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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天下:穿越遭遇桃花劫-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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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是个瘾,无论找个替代品还是又付了真心,皇上也有千万种办法去戒掉曾经的旧爱。

谁都看得出来,独孤十二和苏挽月十七八岁时很像,眼睛像,尤其笑起来的时候,还有冷眼瞧人的时候。

“刘大夏么……”苏挽月在心中低低吟了这几个字,她和刘大夏私交尚好,但也许就是走得近了,最后被倒打一耙吃了闷亏。

“算了,懒得想了,你俩陪我喝酒去吧。”苏挽月眼睛忽然放光了一样,在云天胳膊抬起来之前,左手扯住,笑得宛若当年。微微侧了下身,右边肩膀对着牟斌,因为牟斌不会勾肩搭背,不用担心被云天大力拍一掌,本就不怎么牢固的肩膀脱臼。

在鼓楼下的酒庄喝得醉醺醺的,这里依旧是京城最热闹的商圈,车马盈门,热闹不已。

“挽月,你酒量好了太多啊。”云天有些招架不住,一坛子酒下去,自己都有些发懵,苏挽月却好像刚刚开始一样。

“那是。”苏挽月笑起来仍是非常爽朗,虎骨酒都当药喝了两个月,再不济的酒量也能被操练出来。伸手过去扯了云天的衣角,想要把人拉近一些,但云天已经有些头重脚轻了,俩人撞到了一起,苏挽月笑嘻嘻没有起来,她同云天一直没什么暧昧情绪,就算身体接触了也坦然。

云天任由苏挽月靠在自己身上,单手绕到桌上拿了酒碗,“我检查检查你这碗,是不是漏了……”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和个姑娘家旗鼓相当,虽现在也没分出胜负,但往后应该很难说。

这个姿势,也就变成了苏挽月被圈在了云天怀里,牟斌正襟危坐在桌子地面,脸色有些不动声色的冷意。

“你放屁!我凭的真本事!”苏挽月骂了云天一句,直了腰起来连连拍开两坛酒,推到云天面前。

“你不会想一次喝一坛吧?”虽然有些微醺,但云天确信自己没有疯。

苏挽月一挑眉,没说话。

云天趴在桌上不起身了,在那装死,被苏挽月摇晃了几下也没有起来的意思。开玩笑,就算是一坛子水,也能撑死人的好不。他知道苏挽月只怕心里有苦衷,酒精的浓度太低,醉不到她,但喝多了毕竟会难受,不想陪她胡闹。

“真无趣。”苏挽月嘟囔了一句,伸手在云天背上,狠狠拍了一掌。

云天闷哼一声,觉得半边肩膀都抬不起来了,果然是西北操练了一圈回来的人,手劲和酒量都已经远胜以前。

“你吃点东西,喝杯茶,别一下子就耍酒疯了。”牟斌淡淡说了一句,斟了满满一杯茶,推到桌子中间。

苏挽月本就觉口干舌燥,拿起来就喝,而后把茶杯放下时,恰巧看着牟斌直视过来的眼神。那抹平淡似水的神情,似乎隔了再多年,也没有变过。连苏挽月都记不清,自己原本的样子,但牟斌,却一直是他最初的模样。初衷不改,犹然不悔。

看着看着,苏挽月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云天吓了一跳,抬头看着苏挽月已经哭得不能自己。

两人愣了下,连忙过去哄。苏挽月抠着牟斌的衣袖,脸上泪痕交错,“我对不起你……”她幼时双亲尽失,是牟斌教她武功带她入锦衣卫。那些事情,苏挽月不记得,但十七岁以后,牟斌这个名字,等同于恩重如山的意义。他从来都没有亏欠过自己,也从来不要求任何回报,明里暗里,苏挽月已经数不清欠了几辈子的人情了。

“对不起……对不起……”苏挽月翻来覆去那句话,她真是有些醉了。

第299章 沧海桑田(1)

云天没说话了,转过身去撑着栏杆,看街上比肩继踵的人群,一时间很伤感。牟斌依旧是万年不动的冰山脸,但抱着苏挽月在怀里,脸上难能一见的温柔,他从来没有觉得委屈过,但看着苏挽月如此痛哭流涕时,扪心自问,他也无法不委屈。

