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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小妻-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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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里包含的意思是皇上的病毫无起色?荀尚书抓住了这样一个信息之后,心思就开始转动起来。小太子如今尚小,就算要登基,势必也会由太后垂帘听政,直到太子长大成人之后归还权柄。太后一个女人家,又能有什么主见,还不都是听取他们这些臣子的意见?即便不是小太子登基,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那位年仅十岁的先皇九皇子。可是据他所知,那位九皇子根本就不是块当皇帝的料子,整日只知道舞刀弄枪,向往着江湖游侠一样自在的日子,就连他的母妃瑶太妃也是个不管事的。到时候,朝堂上的事情,还不都是他们说了算?

耿烈用脚趾头都可以知道这位尚书大人的心思,因为他嘴角那抹不自觉的笑意,就已经出卖了他。

“尚书大人特意过府来,不就是为了询问皇上的病情吧?”耿烈优雅的端着茶盏,动作有条不紊,看着令人很是着迷。

荀尚书轻咳两声,为自己的失礼感到有些汗颜,于是转移话题道:“咳咳…耿相说笑了。本官过来,自然是想为耿相分忧的。”

“哦?原来大人是一番好意,本相失礼了。”

“耿相暂代监国一职,想必日理万机,忙得不可开交。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本官定义不容辞。”

“荀大人的好意,本相心领了。最近也没什么大事,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劳荀大人操心了。”

荀尚书没想到与耿烈周旋良久,竟然没有探出一星半点儿的有用消息,顿时有些泄气。谁说这位少年丞相很容易相处的?别看他总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但那笑容里却满是算计和疏远,根本就很难触摸到他的真心。

暗暗自嘲了一番,荀尚书不好继续纠缠下去,打算另想它法,从其他几位内阁大臣那里入手,先将那份奏折拿回来再说。他也是一时冲动,才做了那样荒唐的决定。如今看来,他真实愚蠢到家了。

麒麟居

皇甫玄月从外头回来,脸上有着些许的怒意。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霓裳之后,便一个人坐在玫瑰椅里生着闷气。

“这是什么?”霓裳看着手里的折子,不解的问道。

“先打开来看看。”皇甫玄月撸了撸嘴,说道。

霓裳半信半疑的将那奏折看完,眉头越皱越紧。“真是岂有此理!这老匹夫也太危言耸听了!”

“不过是嫉妒大舅子深受皇宠罢了…”皇甫玄月有气无力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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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抬眸,问道:“这折子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皇甫玄月一向不过问政事,故而霓裳猜测,这奏折肯定是某人交给他的。而且,这也是他为何会不高兴的原因。

皇甫玄月将霓裳拉到自己的双膝上坐下,将头埋进她散发着香气的脖颈间,叹息道:“娘子还真是招人喜欢呢?”

霓裳挑眉,这又是吃哪门子的醋了?

“奏折是耿烈给我的…”他瞪着一双幽怨的眼眸哭丧着脸凝视着霓裳,那表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霓裳有些哭笑不得,她与那位耿相可没什么交情,就连说话都不超过十句。“相公是不是想太多了,他之于我,根本就毫无意义。”

“我知道…”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呐呐的说道。“可每次见他提起你的时候,那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我就恨不得狠狠地将他的脸撕碎!”

霓裳惊愕张着樱桃般的小嘴,见皇甫玄月那一双凤眼亮的惊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不知为什么,她忽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心疼的揽住他的脖子,将头贴在他宽广温暖的胸膛之上。

他深情的眸子凝视着她,令她的心不争气的狂跳起来,脸颊也开始发热,又想到丫鬟们穿梭来回,看见又不太好,只得期期艾艾的道:“我,我去看看孩子们醒了没有……”

说罢,她忽然松开双臂,打算从他的膝上起来。正准备离开的瞬间,却又重新跌进他的怀里,纤腰被强而有力的胳膊给束缚,怎么挣脱都没有用。

皇甫玄月不是不知道她的害羞,可是越是这样,他越移不开视线。一向聪慧又大胆的霓裳,总是在他面前露出无限娇羞的模样,想想,他的心中就澎湃不已,尤其是看着她满脸通红的模样,他的胸膛就起伏不定,脸上的愁容顿时一扫而光。

怎么这么可爱!

