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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流光-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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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际,听得外边有人大呼道:“哎呦呦,对不住对不住,我的马儿实在跑地太快了。好马儿,乖马儿,你凭的急躁,再没几步咱们就能见着姐姐了呀。”

声音入耳,我已经心中有数,当下掀起帘子,朝那马上之人佯怒道:“我道是谁那么大胆,竟敢冲撞夏瑶公主的马车,原来是清郡王。”

华清一见我赶紧勒住缰绳,咧嘴笑道:“清儿与姐姐真的有缘,每回只要心里一想着姐姐,姐姐必然即刻出现。”

夏瑶听了,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这人,当真什么话都敢说,光天化日的,也不拍嚼到自己的舌头。”

华清瞪大眼睛:“瑶姐姐,清儿可是句句肺腑,字字真言,心如明月。。。”

“好了好了”,我微笑,打断他道:“你就省点嘴皮子吧,再不走,咱们就都赶上大雨了。”

窗外,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溅起遍地水花,整个世界霎时被笼成白茫茫雾蒙蒙的一片。

我坐在紫檀桌前,舀了一勺蜂蜜撒在清晨采攫的玫瑰花露中,再倒入高山泉水轻轻搅拌,递给华清。

他仰头饮尽,连声赞好,接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杏仁糖,薄荷糖,芝麻糖摊了一桌,随手仍了两颗入嘴。

我皱眉:“刚喝蜜露,又食甜糖,不腻么?”

“腻?我可是出了名的嗜甜。”华清嘻嘻一笑:“所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不多尝些甜头怎么行呢?”

我摇头:“吃个糖还这么多名堂。”

华清慢悠悠地从果盆里拈了颗核桃,一边拨一边道:“这两天干什么呢?都不来找我玩儿,害我一个人闷地慌。”

我睨他一眼:“闷?你会闷?宫里的鸟窝你掏了个尽,蜻蜓蝴蝶也让你捉遍,如今哪个奴才见着你清郡王不是五体投地呜呼哀哉?就差没叫你一声祖宗了。”

华清摸摸鼻子,笑道:“我竟不知自己的名头这样响,都飘到沈园来了。”他看我一眼,敛了神色:“其实,我早就想来瞧你,可有怕不被你待见。”

我淡淡一笑,不出声。华清往贵妃塌上一靠,支着脑袋遥望窗外,隔一会儿,听得他低低吟道:“一个犁牛半顷田,收也凭天,荒也凭天;粗茶淡饭饱三餐。(奇*书*网*。*整*理*提*供)早也香甜,晚也香甜;草舍茅屋有几间,行也安然,待也安然;雨过天晴驾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日上三竿我独眠,谁是神仙,我是神仙。。。”他转头朝我笑道:“儇儿,如此日子,才真正快活。”

我静静地看着他:“你说话的样子,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华清眨眼:“哦?他可有我一半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善解人意?”

我淡笑:“以前,每当我不快活的时候,只要到他处转一圈,心头就会舒坦不少。”

华清问:“听你的口气,似已许久没见他了?”

有多久没有小朱了?细想想,也未过半年,但感觉上仿佛已有数载。

我的思绪飘到老远,半响轻轻长叹。

一股淡淡的果糖香味萦绕鼻端,我抬首,只见华清不知何时已凑到跟前。他弯下身子,脸庞离我只有寸许,忽然说了一句让我意想不到的话:

“儇儿,跟我去西陵吧。”

我一怔,他看着我微笑:“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犁牛半顷田,草舍茅屋小船一应俱全,鱼酒拈来,赛过神仙。”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依我看,你吹牛的功夫天下第一才对。”

华清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目中隐隐泛起一层怜惜,骤然大舒一口气,道:“总算是笑了。”

我一愣。

“打我一进门,你就一直愁眉不展,哪怕连笑的时候,也是郁郁地样子。”

我摸摸脸,喃喃道:“有么?”

华清坐下,一手支着脑袋,眯眼瞧我:“听说烈二公子曾因你受伤?听说他为了救你,差些连命都丢了?”

