声道:“快将草帖拿来我瞧。”

杨婶将纸奉上,方氏的接过一瞧,上头虽写得密密麻麻,却并不是草帖,而是一张……条件书?

第一条,林依嫁入张家后,立时分家,单门另过;

第二条,林依所有陪嫁,张家不得以任何借口动用;

第三条,林依嫁入张家后,一应吃穿用度,须由张家提供;

方氏才看了三条,已是七窍生烟,怒问:“这是谁人所写?”

杨婶不晓得上头写了什么,茫然答道:“是青苗写的。”

方氏将那纸揉作一团,朝杨婶头上砸去:“无用奴婢,叫你换草帖,你拿的这种什么?”

杨婶被骂得莫名其妙,正要将那纸团捡起,拿去与认字的人瞧瞧,方氏却猛地冲将过来,将纸夺去,怒气冲冲地朝旧屋去了。

杨婶生怕是她去寻林依吵闹,连忙拉过任婶道:“你在林三娘那里拿过的赏钱不少,又还领着猪圈的工钱,可不能看着她遭殃,咱们且跟去劝一劝二夫人。”

任婶点头,看在赏钱的份上,同杨婶紧追上去,一左一右将方氏夹在了中间。方氏还道她们是来与她壮声势的,将头愈发扬高了些,她气势汹汹到林依门前,却见房门紧闭,并无一人在家。她满腹气恼,却扑了个空,不免更火,左右看看,见流霞在近前,便拉过她问道:“青苗呢?”

流霞回道:“谁晓得,兴许哪里忙碌去了罢。”

方氏又问:“那林三娘呢?”

流霞不耐烦道:“我又不是替二夫人盯人的,哪里晓得她去处。”

方氏见她这般不恭敬,欲教训教训她,杨婶忙提醒道:“二夫人,她是大房的丫头,可动不得。”

方氏只得将这口气忍了,亲自去寻。先到屋侧菜地,黑七郎见了她就咬,吓得她落荒而逃,猪圈也不敢去,只遣杨婶去瞧了瞧,回报说无人,只好又去田间寻。田间佃农个个忙碌,又见张家穷了,看不起她,对她的提问,爱理不理。方氏一路走,一路寻,一路受气,直哀叹虎落平阳被犬欺,待到她在苜蓿地里寻到林依与青苗时,满身的气焰已消磨得所剩无几,骂起青苗来也显得有气无力:“你这妮了,好不懂规矩,你家三娘子要嫁人,你却拦在头里,难不成是想取而代之?”

青苗正在查看篱笆是否牢固,忙了一会儿才抬头回话:“二夫人睁眼讲瞎话,我何时拦过三娘子?咱们草帖都写好了,只等二夫人来取。”

方氏听说草帖已写好,又高兴起来,忙问:“草帖在哪里?我随便你去取。”

青苗拍了拍手,走出苜蓿地,向方氏伸手讨她写的那张纸。方氏将已揉作一团的纸递过去,青苗朝纸尾一扫,道:“二夫人还未签字画押,草帖给不得你。”

方氏气道:“你这纸上一派胡言,还要我签字画押?再说哪有嫁人还向夫家提条件的,哪门子规矩?”

 第八十八章仲微赶人

青苗将那纸抖了抖,笑嘻嘻道:“二夫人既是不同意,那咱们就把亲退了,你再寻个讲究规矩的人儿去。”

方氏噎住,青苗将她推入两难境地,娶,就得同意纸上的“荒谬”条件,不娶,她心又不甘。正烦恼,任婶悄声道:“二夫人同个丫头有什么好讲的,林三娘就在那边,二夫人与正主讲去呀。”

方氏醒悟过来,忙撇下青苗,穿过苜蓿地,到篱笆栏里去寻林依。她大大咧咧推开栅栏门,没想到那群鹅比黑七郎还凶,见人就啄,她腿上吃痛,忙退了出来,隔着篱笆呲牙咧嘴道:“我晓得三娘子心里是想嫁的,不然为何平白无故分我那些股份?全是青苗那妮子使坏,才叫我们起了隔阂,你且将草帖取来,咱们早些把亲事办了。”

林依低头不作声,张六媳妇从旁道:“张二夫人,哪有与未嫁小娘子当面谈亲事的,你不羞,她羞啊。”

方氏嘀咕道:“她没得父母,不与她本人谈,谁谈去。”

此时青苗追了上来,拽方氏道:“条款我已列得清清楚楚,你若照办,就随我去取草帖,若是不依,就赶紧家去,莫要杵在这里,又妨碍张六嫂子干活儿,又与我们三娘子添堵。”

方氏哪里肯走,不理睬她,只与林依啰嗦。青苗见了,便悄悄走去将栅栏门打开,又与张六媳妇使眼色,同她合力将鹅群赶了出来。

鹅群最是凶狠,见了生人就啄,叫声震破耳朵,方氏招架不住,忙唤任、杨二位来救。杨婶听见她叫,就要上前,任婶却拉住她道:“我看林三娘是故意要整二夫人,我们拖延拖延,指不定就有赏钱。”

