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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呈祥-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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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箫琰,你到哪里去了?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思绪转了几道弯,想努力分清真实或者梦幻。

她站在姹紫嫣红中间,迟疑地向前走了一步,却发现对面的人并没有因为她的举动而变得近一点。这里像是怀梦轩,可又不大像,因为它比想象中大很多,不管她怎么往前,都看不见尽头。距离并没有缩短。

“箫琰,你过来,你离得那么远,我心慌。”

“傻……”箫琰深深地望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模糊,长发如流云随风,竟在那一瞬间淡去不少。他没动,好像离她更远了,连眉目也分外清淡。

“箫琰,你说了要一直陪着我的,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了?你回来!”

卫嫤迎着头顶射下来的强光,没命地往前跑,可是箫琰的影子也还在不可触摸的彼方,淡笑不语。仿佛她真是个傻的。

“箫琰!箫琰!”她挣扎着,从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顺势收紧了五指。

一双冰凉到熟悉的手覆将过来,握住了她的指尖,她的心才猛然落地。

跟着,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箫琰……”疲惫地翻了个身,将那双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又再沉沉睡去。

完完约站在床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床上的人,蜷成了小小的一团,抱着他的手臂不肯放。

他出了一身汗。全身冷得像筛糠似的。

越发地无所适从。

之前的一幕幕犹在心头。他用尽了力气,却只想忘记。

“吱嘎!”房门被人从外间推开,司徒剑一脸黑煞地站在门口,半天才得迈步进来。

“她怎么样?”他声音低哑。

“醒来了一下,又昏过去了。不,也许她自己并不知道是昏过去了。”完完约将视线移开。

“唉!”司徒剑重重地叹了口气,守在床边看了半天,忽地拍拍完完约的肩,“难为你了。”

完完约眉心一跳,感觉握着的那双手往里缩了一下。跟着,卫嫤又吐出了几口污血。

床单被染成了血腥的暗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甜味。

“司徒前辈,嫤儿这样子……是不是不会好了?”

“身上的伤,体内的毒,也并不是不能解,可是心里的结就难说了。”司徒剑回想起令人胆战心惊的一幕幕,也没有底。他静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地扫向完完约。“姓箫那小子的事,不知她还记得多少,在她记起以前,你尽可能什么都别说。余下的事,我会想办法。”

他将煎好的药汤放在桌上,又朝卫嫤看了半久,才一脸唏嘘地退出去。

完完约半探着身子执起那碗黑糊糊地药,小心地吹了一口。

远远听见柳欢的恸哭声。

这是第三天,是柳沁死去的第三天。

柳沁为了救箫琰。硬接下了浮屠宫二长老的致命一击,但还是没能救回箫琰的性命。

掌风余力落在箫琰身上,同样威力惊人。

二长老的武功只恢复了一半,但这仅只的一半,已经足够达到目的。

杀了凤主,是南禹叛军唯一的目的。

他得手之后,便有无数人影同时扑向卫嫤,卫嫤根本没有机会接近箫琰。她只能用眼睛,注视着箫琰的身影如枯蝶般坠落,隐没在乱草之中,再也看不见。

体内悸动的力量喷薄而出,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似的动起来,她与二长老对拆了六七招,竟是难解难分,她本身的能力,加上司徒剑的修为,几人竟能在乱军之中保持不败之地,要在这时候突围并不难,难的是,她已经失去理智。

那是一场血腥的搏杀。

卫嫤如修罗地狱里出来的厉鬼,一步步踏向敌阵,嗜血的凤目里,迸射出惊人的杀气。

她提剑,手起白光落,杀人如切瓜。

原本自信满满的叛军终于出现了骚乱,可是无情的剑花织就成了一片密不透风的网。

剑锋如寒星升起降下,竟是所向披靡。

卫嫤有过命金丹注入的内息作底,又有勤劳修炼作辅,再加上经由身上奇毒从箫琰体内摄取的强大内力,爆发出来,就变成了刀剑不入的怪物。

命运果然如其所想,并未打算对她网开一面。她不知不觉,就恨上了整个南禹。

以锦娘为首的巫族利用她,以浮屠宫旧部为依的南禹叛军想杀她,她呢?只想保护身边最重要的人而已。她一点也不贪心,因为她生来就拥有很多,直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得一无所有,她才着急起来。