云天没说话了,转过身去撑着栏杆,看街上比肩继踵的人群,一时间很伤感。牟斌依旧是万年不动的冰山脸,但抱着苏挽月在怀里,脸上难能一见的温柔,他从来没有觉得委屈过,但看着苏挽月如此痛哭流涕时,扪心自问,他也无法不委屈。

其实每个人都会痛,但有些人大喇喇敞着伤口,有些人用冷傲隔绝起来。他从来不怀疑自己意志坚定,也想过要默默无言喜欢她一辈子。但午夜梦回,想着她在别人身边,想着她整颗心思在别人身上,不能不痛。

幸福的时候会有些自私,苏挽月也直到最近才想明白,所有的人中,认识最久,亏欠最多的,是牟斌。有多少人会固执喜欢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十几年?毫无怨言又不离不弃?就算苏挽月同朱佑樘最相爱的时候,她也不是没有怨言的。

如果说关于前世的幻象都是真的,前世的水无忧和优昙尊者是逆天悖德的感情,那牟斌仅仅是东海里的一滴水,他处于更卑微的状态。水本是金鲤鱼赖以生存的环境,她在东海里千年,都不曾感受到身边的温柔,而后幻化成精,她义无反顾离开了东海,去同别人惊天动地,完全忽略了身后的目光。今世也是如此,因果循环的真理,对于感情来说并不实用,并不是你前世真心相待的人,今生就会反过来。也并不是你花了十几二十年,就能得到对方同样分量的感情。

“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牟斌温柔替苏挽月擦掉脸上的泪水,一点都不介意她把自己一丝不苟的衣襟沾得鼻涕眼泪一把。

“不用替我难过,不要觉得对不起我。”抱着她在怀里,在这个喧闹的酒楼上,雅间外头的人声鼎沸似乎都已经远离,牟斌有种“死了也值”的感觉。

“你还记得我陪你去云南么?”感觉到怀里的人点了头,牟斌轻轻笑了,他许久都未曾笑过,有种轻微的僵硬,“时间过得好快,那时候你才十七岁,我真怕你死在路上,但你没有那么脆弱,你一直都很优秀,又强大又倔强,但那些不是我现在想说的。”

“那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时光,你在我身边,没有别人,游山玩水的感觉。”

苏挽月当然记得,但后来朱佑樘亲自来了,她开开心心拽着人看火烧云的时候,已经忘了最开始陪她赴汤蹈火的人,是牟斌。是他愿意赌了性命陪自己去云南,中间艰辛,已不想再提,爱情太容易冲昏人的头脑,她只顾着同朱佑樘卿卿我我,完全看不见其他。

“后来你陪皇上先回京城了,我随同厉英去宁州平定叛乱。中间出了乱子,我差点活不下来了,从悬崖爬上来的时候,我近乎奢侈在想,要是你能担心我一下,再死几次,又有什么关系呢?回京后,得知你出宫走了,皇上说因为你以为我死了,同他闹翻了。真的,我很感激你把我放在那个比较重要的位置上,我也一直不敢再去想太多,你幸福就好了,我远远看着你幸福就好了。”

牟斌说话的声音,有些冷清,强大而孤独,他内心或许太苦,说出来的话都没有多少人情味,但苏挽月听来,却字字句句,如泣如诉。男人是不会轻易哭的,尤其牟斌这样的男人,他顶多浅浅淡淡说出来,更多的时候,是说都不会去说。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苏挽月似乎只会重复这三个字,反手抱着牟斌的背。

“傻丫头,世间唯有感情,不用说着三个字。”牟斌好像从未有过伤心欲绝的时刻,再大的苦楚,也是轻描淡写。

“如果有下辈子,我绝不会辜负你……下辈子,换我来对你一片深情好了……”苏挽月说的话,像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但也的确,那是她仅有能说的几句话。除去抱歉和愧疚之外,她恍然觉得,今生已经没有办法去补偿。

那些幼稚的话,却听得牟斌心里异常沉重,冷若冰霜的一张脸,眼底却温柔似水。

“张允过来了。”本来一直靠在栏杆上把自己伪装成空气,忽然看到了楼下的身影,回过头对俩人说。

“张允?”牟斌皱了皱眉,只可能是来找自己的,看了看怀里的苏挽月,又给她擦了擦脸,“你要不要紧?不准哭了啊。”