霓裳有些羞愤的看着他的俊颜,知道又被他给骗了去,心里懊恼着,却没有真的生气。

皇甫玄月趁着她愣神的这一刻,忽然上前两步,将她一把拖入怀里,紧紧地搂着她纤细的腰部,将头埋在她的怀里。先是抬头狠狠的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不管不顾外面的动静,抱着她大步来到床边,一坐一翻,就将人压在床上。性感单薄的嘴唇,便朝着那两片娇艳欲滴的唇吻下去。他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霓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堵住嘴巴,火热而霸道的亲吻让她喘不上气来,晕晕乎乎的,随着他的节奏而飞舞着。

直到有些喘不过气来,皇甫玄月才稍稍放开她的嘴唇,微微喘息着埋首在她发间,好半晌才平静下来。抬头就见霓裳发髻微乱,双颊发红的模样,他的眸子瞬间变得幽深起来。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有那被他欺负得微肿的红唇,吐气如兰,胸前的衣襟也有些散乱…一副十分可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继续蹂躏。

皇甫玄月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仰起头来在她唇上轻轻地啄了几口,这才翻身坐起来,替霓裳理了理衣襟,然后靠在床头慢慢的理着她的鬓角的头发。

皇甫玄月之所以这样克制,是因为还有正事没有谈完。看着枕边那个奏折,他眉头就不自觉的蹙起。

霓裳坐起身来,任由皇甫玄月俯身从背后环住她的腰,问道,“你打算让我如何处置那个荀尚书,嗯?”

霓裳放松身体,将整个身子靠在皇甫玄月的怀中,说道:“夫君大人看着办好了,不是说女子不得议论政事么?”

狡猾的小狐狸!

皇甫玄月宠溺的碰了碰她的鼻子,而后才建议道:“这位荀尚书还不到五十,就已经老眼昏花,分不清是非黑白了,是不是该让他提前荣休呢?”

霓裳对于那位尚书大人污蔑自己的哥哥一事,心里还是有些气愤的。不管怎么说,这样莫须有的罪名若是真的被人污蔑成了事实,那么大哥的一世英名岂不是要被他们这些喜欢搬弄是非的人给毁了?

若是不给他们一些教训,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们?

“夫君真的想帮妾身?”霓裳忽然换了副表情,勾起皇甫玄月的脖子,撒娇道。

霓裳难得有这样的表现,皇甫玄月自然不会错过打吃豆腐的机会,伸手摸进她的中衣里,在光滑细致的肌肤上来回的摩挲着。“若是为夫帮裳儿解决了那滋事之人,裳儿要如何报答为夫呢?”

这算是调戏吗?

霓裳脸颊忍不住微微泛红,却也乐意陪他演下去。主动送上艳丽的红唇,当天晚上,霓裳被皇甫玄月吃干抹净又吃干抹净,按在床上狠狠的疼爱了一番。霓裳生过孩子后的身子更加的敏感,受不住哀哀求饶,皇甫玄月却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一夜贪欢的下场,便是翌日日上三竿了,霓裳也下不了床。

奶娘抱着两个嗷嗷直哭的孩子在门外等了许久,最终在霓裳的轻唤中才得到了解脱。那么小的孩子,就已经学会认人了。因为霓裳一直坚持自己带孩子,故而两个小家伙只喜欢她的奶水,其他人的根本都不肯吃。

霓裳心疼的看着两个哭的惨兮兮的孩子,不由得狠狠地瞪了皇甫玄月一眼。皇甫玄月摸了摸鼻子,一脸谄媚的服侍左右,好不容易将两个小兔崽子给哄得不哭了,霓裳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

“娘子…为夫错了…”

“错哪里了?”

