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情六欲-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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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婆子原本也算得上是贤亲王妃身旁比较利索奴才，心思手段胆量都是不差，可这才多久功夫却偏偏对一个小丫头生出惶恐之意，怎叫王妃不去多想一二呢？

黄婆子一听，却是并没起身，反倒加恭恭敬敬地回话道：“多谢王妃，老奴还是跪着回话好一些。”

说完。她下意识朝沈悦儿那里瞄了一眼，正好对上了那双看似恬静却并无半丝温度眼睛。

“王妃让你站起来回话便站起来回话，都到了王妃跟着了，难不成还有什么东西会吓破你胆吗？”贤亲王妃没急着出声，倒是她身后婆子满是不朝黄婆子哼哼了一句。

这婆子对于主子心思当然一清二梦，因此完全不必贤亲王妃来说这么下面子话，主动着便替主子抖上了威风。

贤亲王妃自是不会怪身旁奴才多嘴，这会她甚至觉得黄婆子对沈悦儿那种敬畏不会比自己少太多，要么就说明这奴才曾沈悦儿手里吃过亏，要么自然便是心中有鬼了。

谁知。不等黄婆子回话，沈悦儿却是代为出声了，语气之中不但对黄婆子毫无敌意。反倒是有种维护似意味里头：“她不是那个意思，万事有王妃，又哪有什么能够吓破胆说法呢？黄嬷嬷平日里这嘴虽说是碎了一些，不过对规矩却是熟记于心，算是个懂事奴才。这会估计是见我还站着。自是不敢与我一并肩而立。”

站不得那自然就得跪了，沈悦儿这话可不仅仅是替黄婆子解围，主要是提醒着贤亲王妃，她这会还站着呢！她也不是说非得坐下才行，偏生王妃身旁那婆子又故意存了辱没她心思，如此自然也就不介意点明了。

贤亲王妃哪里听不明白。顿了顿，还是抬手阻拦了身旁欲再次出声婆子，朝沈悦儿说道：“奴才爱跪便让她跪着就是。悦儿怎么还站着呢，赶紧坐吧，光顾着说话却是将旁都给差点忘记了。”

这话一出，沈悦儿自是不会客气，谢了一声便找了个近座位坐了下来。一旁候着婢女也机灵，见沈悦儿已被王妃赐座。此刻自是又赶紧上了茶水。

哪知这一举没有让王妃有什么异样，却是惹得王妃身后婆子颇为不满白了上茶婢女一眼，黑口黑面瞧得人有些心慌。

这个小插曲当然没有逃过沈悦儿眼睛，不论那婢女有心还是无心，主动给她奉茶多少还是让人看着觉得顺眼不已，因此难得好心朝那婢女挥了挥手，令其先行退了下去。末了还故意优雅不已喝了一口茶，顺带着自然也白了那婆子一眼。

贤亲王妃面上倒是并没显露什么不满来，只是微微侧目朝这心腹婆子不动声色地示意了一下。那婆子心里有气却也只得暂且忍下，正郁闷时得到自家主子暗示，立马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脸上神情当下便舒展了不少。

沈悦儿只当没看到王妃与那婆子“眉来眼去”互动，场面上事一个周转间便算是过去。贤亲王妃与沈悦儿虽各有心机，但都不是那种本末倒置之人，所以这会自然也就轮到了略显无奈黄婆子开始按贤亲王妃吩咐说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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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堵你个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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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婆子不算太过流利叙述中，很便证实事情确如沈悦儿所猜测一样。

昨日黄婆子回来“述职”，本来一切都好好，连贤亲王妃虽然觉得沈悦儿如今转变极大但是对侯府做法却并没有什么多大问题。相反，这么一闹不但搅浑了侯府之水，同时让原本一直没任何建树，甚至侯府立身都颇为不利沈悦儿夺得了主动先机。