苏挽月抽了抽鼻子,侧过身去整理自己面容。

张允上了二楼,还未进雅间,就看着牟斌掀开帘子在等自己,“指挥使。”进屋就行了个跪礼。

“起来说话。”

“杨将军被罚跪在太和殿广场,属下找了整个京城才找到几位,特来禀报。”张允很急,喘着气说着,似乎已经赶了太久的路。他也很久没见着苏挽月了,打量了几眼,见她眼睛红肿,好像刚哭过,脸上样子比起两年前,成长了不少。

“怎么回事??”苏挽月愣了下,反应过来后站了起身,先前本就情绪波动很大,加上喝了快一斤酒,身形有些晃荡,牟斌赶紧扶住。

“也不能说是罚跪,杨将军从太和殿出来,下了台阶,就在雪地里长跪不起了。”张允依旧是莽汉的性格,大冬天的,急得一头的汗,眼珠子都凸出来了,隐隐有着血色,“听十二姑娘说,杨将军请了个不情之请……皇上动怒了逐客……杨将军就执拗跪在那……”吞吞吐吐,他需要组织下语言,把零碎的信息说出来。

“你知道请了什么愿么?”牟斌还算冷静,没有乱阵脚。

“大概知道……”

“什么叫大概?那怎么个大概法?”云天沉不住气了,觉得这样对话下去,得憋死自己。

张允看了看云天,又看了看牟斌,最后眼神落在苏挽月身上,“杨将军好像请皇上赐婚,他要的是苏侍卫……”终于说了出来,张允还是习惯那样称呼苏挽月,好像仍是在镇抚司做千户的时候,岁月不曾离开过。

苏挽月脸上一沉,立马拿了裘衣出门。牟斌不动声色跟着,脸上神色不怎么好看。他同杨宁清不算有深交,但于情于理,不希望那个少年将军多做损兵折将的事情,总之心情太矛盾了,到最后牟斌压根理不清自己在想什么。

云天和张允跟上了疾步匆匆的两人,瞅了苏挽月一眼,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问的,别憋死自己了。”苏挽月目不斜视,很奇怪的气场,眼睛仍然红,但已经收敛起了那副柔弱的样子。

“你跟杨将军,发展到什么地步了?”云天认真思索了下措辞。

苏挽月皱皱眉,脚下生风,看样子就是很急,“你到底想问什么?我和他不过君子之交,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别人为什么求皇上赐婚?”云天见苏挽月语气不怎么好,唠叨了句,仍是没打退堂鼓。他们几人并肩走在街道上,寒风中有股子凛然的杀气,其中以苏挽月最甚,云天真的怕她回宫第一件事就是拔剑砍人。

“我怎么知道,杨宁清从没跟我提过这事。”苏挽月眉头拧成了麻花,一点准备都没。

“真的?”

“我骗你干嘛!”苏挽月火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云天抬头看了下天,黑云压顶。

苏挽月被问住了一样,一时间并未搭腔,想了一想,“自然先救人再说,他对我恩重如山,若不是他,我早死在榆林了。”好像唯有让杨宁清性命无忧,才是最直接的想法,数九寒天,这样的天气跪在外头,就算几十年的武打底子,还是吃不消的。

进了午门,迎面看见独孤十二,她后头跟着几人,也是锦衣卫,见着牟斌和云天,垂头行了个礼。独孤十二笑了笑,并没有跪,一抬手,指着苏挽月,“哟,你回来啦。”那个动作很不尊敬人,无论她现在如何得宠,苏挽月毕竟是她前辈。

苏挽月理都没理,脚步未停,直接走了过去。牟斌和云天怕她出事,低声说了句“告辞”,也就跟着走了。

“皇上说,让你想好了再过去。”独孤十二身形一闪,挡到了苏挽月面前。动作很快,轻功不弱,十七岁的年纪,这个修为实属难得。

“怎么说?”苏挽月抬了下眉毛,实在不想同她交流。

“一个字都没有变,皇上说,‘让她想好了再过去’。”

苏挽月抿唇没说话,侧身过去,这次独孤十二没有挡道,只是抱着双臂斜斜冷视了眼,“真不简单。”

苏挽月回头和她对视。

“你的男人可真是遍布天下,全大明最有权势的几人,都被你收了。你说是不是,牟指挥使?”独孤十二饶有兴致最后问了牟斌一句,笑起来嘴角边酒窝显现。牟斌一下子脸上更不好了,不过独孤十二置若罔闻。

这种明摆着挑衅到头上的事情,苏挽月一向不是缩头乌龟,“那你说说,都有谁?”