“为夫不该情不自禁的欺负娘子一遍又一遍…”某人低头,诚恳的认错。

霓裳脸上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生怕教坏了小孩子。要知道,她那宝贝闺女可不是一般的孩子,早熟的很呐!

果然,皇甫妙颜在听到这对恩爱父母的对话之后,眼角抽了抽,却故意装作视而不见,免得让幼小的心灵受到荼毒。

农历七月十四,以窦至善为首,几个州县的诸侯相呼应的勤王大军,挥师南下,在京城脚下云集,声称要振国本,擒奸臣,声势浩大,京城百姓又有了新的话题,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拉开帷幕。

京城百官又变得惴惴不安起来,有的甚至都称病不上朝了,私底下早已想好了退路,恨不得立马辞官回乡去,免得被这一波接着一波的皇位之争殃及性命。

“终于有所行动了?没想到,他本事不小,还纠集了那么些诸侯!”皇甫临仰躺在榻上,嘴里吃着最新鲜的瓜果,脸上却没有半点儿的惊慌。

几个心腹大臣跪在不远处,额头直冒冷汗,但是看到帝王这般镇定,他们的心也开始回落。

“皇上,那般贼子如此猖狂,该派谁去镇压才好?如今朝里能派得上用场的武将,都去了边关,就算有心回来救驾,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皇上…”

皇甫临看着那些个杞人忧天的臣子们,不由得翻了翻白眼,道:“朕乃真龙天子,岂是那么容易被打垮的?御医都束手无策的重症,朕不都挺过来了?”

提到这件稀奇事儿,众臣子都无话可说,乖乖的闭了嘴。

等到出了宫,几个交好的官员不由得凑到一起,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皇上遇刺来的蹊跷啊?怎么一会儿药石无用,一会儿又生龙活虎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叫帝王心,海底针!”

“伴君如伴虎啊…”

总而言之,皇甫临的高深莫测,算是让那些臣子们都领教了什么叫做帝王的心思你别猜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不明白!

石门镇

“将军,来了来了…”随着一阵欣喜的欢呼雀跃之声,一个清瘦的身影骑着白马由远及近而来,那马背上的少年挺着笔直的腰杆,看不清面貌,却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尊贵气息,令人不容忽视。

窦至善眯了眯眼,眼前这个少年,便是那个孩子?

想到姑母临终前的嘱托,他心里不由得冷哼。凭什么他拼死拼活的,却要为他人做嫁衣?凭什么她一句话,他就要抛头颅洒热血,最终便是将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推上皇帝的宝座?皇位本就是能者居之,他窦至善戎马一生,为天逸的江山立过多少的汗马功劳,可是最后得到的是什么?

这辈子,他已经受够了被人驱使,呼来喝去。既然他有那个能力,何不换自己坐上那龙椅,傲视天下?

想到这里,他眼底的幽光也更浓烈了一些。

看着那马匹渐渐地靠近,看着那清瘦的孩子在大热天披着斗篷翻身下马,苍白着面容出现在他面前,窦至善脸上的神情忽然一变,脸上堆出一丝笑容来。“你就是靖儿?都这么大了?”

“皇甫靖参见大将军!”那少年大热天的披着斗篷,脸上却没有一点儿汗水淌出来,真真是怪异。

不仅是那些属下觉得奇怪,就连窦至善也觉得很不寻常,于是假意关怀的问道:“如此燥热的天,靖儿为何还穿着这么厚的衣裳,不热么?”

