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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妃倾城-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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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会变的。”他淡然说道。其实,他想说,因为,他不想再看他这样疏远冷漠的眼光。可是……若是如此说,是不是亦说明了,他对她的感情?此刻的她,怀疑的双目,似乎又以为,他这样做是有什么意图,她对他的猜忌,已是根深蒂固了吧。若是,他那样说,她是不是又会坚决的拒绝,甚至,嘲讽。
要得到她的心,此生,恐怕是不可能了。那么,此生,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不是自甘堕落的人,若不然,三年前,蝶儿死后,他就以堕落下去,而,此时,他却仿佛真的堕落了。
她凄然一笑,带着风轻云淡的讽刺。是,人都会变,但,这个男人,不可能的。
“是谁,要害你?”他突然说,俊隽的脸上依旧干燥,却仿佛有哭过的痕迹。
宁初婉抬头,一愕,突然想起,她竟从未见过这个男人流过一滴眼泪,任凭,如何的伤怀,如何的忧郁。她突然觉得,他其实和她有些相似,只是,她不哭,是因为所受的折磨来自于他,而,他呢,又是因为谁?这个男人,她从不了解,而,她呢,他又了解她多少?
“穆雨晴吗?”他又问。
宁初婉又是一愕,却摇摇头,不是想包庇穆雨晴,而是,这件事,她要亲自去做。自从,苏冷倒下的那一刻,现在的宁初婉,就已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宁初婉,她要亲自,为苏冷,报仇!
她,终究是不肯对他讲真话的,她对他,始终是防备的。江远洌再次心伤,无力的在嘴角扯出一抹惨淡的笑。其实,他已经知道,要害她的是穆雨晴。
今早,他有重大的事要给宁初婉说,心急的等不到他去王府,就去她院里找她,她的房间,却是空的。惊诧之下,江远洌找了幻影,和幻影四处去找,在那间茅草房外,他见到了晕迷在地上的萧辰,用冷水将萧辰浇醒后,萧辰便焦急的告诉他,穆雨晴要害宁初婉。而,也就是在那时,他听到了林中传来的那声哀声哭喊。
是她,在喊着,那个人的名字,“苏冷……”两个字,震动了整个山林。
于是,江远洌顾不得萧辰,循声而去,正赶上,三个男人向宁初婉冲去。
“王爷,宁姑娘……”幻影清韵的声音这时在身后传来。
“恩。”江远洌无神的答应一声,宁初婉则垂下了头,看着苏冷冰冷的身体。
“萧公子(萧辰)说,是穆雨晴要害宁姑娘,属下四处找过了,没有找到穆雨晴。”幻影低着头,神色很是不安。
杀戮的场面,他经历过不少,早已见惯,而,此时,身边有几句尸体的宁初婉和王爷黯淡的神色令他很不安。
“恩。”江远洌又只说一字,看到宁初婉轻轻颤动了一下,紊乱的心思,更零散了。
“王爷,要不要派人,去穆大人家找好看。”幻影又说。
江远洌无力的摆摆手,“算了吧。”既然,宁初婉,不想让她插手,就随她去好了。以后,他的人,会保护好她,每时每刻,绝不会再出今天这样的事。
他,本机派了幻影保护她的,只是,昨夜,他,幻影,蝴蝶,和几个手下,去做了更重要的事,却不知,稍一疏忽,竟酿成大错。
“那,王爷,我们回府吧,你的伤还没好。”幻影关切的说。
“萧辰呢?”江远洌淡淡的说,自始至终,视线却从未再宁初婉身上离开。
“还在那边,他中了麻醉药,虽然醒了,但,现在还不能动。”
“恩,回王府,多叫几个人来,抬他一起回府。”江远洌的声音,没有波动,仿佛经历了沧桑巨变,彻底心灰意冷了。
“是,王爷。”幻影拱手答。
“还有,派人通知苏大员,他家公子已死,本王会赐以厚葬。”他淡淡的说。
宁初婉倏尔抬头,眼中,闪过一抹颤动。原来,这个男人,答应过她的话,并没有忘。这样,她和苏冷,就彻底的了断了吧。今世,他深爱她,为救她而死,而,千年以后的她,会爱上他,嫁给他,当他的妻子,当他的利用工具,最后,别他害死,穿越到这个年代……
一切的姻缘,都了断了,只是,今后的她,还要何去何从?