急火攻心的后果很严重。

这是完完约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卫嫤大开杀戒,最后便是在她近身三尺之境,全都化为荒芜一片,无人敢近……天地好像失去了原有的颜色,朝霞退去良久,四周还是红彤彤地一片,分不明哪是阳光的余晖,哪是血迹染血的余味。

这样的雨血战场,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兀言昊的白衣白发,落在刀光剑影中……

司徒剑快步走出了院落,脚下一转,进了东边的一座宅子,里边传来痛苦的呻吟。

二长老一干人被关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乱糟糟地倒了一地。

兀言昊一身白衣,站在人群中间,脚下却溅上了血。

屋子里偶尔会掺着些低笑,藏不住笑里的讥讽与苦楚。

“司徒剑,没想到你真的跟了他,成了巫族的傀儡,没想到啊没想到……”

人群里端坐着一位束冠的老者,睁着一双虎目满是恼恨。

没想到昔日分崩离析的浮屠宫再聚时,竟是这样的惨淡光景。同室操戈。师兄弟相残……

束冠的老者排行第三。生性固执;

娃娃脸的是老四,没什么主见;

仙风道骨那个是老二,隐忍阴骘;

白发如霜那个是老大,表面温和,实则果断利落……

司徒剑是其中最小的,也是对南禹各派争斗最不关心的。

他压低了声音,向兀言昊道:“多谢大师兄出手相助。”说完这句,看向三长老,却是无话可说。他一向以大师兄马首是瞻,三师兄这样说他。也在情理之中,但他关心的始终不是这些。

名誉生死。这些东西都渐渐离他远了。

“大师兄,箫琰他……”想起尚在昏迷中的卫嫤,司徒剑心里七上八下。

二长老闻言冷笑道:“姓箫的本就该死,大师兄,你说对不对?当年若不是这孽畜的爹捷足先登,啧,姓段那娘们会看也不看你一眼?”

前尘往事。就像一把利剑,将回忆剖得血淋淋一片,兀言昊俊脸一沉,陡然出手,甩了二长老一记响亮的耳光,不等众人破口大骂,即拉着司徒剑走了。

四长老左右看了两回,跺一跺脚,也跟出来。

屋子里传来了一片骚乱。那刻意压低的笑声终是张狂起来,一声比一声响亮。

听起来都是讽刺。

“箫琰他怎么了?可有进展?”兀言昊对自己好心做了坏事始终记挂于心。箫琰变成如今这样,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故人之子,这四个字太沉重,他犹豫了半天,也没敢进箫琰躺着的那间屋子。

司徒剑眸色阴暗:“身中寒咒,一命换一命,这些邪法邪术,又有谁能解得了?大师兄你何苦多此一问。我请你来,不过是想求你一件事。”他想了想,才下定决心似的抬起了头,“箫琰的事,能不能暂时瞒着嫤儿?我不想她义气用事,害人害己。”

兀言昊没出声,缓缓地点点头。

司徒剑松了一口气:“我不是为了自己的徒儿,不是为了那点私心,而是因为嫤儿她现在有了身孕,受不得刺激。等过了这一段时日,我会找个时机亲自同她说。”

兀言昊面无表情地看着寂冷的天空,喃喃地道:“琰儿他终是比我幸运,这样也好。”他穷其一生未得段织云一顾,甚至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未尝见到,一生遗憾,无处言说。

“我想见见姓卫那小丫头。”兀言昊很快便收起了无尽的感伤。

“也好。”司徒剑让出一步,兀言昊便走到了前头。

……卫嫤不知梦见了什么,眉心皱起,两道柳毛都起了褶子,她又吐了几次血,握着完完约的手终于松了些。完完约满头大汗地将手抽回来,每个指头都按了一回,才发现尾指已经没有了知觉,指根处痛得发热。