我瞥华清一眼:“你听说的事还真不少。”

华清微微笑:“我还听说,德郡主原与容大公子很是投契,可后来不知为何,就渐渐地远了。”

我不动声色:“哦,是么?”

华清将手中的折扇翻来覆去地把玩,不紧不慢道:“姐姐与容大公子怎样我不清楚,但姐姐对那坏脾气少爷的心思我确是知道的。”

我又淡淡地‘哦’了一声。

华清歪着看住我:“你若对他有心,便不至如此苦恼。万事因由,只为无心之故。”

我一笑:“有心也好,无心也罢,我实看不出,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华清霎时颓丧了一张脸:“我就知道,在你心里,我是既比不上容大公子,也比不上那坏脾气的少爷。”

我凝神看他:“反正你也从未想过与他们比较,不是么?”

华清抬眼笑道:“清儿的心思,姐姐又能明白几分呢?”

我搁下茶盅,淡声道:“每个人的心思各有玲珑,我又不是什么大罗神仙,万事皆知。”

华清微微一笑。道:“可清儿就偏偏想知道姐姐的心思,清儿,也只想知道姐姐的心思。”

“哦?为什么?”

“不然,如何为自己争取机会呢?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我斜睨他一眼。好笑道:“那你到说说,我现在是什么心思?”

华清笑眯眯道:“姐姐现在的心思,和清儿现在的心思,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

华清的目光从我面上一掠而过,慢条斯理地道:“那个坏脾气的少爷,倒也不是无药可救。”

49、对峙

我一震,看住华清,沉声道:“此话当真?”

华清又有一笑:“西陵擅养虫蟾,有些奇毒无比,有些能愈百病。其中一种,叫做千年云蟾,专疗筋脉受损,内功尽失,甚至能接骨续络,起死回生。”

我心头一跳,华清看着我,伸手一止:“先别高兴地太早。”他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千年云蟾之所以称为千年云蟾,只因千年才能得一,真正稀世珍宝。这样的稀世珍宝,你以为,可以随意觅得么?”

我牵牵嘴角,等他继续说下去。

华清托住脑袋,微笑道:“这样的稀世珍宝,自然只有西陵最尊贵最有身份的人,才配拥有。”

我顿时了然:“华晴公主?”

华清颔首,眼内似有流星划过,轻轻一挑眉,道:“你可知,为何千年云蟾的事,我不去说给容大公子听,反而来告诉你么?”

我不问反答:“你可曾见过千年云蟾?”

“不曾。”

“那便是了。”我微微一笑,道:“连你这个清郡王都不曾待见,可想而知是何等珍稀之物。如此珍稀之物,若名扬四海,不知会引起多少纷争扰乱?你能告诉我,自然是因为华晴公主要你告诉我,至于容大公子。。。”我不由低低叹口气:“想来总有什么事,是我做地到而容大公子做不到地。”

华清拊掌笑道:“儇儿就是儇儿,聪明绝顶,善解人意。”

我淡笑,起身道:“我们走吧,莫让华晴公主久等了。”

华清收了笑,凝视我:“你当真,愿意去求她?”

我望向窗外。雨水渐停,云雾散去,清风真真,伴着泥土芬芳,迎面而来,我深深吸一口,缓了缓心神,朝华清回眸笑道:“你有否听过‘狂心顿歇,歇即菩提’?”

西月楼,湖心亭,扁叶轻舟,碧波粼粼,月长如华。

华晴一身鹅黄绣纹云锦宫装,肤色胜雪,眉目如画,她为我斟了一杯碧螺春,曼声道:“今儿才到的新茶,采摘的是枝叶最嫩处,纯香四溢,清爽宜人。”

我轻啜一口,笑道:“公主知茶赏茶,不若沈儇,只道附庸风雅。”

华晴搁起茶盏,浅浅一笑:“郡主谦虚了。这喝茶本就是一件附庸风雅的事,世人品茶,也不过,就图那一份附庸风雅。”

我朗笑:“如此说来,普天之下,只有两种人了。”

“哪两种?”