杨婶正色道:“主人落难,身为下人怎能看热闹?”说着就冲上去,却不近前,只在鹅群外转打转,大叫:“二夫人莫慌,我来救你。”

任婶瞧了一时,见她只嘴上起劲,脚步根本不挪,这才明白过来,笑骂她狡猾,也冲了上去,与她一齐掠阵。

可怜方氏一双腿被啄到又红又肿,却不见有人来扶,最后还是林依自己起了怜悯之心,将鹅群赶进去,才使她逃脱出来。

任、杨二位上前将方氏扶了,连连感叹:“鹅群太凶,我们想救二夫人,不但冲不进去,反被啄了好几下。”

方氏疼痛难忍,只想着尽快离开,没空去追究她们失职。回到家中,李舒接着,见了方氏腿上红肿似萝卜,吃了一惊,忙遣任婶去请游医。

方氏一面呼痛,一面大骂那鹅群。李舒心知有蹊跷,问道:“鹅群好好的,怎会逃脱出来?”

方氏恨道:“是青苗那妮子使坏。”

李舒猜着几分缘由,故意道:“她好大的胆子,且等我使人去揍她。”

方氏向来欺软怕硬,青苗比她更凶,她反就胆怯了,踌躇道:“罢了,兴许是栅栏门没拴好。”

任婶请了游医回来,听见这话,与杨婶对视暗笑。她见屋里有许多人服侍,便拉了杨婶一把,一同退了出来。杨婶故意笑她:“二夫人腿伤了,正是你献殷勤的时候,。电子书你怎么不留在屋里,反倒出来了。”

任婶撇嘴道:“再献殷勤又如何,连月钱都发不起。”说着挽起杨婶胳膊,拽她朝外走,道:“三娘子也该回来了,咱们且讨赏钱去。”

杨婶无意要赏钱,但想与林依通消息,于是就随她朝旧屋去。

林依果然已经回来了,正站在脸盆架子前洗手洗脸。青苗站在门口,瞧见来人中有任婶,还以为她们是来讨药钱,便拦住她们去路,先发制人道:“二夫人方才踩烂了我家苜蓿地,还使几只鹅受了惊吓,赶紧将钱赔来。”

杨婶拍了她一下儿笑道:“你个鬼机灵,二夫人正怕着你呢,坏话都不敢讲一句,哪敢来讨药费。”

任婶连连点头,道:“咱们是偷着来的。”

青苗明白了,转身进屋,与林依道:“外头那两位,准是讨赏钱来了。”

林依笑道:“方才也多亏她们凑趣。”

青苗听她如此讲,便开了装赏钱的盒子,数出一百文钱,想了想,又多拿了一百文,笑道:“寻常总是咱们吃亏,好容易盼到二夫人也落难,我多把几个赏钱,以示庆贺。”说完见林依笑着挥手,便出去与任婶杨婶各一百文,笑道:“多谢二位相助。”

杨婶将钱推回去,道:“我并不是为了赏钱。”

任婶却替她接了,直把她往回拽:“上个月月钱都未发,得一个算一个罢。”

二人拉拉扯扯,直到听见新屋那边有人唤,才急忙去了。

青苗瞧着她们出院门,回来与林依道:“幸亏她们来一趟,不然我还担心二夫人要来讹药钱。”

林依笑嗔:“别个的腿,确是被你放鹅啄了,就算真来讨药钱,也算不得讹诈了。”

青苗晓得林依不是真责怪自己,笑道:“三娘子信不信,二夫人今日吃了一回亏,再不敢轻举妄动。”

林依笑骂她道:“这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青苗故意作了凶神恶煞状,道:“只要对付得了她,做个恶人又何妨?”

随后几日,方氏在家养伤,无心再派人来提亲,林依终于又得了几日清闲,大呼还是青苗有法子。青苗得意洋洋,与之商定,以后只要方氏上门耍横,就由她出面“招待”。

这几日里,新屋那边陆续有消息传来,张梁见了方氏腿上的伤,不但不心疼,反将她训斥了几句,责怪她连桩提亲的小事都办不好。张家处境本就窘迫,方氏这一伤,又是请游医,又是要涂药,愈发捉襟见肘起来。眼瞧着账上没了钱,方氏大急,只得使任婶去向林依讨药费。这回没用青苗出面,林依轻松回绝:“那鹅,就是我同二夫人合伙养的那群,二夫人是被自家鹅啄了,怎赖别人?”

