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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娘子:五夫寻香-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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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怔,屋外微微静默,随即是个成熟男人的声音,“是不是换了地方住,不习惯?”
陆昭的双腿跟灌了铅般再难挪动半分,之后听添香语气很是轻柔的说着什么想明珠……不想无风无月,他恍惚的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直到那男人说:“陪我走走。”
不知道为什么,添香认识了别的男人,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恼火而是害怕,从心底往外冒寒意的害怕,他拎着心,恨不得耳朵长在门板上,是那么渴切的期盼她说拒绝的话葙。
“也许一会儿便拨云见月,陪我走走吧。”男人的语气带着让他火冒三丈的温柔。
“也好,反正无心睡眠,不如走走。”
添香的话音一落,他差点就抑制不住的冲出去,是外面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警醒了他,门外不仅仅是添香与另一个男人,还有体格彪悍的北国侍卫,凭一己之力恐怕很难带人逃脱,而且……而且图还没到手,他怎么能就这么跑了?
稍一迟缓,他心心念念的人已经走远。
待周围归于平静,陆昭俯窗向外张望,夜色沉谧,岁月静好,仿佛只有他才是那个突兀的存在。
起初对添香出现在北国的分析,此时全部被他推翻,他以为陆礼的生意在北国也有涉足,不仅与商贾来往,与皇亲贵胄来往也再所难免,所以没有深想,可她竟然与陌生男人如此熟识,并且从始至终在她眉心一直有抹不去的深深落寞,仿若置气更似抗拒的举动更无法不让他疑虑重重。
陆昭越想越觉得蹊跷,越想越忧心,抓住侍卫换岗的空白时间,一咬牙纵身跳入漫漫夜色中,确实如添香说的,今晚无风无月,他一身黑衣,又擅飞檐走壁,没多久就出了六王府。
他有几个亲信在此地有据点,不过为了防止有人跟踪,他一猫腰进了青楼,在这所热闹的烟花之地未多徘徊,打了个转,换了身衣裳,俨然行商之人喝的酩酊大罪,摇摇晃晃的出了门口,走了没多久还故意扶着墙呕吐了一阵,待感觉周围再无可疑的声响才快步离开。
到了一户粮店门后,按暗号敲门,有人应声开门,他闪身进去,悄无声息的隐没身影。
一进密室,立即叫了亲信来。
“陆乔现在在何处?”
那亲信以为他要北国相关的情报,闻言不禁一怔,反应慢半拍道:“往惠滨郡去了。”
“什么时候走的?”陆昭的话言简意赅。
亲信不敢轻视,忙谨慎道:“若无意外,此时应在城外十里处。”
陆昭立时站起身,吩咐下去,“备马,我要出城。”
陆昭治军严明,军令如山,亲信明知在北国应小心谨慎,可还是毫不犹豫的应“是。”转身出去备马,同时派人隐秘跟随,遇到危险情况誓死保卫主帅。
*
北国皇宫?荷袁殿
“民女帛添香拜见太妃娘娘。”思绪纷乱了一宿的添香,一大早就被领到偏殿拜见太妃。
太妃笑容祥和,一边大大方方的打量她,一边用余光扫着坐立不安的姚任,太妃宁静致远的眸子掠过一丝波澜,嘴角微翘,“平身。”
跪拜在地的添香由宫娥搀扶起,就见太妃招了招手,那宫娥直接引领着她到太妃身边的锦墩坐好。
“本宫这里除了她们几个陪我逗逗乐,已经很久没人来了,你来就甭急着走,荷袁殿后面有个钓鱼、赏景的好去处,等本宫得闲了,你陪本宫走走。”太妃话音方落,一旁的姚任急切道:“太妃娘娘,我能不能去得?带我去,我给您解闷。”
