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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物语-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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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胞胎低头不语。
边峰闻讯过来；〃娘；这不怪他们；这事我和大哥也商量过了。要往恰克图那边；还真要等几年。这次主要是选天津到西口的路线。口外遇匪是意外；再说；我虽然受了点伤；但那些匪也被我们打散了。你还真不用急。〃
事情哪有边峰说的这样简单。
在这个时代；晋商中最牛的当属范家。范家在明末时就在张家口经商；当时就是八大晋商之首了。
他们利用进出关之便利；为满清提供军需物质和情报。
后来；满清占领中国之后；顺治在紫禁城设宴亲自招待他们；赐马褂给他们；并封他们〃皇商〃。
从此这八家晋商取得了其他商人无法享有的政治经济特权。范家的领头人范永斗被命主持贸易事务。
这一百年来；范家在北方就是处于垄断地位。因为；秦炼等人特别痛恨范家为首的汉奸商人集团。所以避开他们；不与他们做生意；而和新的小晋商来往。
这次在天津修码头；就是和秦家贵；常威；及侯兴域；再有曹雨等合作。这些人都是新兴的晋商。
要说晋商；有一特点；他们对自己本土的商人总还是留有一席之地的；并不象对其他商人那样；联合挤压。所以；在北方要做生意就要联合晋商；当然是联系那些后起之秀。但是；这些后起的；在这会并没有雄厚的资金。他们和华家一样处于资金积累阶段。联合开发是符合大家的利益的。
这次就是他们联合把华家运到天津的砂糖；丝绸买下了；运去蒙古草原。
北京地区的生意早叫那八大家包圆了；谁敢和他们抢生意！张家口离北京不远；但是那是范家的天下；他们垄断了对俄的贸易；谁敢去那里分一杯羹？所以只好把眼光放到归化；甚至恰克图了。
从天津到大同；一路还算安全；有抢劫的；也是十几个人左右的小股匪盗；他们是不敢抢大商队的。但是杀胡口外的匪徒就凶了；他们几股集合起来就是几百人。
如果不把这些匪徒打掉了；只怕商路是没法畅通；商路不通；生意就没法真正展开。
所以；边峰和他们一起去了口外；其实就是去剿匪的。塞外的地方辽阔；靠他们这点人要去剿匪；谈何容易。边峰利用商队把匪徒引出来。
往归化去时；和小股的匪盗有过交锋；那当然是匪盗输了；所以他们并没有留下买路钱。在他们回来的路上；那些匪盗集结了；要给他们一次厉害了；如果商队都学了他们的样；今后那些匪徒还怎样生存？
那天；在西口外；几百个匪徒扑向商队；他们早打听清楚了；那商队不过二百余人。
边峰得到了这样的情报；不慌不忙的指挥着商队；把车接成圆行；他们在车圈内抵抗匪徒。商队中；有边峰在南方训练的几十个人；包括小乙。
边峰队伍前面小股匪徒那算是实战练兵；面对这大场面时；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也能应付了。他们照平日里训练的那样；用连发弩站在各人的位置上。
边峰把其他人组织起来；也分成小组；分给各队员；做辅助性的工作。那些商队人员也是家中难过；所以才跟着走西口；土匪这事他们早就听说过了；加上燕赵之地的民风也算骠悍。所以也能沉着应付。
那帮匪徒也有实战经验；他们先是在一百米外用弓箭造了声势；边峰让人只管躲好；不要理会他们。等他们进攻了；在进到射程内时；连发弩发射了。边峰自己拿着把改造的火统专打那马上的人；在他看来那就是头领了。
下面四五个人帮着清枪筒；装弹。这一路上来；这几个人就练习这个；这会已经十分熟手。
边峰手快枪快；那头目纷纷落马。这匪徒原本也是乌合之众；见失去了首领；军心就涣散了。再加上对方抵抗顽强。那战斗力看上去也很专业。而且；人家都有掩护；他们都暴露在外面。便要逃了。