方氏听得回报,想上门去闹,又无奈腿疼走不动路,只得就近向李舒讨她的嫁妆钱。李舒百般不愿意,但家中无米下炊已成事实,总不能看着二老饿肚子,无奈之下,只得取了几贯钱出来买米。

方氏伤好后,一是还记得疼,二是怕了青苗,行事竟收敛起来。见了林依不但笑脸相迎,甚至有几分巴结意味,林依虽晓得她只是变换了路数,但被人奉承着,总比找茬强,于是只要她不提亲事,就还是笑脸相迎,与之敷衍客套一番。

七月,张仲微书信又至,信中称,京城断断续续下了两个月的大雨,终于停了。他与张伯临兄弟二人,已见过欧阳翰林,呈递了李简夫的推荐信及文章,得到了欧阳翰林的赏识,目前二人正在积极准备参加九月份的举人考试。

青苗听说张仲微来信,与林依道:“二少爷这都第二封信了,三娘子又不是不会写字,也回一封啊。”

林依道了声“有理”,朝桌边坐了,铺纸磨墨,提笔写信,讲了她日子红火,一切安好,却对方氏提亲一事只字不提,更不曾问半句有关青莲的话。

张仲微在东京收到信件时,正在寺中大殿借灯背书,他本以为是张梁家书,拆开来看,却是林依的信,喜得他合了书就跑,一头扎进屋里,准备点灯读书。不料灯一亮,就照见床上有个人,他擎着灯座过去照了照,急道:“青莲,你怎么又在我屋里,不是赁了一间房与你住的?”

青莲身上的被子,松松盖在胸前,圆滑细腻的肩头裸露着,脸上神情,楚楚可怜,软声道:“那样大屋子,仅我一人居住,我怕。”

张仲微不解道:“不是还有锦书?”

青莲暗自笑话他老实,道:“锦书姐姐日日都宿在大少爷房里,你不晓得?”

锦书夜钻张伯临房间,张仲微是见过几次的,闻言脸就红了。

青莲还道他意动,就要掀被子,然而张仲微最是嫌恶轻薄之人,喝道:“你既羡慕锦书,不如同她一道去服侍大少爷。”

青莲数次勾引不成,又羞又恼,小声骂道:“哪个男人没几个屋里人,就数你假正经。”

张仲微急着要瞧林依的信,懒得与她辩论,将门一拉,走出去道:“我数十下,若你还不出来,明儿就将你卖了。”

青莲晓得他碍着李简夫面子,不会轻易卖自己,但也不愿因此与主人交恶,于是急急忙忙套上衫儿裙儿,衣衫不整地冲出门去。

张仲微终于等到房中无人,连忙关门上栓,凑到灯前展信来读。他见林依在心中称她养鹅赚了不少钱,青苗也日渐能干,打心底里替她高兴。但信中并未提及方氏,他不免猜测,是这二人关系和解,还是方氏愈发刁难,使得林依不愿提起她?

他心里惦记着林依,一时高兴,一时担忧,早把林依忘在了脑后。直到第二日张伯临上门来问,才想起昨日有丫头在他房里待过。张伯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问道:“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主动投怀送抱,你为何不要?”

 第八十九章衣锦还乡

张仲微满脑子想的都是林依,随口答道:“哥哥你若是喜欢,我叫她去你屋里服侍。”

张伯临捣了他一拳,道:“她昨晚已去过我屋里了,你不晓得?”

张仲微吃了一惊,暗道,这青莲果真是个孟浪的,看来留不得,于是与张伯临商议:“我欲将她卖了,又恐李太守不喜,哥哥有没得两全的法子?”

张伯临气得直敲他的头,骂道:“二小子,你何时才能开窍?”

张仲微被骂得一头雾水,正琢磨这话的意思,忽听得外头有吵嚷声,出去一看,原来是锦书在与青莲拌嘴,前者戳了后者的额头,骂道:“不要脸的骚蹄子,一个眼错不见就爬上了大少爷的床。”

青莲不甘示弱,反戳回去:“你我一样是个丫头,你爬得,我爬不得?”

张仲微听明白了,敢情昨日青莲夜闯张伯临卧房,叫他大咧咧收用了。张伯临睡了兄弟的丫头,到底有些不好意思,摸着鼻子道:“她说你瞧不上她,我这才勉强应了。你放心,改日我另送两个好的与你。”

张仲微十分高兴哥哥替自己解决一大难题,欢喜道:“我本就想把她送你的,如此正好。我也不要什么丫头,添人添麻烦。”

张伯临又恨起来,继续敲他的头:“你也不小了,就不想收个屋里人?”

张仲微暗道,屋里人有什么好,张伯临先前收个如玉,就折腾得全家人仰马翻,到如今血脉不得归宗,父子不得相见,若他也学起来,岂不是自寻烦恼。这话他不敢讲出来,只道:“九月里就要考试了,我只想背书。”

这话是正经,张伯临不好再说他,于是自走到另一边,乐呵呵地瞧锦书青莲为他争风吃醋。

张仲微见他不仅不劝架,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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