“俗不可耐的俗人,与附庸风雅的俗人。”

华晴笑道娇俏:“与郡主说话,当真有趣。这样有趣的时候,实不该喝茶,当饮酒才对。”说罢伸手往桌底一探,立时取出一小小翠玉酒壶,壶盖微揭,馥郁飘香以扑鼻而至。

华晴纤手一抬,举起酒杯,先干为敬。

我微笑,亦一饮到底,只觉满口甘甜,醇厚诱人,滋味无穷,不由一声赞道:“十八年陈的女儿红,果然好酒。”

华晴笑吟吟道:“郡主豪爽无拘,深得我心。”说罢起身,手执竹篙,用力一撑,轻舟立即从湖心荡开了去。她手下不停,技术娴熟,没过一会儿,我们已远离湖心,往湖泊外围飘去。

我看她一眼,并不问去处,只悠悠地自斟自饮,品酒赏月。

华晴又划了一段,回眸朝我笑道:“记得少时,我与清儿,常常甩了随侍溜出来泛舟,两人比赛撑船,看谁能去到更远。”

我放下酒杯,微微笑道:“天大地大,山高水远,何处能是尽头?”

华晴仰头望天,幽幽一叹:“我的天地,原也就是这样一处方圆。”她转头看着我,淡淡地笑:“不像郡主,天骄如虹,来去如风。”

我摇头一笑:“公主金枝玉叶,为高权重,何以言若有憾?”

华晴反问道:“郡主心中,难道从无憾事?”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我朝她举杯:“儇儿已在扁舟之上,又有美酒相伴,不应有憾。”

“好一句‘不应有憾’!”华晴朗声笑道:“所以说,郡主深得我心。”她忽然抛下竹篙,纤手一抬,指向远方:“郡主请看。”

我遥遥望去,只见灰蓝云层处,数道尖峰耸然屹立。目之所及,山脉延绵,峰峦迭起,层出不穷。

华晴一一数道:“青剑锋,金蟾岭,将晋坡,瑾秋台。四峰之后,便是我西陵疆土。”她回首一笑,眸光莹亮:“百年前,先祖开国立业,以四峰为据,金戈铁马,气壮山河,一统西域,从此定国号为西陵,代代昌盛,世世峥嵘。”

我静静地听着,淡笑不语。

“这儿是皇城之内,唯一能瞧见西陵的地方,”华晴看我一眼:“郡主可知,华晴为何带你来此么?”

我沉吟半响,摇头道:“请恕沈儇鲁钝。”

华晴咯咯一笑:“郡主若是鲁钝,那世上自诩聪敏之辈都该下堂求去了。”

我微笑道:“沈儇一介女流,如何懂得这些天下大事?”

华清不以为然:“西陵将才济济,有一半是女子,却能与男子平起平坐,巾帼不让须眉。郡主何必妄自菲薄。”

我赞道:“西陵女子文武双全,胆识过人,沈儇由衷钦佩。”

华晴看了我半响,复又坐下,一甩云岫,手中忽然多了一方玲珑精巧的水晶琉璃盒。她小心翼翼地将其置于桌上,朝我笑道:“郡主请看。”

华晴指着盒子,道:“这便是我西陵宝物,‘千年云蟾’。”

我看着华晴,笑道:“公主慷慨,竟肯示宝于人前。莫不怕有人见蟾起意,暗中下手?”

华晴的笑声犹如月琴一般动人心魄,露出一口洁白贝齿:“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云蟾可以救人,自然也可以害人。”

  “害人?”

华晴轻弹手指:“西陵虫蟾,多有毒性,云蟾亦不例外,若不知如何下药,用不了一刻,必定会天乏术。”

我一悚,继而笑道:“看来光有灵丹也无用,少了公主的妙方,这千年云蟾也不过是一件毒物罢了。”

华晴小道:“如此宝贝用来害人,实在暴殄天物,倒不如悬壶济世,积德积福。”

“公主善心,庇佑善报。”

“千年云蟾,千年得一,绝无仅有,乃我赫连一族至宝,代代相传。十八岁生辰那日,父王将云蟾转赐予我,已示无上尊荣。”华晴轻轻抚摸琉璃盒,不紧不慢道:“这云蟾于我,是何等意义重大,不消多言。倘若郡主想要云蟾,势必需给我一个十足充分的理由。”

我静静地等她说下去。

华晴看着我:“如今,有三件东西,是华晴想要的。”

“哦?”