后面的大头目眼见他们和商队距离也只有；四；五十米了；这几步冲上去肉搏；还能捞一票回来。便上前亲自一线指挥；这时边峰的枪快；一枪击下了那匪首。
这时候。护卫队的人手榴弹也已经备好了；一阵爆炸声后；等硝烟散去；那些匪徒两只脚齐全的；能跑多远；就跑了多远。护卫队也不去追。大车圆阵外留下了一片尸体。
在打扫战场时；边峰站在外面被人射了一箭；那箭射在了右肩上；等抓住了那个人；那人叫胡三；是大匪头胡庆远的保镖。他要为胡庆远报仇。
当即小乙等人要杀了他。被边峰制止了；边峰对胡三说；〃听上去你很仁义；其实不然；就是个为虎作伥。我们好好正经走商；你们非要来犯；等你们吃了亏；又要报仇；你的道理就是只许你们杀人越货；不许别人还手。现在；我还真有件仁义事让你做；你的那些弟兄；有的受了伤；你回去和你的头目讲；把他们搬回去。能救了他们的命；也算是你积了德。〃说完放他走了。
商队人清点战场；自己这边只有十来个人受了轻伤；其中边峰的伤最重。对方死了四十六个人；伤了一百七十二个；其中有五十四人是重伤。那些重伤；就没有办法了；轻伤的给他们略包扎了一下；留了点食品和水给他们；让他们等候自己人来救护。方才边峰对胡三的那番话是当着他们的面说的。
160 卖第一辆车
做完这些事；商队就向右玉去了。
在赶往西口的路上；边峰的伤口流血不止。人的面色已经苍白了。
商队领头曹雨见势不好；拿出了一锭墨；涂在了伤口上；才止住了血。
到了右玉那也是个穷地方；找了一个大夫给看。休息了几天；他们又赶去了大同。
护卫队算完成了任务。边峰在大同休息了几日；心里掂这家；带着护卫队往北京赶；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边峰这一路上没有休息；加上卫生条件又很差；伤口有没有缝合；虽然不大；又绷开了；还感染了。
梅兰妮听说了实情；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乙上门来赔罪；说是没有照顾好队长。小乙也算是走南闯北的了；又经过几次实战；身上带着一股兵气。早已不是昔日的那个小叫花子了。
梅兰妮见到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小乙；哪里会怪到他身上。倒是亲切的问了别后的生活。
三胞胎见到小乙带来的铁包金。高兴的上前观看；小獒长的也有那大狗般大；十分凶狠；根本就是不能宠的。它对三胞胎不买帐。这种獒只对自己的主人忠心；边峰这一路带它来；它只认边峰是主人。所以三胞胎也只有仗着边峰和它交流。那獒也很聪明；知道他们是主人的家人；所以也能勉强听从他们了。
有了这样的事做插曲；日子过的很快；就到了和郎世宁等人约定的日子。
那日齐逸亲自随骡车去接；家里按照中西合壁的方式招待他们。
三胞胎把那三人介绍给李果；和梅兰妮认识；李果过去跟着李煦也见过几个老外；所以也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梅兰妮拿出后世接人待物的风度来；夹上几句法语问侯语；很得到几个老外的好评；在他们眼里；梅兰妮是有着公爵夫人组织沙龙的派头；且〃仪态万千；美丽大方；谈吐得体〃。
这就是中西文化的差异；如果给当时主流社会的人见了梅兰妮出面招待洋鬼子；那就是现成的；〃不守妇道；抛头露面；有损颜面。〃
只是家中的佣妇从来也没见过外国人；不时的偷偷观察着他们的举动。
吃饭按照西餐的方式排放了刀叉；中式的菜肴按照西式的吃法；由女主人分配给了他们。
梅兰妮这些年没少干分食这样的事；所以手法熟练。
主食还按照了西人的习惯；烘烤了面包。又从蒙古人那里换来了奶酪。奶油。
知道教士们不能喝其他的酒；但是可以喝些果酒；就买了些柿子酒来；供他们品尝。
在乾隆时代的老外在中国的地位并不高；一般的家庭决不会招待他们；所以有一扇门为他们开了；他们自有一番感动。
加上三胞胎和他们还真的谈的来。宋君荣说；地球是圆的。如果其他人听了自会有一场反驳。但是三胞甚至梅兰妮都同意他的看法。这让他真的很高兴。