如那丫头让黄婆子呈报理由一般，以退为进，蓄势回归，到那个时候沈悦儿侯府身份地位自然也就有了本质性改变。如此一来，侯府着手进行一些机要之事当然就加有利得多。不然，如以前一般呆着，只怕呆上个几十年也没有任何作用。

贤亲王妃甚至还出声夸了沈悦儿一句，说其比以前聪明多了，心性也进步了不少，可偏偏后走之前黄婆子脑子一热却是张嘴说了一句一切都悦儿小姐掌握之中，请王妃放心便是。

这话原本倒也不是什么多特别，只不过贤亲王妃天生心思多，马上听出了黄婆子嘴里对沈悦儿那种不同于以往服从与下意识偏向，如此一来这事她眼中自然就不一样了。

贤亲王妃本就是那种控制欲极强之人，她可以允许沈悦儿做错事，甚至可以替其去补那些不小心捅破天篓子，但绝对不会允许沈悦儿对贤亲王府有任何隐瞒之处，不允许沈悦儿有这种想要超越王府，摆脱王府心思出现。

因此一番质问之下，黄婆子自然是慌了神。她十分了解王妃性子。只得将以前那几次偷偷隐瞒没有汇报一些细节如实说了出来，好换取抵罪机会。如此一来，沈悦儿并末完全对贤亲王府坦白一些事情以及对王府提防与有意无意其他算计自然也就被贤亲王妃得知。

黄婆子一番话说得是磕磕绊绊，也没有明确说出沈悦儿到底犯了什么而让贤亲王妃起了所谓“误会”，或许黄婆子到现自己心里头也并不完全肯定，所以干脆就将昨日与王妃所说那些话一股脑重复了一遍。

好沈悦儿是个聪明人，而贤亲王妃到了这个时候也没再想玩什么打哑谜、转圈子游戏，一个挥手，让跪着说了半天黄婆子示意不必再说了。

“悦儿可是听明白了？”贤亲王妃笑着问道：“黄婆子可是说你如今做事对王府存了隐瞒之心呀，你也知道我这人平日里什么都好说。唯独要是有人存了什么不利于王府心思却是万万容不得。”

沈悦儿听罢，神色如常，即没有对跪地上黄婆子有什么责骂之意。也没因贤亲王妃话而有半丝紧张：“黄嬷嬷话，悦儿自是听明白了。不过，王妃娘娘话却是有些糊涂了。悦儿向来清楚贤亲王府是自己坚实后盾，又怎么可能做出什么不利于王府事来呢？看来王妃果真是有些误会了，不过是些小事。也就是没让黄嬷嬷事事详细汇报给您……”

“错，事情本无大小之分，只不过是从你处事之中让我看到了一些别有用心意味里头，说得难听一些……”贤亲王妃倒是直接，不温不火地从嘴里挤出了后一句话：“这让我闻到了背叛味道。悦儿，你这般聪明。应该明白我意思了吧？”

“比方说，你不满意黄婆子先忠于我而后才是听命于你，比方说。你现做出一些决定从来都不会再询问王府这边意见，再比方说，你似乎根本就不担心你所作所为会不会影响到王府要做那些事情。”

贤亲王妃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想，是不是现，你压根就没将王府放眼中心中呢。不然又怎么可能会有一些这样想法？”

这会功夫，贤亲王妃看向沈悦儿目光已极为犀利。不同于先前嘲讽不同于说笑，反倒是有些故意威压一般。

说实话，贤亲王妃本身便有着一种常年养成属于贵族权威，再加之今日本就是要施压于沈悦儿，因此这会气势上显强劲。若是换成其他人，只怕早就要被这样目光给吓得冒冷汗了，这不，就连一旁黄婆子都大气不敢喘一下，压根不需抬头便已经感受到了那种让人无法直视压抑。

