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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的冥婚新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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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每日总是开开心心,因为有爹爹给她的幸福。
似乎是绯璃过于专注的凝视让金鹞醒转过来,眼眸一张开,就看到了绯璃近在咫尺的容颜,还有那静静凝视的眸。
彼此间的呼吸清晰可闻,金鹞看着绯璃,总是能看到她的眼眸深处还隐藏着他看不懂的悲伤,只是绯璃不说,他也不想去问,似乎总觉得如果去问了,有些事情也许就变了,眼前这样就好,人总要学会知足。
绯璃坐起身来,伸手将长发束在一起,拿过锦带系好,这才看着金鹞,道:“阿罗,你是再睡一会儿,还是要起床了?”
这一声阿罗叫的这样的自在流畅,仿若已经叫过千遍万遍。
心里的某个地方又被触动,金鹞便笑道:“想要赖床也不行,今儿个因为昨晚的事情总要跟英帝见见面。”说着就坐起了身,看着绯璃,好半响又说道:“我喜欢你这样喊我。”
绯璃浅浅一笑,其实她很想说,若你喜欢我便喊你一生一世,可是绯璃知道,一旦回了西戎,一旦他又坐上了高高的王位,这一声怕是再也不能喊了,所以在没有回到西戎的王宫之前,她要把这一生的都要喊出来,以后宫墙高寂,总有美好回忆。
瞧着绯璃为他忙碌的身影,拿过衣衫亲手为他穿上,系好腰带,又为他梳头戴冠,整理衣角,忙碌的就想寻常的小妻子,而她自己却还穿着中衣,散着发髻。
金鹞就那么看着绯璃,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怎么就会做这些事情,其实这些有宫人做就可以了。
“阿璃,这些你不必亲自去做,那么多的宫人听你使唤。”金鹞还说出了口。
绯璃为他整理衣角的动作一顿,随即又站起身来,笑道:“你是我的夫君,身为妻子为夫君更衣乃是天经地义。而且,在这里不是在西戎王宫,我想我们可以按照我们自己喜欢的方式去生活。”
绯璃话里的潜意思金鹞其实听懂了,他心中一凛,绯璃想的跟他想的一样,在外可以随意,可是回宫之后……她说你是我的夫君,她在这一刻是把他当成夫君而不是王,暖流滑过心口,越是这样想便越不想去扯断她的快乐,轻轻地说道:“你开心就好。”
绯璃便是展颜一笑,两人都是聪明人,其实都知道他们将来要面对的什么,只是这一刻这短暂的幸福还是想要紧紧地握住,至少绯璃想要握住。
金鹞想,便纵容她一时三刻又能怎么样?至少这个和亲的妻子他不厌恶,还能让他觉得赏心悦目,偶尔还能让他心动,让他看着她就能发自内心的想要去笑,这对于他而言,也就足够了。
是啊,他是觉得足够了,可是他却不知道,有的时候当你悄悄的为你的心房打开一道缝的时候,你以为只是一道短短的窄窄的缝隙,不足为惧,可是当你在回首的时候,也许早已经沧海桑田,只是不经历过谁又知道可以爱多深,可以舍弃多少。
一时的心软退让,便已经注定金鹞这一生跟周绯璃的纠缠开始转动,若不退让兴许无事,若不心软其实也可,既退让了又心软了,有些事情不自觉的就变了,只是自己没有察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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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粮草,此刻偷袭的事情在西戎王的大度不追究下愉快的落幕,可是武宁王府却不会因此而掉以轻心。
武宁王周昊骞已经很多年没有动怒,心爱的女儿还没有走出大昭国就这样被人袭击,怎么能不震怒?当下便发出飞鹰令,全线追缉偷袭之人。
很快的便有消息传来,各地不停地把追踪到的线索飞鸽传书送回京都。
“爹,依儿子看来这件事情纯属西戎国内斗殃及池鱼。”周砚沉声说道,从各种证据看来,那晚袭击的人分明就是百花盛会上出现的南昭王金锦跟无名。
周昊骞脸色阴鹜,西戎国内斗不停,没有想到还未回国就这样的激烈,若是回去后不知道又会是怎么样的光景。想到这里沉声说道:“你给卿尘送信,让他在绯璃出关后一定要秘密保护。西戎国的人爱怎么争就怎么争,可是谁要是伤害我的女儿,我断不会罢休!”
