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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流光-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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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圣旨,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下了。

一道皇谕,将秋家次女秋子言婚配于相府世子司马烈,另加封秋子言为静娴夫人。

整个沁阳城为之沸腾。

试想想,不过是一个有钱的人家,不过是一个有钱人的女儿出嫁,却得皇上御笔赐婚,这样大的尊荣,怎不叫人哗然?

可惜秋家,并非普通的有钱人家。

秋家世代为商,富可敌国,乃当今第一巨贾,人脉广遍天下,即便朝野之上,与秋家有关系的姻亲,也是很多的。

更重要的是,自皇上登基以来,开疆拓土,百废俱兴,建堤修栈兴水利。。。这诸多显赫政绩背后,哪能少得了一个‘钱’字。

秋家,便是那户部的头号债主。

这样既有钱又有势的第一富豪嫁女儿,若想给太子做个侧室,皇帝也是会考虑考虑的。一个‘静娴夫人’,算得了什么?

皇上,朝廷,将来要用到秋家的地方,还多着呢。

这种婚事,说穿了,也就是一桩交易。

我站在花房门口,仰头望着天际高悬的圆月,不由轻笑出声。

想那嫦娥奔月,是否也因向往那一份纤尘不染的纯粹,与世隔绝的自在?

月光徐徐洒进花房之内,大片大片新种的玫瑰在月色掩映之下悄悄绽放。娇柔,妖娆,妩媚,妍丽,晚风微佛,簌簌作响,仿佛情人间的窃窃私语。

然而,纵惹无限绮色相思,奈何月夜苍茫孤清,又如何能免去那一地的落寞萧索?

“郡主,夜深了,还是早点歇息吧。”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回头,是新来的园丁,戴着斗笠,肤色黝黑。小兰说他很勤力,早起抹黑,兢兢业业,一棵棵施肥浇水,一株株精剪修茸。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阿九。”他答道。

“你把花照料地很好。”

他微笑,伸手过去摘下一片蔫了的叶子:

“郡主喜欢玫瑰。”

我看了他一会儿,转过头去,淡淡道:

“其实,我什么花,都不喜欢。”

他手一顿。

“花开花谢,弹指之间,本没什么意思。”,我轻轻叹口气:“如同短短人生数十载,执念太深又有何益?”

阿九沉默,半响道“

“阿九的九,不是八九的‘九’,而是长久的‘久’。”他看着我,眸子深地发亮:“人常道;天长地久有时尽。阿久却以为,只要能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只要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便短短数十载,也已足矣。”

我背过身,望向窗外,蝉鸣不觉,夜莺淅沥。

这个夜晚,是这样的寂静,又是这样的凄清。我幽幽叹口气,缓缓道:

“你不走,他们便不会走。”

阿久整个人一震。

“小兰认不出你,小琴认不出你,并不代表司马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我转头看住他:“他没有派出一个轻骑去找你,只让江风等人守住沈园,你就该明白——他不过,是在等你自动现身。”

我垂眸,轻声道:

“烈,你是逃不掉的。”

司马烈双拳紧握,易容过的面孔上逐渐燃起两簇炙热的眸火,嘶哑道:

“我只想留在你的身边,我只想和你一个人在一起,谁也不能阻止我,他也不能。”

“他不能,还有相爷,相爷不能,还有皇上。你以为,你能躲到几时?”我抬眼望向远方天空飘过的一层乌云,忍不住叹道:“他一直在等你回头,是以没告诉任何人你藏身在此,不然你怎能待到现在呢?相爷的队伍,早就冲进来了。”

司马烈抬头注视我,目光如炬:“我是被冤枉的!你知道!”