而王妃身旁那个婆子，此刻却是下意识配合着自家主子板起黑脸瞪着沈悦儿，心中还暗道一会有得难堪给你，看你能不能像先前那般嚣张、目中无人！

沈悦儿自然也感受到了屋内气氛急剧变冷，与先前不屑相比，这会赤｜裸裸威慑当然加直接。不过，她向来不吃便是这一套，何况自己也算得上是惯用此法行家，当然明白没有真正起那打杀掉心思前，再厉害威慑也仅仅只是威慑罢了。

不过，她也并不想没完全翻脸之际太过下这王妃面子，所以这一次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同样做出一幅极为认真思索模样，以示自己对这问题重视。贤亲王妃见状，也不催她，神情冷冷，耐心却十足。

一小会过后，沈悦儿这才收起了那幅思索模样，格外坦诚地说道：“刚刚悦儿仔细想了想王妃所说背叛二字，想来想去却发现当真不是这么一回事，这其中误会有些离谱了。”

“是吗？那你便好好说说，看看你如今口才究竟能不能够再次洗清自已。”贤亲王妃微眯着眼，语气加染多了几分冷意：“你要记住，即便你是王爷收养义女，但若是犯了不应该犯错，本妃同样会代替王爷好好管教！”

话音刚落，身后婆子却是不知打哪弄了条皮鞭出来，还异常恭敬放托盘之中小心端奉，沈悦儿离得也不远，自是看清了那皮鞭正是贤亲王以前曾用过，代表是惩罚，是王爷至高无上权威。

沈悦儿是看得明明白白，从头到尾，贤亲王妃都是变着法子提醒她背叛王府下场，就是不知道若是今日她无法舌战成功话，是否真要尝到那皮鞭之苦呢？

于贤亲王妃来说，为了让她真正“长记性”，几鞭子下来当然没什么下不了手狠不了心，只不过她却绝对不会给这些人任何机会。而且，像今日这种动辄随意威胁甚至于抽打之类摆布，日后她一定得让这些人加倍品尝才行！

“王妃何需拿这东西出来吓唬人，若还是以前悦儿这东西压根就不必摆出，如今长大了却是加不喜欢动不动被人威胁。”沈悦儿口气不软硬，直接一针见血：“能不能洗清自己与口才无关，王妃若真当我是王爷义女话，就去掉那些对待旁人花样，耐心静听解释便可。”

“大胆，竟敢对王妃如此无礼！”婆子还真是没想到沈悦儿竟如此大胆，这种怪罪王妃话也敢说出来，一时间想都没想便出声呵斥。

“是我无礼还是嬷嬷无礼？难不成只有一味讨好就是敬重了吗？”沈悦儿目光一横，直接训斥着那婆子：“照你这做法，怕是巴不得王妃连个敢跟她说真话人都没有，是吗？”

“……”这话顿时将那婆子堵了个哑口无言，脸都被迫红了，愣了一下却也只能怏怏地说了声不敢，心中懊恼不已同时，只希望着一会王妃可以好好教训这讨人厌臭丫头。

“行了，悦儿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我这做长辈自然不会一般计较。难得你如此重视我们之间这层关系，我好好听你解释便是。”谁知，贤亲王妃却并没有因此而恼火，反倒抬手示意身旁婆子不可再生口角，表情中也看不出太多情绪来。

见状，沈悦儿也不会揪着一个泄了气婆子没完没了，略微点头径直说道：“悦儿对王府绝对无任何异心，理由有三。其一，王爷与王妃敢将那么重要事情交于悦儿去办，这便说明王府一定有着足够充分准备提前防备着各种可能性发生。即使王爷王妃再疼爱悦儿，却也不可能让悦儿坏事，不是吗？所以悦儿即便真有那翻出花来折腾本事，却也没这天大胆量，否则只怕还没折腾出什么像模像样动静来便没有了那个折腾机会。”

她当然不会透露出自己已经知道了蛊毒一事，不过换做任何人，有控制人手段都是再正常不过，所以她当然可以明着说到这个方面，凭着贤亲王妃那份绝对自信亦不可能会对这一点产生任何信心松动。