少年脸色如常,并没有因为窦至善的话而感到任何的不适。“靖打小身子就不好,即使是酷暑之下,也不会觉得热。”

看着少年如此的坦然,窦至善忽然生出一股不安起来。

他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但是这样冷静自持的神态出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身上,他实在是太过惊讶。

“将军,殿下赶路也辛苦了,不如先进营帐休息几日再作打算?”窦至善的长子窦庆云建议道。

少年面容看起来十分憔悴,却摇了摇头,道:“我不累,不需要顾虑我。”

“可是…”窦庆云见他的好意被漠视,心里隐隐有些不高兴。

窦至善打断儿子的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道:“无妨。靖儿先回营帐歇息两日,此事不急。”

少年点了点头,顺从的跟着踏入了临时建造的军营。

“爹…他一个小辈,见了你,怎么也不行礼问安,摆什么架子?”窦至善的幺子窦庆华背着皇甫靖之后,脸色就垮了下来。

窦至善瞥了小儿子一眼,道:“你懂什么?在事成之前,若是让他看出什么端倪,那我们的努力不全都白费了?”

这一次起事,他们虽然是打着清君侧的幌子,可到底手里还有一张王牌。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亮出这张王牌。等到事成之后,这颗棋子也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到时候他想要怎么处置都行。

只是如今,他还得处处让着他,好降低他的戒心。

“庆华,你最好管好你那张嘴,免得惹是生非!”窦庆云毕竟大几岁,做事也老练圆滑许多,故而好心的提醒道。

窦庆华是家里的幺子,从小就是被宠大的,脾气有些骄纵。加上那位继夫人溺爱幺子,他就更加无法无天起来。即使在落难的今时今日,他依旧放不下大少爷的架子,娇蛮任性,丝毫不减当年。

“我又怎么招你惹你,你要如此的对我?!”窦庆华不服气的嚷嚷着,心里窝着一团火,无处发泄。

从小到大,除了他的娘亲之外,整个将军府眼里就只有大哥这个长子。他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立了军功,父亲首先想到的总是大哥。大哥一直平步青云,功成名就,他却依旧籍籍无名,这都是拜父亲的偏心所赐。

“庆华,别耍小孩子脾气!”窦庆云自认为做兄长的,就有照顾管教弟弟的责任,可惜他没想到的是,他越是这样,窦庆华就越是看他不顺眼,觉得他是故意在他面前显摆。

“别总把我当小孩子,我已经不小了!”窦庆华张牙舞爪的怒吼着,根本不顾及影响。

窦至善狠狠地一拍桌子,冷冷的训斥道:“都给我住口!都什么时候了,也不看看什么场合,这样闹下去有意思吗?你们都是我的儿子,是我窦家的希望,你们兄弟若是不能齐心,还如何成就大事?”

“是大哥总是针对我…”窦庆华小声的嘀咕着,依旧顽劣不堪,难以驯化。

自打窦家失势之后,他也被迫与母亲分离,其中的心酸,自然是外人难以体会的。他本就是个纨绔少爷,哪里受得了边塞的苦寒,整日哭爹喊娘的,若不是有窦至善昔日的部下照应一二,他的小命儿恐怕早就丢了。

后来,又听闻一同被贬的母亲因为耐不住这般折磨,偷偷地跟一个男人跑了。那时候的他,几乎都要疯掉,四处打听着她的下落。可惜,一向疼爱他的母亲,却一直杳无音讯,放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于是,他这位被宠着长大的娇贵少爷,便破罐子破摔,完全放任自己不管了。

窦庆云看着他这副不服气的表情,恨不得上前揍他两拳头。若不是顾及父亲的面子,他早就动手了,何须等到今日?

“华儿…你是不小了,也该跟你哥哥好好学学本领,磨磨你那骄纵的性子,可别在关键时候给我下脸子。”窦至善虽然也疼爱幺子,可是正注重长幼有序。

在他的眼里,他将来的一切,都该有嫡长子来继承。故而,小儿子怎么顽劣都不打紧,反正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就行了。也正因为他这样的态度,才让两个儿子之间产生了隔阂,没办法同心同德。

“爹,你怎么能如此偏心?!论武功,我不比大哥差。论文采,我也中过举人。为何你的眼里就只有大哥,连一句称赞都不给我?”

“你还有脸说?你都说说,这么些年来,你都做出什么成就来了?整日只知道花街柳巷,吃喝玩乐,可做过一件让为父自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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