第300章 沧海桑田(2)

独孤十二自然是不傻,她不敢说皇上和杨将军的名号,就算提个牟斌,也算是以下犯上,宫里头嚼舌根可以,但当着人面说,就是另外码子事了。就算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不能说的东西,仍是要咽在肚子里。

“不敢说?那我走了。”苏挽月深深盯了独孤十二一眼。

转身的时候被独孤十二扯了右手,苏挽月抽了口气,脸色瞬间白了下,但没什么举动。

“你要干什么?”牟斌训斥了一句,“退下。”他毕竟是锦衣卫里最大的官儿,只要穿着那身飞鱼服,就要听他差遣。

独孤十二直勾勾看着苏挽月,眼里有种不太符合她年纪的东西,旗鼓相当的味道,“皇上是我的。”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苏挽月忽然就笑开了,摆摆手,“毕竟长你几岁,我不同你这小孩子闹。”笑得特别坦荡,一时间旁边的人也不知道苏挽月怎么了,她像是遇到了真正可笑的事情。

伴君如伴虎,她现在年轻新鲜么,没关系,过几年就老了。

“你手怎么了?”过神武门,牟斌低声在苏挽月耳边问了句。

微微惊讶,没想到刚刚那一拉扯,很细微的不适仍被他看出来了,瞅了旁边一圈,云天和张允离的稍远,“没大碍,日后同你解释。”苏挽月只是简单说了句,现在没时间去详细说。

到了太和殿前的广场,果然见杨宁清长身而跪,脊背挺得笔直,身上裘衣圈出了一个寂寂寥寥的影子。那扇朱漆大门紧闭,琉璃瓦上白雪皑皑,重檐屋顶飞龙走凤,汉白玉台阶却显得冰冷彻骨,这是个没什么人情味的地方。

苏挽月什么话都没问,扯紧了身上斗篷,走过去在他旁边跪了下来。

雪地冰寒,地气太过寒意重重,杨宁清脸上微微有些发青,侧过头来看着苏挽月,“你干什么?”

苏挽月抬头看着那扇描金的朱漆门,“杨将军待我一往情深,我就算心性凉薄,也当同你共苦同甘。”

杨宁清看了看苏挽月身上的白狐斗篷,认出是许多年前自己送出的那一件,心里一惊。她微微低头,脸映衬在白色的毛领下,已经不是当年惊鸿一瞥的惊艳,但岁月留下来的东西,好像更让她有种不动声色的力量。

“你当真愿意娶我?”没等杨宁清说什么,苏挽月侧过头来,盯着他眼睛。

“我一直非你不娶。”

“不介意我过去?”仍然盯着那双正义凛然的眼睛,不知为何,苏挽月问出的话,有些颤抖。岁月悠悠,好像自己辜负了很多人,但又接着在不可避免伤害其他人。

“介意吧,但我仍是想娶你。”

“娶了我之后呢?不在乎我心里没你?”

杨宁清猛然摇了摇头,轮廓分明的那张脸,显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那痛苦是隐忍的,所以看得更让人心惊,“我只想带你回塞外,不愿你留在京城。你是我唯一喜爱过的人,无论如何,我都想你过得好。”

苏挽月却像是忽然懂了什么一样,她曾经问过杨宁清,要是这次回京什么都没了,愿不愿意什么都不要就走。杨宁清那时候没有给答案,但苏挽月隐隐觉得,没有哪个男人会那么傻,放弃真正的前程似锦去追求虚无缥缈的爱情。有些人的价值可以很大,他征战沙场戍守边疆,价值远远大过当个山村野鹤,苏挽月终于明白,她不能那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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