“是,你是被冤枉的。”我的神色渐渐暗下去:“可这件事,本不在于,你是自愿还是受冤,这件事,只在于,你究竟是做了,还是没做。”

司马烈一震,额上青筋暴起。

我别过脸不去看他,缓缓道:

“你做了,便是怎么也赖不掉的。这么多人都看见了,你不担下,秋家,相府颜面何存?传出去,秋子言不用活了。你若绝意不从,纵然秋家那你没辙,皇上也会记得,国库欠秋家多少钱,户部还打算问秋家借多少钱,圣旨昭昭,已告天下,如今赔上的,不光是秋家和相府,更还有皇上的颜面。抗旨,哪是你司马烈一颗人头的事,而是满门,是九族。哪怕连司马容,就凭他私下包庇你,也逃不过去。你若想给太子这个契机,就撇下这里的一切,亡命天涯去吧。”

司马烈脸色一白,眸子烧地似烙铁般通红,红地甚至刺痛了我的眼:

“你要我娶她?”

我低垂首,怔怔地看着地上的倒影。他的,我的,交叠在一起。

他一把抓起我的手腕,用力地几乎要扭断,厉声道:

“你可是,要我娶秋子言?!”

我忍住痛,勉力一笑:

“事到如今,你还能不娶她么?”

司马烈目火灼灼地盯住我,盯地我满脸发烫:

“我曾经问你,愿不愿跟我一起走。现在我还是这句话,你,愿不愿跟我一起走?”

“走?走去哪里?”我蹙眉:“只怕就是连沈园的大门,你也是出不去的。”

司马烈冷哼一声:

“我倒还没这么笨。”他抬手抚上我的脸颊,缓缓道:“翰鹰交给我的那一队人马,还在等着我呢。”

我蓦地一惊:“你说什么?”

司马烈的面孔渐渐笼上一层冰霜:

“大哥的轻骑固然厉害,但突厥的兵士亦不逊骁勇。”

我顿时倒抽一口冷气。他竟然不惜借用突厥兵力于司马容对抗?!我瞪着他,不置信道:“你可是疯了么?你知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司马烈目光骤然变冷,死死盯着我,沉声道:

“是他逼我的。”

我忽然悲从中来:

“你要怪,就怪我吧!就怪我一个人吧,可你。。。”我转头,努力控制住上涌的湿气:“你。。。是不该背叛他的,你也不能背叛他。”

“我从来没有想过背叛他,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背叛他。”司马烈一把板过我的肩膀,紧紧将我拥在怀里,哑声道:

“可他现在要我对你放手,我就决不能依他。”

我努力,又努力的咽下泪水,我已经,不能再流泪了,眼泪,只会使我心软,只会令我脆弱。

我镇定地推开司马烈,看着他的眼,平静地道:

“你回去吧,回家去,圣旨在等着你,整个相府在等着你,那么多人的旦夕祸福,如今,都在你一个人的手里。”

司马烈浑身一颤,面孔雪白,不敢置信地瞪着我: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挣开他的臂膀,走到一边,声音极其淡然:

“我不会,也从没想过,与你亡命天涯。我,是不会个你走的。更何况。。。”我顿了顿,别转头不看他,目光穿过了层层云雾,遥遥地望了出去:

“更何况,秋子言。。。已怀了你的骨肉。”

司马烈蓦然倒退一步,指间骨头掐地咯吱作响,死死咬住牙关:

“我只问你一句,你跟不跟我走?”

我缓缓摇头。

他忽然冲上来,从背后抱住我,他抱地那样近,紧地我几乎无法喘息。

“说你爱我。”他的声音浮上一丝哽咽:“说,你爱过我。”

我闭上眼,不去看他的表情。

“就连这样都不可以么?”他近乎绝望:“我只做一个。。。你身边的阿久。。。”

我的心,慢慢地沉入无底深渊。曾经的痛,曾经的伤,昔日的凄楚彷徨,到此刻,都已麻木地没了知觉,只是本能一般地,轻轻扳开他的手,轻轻走出花房,轻轻留下一句:

“对不起。”

一回到厢房,小兰便迎上来:

“郡主这么晚了还四下闲逛,更深露重的,都不知添件衣裳。”说罢替我罩上一件雪色披风。

我微抬手,抚摸软如棉絮的风衣,不经意地问道:

“小兰,你服侍容大公子多久了?”