“去得去得,这宫里哪有你永筠小侯爷去不得的地方!”太妃呵呵笑着,笑声极是慈蔼,尾音绵和,听着就叫人心安。
添香趁着两人说话的工夫,快速的看了眼太妃,听闻临武帝年少时曾在她身边养了一段时间,是以现才有这样的富贵福分,太皇太后仙逝,太妃便安享皇帝的孝敬,这不仅仅是荣耀的事了,乃是泼天的恩泽。
令她诧异的事,太妃的容貌是典型的水乡女子,眉目温柔,鼻小嘴小,柔和的弧线勾勒出一张古典的瓜子脸,就算岁月无情,也只在她眼角处留下细末的鱼尾纹,若不是嘴角两侧有些松弛的脸颊,定以为她才四旬左右,其实据添香所知,太妃去年才过了六**寿,已是暮年。
她猜测,这位太妃娘娘应该不是北国人。
“丫头,你叫什么来着?”和姚任说话的太妃,突然转头问她。
添香心微微一跳,垂眼恭敬回道:“民女帛添香。”
“哦,帛,锦绣也,锦绣添香,你容貌尚可,想必这名字是取自你的见识,与那科考的举子异曲同工,皆是锦绣文章,内外双休,当配才女。”太妃说着拉过她的手,姚任在一旁指着,“就是那根指头,您没看见,就那锥子,连爷们都觉着渗人。”
太妃举着她的手,估摸是眼花,一会儿凑近一会儿就置的远些,把添香看的满脸通红,想抽手,又怕太妃责怪,只得小声道:“不过是刺了一下,早看不到痕迹,是侯爷说的夸大了。”
太妃摇摇头,“这些个不误正道的最能祸害人,可怜你着了他们的道。”
这时姚任凑过来,亲自拈了添香受伤的指头给太妃看,“您瞧瞧,还有个红点子呢。”太妃眯了眼睛,唏嘘着感叹,“孩子,你受苦了。”
两人一唱一合的把添香弄的浑身不自在,想抽回手还不好抽,干干的扯着嘴角,一个劲的摇头,“没事的,不疼,真的不疼!”姚任却不打算放过这件事,添油加醋道:“什么不疼,昨儿我去的时候,她就生生的疼晕过去,若不是我在,我真怀疑那些不知轻重的奴才还会继续放她的血。”
姚任一直没瞅她,好像她不过是模拟演习的模特,与太妃一言一语说的热火朝天,太妃还特别配合,闻言又是皱眉,又是抽气的,到后来,添香觉着这手没被放血疼死,这会儿也快被拽脱臼了。
这时就听姚任道:“在宫里,她不过是一介平民,遇到这种事哪里还能多说一句?若是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也不至于……。”姚任的话没说完,太妃悠悠闲闲的截住,接话道:“任儿这话说的在理,唉……,本宫这辈子无儿无女,只在年轻的时候有幸与当今皇帝相处了一段时日,皇帝重情义,与本宫存了一份母子之情,这才有本宫今时今日的自在,皇帝虽敬我,可到底政务繁忙不会常来看本宫,本宫年纪越发越觉得膝下空虚,度日如年。”
太妃说到这儿,眼见姚任眸光一沉,而帛添香则有些恍然,她把目光落在帛添香身上,微微倾身,温和问,“丫头,你可愿做本宫的女儿,陪本宫做个伴?”
“……”添香也不惦记把手抽回了,整个人瞬间惊呆。
姚任腾的站直身子,一双小狐狸般的琉璃眸子满是不可置信,大声道:“太妃,万万不可!”
偏偏太妃不看他,只看添香,声音更加柔和亲切,“丫头,就算可怜可怜老人家,本宫太寂寞了。”
任添香怎么想也想不到太妃要收自己为义女,一时很难反应过来,只愣头愣脑的看着。
姚任一见,顾不得其他,伸手一把从太妃手里将添香的手抓过来,随即添香趔趄着从凳子上被他拉到身边,歪歪扭扭的还没站好,就听姚任气急败坏道:“我要娶她为妻,她绝不能做您的女儿。”
太妃不咸不淡的撇了撇嘴,“本宫这么大岁数了你还与本宫抢,怎么好意思?”老人的模样显的很是顽皮,硬是把姚任挑起的尴尬气氛消弭掉,然后可怜兮兮的盯着添香,“做母亲的小女儿,可不比到婆家受气的好?还是应了本宫吧。”
姚任像死守宝贝的孩子,拉着添香转身就走,太妃就在后面喊,“丫头,你真要嫁给任儿吗?”
第219章 竹篮打水
第219章竹篮打水文/k金女人
姚任像死守宝贝的孩子,拉着添香转身就走,太妃就在后面喊,“丫头,你真要嫁给任儿吗?”