果然，听到这话，贤亲王妃倒是并不掩饰点了点头，一幅朱益藩孺子可教神情：“嗯，我承认这一点还算有理，你能这般想，确是长大了。不过……光这个，却并不能够完全说服于我。”

049　奈何不了她

话虽这般说，不过这会沈悦儿贤亲王眼中倒还真是提升了一个不算小层次，少这丫头是真变聪明了。同样棋子，只要有足够能耐去控制，那么聪明当然就比没脑子有价值了。正因为如此，今日她才舍得费这么多功夫这个丫头身上。

“其二，悦儿一介孤女，除了贤亲王府以外，还能去哪找大后盾呢？”沈悦儿却并不着急，不紧不慢再次出声：“何况，世人都知我与王府关系，悦儿别道理不懂却不会不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见贤亲王妃再次轻点了下头但并无出声意思，沈悦儿也并没有停顿，一口气将话给说完：“其三，有句话趁着今日索性说开来好，悦儿并没有王妃所想那些心思，不过是如您所说长大了。长大了，所以多少会有些自己主意自己想法，也不太愿意凡事都被束手束脚，不希望连个奴才都能够对我指手划脚。我只不过是用自己方式继续完成王府交给我重任罢了，不论过程如何，但目标与方向却是不会发生任何偏离，这就足够了。”

说到这，她含笑看着贤亲王妃，再次总结性解答道：“不满意黄嬷嬷事事都先忠于您而后才轮到我，那只是因为之前被她总是喜欢凌驾于我之上自作聪明出谋划策，害得陪了夫人又折兵不说，还落得一头疼，我气死了不找些由头教训那才有问题。”

“至于后来所做一些决定，一则是情况特殊，来不及事先询问王府这边意见，二则事后都已经定下，再多提也没什么用处。后来吗。自是越来越对自己有了信心，私心也想让王府瞧瞧悦儿可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小丫头，悦儿长大了，能够自个处理好事情了，说到底也还是希望能够靠自己本事赢得您与王爷赞赏不是？”

“当然，关于我所做那些事会不会影响到王府，这一点悦儿自是有信心不会，否则怎么可能拿王府开玩笑呢？何况，王府还有王妃您坐阵，真有什么不妥之处。您自然会及时出面提醒阻止，既然没有，那便说明目前为止王妃也是认同悦儿这些做法。我又何必再多操那些没用心思呢？您说是不是？”

后一句，沈悦儿定定地看着贤亲王妃眼睛，那份从容淡定愈发诠释着此刻她所说这一系列话，让人看不出半丝心虚，满满全是坦然。

“嗯。果然口才了得。长大了，当然就会有些自己脾气与心思了。好了，今日我也算是看出来了，你这孩子虽说变得与以前大不相同了，可对王府却还是一心一意。先前那些话你也不必当真，不过就是想看看你如今处理事情方式罢了。”

王妃营莞尔一笑。恢复了以往对于沈悦儿那种所谓亲近与纵容，一副啥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毫无芥蒂：“结果很不错，果然没让我失望。就凭你这孩子现心性与胆识，只要与王府一条心好好走下去，将来自然会有享不荣华富贵！”

沈悦儿一听，只是淡淡地道了声多谢王妃，其他却是并不多言。表面上王妃像是已经打消了疑惑。但她心中却清楚，王妃信不是自己。而是她与贤亲王那份能耐罢了。

何况，今日叫她过来，本质上也并非一定得死抓着她不放，无非就是想给些难堪敲打敲打她，好让她收起那些不应该有心思，老老实实听话，老老实实卖命。毕竟那些破事还等着她去做，就算她做得再不如人意，一时半会间也找不出合适人选来代替她。

话又说回来，贤亲王妃虽然从没说过什么，但前后一个多月她这些改变，以及所作所为，应该都是认同，不然话，早先便会阻止，而不可能再让她有前些天侯府那一场反击。

现既然已经达到了效果，这聪明王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