凤卿尘,凤枭新一代的掌门人,凤水跟洛白唯一的儿子,他那不怎么争气的爹娘,自从凤卿尘能独当一面之后,就撇下凤枭交给他,他们夫妻四处玩乐去了。
接到了周砚的传书,凤卿尘抿嘴一笑,终于不怎么无聊了,这下子可以忙活很久了。
伸手扯过大昭国跟西戎国两国边界交界处的地图,伸出手指在那里指指点点,朝着身边恭恭敬敬的四大护法说道:“从今日起,凤枭的新主人就是西戎王的新王后,大昭国的离歌公主,凤枭的主要任务就是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要保住王后的性命,记住了?”
“是,属下遵命!”四人齐声应道。
四人对于这个命令其实是有些奇怪的,不过做属下的从不能质疑上司的命令。
四大护法之首上官镜看了几个兄弟一眼,这才思量着问道:“凤主,咱们是不是有什么新任务?”
凤卿尘瞧了一眼上官镜,赞许的点点头说道:“没错,我们如今的新任务就是要保护离歌公主平安的入住西戎王宫。”
上官镜在四大护法居首,是凤枭的总管,为人一向沉稳,谨慎小心,听到凤卿尘的话细细的思量,然后转头看向其余的三位护法,陈功亮居第二,武功是没的说,就是脾气有点急,铁面无私,正因为如此管着凤枭的刑罚。钱篓位居第三,人如其名抠门的很,掌管着凤枭的财政大权。索魂位居第四,人总是冷冰冰的却是一等一的杀手,掌管着凤枭的暗门,专管刺杀。
这些年来凤枭退隐江湖是不假,可是并不代表着就是一把生锈的刀,这次重新归于离歌公主的手下,离歌公主又是西戎的王后,是不是代表着凤枭又要重出江湖?这样一想几个人都有些兴奋,真相出去亮亮刀,这些年真是憋屈坏了。
陈功亮脾气急,最是忍耐不住,这个时候别人不问他忍不住了,便开口道:“凤主,咱们是不是要重见天日了?”
凤卿尘闻言忍不住的大笑出声,其余的几位长老也是哈哈一笑。凤卿尘看着陈功亮,摸着下巴,装模作样的说道:“我是很想出去放放风,只是不知道咱们的新主人是什么样的想法。不过据我知道的消息,大郡主是一个行事沉稳很有耐心的人,我看一时三刻咱们多半还是要蛰伏的。”
陈功亮闻言面色一锉,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上官镜笑道:“你慌什么,你又有你忙的,大郡主初入西戎,自然是先要查看敌情,然后才能行动。西戎王本就不稳,形势错综复杂,你想歇着以后怕是也没有时间了。”
陈功亮闻言又有些蠢蠢欲动,张口说道:“这些年就憋在这山坳子里,当真是让我抓狂,看着那些目中无人的鼠辈就想要狠狠地教训一番,奈何我不能出手,那个憋闷啊!”
武宁王对于凤枭的约束很是严厉,所以这些年凤枭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如今能重见天日,自然是极为欢喜的。
凤卿尘也不废话,看着索魂说道:“你带人先去边关摸清情况,我跟钱长劳陈长老随后就到,在大昭国西戎王一行已经受到过攻击,你明白?”