跟着走了几步的添香猛然回神,她从没想过再嫁人,对象不论是姚任还是别人都没动过心思,她一反应过来便使尽全力的甩开姚任的手,返身就往太妃身边走去。。
顿下脚步的姚任半侧着身子看着好像一下子走出自己生命的女子,眼前掠过两人骑马的情景,他抱着她,她好像带着利爪的小野猫,抓的他心头痒起一圈圈涟漪,那是自己从未有过的感觉,异样又奇妙,当时就想,若非要娶个女人过一辈子,就她吧。
于是他去了解她的过去,听闻她曾嫁到熹颜国做媳妇,有丈夫四个,后丈夫以她生子伤了身子,不能在孕育子嗣为由休弃了她,她孤身一人北上,救了明珠到得六王子府,这些种种前尘他都心平气和的听完,心中也犹豫过、也徘徊过,更细细想过。
可当他再看到她的时候,那些有关她的往事正如同自己不曾经历过的一样,在他心里没留下一丝阴影,他看到她笑,突然就懂了,计较太多幸福就会太少,还不如心随所愿馇。
跟随心走,他默许了自己的第一次付出。
但结果是……她为了不嫁给自己,宁可选择给陌生的妇人做女儿,让他情何以堪?
姚任看着女子的背影,许是太恼火,许是太委屈,霎那有雾一样的东西模糊了眼睛,眼眶里涌起滚烫,他咬紧了牙堂,绷紧了下颌,扬手一把摔了身旁的花瓶,忿然大吼,“你不愿嫁,小爷还不稀罕娶呢,以为你是谁?不过一下堂妇!”说完转身大步向外走,过屏风,突然就跑了起来,像一阵风一样落荒而逃的跑了出去晟。
添香看着散落了一地的花枝,那是新采的迎春花,黄嫩嫩的,就像青春初动的情窦,看着香甜美好,其实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
太妃的脸色始终很平静,待姚任走了,一摆手,这才有宫娥上前收拾残枝碎瓶。
“本宫一生无儿无女,老来得女,是老天待我厚泽。”太妃温和的看向添香,语气极慈蔼,“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可见日子久了便能见真心,你无需担心他,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若真有心,什么事都不怕晚。”
“太妃……民女谢太妃抬爱,可民女不配做您的女儿。”添香第一次诚心诚意的屈膝跪拜,她不想沾惹上这后宫,更不想招惹这北国的显贵,诚心希望太妃只是随便说说。
太妃是何等人物,只一扫眼便看出她的想法,不由的轻轻一笑,暗想这个女子也算是个奇女子,别说做皇家女儿的身份能带来何等的荣华富贵,就是给自己在异地一个安身立命的基本理由,她也不该拒绝,除非她,本就没想停留。
“熹颜国习俗是一女侍多夫,你如今的蒲柳之姿已然不好再嫁他国人,而熹颜国娶妻不单单选贤,重要的是生养子嗣,据说你已不能怀子,今后,你打算如何安身?”
“回太妃的话,民女的心已经冷透,世间男儿再好,民女也不打算再嫁,何论资质?”什么蒲柳之姿,不过是残花败柳,可那又如何?她有她的骄傲,她没有再嫁的打算,旁人也毋须对她践踏侮辱。
太妃眉梢一挑,嘴角的笑慢慢敛起,眸光渐渐变得深远,不知想起了什么,恍惚的念着,“又是个一身傲骨的……。”
“你不想扯进宫中这浑水中来也已经扯进来了。”
添香闻言蓦地抬眼,太妃对上她疑惑的目光,站起身走下台阶,到她身边道:“为何明珠会失足落水?为何落水后一定要巫医才能诊治?巫医又为何偏偏说你的血是凤血?”
太妃一步步逼向她,语气轻柔,却让人有种无法抗拒的压迫感,添香稍敛目,身子悄无声息的后退两步,低垂眼帘,细想了一阵,可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太妃微叹气,突然道:“听闻丽妃说采凤血是天意。”
“丽妃娘娘?”她呼扇了一下眼睫毛,蓦地眼睛瞠大,难道是澹台霁的意思?可随即她有疑惑的皱眉,澹台霁为什么要指定自己为凤雏呢?