第5卷 二零七、求王爷恩准
二零七、求王爷恩准
“跟我回王府吧。”幻影已经去了,江远洌终于打破了两个人的沉寂。
辰时已到,她是该去王府了,这个男人,果然是怎么也不会放过她的,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还惦记着要她去王府。
她抬眸,眼中那种淡冷,未曾如此明了过,终于,她还是缓缓的垂下了眼眸,“奴婢恳请王爷待民女处理了苏冷的后事再去府中伺候。”俯身,她竟然匍匐在地,向他叩首请求。
江远洌即刻懵了。他是浩远国高高在上的王爷,一人之下,所受的跪拜大礼,已经多如牛毛般司空见惯,也早就习惯了,只是,此时,面对她的叩首,他却突然感觉,那样的震颤。
这还是,这个女人,第一次,对他行此大礼,也是,这个女人,第一次,在他面前,将尊严放弃的这样彻底。为了什么?苏冷吗?可是吗,他突然感觉,他和她之间原本就存在的那条裂痕,此时,越来越大,咫尺天涯,远到,他连看都看不到她。
他和她之间,是彻底完了。
伸手,他扶在宁初婉的肩头,向将她扶起来,可是,手颤动的厉害,竟然,使不出一点力气。
而,她瘦弱的背,亦是孱弱的颤动着,割伤他眼,刺痛他心。
依稀感到他扶在她身上的手,这一瞬,倏然好像有种暖流流经了宁初婉心田,怪怪的感觉,她说不清楚,只是,依旧保持着那个跪倒的姿势,“求王爷恩准。”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这样低三下四的求他,她的一切尊严,都已被他践踏过了,又何必,这样固执?她的脸埋进地上的枯叶中,眼泪,又不听使唤的流下来。
“宁初婉,你起来……”他终于一狠心,强行将她扶了起来,旋即,却见她满脸的泪,墨黑的长发上,沾了几片枯叶,而今的她,已令他心乱的一塌糊涂。
“我不是已经嘱咐了幻影,厚葬他吗?就算你怕我失信于你,但,我下过的令,是不会收回的。”他解释着,嘶哑了的声音,却很好听,不自觉的伸手,去抹她眼泪。
她却仰身,躲开他颤动的手,无神的看着他,是这样吧,她从来就不曾信过他。
“方秋音就在府上,你不想见她?”江远洌淡淡的说。
“什么?”宁初婉暗沉的眼中终于放出一抹光亮,是她,听错了吗?她直直看着江远洌。
“昨晚,本王查明了一直监视你的那人的身份和下落,找到了方秋音。”他轻描淡写的说。
昨夜,却是一场异常惨烈的大战。他在秃顶那里问出了江天正的落脚之地,于是,代领幻影、蝴蝶和五百精兵,趁着夜色,冲入那处隐蔽的院子。
一场激战后,江远洌抓获了院中数十名下人,还在一间房子里找到了方秋音,只是,江天正和几个武功高强的心腹却逃的无影无踪。连夜将方秋音带回王府,江远洌一大早急于找宁初婉,就是为了这件事。
“娘……她好吗?”她眼眸中的波纹,颤动了。这么久了,她费尽了心思的想找到妈妈,到头来,竟然是这个男人,帮他找到了。
“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她吧。”说着,江远洌便缓缓的站起来。
宁初婉看看倒在地上的苏冷,迟疑了。去见妈妈,固然重要,可是,要她,就这样舍下苏冷吗?不……他是因她而死,她做不到。
江远洌低头,看看犹自迟疑的宁初婉,知道,她心中所想。满满的心里,又溢出滴滴失落。一阵剧烈的眩晕感倏然袭来,他模糊的眼睛,已经无法看清她的脸,可是,她的伤怀,他却还感应的那样清晰。
“砰!”
