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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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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陌……
对,就是燕陌。
裴澧夜忽地跳了起来,跑到宛若卿面前,抬头看着白璱:“你看看,她是不是和燕陌有些像?”
白璱愣一愣,他们好像不是在说这件事吧?
“……似乎,有六七成相似!”白璱仔细看过以后,艰难地下了断语,“只是,燕公子精明能干,这一点,夫人恐怕永远比不上。”
“不用学他精明能干,只要不要像如今这样是块榆木疙瘩就行了。”裴澧夜忽然来了兴趣,“你说,为了六夫人,夫人差点和娘闹翻?这说明,她也不全是块木头,只是少把火,烧她一下罢了。”
白璱有些不明白:“堡主你想做什么?”
“我想点把火试试。”裴澧夜抿一下嘴。
白璱眯起眼睛,看着他:“堡主,你不会是想把夫人训练成第二个燕陌吧?”
裴澧夜一愣,忽地沉了脸:“燕陌是燕陌,夫人是夫人,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怎么能相提并论?”
白璱赶紧住嘴,低头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门口来传:“堡主,饭菜备下来,是拿进来吗?”
在灵堂吃饭总归不大好,裴澧夜挥挥手:“放后堂去!”
“是!”
裴澧夜转身,看看锦绣:“叫醒夫人,让她来后堂吃点东西吧!”
说罢,他转身,往门外走去。
来上京也好多天了,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总是不时浮现燕陌的容颜,一颦一笑,深刻入心一般,无法忘怀。
不过就是分别数日而已,居然会如此想念他,真是奇怪?
难道自己当真……
不,怎么可能?
他可是昂藏七尺的男子汉,怎么可能是……
裴澧夜一走,锦绣忙推了一把宛若卿:“小姐,醒醒了。”
“没睡呢。”宛若卿睁开眼,哪里有一点睡意,“只是不知道跟他聊什么,所以不如假装睡了。”
反正不过忍几日,少跟那个男人接触为妙。
“去吃点东西吧,两天没吃了。”锦绣摸摸肚子,她也饿得很。
宛若卿站起身,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棺中的女子,叹口气:“去吃吧,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后堂内,裴澧夜已经坐下,白璱站在旁边。
宛若卿见到他,赶紧行礼:“夫君万福!”
“起来吧,以后见到我,就不用行礼了。”裴澧夜挥挥手,这见人就行礼的毛病,得从他开始改起。
一点一点,总是能改掉的。
时间而已!
他必须给别人看看,自己并非“龙阳君”。
“夫君,礼不可废!”宛若卿坚持。
裴澧夜看看她有些疲惫的脸,不由有些心软:“算了,改日再说吧,先吃点东西。”
反正来日方长,以后回了御世堡,好好帮她改便是了。
宛若卿也确实饿了,虽然并没有多少心思吃饭,可是想着过些天还要做道场,燕凤月还得出殡,不由勉强自己吃了起来。
她必须有体力来打赢这最后一场仗,等恢复了自由身,便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锦绣,你也坐下吃吧。”裴澧夜忽地想起锦绣刚才肚子咕咕叫的事情,想想,这丫头和宛若卿一起长大的,或者,她那里下手也不错,看看她家小姐最在意什么吧。
锦绣吓一跳:“主子们都在,哪里有奴婢坐下的份?”
“既然知道我是主子,让你坐你就坐,让你吃,你就吃!”裴澧夜忽然沉了脸。
锦绣吓了一跳,只好小心翼翼地坐下,开吃。
裴澧夜似乎这才满意了一点,又盯着宛若卿瞧了许久,越看,便觉得她越想那个占据了他思维很久的男子。
最难能可贵的是,她是女的!
这点对他来说,格外重要啊!