“小兰八岁进相府,如今整整十一年了。”

“唔”,我拿起一把团扇,斜倚在榻上,细细端详扇面一副鸳鸯戏水,不禁赞道:“好巧的手艺。”

小兰笑道:“瞎糊弄着玩儿呢,郡主若喜欢,小兰再绣一副更好的。”

我微笑,摇头道:“怕只怕,我沈儇福薄,叫你这样十八般武艺俱全的侍婢来伺候,没的折煞了我,也委屈了你。”

小兰一怔:“郡主说什么,小兰不明白。”

“哦?不明白么?”我淡淡一笑,放下团扇,不疾不徐地道:“依你看,那天晚上,司马烈怎会跑到秋子言的房中?且秋子言早就一醉不起了,又怎会换上我的衣裳?抹上我的发油?这不是很奇怪么?除非,是有人故意把秋子言扮成我的模样,再将醉醺醺的司马烈引了去。”

小兰脸色微变,我看住她,收敛笑容:

“流云织纹锦绶纱有旁的人穿也没什么,但我的发油,却是你亲手调制。沈园的玫瑰晨雪凝露,此间无二,你说呢?”

小兰的身子颤了颤,我不待她开口,继续说下去:

“那天夜里,我发现房顶有人,叫你数声你都没起,一个由主子悉心调教多年身怀绝技的侍婢怎会如此不惊醒?正常情况下,我能听见的动静,你也必然听见了。那么,你的后知后觉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你根本没在榻上。”我盯着小兰渐渐发白的脸庞,缓缓道:“我与那黑衣人交了手,虽然没看到面貌,但她的体格身形,我却是十分熟悉。尤其当她避过我的点穴,从后檐滑落的那招‘平秋燕’,我只见一人使过。”

小兰的额头不断有细汗渗出,脸白如纸。我冷冷地看她,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记得当初我被南夷刺客围剿险些丧命,千钧一发之际,司马容飞身来救,所用轻功,就是这一招,‘平秋燕’。”

小兰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如秋风落叶:

“郡主。。。小姐。。。”

我站起,眼角瞥向门外,面如寒霜:

“容大公子既然来了,怎不现身呢?”

月色如华,映在司马容的身上,清冽幽冷地似远处寒山深林中的银雪在落日余辉反射下泛出的点点晶光。

我看着他,一脸冷笑:

“容大公子能来,想必是烈二公子终于想通了吧?从今往后,相府与秋家互为臂膀,同舟共济,容大公子如虎添翼,沈儇在此先向公子道喜了。”

司马容不说话,只静静地望着我,眉目间憔悴难掩,唇角自始自终的一抹微笑,在我的咄咄逼人之下,渐渐隐去。

我一手指着小兰,冷冷道:

“公子慷慨,连这样好的侍婢都肯想让,沈儇却是再不敢受领的了。还请公子高抬贵手,收回成命吧。”

小兰的嘴唇簌簌发抖,低垂着脑袋,竟是连一眼,都不敢看司马容。

司马容的目光淡淡地道过小兰,定格在我的脸上,长长叹口气,道:

“你就非要这般折磨我不成么?”

“我折磨你?”我冷笑道:“那你呢?你又何曾想过,你这么做,对司马烈,又是何等的折磨?!”

“我不信。”

司马容怔怔地望着我,唇边渐渐浮上一抹凄楚的微笑:

“我不信。。。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一个卑鄙小人。”

我双拳紧握,怒视他,厉声道:

“我也曾经以为,你是一个品性高洁的君子。如今看来,那是我的错!你想要的,你想得到的,随你怎么都好,但你不可以这样伤害司马烈,你更没有权利利用我来伤害司马烈!”

我走到他跟前,看着他的眼,一字一顿道:

“你听好了,我再也不想再看见你,再也不想。”

司马容的面色刹那苍白到透明,他一把抓住我的手:

“儇儿。。。你别。。。”

  我毫不犹豫地甩掉他的手,走开两步,漠然道:

“夜已深,容大公子可以走了。”

司马容一颤,双眸紧紧地锁住我,急促道:

“儇儿。。。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伤我?难道在你心中,我竟是那样一个不堪的人么?就为了一块玉锁,你就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了么?你知不知道,那玉锁,我不是不给你,而是。。。”

“而是,你已许给华晴公主了。”

我打断他,淡淡道:“如此说来,容大公子的喜事,也该近了。佳偶天成,天作之合,夫复何求。”

司马容静静地望住我好一会儿,低低叹道:

“我的心在哪里,你当真不知道么?你当真,如此怨怼于我?”