高大的身躯,骤然倒下了,横在宁初婉身前,那张,苍白俊隽的脸,带着的疲倦与失意,太浓太浓。
“江远洌。”宁初婉不禁叫出声来,去摇晃他,他却睡的那样死,怎么也唤不醒。她突然也好想睡觉,学着他的样子,沉睡了,就能暂时的忘掉一切,也不至于,这样的累,这样的心痛。
可是,倏然间,她就望见他肩头那片被血染成的鲜红。苏冷给她的那把匕首,就插在他的右肩上。
那把匕首,她本随手扔在地上的,不想,那匕首斜立在了树枝间,正刺在了他肩上。
望着那片艳红,宁初婉的眉头,不禁蹙了起来。这个男人,自是强壮,但,若是,血流不止,恐怕也会死掉的,再不犹豫,宁初婉在衣襟上撕下一块长布,包在他伤口上,为他止血。
……
王府,宁初婉走进那处小院,就看到坐在院中椅子上的方秋音。
“娘……”宁初婉哽咽道。
“小婉。”方秋音转身,看到宁初婉,眼睛便模糊了,“娘好想你。”她一直以为,宁初婉已经死了,被江远洌害死了,不想,昨夜江远洌抓了她,对她说,宁初婉还活着,而且,很快她们就能见面,那时,她就恍惚了,甚至怀疑,是江远洌在骗她。
而,现在,见了宁初婉本人,她也恍然明白,江天正一直在骗她,其实,她的小婉,还活的好好的。
于是,她笑,流着眼泪笑。
宁初婉已走了过来,抓住方秋音的手,“娘,我也好想你。”这一瞬,眼泪,也掉了下来。
“娘,是谁,抓走了你?”二人互诉了一阵离别之苦后,宁初婉问。
“是江天正。”方秋音叹息着说。[WWW。WRSHU。]
“江天正是谁?”宁初婉追问。
“唉,小婉,说来话长,我嫁给你爹爹之前,与他偶然认识。那时,他便去我家向你姥姥姥爷提亲,想娶我。古来宫中多是非,王府中也是这样,他是当朝王爷,你姥姥姥爷并不想让我嫁入王府,却因为他的权势,不敢违拗,便同意了这门亲事。我自然是要听你姥姥和姥爷的,然而,正当我要出嫁那天,江天正却叛变了,听说,被皇帝赶出了浩远国,从那以后,就没有消息了。之后,我就嫁给了你爹爹,想不到,他现在又出现了。他说,因为江远洌要害我,才将我带到了他那里。”方秋音意味深长的说着。
宁初婉眉头一皱,“不,娘,他在骗你。”
第5卷 二零八、我就是输不起
二零八、我就是输不起
“娘,那天,我回到家后,你就不见了,然后,他就用你来威胁我,要我来王府,当江远洌的丫鬟。”宁初婉说道。
“哦?”方秋音蹙起了眉,“原来,他故意这样做,不是为了我好,而是,想利用我。”虽是平淡的言语,但,言语中却透着失望。
宁初婉牵着方秋音的手说,“是啊,娘。三年前,我们在王府中时,那个人就想救我们出去。”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方秋音迷茫的看着宁初婉。
“我也不知道。”宁初婉摇摇头,旋即笑道,“娘,我见过哥哥了,他还活着,爹爹,他也还活着。”
“他们在哪里?”方秋音眼中有惊喜划过。
“在……”宁初婉正要说话,却突然望见,连个丫鬟一左一右扶着江远洌走了进来。宁初婉的脸,倏然沉了下来,心,也是一阵惊跳。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方才她和娘说的一席话,他是不是也听到了,那么,他是不是就知道了,爹爹还活着的事,他那么恨爹爹,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她突然好后悔,在王府中,说话竟然忘了提防。
他缓缓走进来,眼中,隐隐晃过一抹颤动,在她未看清之前,已经变成那种如往的幽冷。
“见过王爷。”她做样的的福身行礼。
“免礼。”他淡淡说着,声音还没有恢复往常的霸气,“苏冷,已经厚葬完毕了。”醒来后,他便强行下床,来找宁初婉,见了她,却发现,可说的话题,竟然只有这一个。
“多谢王爷。”宁初婉又行礼。
他漠然一笑,抬眸,想在她眼中找寻一点什么,可,看到的,只是淡漠。原来,他始终是不曾关心他的,连他伤成这样,非但不过问一句,甚至,连一丝关切的目光都不肯给。
那么,来找她,又是为了什么?只为更加失落?他看着她,憔悴的眼中,又增受伤。
“王爷,奴婢有话要对王爷说,可以单独谈谈吗?”她倏然开口。
江远洌微微一愕,看向身边两个丫鬟,“你们,陪方秋音回房休息。”
“是,王爷。”两名丫鬟同时答应着走向方秋音,示意她回房。
“小婉。”方秋音迟疑的看向宁初婉。
“娘,去吧,不会有事的。”宁初婉对她点点头。
方秋音这才不舍的和两个丫鬟进了屋子。
“什么事,说吧。”江远洌看向宁初婉,院中的风,有些冷。
宁初婉淡淡的说,“王爷,还记得我们之间的赌约吗?”