王致诚和他们说起圣经；他们也很熟悉；连梅兰妮都能说出创世纪和失乐园来。当然最好的挡剑牌就是安托尼。
宾主有了共同语言；交往就愉快了。加上三胞胎的绘画艺术里有着很浓的西方色彩。透视原理说的比他们还好；真是碰到了知己。从此这些人从此和华家有了一番交往。
等骡车送了客人们回家；李果笑着对梅兰妮道；〃夫人果然能上厅堂；知道和着他们说地是圆的。〃
梅兰妮大惊道；〃莫非老师真的认为地球是方的？〃
李果还真郁闷了；〃那你也是这样教你的孩子们的？〃
用得着她教？嫦娥带着玉兔都上月了。谁不知道地球是圆的？！
李果道；〃我的老师曾说过；要把孩子教残；只要告诉他们地是圆的即可。〃
梅兰妮想起了雍正家的天球仪了；就说；〃连康熙；雍正都知道地是圆的。〃
李果问；〃何以见得？〃
〃他们家里摆设着天球仪。〃
〃那只是洋人的淫工奇巧而已。〃看来李果对于和洋人的交往是持不赞成票。
梅兰妮彻底没话可说；谁把谁教残了。好在她的儿女到知道地是球体；至于叶；屈二人知不知道；无关紧要。又不当天文学家。
梅兰妮体现了上海人的圆滑；她对李果道；〃谢谢老师直言相告；令我又长了知识了。〃
京城里必须小心谨慎；否则坐在家里呀会有祸事。
在请客的第二天的上午；华家的门被敲开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要找这家当家的人说话。
叶惟世出面接待。问那人有什么事？
那人说自己是顺承亲王的家人姓王。因为昨天郡王世子见华家的车好；想让他们把车让出来。
这事叶惟世做不了主。齐逸出面。先是和那人见了礼。说自家几个兄弟是上京考试的举子。
那人听的是举子；态度就没了那么嚣张。但是还是要他家的车子。
齐逸说；〃你家亲王又不是没钱；何必为了一部旧车而招了弹劾。一样出钱为何不买一辆新车。〃
王管事道；〃这事我也打听了；就没买你家这车的地方。如果；你能指出方向；我倒是要谢谢你了。〃
齐逸心里生气；这帮狗奴才；就是来问车子的出处还要装乔作张的。
齐逸道；〃这不难；只是车资很高。〃
王管事说；〃再高怎的；也不过百八十两银子了。〃
齐逸说；〃百；八十两银子只能买个平民的坐车；象我家这车每辆不花个一千两银子是弄不来的。只要坐过了我家的车；其他的车子你都不想再坐了。〃
王管事满脸的不信。
齐逸也不和他多话；带他去看车子；耐心的介绍车子的特点。并让马嘉套上了车；齐逸陪他坐了上去；出去兜了一圈回来。
王管事虽然是豪门里出来；这样的马车确实没有坐过。
下了车；齐逸又指车上门的把手等给他看；那里刻着华字；〃这是我家的印章；你家王府自然也应该有自己的徽章了。〃
这么大的一笔买车钱；王管事做不了主。他说好了过几天再来。
告了辞；乘着自己的马车回去了。这次他坐自己的马车怎么坐怎么不舒服。唉；事物都是要有比较才知道好坏。
梅兰妮知道华家的豪华车只有卖给豪门才能大赚。卖给晋商的是胶皮大车；那是拉货用的。
但是要让贵族富豪们卖自家的车；那是要打开缺口的。只要有一家豪门来买过了车；很快就会有第二家；第三家的。所以要有放长线钓大鱼的耐心。
看来顺承亲王的世子是个爱车的人；隔了一天；就派了王管事又过来要买车了。
这次王管事很有点财大气粗的样子；让他们尽快出车。
齐逸早和边峰；梅兰妮商量过了。他说；〃这车要从海上运过来；哪能这么快；如果真要急着要车；那就要加急运了来；那得加上加急费。那就是要多加六百两银子。你家世子只要耐心等几个月；就有车了；又何必这么急呢？〃
王管事回去如实报告。
那世子是个急性子的人；哪里等得了几个月；直逼着王管事立刻把车弄到手。王管事又来了。
梅兰妮早有准备；把自家的一辆车换上了新浇铸的铜车把手。上面印刻了‘顺承‘二字。再把车轮胎换成新的。又把车子擦拭干净。他家的车原本就是新的；再修正了一下；更完善了；在客栈那里交了货；收来了一千六百两银子。
正好给边峰拿去买建连锁客栈的地皮。在那客栈旁；华家开设了一家车行；专卖华记车。天津那里又运来了几辆车；等着出售。虽然开张时也有人来问过；但那价钱；让人却步。