我的笑容隐隐带上一丝讥讽:

“这些话,若让华晴公主听见,该有多伤心呢。满目青山空念远,容大公子切莫再三心二意了。”

“儇儿,你不知道,你有多残忍。”

他背转身,大踏步而去。

我一个人,在夜风中,呆立了半夜。

苦涩,如潮涌一般充斥了心房。

雪色披风轻轻滑落,在怅惘月夜之下,散发着幽冷凄清的光芒。

我长长叹口气,转身进屋,却看见瑟缩在角落里的小兰,依旧跪着。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疲惫道:“跟你家公子走吧。”

小兰抬首,一张娟秀的脸庞已是泪流满面:

“小姐。。。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我求求你。。。求求你别再折磨大少爷了。。。”

我失笑,指着自己:

“我折磨他?在他那样陷害了司马烈之后,在他做了那些事之后,我难道还要对他笑脸相迎么?”

“不!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小兰匍匐爬来抱住我的双腿,痛苦出声:

“不是大少爷!真的不是大少爷!奴婢。。。奴婢是王爷的人。。。奴婢是王爷自小买来的。。。监视大少爷的暗人。。。”

54、私奔

秋家的婚宴,极尽奢华。

红瓦绿墙,琉璃晶灯,亭台水榭,繁花簇锦。流水宴席摆了三天三夜,场子直从厅堂铺至府门,仍容纳不下接踵而至的宾客。

一座精雕细琢的‘霁云府’,从此,便是司马烈与秋子言的新家了。

秋老爷,秋子材如陀螺般满场飞,与相爷一起不断穿梭于人群之中接受恭贺,面泛红光,喜气洋洋。

而主桌之上,司马烈却是不苟言笑,沉默应对,一味豪饮,无论谁家敬的酒,都喝个精光。

“恭喜恭喜”,尹君睿拍手送上一整坛酒,浅笑道:“烈二公子倒底是跑在我和容大公子前头了。”

司马容瞥一眼酒坛子,微笑道:“烈喝多了,一会儿还要闹新房,可不能先醉。”

尹君睿挑眉笑道:“醉了才好,醉了才痛快,不信我们问烈二公子,是也不是?”

司马容淡淡一笑:“难得太子兴致这么好,这坛,我陪太子如何?”

尹君睿瞟向华晴公主,似笑非笑道:“容大公子不如先省一省,待将来轮到公子之时,再豪饮也不迟呀。”

华晴面泛娇羞之色,低垂了头。司马容恍若未见,正待开口,司马烈一把夺过酒坛,哈哈笑道:

“良辰美景,佳期如梦,春宵千金,无酒不欢!”说罢举手仰头,咕咚咕咚连灌半坛,大声赞道:“好酒!”

我怔怔地望着他潮红之中又略带苍白的面色,没有一丁点焰光的双眸,忽然鼻子一酸,别过头去,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坐在身畔的华清朝我眨眨眼:“难道儇儿姐姐也是海量么?这酒沉地很,可得小心后劲哦。”

尹君睿闻言,眼角余波向我飘来,地笑道:“儇儿怎的自斟自饮,好不无趣呢。今夜大好辰光,宾主尽欢,都不敬一杯喜酒给新郎官么?”

我手一顿,面上笑容一僵,一旁的司马容微笑道:“儇儿与相府情意非比寻常,喜酒自然是免不了要敬的。”又对司马烈道:“儇儿不胜酒力,意思意思便好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站起,端了一杯走到他跟前:

“烈二公子。。。”

他抬头,静静地望着我。

曾经火海再不复见,如今剩下的,只是一汪死水。

我心头一震,手中酒险些泼了出去,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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