“当然记得。”江远洌说道,心,突然狠狠的一痛。该来的,终究是来了吧。他眯起双眼,将那黯然深深藏了起来。
“一个月的时间到了,王爷输了。”她直截了当。
“可是,我怎么知道,你没有爱上本王?”他说,声音,却不是当初打赌时的胸有成竹。输了……从她冰冷的语气,和没有任何波动的眼中,他就看得出,她没有爱上他。果然是输了,输的这样彻底,连他自己的感情,都输了进去。
“我可以对天发誓。”宁初婉淡淡笑道。
“对天发誓,对天发誓,好一个对天发誓……”他喃喃道,突然走进了,目光直逼宁初婉双眼,“本王从不相信什么誓言,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可敢直视着我,再说一遍,你方才所说的话?”
宁初婉抬头,直视着江远洌忧郁的眼,“我,宁初婉,没有爱上你,江远洌,王爷,你输了。”她说的坚决,极力将声音和眼神,都做到最平静,可是,心里却像有什么东西,陷落了,崩溃了,有一种情绪,那样的浓烈,就好像,她突然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一点都没有吗?”他咬着牙,含住了声音里的受伤,然而,眼神却冷的怕人。
冷如她心,她深深的震颤了,她亦咬紧了牙,每个字,都说的淡若清风,“没有,一点都没有。”
“呵呵呵呵呵……”他又踏上一步,低头,苍白的脸,贴到她脸上,“可是,你在骗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后退,也许是出于一种怜悯吧。她抬头,声音依旧很淡,“我没有。”
“你的声音太平静了,若你说的全是真心话,你不该是这种语气。”他的眸中,突然有异光闪过,类似于希望,然而,他却知,它太渺茫,轻易就会湮灭掉。他又多希望,他说的是真的,这个女人,在骗他,她说的,不是真心话。
“江远洌,你输不起吗?”他嘲讽的笑。是,以往,她淡漠,是因为惧怕他,是想逃避他。而,现在,她对他,已经太过淡漠了,此刻,究竟又在逃避什么?她不愿多想,对于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感情,她压根就没有真正去想过,那就当是,不爱吧,这也许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江远洌的眼眸一紧,突然,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宁初婉,你说对了,我就是输不起!”
如此坚定的言语。
这个一向高高再上的男人,突然这样坚定的对她说,他输不起。是什么,能令他放下尊严?她好像看到一个桀骜不驯的人,在她面前颓然倒下了,那般苍凉,那般悲哀,她再次被惊呆了,呆在他颤抖的怀中。
“要我一生,不再靠近你一尺之内,要我,永远不再纠缠你,我做不到。”他声音传来,此时,却是少有的温柔。
她分明听出了,他言语间的爱意。可是,这个男人,怎可能喜欢她?又是错觉吧?他不肯服输,只不过,是怕,以后再也不能折磨她罢了。她强烈的摒弃掉最初的想法,任凭心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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