被个大男人一直盯着吃饭的感觉真是不好受,宛若卿吃了一些,便再也吃不下了。
之前在灵堂,白璱和裴澧夜的话,她自然是听到了。
反正还没有破绽,便由着他们闹去。等娘亲的事情完了,她想个办法,和这姓裴的断的干净了,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
到时候,她像谁,谁像她,都和她无关了。
即使身份暴露了,也关系不大。
这么几天,他们一定查不出来。
正文 惩罚锦绣
“澧夜哥哥……”一声叫唤,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他们跟我说,我都不信呢,原来你真的是在这里陪这个女人吃饭。”
“她是你嫂子,不是‘这个女人’!”裴澧夜难得在裴娟面前板起了脸。
裴娟嘟嘟嘴:“反正你知道我在说她就行了!”反正那句“嫂子”她是死活不肯叫出口的,她是要当“嫂子”的人呢,怎么可以这么称呼别人?*
“娟儿!”
“澧夜哥哥,你去看看,我种的海棠开花了呢。”裴娟打断裴澧夜要教训她的话,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拖。
裴澧夜看看宛若卿,再看看白璱,有些无奈。
“我们在,夫人恐怕也吃不下去。”白璱冲着裴澧夜示意。
裴澧夜立刻会意,点点头:“好,你也一起陪大小姐看海棠去吧!”
白璱有些哀怨地起身,跟在两兄妹后面。
出主意的人总是最被欺负的那一个,寄人篱下哟……
宛若卿终于舒出一口气,这个裴娟,出现得还真是时候。
不过海棠……
她才来上京几天啊,就“我种的海棠”开花了?
有几天是她自己种的?
八成就是拿了现成的吧?
算了,这事不在她考虑范围内,先把肚子喂饱,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绝对绝对,不可以倒下的。
睡着是不大可能了,那么就吃饱,总归能有点力气不是?
“小姐,我们……”
“嘘!”
宛若卿忽然感觉到有点异动,赶紧不让锦绣往下讲:“有人,安静喝粥!”
那两个男人真是无聊,又玩这套把戏?
上次熨斗门事件还不满意吗,如今又杀个回马枪。
那个姓裴的,不是很多事情要做啊,到底什么时候动手啊,赶紧办正事去吧。
现在她已经管不了了,只要娘亲进了宛家的祖坟,那宛家到底是满门抄斩还是开国元勋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她的心就那么小,装不下太多人,也经历不了太多亲人的坏消息。
有一个疼她爱她的娘亲,让她尽所有来孝敬,便已经足够了。
至于其他人,哪怕是那个和她有血缘关系的父亲,亦不在她关心的范围内。
主仆二人非常淑女地喝完了粥,暗中窥视的人也百无聊赖地走了。
“唉,看起来,是个大问题啊。”白璱忍不住冲着裴澧夜翻了个白眼。
裴澧夜不理他,眯起眼睛看着坐着喝粥的主仆两个人,还真是表里如一地恐怕。
“肯定有办法的!”他不信改变不了她。
“堡主,现在不是好时候啊!”白璱哀叹。
裴澧夜转头,双眸中带着寒光,“我何时耽误过正事?”
“那倒没有。”白璱立刻缩成小小一团。
“没有十成把握的事情,我从来不做!”裴澧夜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白璱忍不住往宛若卿主仆二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喃喃自语:“那个人,你有十成的把握吗?”
“人都到齐了吗?”看着跟在后面的白璱,裴澧夜自然是听到了他的嘟囔,不想理他,直接换了话题。
“是的!”白璱脸色难得严肃。
裴澧夜点点头:“如今赫连拓这么一闹腾,这事恐怕还得延误些日子了。”
“只要这西凉太子和亲的心思没有动摇,我们就有机会。”白璱点点头,“国宴,总是要举行的!”
“说的是!”裴澧夜抿一下嘴,“只要我们准备得万无一失,随时都可以动手。”
白璱叹息一声:“等待自由的日子,真是难熬呢!”
裴澧夜沉了脸:“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掉以轻心!”
“是!”白璱十分严肃地拱手作揖,“属下这就去看看,还有什么纰漏。”
白璱一走,裴澧夜回头往福园后堂看去,这里已经看不到那边的情景了,但是他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未曾失手过!
木头又如何,他一样可以雕琢!