……卫嫤抓得太紧,竟将他的一截小拇指掐断了。

“兀前辈,司徒前辈。”他强忍着痛,保持着一贯的冷静。

兀言昊在床边坐下,端祥着卫嫤皱巴巴的小脸。

后者失了所倚,舞着手在空中一顿乱抓,兀言昊只得伸手将她的手指握住。

“这一身武功,只怕是要废了。”兀言昊道。

“什么?”完完约以为自己听错了。

兀言昊不理他,又摸了摸卫嫤的命门,低头一叹。

“中毒,又被下了蛊,身体又承受了过重的负担,还怀了孩子。这丫头能保住这条小命已经是奇迹。”

完完约一脸震惊。

兀言昊又点了卫嫤几处大穴,抬眼看向司徒剑,毫无商量的余地:“马上动身去惜祭,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祛毒!不能再拖!”

完完约与兀言昊同是一凛,即点头不在话下。

第296章 夜袭

浮屠宫众位前辈再聚首,却是一个个像见了仇人似的。兀言昊对箫琰存着一分愧疚,难免与师弟们恶颜相向。至于柳欢,更恨不得将这些老鬼都杀干净,为柳沁出了这口气。

柳沁还是穿着一身黑衣,平躺在马车上,双手十指交握,放在平坦的小腹上。她的头发乌黑油亮,从耳际流泻而下,铺满甲板。她习惯了皱着眉头看人,这时候静谧入眠,反倒显出非一般的清婉秀气。抛开她桀骜不驯的性子,光从外表看,也不过是个十几岁不谙事世的小姑娘。

柳欢哭红了眼睛,几次昏倒在乐青怀里。她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全山庄上下莫不将其宠成了宝贝,谁也没想到会这样。柳沁的喜欢,更像是一种占有,柳欢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个傻妹妹也会为了心中所爱,奋不顾身。

柳沁扑向箫琰时,她这个做姐姐的只是吓呆了,时间不过是电光火石地一刹那,她就永远失去了与妹妹面对面的机会。原来,柳沁天天嚷着说要和箫琰在一起,并不是玩笑话。

她已经长大了。

马车是在村里找到的,就那么一辆,甲板有些松动,门窗也都孙旧不堪,车厢里挤着一垛人,各自神情莫测。完完约头一次有机会离得卫嫤那么近,可心中的旖旎风光却不知死哪里去了。

“我杀了你!”柳欢往二长老身上扑。

“欢儿,你冷静些!有些事情还没弄清楚!”乐青扯住她。

“沁儿死了,你教我怎么冷静,我唯一的妹妹死了!”柳欢将怒愤喊了出来。两眼血红。

“你不过是想要他这条命,何必急在一时,我还有些话要问问他们。”兀言昊挡开柳欢,在众位师弟面前施施然坐下。如雪如玉的容颜之中,透着一股寂寞的冷清,他盯着那一张张被时间冲刷得面目全非的容颜,不徐不疾地呷了一口茶。二长老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下一刻,兀言昊口中冰凉的茶水就喷到了他脸上。

“兀言昊!别以为你能从我们这儿打听到什么,我们不会说!什么都不会说!”三长老怒不可遏,他扭动着身子扑向二长老,试图撞开大师兄。却被后者重重地甩了一记耳光。

“我没让你说话,你特么给我住嘴!”这一记耳光毫无情面可言,脆响之的后。三长老刚正的脸上便浮起了数道红印子,鲜血顺着嘴角滑下,滴了一地。兀言昊死死地盯着二长老,猛地一俯身,将手指掐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里握着的茶盏“哗啦”一下就碎成了片片。“你们想怎么处置巫族,我可以不管,但是你们伤了箫家的孩子,便怨不得我。”

二长老眯起眼睛,不可置否:“你是怕我们伤了箫家的孩子。还是怕我们杀了段织云生出来的小畜牲?年纪轻轻就学人当狗。就占着那妖女的三分温柔?真是有出息!”他一语双关。既是在说箫琰,亦是指摘兀言昊。