索魂点点头,依旧是那一副样子,道:“好。”
话一说完就转身离去,对于索魂的言简意赅大家已经习惯了,凤卿尘看着上官镜说道:“凤枭要复出江湖,这里是我们的后路不能被人发觉,所有的人必须在三天之内全部离开,就到我们之前早就准备好的地方。”
“是,属下一定在三天之内全部安排妥当。”上官镜不敢轻忽,这全部迁移要想不泄露风声是个艰巨的任务。
凤卿尘这才看着陈功亮跟钱篓说道:“两位护法整顿各自手下的人,三天后跟我一同赶往两国交界处。”
“是!”两人齐声应道,各自退下,神态间隐隐带着欢喜。
隐隐约约的还记得周绯璃的模样,那个时候还太小,曾经跟着父母去过京都一趟,然后见到了那一对粉雕玉琢的孪生姐妹。一别经年,再次相见,她可还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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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徐徐,篝火成堆,那熊熊燃烧的火光下映衬着的是金鹞跟绯璃的笑脸,这一路行来两人相处甚为融洽,行走坐卧皆在一起,两人感情融洽,和乐融融,更是让两国的人马极为欢悦,这枯燥的赶路行程也变得有趣起来。
这里面唯一别扭的便只有金诺了,要说这位四皇子其实也挺不容易的,在他的心里一直觉得白绮罗才是配得上金鹞的人。因此一开始对绯璃便有一种敌视的心理,再见到金鹞对绯璃不同寻常的态度后,便想着趁着那晚有人偷袭趁机了结绯璃的性命,这样一来就替绮罗除去了一个敌人。
可是……先是那黑衣人莫名其妙的替周绯璃挡了一拳,后来又是自己的三哥替她挡了一拳,他已经很郁闷了。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更郁闷!
要是周绯璃对他不理不睬,或者是对他极其厌恶或者怨恨他还能自在一些,偏偏这个周绯璃对他一直是嘘寒问暖,笑容以对,让他每每看到周绯璃的身影都莫名其妙的有些内疚。很像对自己说自己做的没错,可是心里老有个声音问道:“难道周绯璃有错?”
正所谓软刀子杀人不见血,金诺算是见识到了,周绯璃这样待他就是拿着软刀子在凌迟他,让他一见到她就浑身不自在,内疚不已。
再往前走两天,就出了大昭国的国界进入到了塞外的三不管地界,过了狮驼岭,才算是进入了西戎的地面。不过也不用担心,早就有两万铁骑在边关等着,三哥做事一向周到。
喝了一口闷酒,金诺瞧着篝火旁那一对身影,越发的郁闷了。周绯璃不知道在说什么,金鹞听得很是认真,不时的还会回应两句,两人神态很是自然,大方中透着亲昵,让人看着心里就舒服。
金诺想不明白,金鹞什么时候变得对一个女人这么有耐心了,这一路行来,行走坐卧几乎皆是跟周绯璃在一起,似乎也不厌倦一般。以前在王宫的时候没见过金鹞对哪一个后妃这样的体贴,即使是对绮罗好像也没有这样的亲密……
想起绮罗,金诺就有些失落,闷闷的喝了一口酒,等回到西戎,她亲眼看到三个这样喜欢新王后一定会很伤心吧……
绯璃还有些吃不惯西戎国的东西,整只羊剥皮后架在火上烤,那味道其实很香,可是绯璃总觉的油腻,很是吃不惯。金鹞竟也能注意到她饭量的减少,特意吩咐人在沿途经过的镇子上找了一名手艺绝佳的厨子随军而行。
绯璃伸手拨着篝火,瞧着金鹞正斜倚着树干翻看着连夜送来的奏折,神色逐渐的冷峻,绯璃也不开口问,军国大事最忌妇人干政,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和亲的公主,更是不能轻易的接近军政大事,这是忌讳,两人都不能碰触的底线。
月珠端着熬好的燕窝粥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放在绯璃面前的小矮桌上,这才说道:“王后,该用宵夜了。”
绯璃有用宵夜的习惯,没想到金鹞这些日子跟她在一起倒也习惯了吃宵夜,每次都要准备两人份。见到月珠端上来的宵夜绯璃亲手给金鹞放在跟前一碗,挥挥手让月珠退下,这才低声说道:“阿罗,用过宵夜后再看吧。”
金鹞闻言抬眸看了绯璃一眼,脸上的烦躁被轻轻的收起,点头笑道:“好。”
两人各自用,话也不多说一句,可是那温馨的气氛却逐渐的加浓环绕着二人……
沈汐就被金鹞直接拨给了绯璃,以后沈汐就是伺候绯璃的人了。这可是天大的殊荣,谁不知道沈司仪是金鹞跟前服侍经年的人,很得信重,能给了王后,可见王上真的是很关心王后。
可是绯璃却还知道一个道理,凡事有利有弊,沈汐服侍自己固然是金鹞给自己的殊荣,与此同时自己的身边也有了金鹞的眼线。
白馨跟沈汐一左一右的跟着绯璃坐在宽大的马车上,金鹞今日心情甚好,骑马前行。
因为有沈汐在,很多话都不能说,绯璃幸好是个寡言之人,便闭上眼睛养神。白馨掀起帘子看着马车外滚气的黄尘,看着沈汐笑道:“这么多年我还真没有见过关外的风景,没想到这一辈子还能跟着王后经历一番也算是有福气了。”
沈汐轻轻一笑,其实沈汐跟白馨年纪相仿,只不过论地位排名号,似乎就让人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
沈汐听着白馨的话,浅浅一笑,这才说道:“出了关外,咱们还要走段沙漠,穿过沙漠就到了西戎国。”
大漠荒原……白馨就猛不丁的想起这四个字,随即说道:“都说大漠凶险异常,天气说变就变,是真的吗?”