——某人起了歪心的分界线——
常非晚责罚了锦绣的事,锦绣一直瞒着宛若卿,所以宛若卿一直不会到。
她以为,这事裴澧夜会帮她搞定的,没想到,裴大堡主是大忙人,此人根本就没知会过他的亲亲夫人,而那日在锦绣身边看着她的春桃,在第二次被调走,说是跟白总管拿献给皇上的礼物去了,一去得三天。
所以,当锦绣走出门遇到瘟神……啊不,常夫人的时候,自然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我倒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目无主子的婢子,居然还敢正大光明从本夫人眼前过?!”常非晚一见到锦绣,立刻竖起了浑身是刺,“怎么,仗着自己是王妃的贴身侍婢,连我的话都不用听了吗?”
“夫人,是堡主让奴婢走的!”锦绣很是委屈,“此事春桃姐姐也知道。”
“堡主出门办事去了,春桃跟白总管办事去了,他们都不在,你当然可以信口雌黄!”常非晚才不信,裴澧夜怎么能关心起一个丫头来了呢?
难道她连处置一个丫头的权力都没有吗?
即使那是王妃的丫头!
“姐姐,什么事?”宛若卿听到动静走了出来,如今她已经搬回上房住,昨夜给娘亲守了一夜的灵,结果回来也一直没有睡意,便听到外面一阵喧闹。
常非晚的话,她是听到了,不过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王妃妹妹,你来得正好,妹妹平素管教下人实在是太过宽松了,这个丫头,昨日对我无礼,我略做了惩戒,没想到她根本不听训,根本没有接受责罚,便走了!”常非晚一见到宛若卿先告状。
宛若卿忍不住瞪了锦绣一眼,这个丫头,受了委屈居然不告诉她,现在好了,人家上门来杀了她个措手不及。
“是妹妹管教下人不力了,若有什么得罪姐姐的地方,妹妹先为这婢子给姐姐赔礼了!”反正只要忍几天罢了,不在乎谦虚点。
她这个王妃都出来赔礼了,常非晚也应该见好就收了吧?
可是常非晚是谁啊,人家是才女,人家是很有尊严的才女,她觉得锦绣昨天没给她面子,她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损害。
“王妃妹妹,这事,本不该你来道歉的。”她的话,意有所指。
宛若卿赶紧给锦绣使个眼色:“还不快给夫人道歉?”
“夫人,都是奴婢的错,与王妃无关的,请夫人责罚奴婢!”既然没有人给自己作证,只能自认倒霉。
裴澧夜不可能好多天不回来,毕竟还有岳母要送葬,他不可能不到的。
“若是以后这家中人人都不听主子的话,之后只要过来倒个歉就可以了,那咱们裴家,岂不是没了家法?”常非晚打算揪着不放。
宛若卿心中暗叹一声,不过几天而已了,这个常非晚,居然还是跟她对上了,唉……
“那妹妹要如何处罚锦绣呢?”看看她要怎么办吧,只要不过分,为了娘亲,她忍了。
“昨日不过让她好好练习礼仪,既然她不愿意,作为下人,下跪总是要会的,就去那儿跪着吧。”常非晚指指上房院子的水井旁边,那里铺着鹅卵石的小路。
她疯了,那里就是跪一下,膝盖都有可能会乌青,何况是一直跪着。
“姐姐是要她跪多久呢?”宛若卿强自压着心头的火气,先摸摸对方的底牌。
“当然是……”常非晚拖长音,“跪到听话为止!”
那就是让锦绣没日没夜跪下去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姐,奴婢去跪着就是了!”锦绣一把拉住宛若卿,冲着她使眼色,“六夫人三日后就出殡了,此刻最忌家宅不宁!”
“锦绣!”宛若卿抿一下嘴,还要忍吗?
“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去跪!”锦绣急急走到水井旁边,跪下,看着常非晚,“夫人,奴婢一定跪到你气消满意为止。”
宛若卿双手放入袖中,紧紧握了拳。
这笔账,她记着,常非晚,你等着!