兀言昊脸色一变。猛地一收手指,掐住了他的喉咙。

二长老呼吸困难,脸都变成了酱紫色。

兀言昊道:“你们才是真的有出息,堂堂七尺男儿,居然纠集成军,去欺负些手无寸铁的女人,我浮屠宫里怎么尽出你这样的败类?你同我好好听着,若是琰儿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陪葬!你们既不认我为师兄,我也不必惺惺作态,将你们看作同门。”

二长老“咯咯”地梗了几声,手足在空中挥舞了两回,三长老不服气,又扑了回来,与兀言昊扭成一团:“谁稀罕你作同门?我们没你这样的大师兄,有本事,就将我们尽数杀了!”

兀言昊俊脸上漫过一丝戾色,陡地松了手,冷哼道:“杀了你们?不……你们说不出我想听的,就别想着安心去死,你们不让我痛快,我又何须令你们痛快?说吧,你们与南禹叛军是怎么样勾结上的?你们效力于大梁皇室,所作所为都是今上的意愿?说清楚,我给你们一个全尸,说不清楚,我就和你们慢慢玩!玩到你们想说为止!”

完完约一直抱着卫嫤没作声,这时听到兀言昊逼供,才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他只看到兀言昊挺直的背影,以及四长老握紧的手心。

夕阳肃杀,马车转眼就跑了一天,司徒剑亲自在前面赶车,却未放过车厢内的任何动静。

三长老突然笑起来,笑得还特别大声:“兀言昊,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之前对大梁皇帝下不了手?你这副痴情的嘴脸还真够恶心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玉煜是段织云的儿子,就一定会买你的账?倒不回头去看看夏侯罡现在是什么下场!”

“住口!”兀言昊没出声,完完约却铁青着脸站了出来,他上前一步,厌恶地瞪着浮屠宫的那两位长老,沉默了一会儿,才得接着道,“狡兔死,走狗烹,你们在南禹是做狗的命,到了大梁就能变身成人?别痴心妄想了!”

柳欢脸色阴沉,坐在角落里不出声,抓着长弓的手指格外冰凉。她恨不得将面前这两个罪魁祸首大卸八块,却也清楚,兀言昊与司徒剑未必会同意她这么做。

她很安静,抿紧的唇没有一丝血色,乐青自身后紧紧地抱着她,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三长老又笑起来:“姓箫这小子已经死透了,这小妖女也差不多只剩下半口气,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些寡妇正与大祭司们打得热闹,是输是赢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从此以后,南禹再无巫族,再无宗主。”

箫琰与柳沁并排躺着,一者素衣沾着,一者玄衣染血,同样地狼狈。

柳欢心如刀割。却只是狠狠地剜了众人一眼。

完完约低声道:“你们说得不对,没有了巫族,没有了宗主,也就没有了南禹。从来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他说完,也不看众人的表情,径直退回去,便又将卫嫤抱在了怀里。

卫嫤已经不再呕血,但却吃不进东西,便是喂下清水也会吐,因为失血过多,那双曾经灵动犀利的凤目深陷下去。颧骨高突出来,一张脸仿佛在刹那间凌厉了十倍。完完约看得难受,便不再去听周围的争吵。径靠着车壁,合上了眼晴。

村外比相象中更安静,安静得有些不同寻常。

一行人赶在附近一座荒村歇脚,各人分吃了一些干粮,才自寻着地方歇息。司徒剑拉了乐青在一边说话,柳欢便一个人呆呆盘腿坐在一棵老松下。树下湿气重,又阴又冷,冻得她手脚发青,可她却像没有知觉似地,一动不动。

柳沁的尸体。已经完全冷了。

“嫤儿。嫤儿……”完完约用意想不到的温柔语调在卫嫤耳边说话。可后者却极不配合地伏地呕吐起来,等到吐完了一轮。又昏了过去。他急得抓耳挠腮,手脚不知要往哪里放。

“吐出来的都是清水,没有血,可见只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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