在这样的忙忙碌碌中会试的名单公布了。
华家人人榜上都有名；这次因为中不中对华家来讲都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所以没有太多兴奋。
叶惟世这次考上了会元。他心里知道是因为那些试题；所以不但没有兴奋。反而还有些惴惴的。别人看不懂；还以为他是谦虚。连李果都评价他是〃为人谦谦；年少而老成。〃
只是这阅卷时还是有些故事。阅卷官读到华家五人的文章时；那感觉就是字字珠玑；（这当然；别人是当场急写的；他们的都锤炼过）。又见这几人年纪这样小。心里都产生了怀疑；是不是他们事先知道了考题？
考题泄露是大问题。于是排查；当然不可能查出什么。这事还惊动了乾隆。
乾隆小时候因为出身的关系；看了不少眼色；所以在贵族的孩子中属于聪明的。又在康熙身边受过直接教育；康熙的浮华风气学了不少。他认为在他当朝的时候有这么一家五兄弟少年及第；是可以往后夸口的事。可是真伪要查清了；如果敢作弊；那就是杀头的罪。就派人调查他们的情况。
调查报告很快就到皇帝案边了；这么多天来；就一家权贵和他家有接触；就是顺诚亲王家；那家的管事从他们家卖了一辆马车。
关于顺诚世子的马车。乾隆有所耳闻；那厮正烧包的不行；在皇亲贵族中都要引起公愤了。再说；顺诚亲王家与那会试没有一点交接。乾隆把他家忽视了。
再就是查明了他们的业师是刚提升翰林院修编的沈德潜。（这事也不用怎么查；沈德潜的五个小弟子一同来京会试的事；他自己在翰林院就吹嘘过了）。
乾隆召见沈德潜。
161 殿试
沈德潜颤颤巍巍地仆伏在皇帝面前；不知是什么事情。
等乾隆问起华家几人的学问来；以他多年的阅历；立刻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他如实禀报了那五个学生的刻苦和天份。讲了他们小时家景艰难；为了读书；五个人到书肆抄书的事情。又讲这五人从不游玩；苏州种种盛况对他们来讲就像是听〃海外奇谈〃；平日里五人只是读书；和商讨功课。
谈话中；沈德潜很会揣摩帝心；句句话顺着乾隆的意；但又不着痕迹。人活到这么高年龄了；看人说话的本事自然是炉火纯青了。
通过这次谈话；沈德潜得到了乾隆的青眼。
听了沈德潜的话；乾隆也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是真是假；再试一次；殿试的题目他自己出。是好是坏一试就出来了。
华家的几个；都不知道他们已经被皇帝问及过了。
那沈德潜知道了皇上的怀疑；哪里还会通风报信；只保持沉默。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在众人目光里；以便有不在现场的明证。
他们的朋友盛支炳也成了贡士。他们真为他高兴；这下大家都成了同年了。
发榜后；很快就殿考了。三胞胎对叶；屈二人说；别慌；就那几个策论题；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到时候只要把字写得乌亮圆润；就能占很大的便宜。
叶；屈二人一路考来；哪里会不信他们的？再加上他们原本读书就读的好。更是心有成竹。
到了三月二十一日；几个人去参加殿试。
安排在正阳门的瓮城里集合。
学子们都不敢迟到。早早的等在了那里；北方的春天清早的风还是带着寒气。时辰到了；就有官员带着他们排着队穿过正阳门往皇城里面走。
到了大清门外；三胞胎都好好打量着后世不存在的大清门；和南面的正阳门及北面的天安门相比；大清门显得矮小多了；是一单檐歇山顶的砖石结构建筑；有三阙门；正门左右各立着石狮子和一下马石碑。门口站立着八旗兵。他们估计了一下这地方；就是后世纪念堂的地方。而在清朝的时候；这里就是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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