沈汐点点头道:“的确是这样,每年在沙漠中来回穿梭的商贾不知道多少埋骨荒原。不过也不用担心,有向导在,只需要一天多的时间就能出去,那些走不出的大多是在荒漠里迷失了方向。”
白馨这才放下心来,绯璃这时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沈汐,笑道:“沈司仪对这些事情似乎很了解?”
沈汐忙欠欠身子,回道:“王后直呼奴婢贱名就可,奴婢对这里熟悉是因为奴婢的家就在荒漠的边缘,那一年风暴,沙漠吞噬了奴婢的家,奴婢无依无靠这才入宫为奴的。因此奴婢对这里还算是熟悉,其实平日风平浪静的时候沙漠也是很美的。”
生活在沙漠边缘的人,时常就会有这样的风险,沙漠每一年都会扩大,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吞噬了上一刻还鲜活的生命。
绯璃看着沈汐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往事,便说道:“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了吗?”
沈汐微微一愣,很快的摇头答道:“没有了。”
绯璃没再说什么,逝者已逝,不管说什么其实都没有用处了。只是看着沈汐的神色多了几分柔和,道:“在我跟前做事不用战战兢兢,有话也可以直说,不碍的。”
沈汐一愣,抬起头悄悄地看了绯璃一眼,却看到绯璃又闭上了双眸。
早在西戎国的时候就已经听说,王上求娶的大昭国大郡主冷漠疏离,是个寡情的人,只是自从见了面这才觉得传言言过其实,在她的眼睛里王后是个很和善的人,总是带着浅浅的笑容,对待周围的人从不会苛责,即使犯了错误也只是让白馨出言训斥一番并无惩罚,传言跟现实总是有些差距的。
沈汐透过刮起的车帘,看着外面的景色,神情有些凄冷,往事经年不堪回首,再路过故乡,总是还有那么一份惆怅在心底盘旋。
出关前的一夜,驻扎在了郊外,并没打扰边关守将,尽管是如此,知道西戎王跟离歌公主大驾来此,边关守将还是带着人奉上了酒菜,慰劳一干人等。
绯璃在帐内铺好了床铺,沐浴过后散开一头黑发,随手拿起一本书倚在床头靠着宫灯一页页的翻看。金鹞在外面跟将士们喝酒言欢,绯璃不善这种场合,再加上女子也不宜经常的抛头露面,因此露过面后便回到了大帐。
手里的书没看几眼,绯璃倒是又想起了沈汐,在她的眼里沈汐是一个很安静的人,极少说话,但是一出口就无废话。今日在车上她说的话总是让绯璃觉得有些不太妥当,可是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妥当。
沈汐既然是金鹞信得过的人,忠心方面应该是没的说,可是这种不安的感觉是如何来的呢?
跟在的还。大漠……想起沈汐说起大漠时的神色,绯璃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白馨掀起帘子走了进来,看着绯歌还在看书,笑道:“王后,仔细伤了眼睛,晚上还是不要看了,灯光毕竟暗些。”
绯璃收起书本交给白馨,道:“我也乏了,收了吧。”
白馨收好书,这才低声说道:“沈司仪已经回了帐篷,我跟她攀谈了几句,月珠跟**也特意的跟沈司仪手下的人走的亲近些,可是还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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