正文 主母之位让给你
常非晚终于算是满意的打算走了,走之前,眼中还是有些愤恨之色。
毕竟,她在这里住了好久了,久到真的以为这个地方就是她的了,没想到,如今正主儿回来了,她要让位了。
不甘心,一百一万个不甘心!*
“姐姐稍等!”宛若卿叫住她,看着她,缓缓冒出一句,“妹妹管教下人不力,这澧王府当家主母的位置,实在不应给妹妹坐。反倒是姐姐做事雷厉风行,颇有当家领袖的风范,这个家,理应是让姐姐来当的。”
常非晚愕然了,惊讶地长大嘴,睁大眼,彻底忘记了她是那高风亮节,名彻林州的才女了。
“你……说什么?”
“妹妹一直以来身子就弱,加上最近丧母心中难过,实在没有时间处理这府中的琐事。”宛若卿低着头,温良谦恭让,“所以妹妹在想,不如让出这上房,给了姐姐。如姐姐般能干,必能将澧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真……真的?”喜事来得太突然了,常非晚一下有点接受不了。
宛若卿点点头:“姐姐不相信妹妹的真心吗?”
“信……自然是信的!”就怕你反悔啊!
“既然姐姐还心存疑惑,现在我们便去找夫君,让夫君来做个证,从此以后,常姐姐就是这澧王府的当家主母,这上房,自然就是姐姐的住所。妹妹身子还没痊愈,等处理完了家母的事情,便还是回林州养病去。”
多么有诚意的一段话,常非晚不感激涕零,好歹也赶紧行动吧,不然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呢。
“可是澧夜现在不在府中。”常非晚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事简单,姐姐托人去让王爷得空回来一趟,也不过就是做个证的事罢了,很快的,应该是耽误不了夫君的正事。”宛若卿赶紧面授机宜。
她百分百确定是裴澧夜捣的鬼,现在跑了出去,就是不给锦绣作证。不过如果他在府中,当面锣,对面鼓,大家把话讲开了,他能不承认是自己带走了锦绣吗?
所以,一切只要他回府,就好商量。
但是最最关键的是,不能自己去叫他啊,不然他一定以为他的这位王妃转性了,他的计策初见成效,那以后,岂不会要变本加厉?
所以,让常非晚去叫,是最好的选择了。
而且,看人家常姐姐如今也是非常乐意去叫的。这不,忙不迭遣了丫鬟去问澧王爷跑哪儿去了,能不能抽空回来一趟,有要事啊要事!
是呢,要事!
宛若卿暗自摇摇头,她若不吵不闹,其实过些天,这主母之位,甚至王妃的位置,都会她的,偏偏非要在这个时候闹腾,到时候,吃亏在只会是她自己!
裴澧夜回来的很快,仿佛就在附近,二刻钟已经到了澧王府了,三刻钟就已经站在常非晚和宛若卿面前了。
“澧夜,妹妹有话跟你说。”常非晚也不傻,所以这种事情,她也不会抢着说,万一被宛若卿倒打了一耙,说她图谋不轨,意图篡位就不好了。
她那点小心思,如何瞒得过宛若卿?
裴澧夜饶有兴趣地看着宛若卿:“说来听听。”
“夫君,妾身想将澧王府主母的位置让与常姐姐。”宛若卿字正腔圆地把常非晚所要的话说了一遍。
连裴澧夜都愣了神:“这是为何?”
“妾身觉得,姐姐比妾身更适合治理整个裴家,特别是今早的事,姐姐更是很有魄力。”宛若卿一脸钦佩的表情,比珍珠还真!
“今早的事,什么事?”裴澧夜有些不解。
“是这样的。”宛若卿微笑地娓娓道来,“妾身管教不力,贴身侍婢锦绣据说昨日对常姐姐不敬,常姐姐罚了她,没想到那婢子居然不知悔改,还诬赖是夫君你取消了她的惩罚。常姐姐一时气不过,便让那婢子跪到了天井石子路上,作为惩戒。”
裴澧夜皱了一下眉头。
“夫君,可是生气了?”宛若卿上前行礼,“是妾身管教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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