太妃无奈的摇摇头,上前拉住她的手,跳跃性的道:“你作为本宫的女儿,本宫不能保你荣华,却可保你免受为难,平平安安。”
“太妃……。”添香迟疑着翕合着唇瓣。
“就这么定了,以后有都是时间让你明白本宫的心意。”太妃若有所指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硬拉着添香一起坐下,扭头吩咐宫娥,“去请皇帝来,就说本宫有一件喜事与他商量。”
*
添香成为太妃女儿,临武帝的义妹这件事,当天下午就在贵胄中掀起轩然大波,本来被指定‘有凤来仪’的女子怎么就成了当今皇帝的妹妹?这里有太大让人揣摩的空间。
六王子府。
“你说什么?”
丽妃宫里的内侍吓的一缩脑袋,轻声道:“回六王子殿下的话,圣上已经命太常寺拟旨,定与下个月初六告昭天下。”
“为什么会这样?”澹台霁初闻这个消息震惊的程度不亚于当时被太妃点名的帛添香,他费心费力的算计、安排,到头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皇长孙落水,巫医说要用凤血煮羹食用方可见效,于是点了帛添香献血,后来皇长孙果然见好,既然连圣上都说有凤来仪,何故就同意帛添香做了太妃的女儿?”他胆大心细的安排了一切,怎么想也想不出到底哪出差错了。
内侍偷偷瞅了眼六王子殿下的脸色,心里默念着丽妃娘娘的交代,一咬牙,道:“娘娘说,当日博尔术家的小女儿可朵也去了内殿,而帛姑娘半途晕血被永筠小侯爷带走,性命攸关,只得用博尔术可朵顶上,于是……。”眼见澹台霁脸色阴沉的仿佛暴风雨骤来,内侍一哆嗦,磕巴着说,“于是……娘娘说,这是天意。”
“砰!”澹台霁身后桌案上的茶具尽数碎了一地,内侍惊惶跪地,碎瓷迸溅了他一身,却连一声都不敢吭。同样愤怒的还有姚任,他出了宫,策马奔驰在管道上,惊的两旁行人纷纷避祸,身后扬起一骑烟尘。
一口气出了城,将青天红瓦不住的丢到身后,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眼见前面有一条河,他想也没想的冲向河里。
马下水没走多远,突然河中掀起浪花,一道白浪挡住姚任的视线,只觉得身下的以摔倒的姿势猛然向一侧倒下,事发突然,他还来不及把脚抽出马镫,随着马一起摔了下去。
四月的北国,乍暖还寒,河水冰冷沁骨,他一下子就被这冰冷激醒,噗通通的打着水面,搬动压住他一条腿的马身子,河水太冷,却还是感觉到了脚踝的刺痛,他想,大约是扭到了。
他这边还没站起来,就听砰的一声拳击的声响,夹着水声,格外响亮。
“你有什么资格打我!当初若不是你带她回去,何至于此?”一声怒极大喊扬着水浪有些模糊的传来。
姚任发愣的找人,他看到有两个年轻的男子在离他不远处打架,日头下,那两人浑身湿透,一个身着黑葛袍,剑眉星目,很是俊朗,另一个白蓝配,长发松散,被水氤氲了眉目,雪肤红唇分外妖娆,两人皆是修长的身姿,溅着水珠的一招一式好像是不真实的存在。
姚任抹了一把脸,眯起眼睛,干脆坐在冰冷的水里看这两个男人打斗,就见白蓝配招式十分怪异,说拳不是拳,说掌不是掌,每次出臂,手到了对方身前都要化成看似柔软的勾手指,样式十分妩媚,可当黑葛袍男身前的衣领被勾破时,姚任一惊,没想到这人的手指甲这么锋利。
而对面那个黑衣男则就更显的张弛有度,拳拳生风了,若不是白蓝配男子躲的极快,只怕挨上就是重伤。
两人一刚一柔,与北国人的近身搏击比起来更好看,动作也漂亮,姚任看到精彩处不禁吆喝,“好!”
不想他这个‘好’字话音才落,那边两男子突然异口同声喝道:“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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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好意思各位,k前天下车到家就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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