“郡主若能替华晴得其中任何一件,千年云蟾,华清即刻拱手相让。”

我颔首:“愿闻其详。”

“第一件”,华晴略微抬眉,一双明眸波光潋滟不可方物,缓缓道:“便是郡主的忠心。”

我指着自己,难掩讶异:“我?”

华晴眼波流转,微微笑道:“郡主足智多谋,可抵华晴手下百将。华晴若能得郡主相随,合你我二人之力,必能辟出一番新天地来。”

我摇头笑道:“可惜,沈儇对建功立业,丝毫不感兴趣。”

华晴不依不饶:“郡主要什么?荣华富贵?万人之上?只要郡主跟着我,我有的,郡主也有。”

“沈儇与公主不同。公主豪气干云,沈儇却胸无大志。”我微微一笑:“此生不求荣华富贵,惟盼宁静致远,自得其乐。”

华晴又待开口,我已抢先道:“公主不妨说说,这第二件,又是什么?”

华晴望着我不说话,半响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徐徐道:“既然华晴无缘得郡主跟随,那就请郡主将兵书交出来吧?”

我结结实实吃了一惊,实没想到她竟知道兵书的事,然面上不露半点声色,疑惑道:“兵书?什么兵书?”

华晴瞥我一眼,似笑非笑:“明人眼前不说暗话。郡主,人你不肯跟我走,这书,不会也吝于相让吧?”

我挑眉一笑:“区区一本兵书,前前后后竟惹了这么多人来寻,还偏偏都寻到我的头上来,当真奇怪地紧。不知这兵书究竟有何蹊跷,令华晴公主也起了兴致?”

华晴盯住我的脸:“这兵书究竟有何蹊跷,又还有谁,能比郡主更心知肚明呢?”

我心中一沉。她是知道内情的。连她都知道,那太子不会不知,司马容不会不知,只是他们一直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华晴慢慢转动酒杯,纤纤玉指在月光下晶莹白皙,唇角浮起一抹轻笑:“华晴以为,郡主如今最关心的,不是一本兵书,而是烈二公子的伤势。”

我重重叹口气:“公主说地甚是。如今,可没有什么比烈二公子的伤更叫沈儇挂心的了。然而公主要的的这兵书,偏沈儇没有,沈儇也不知从何处能得,该如何是好?”

华晴摇头笑道:“郡主不是自诩闲云野鹤么?何需对尹辉如此忠心耿耿。”

我叹口气轻描淡写:“忠心二字倒谈不上,只不过既身在尹辉,背信弃义之事,沈儇不敢也不屑为之。”

华晴扬眉:“那烈二公子的伤,郡主也不顾了么?”

我淡声道:“人生在世,岂能事事如意?只要能保住性命,其余的,皆属锦上添花,无谓贪心。”

华晴一诧,目光闪烁不定地瞅着我。我知她不信我会为了一本兵书放弃救治司马烈,但谁又知道此刻我心中苦过黄连?不错,这世上除了那失踪的蔡老先生,恐只有我,最清楚兵书的内容,也就是因为清楚,才决计不能交了出去。

这个赫连华晴,心思极大,又善运筹帷幄,兵书要是落在她手上,不知将给尹辉、突厥带来什么灾祸?司马烈呀司马烈,若换你在此,你可知因一己之私,陷整个家国于险境?

我不由从心底长长叹出一口气。

华晴瞅了我半响,淡淡一笑:“看来,郡主是要逼着华晴说出第三件了。”

我心中一动,沉默不语。

说话间,轻舟已荡至一片丛林,两岸种满芙蓉,密密麻麻,争相盛放,色彩斑斓。华晴略探身,折一花枝在手,悠悠轻叹道:“这第三件,不消我说,郡主想必也能猜着了。”

50、再现

我静静地看着她,仍是不说话。

华晴也不开口,只身跃上船头,背对我迎风而立。轻舟之上,一时沉寂,四周静谧地只闻蝉鸣鸪啼,碧波冷冷。

“此夜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良久,华晴低吟一句,随即轻笑:“这样的句子,真正窝囊。”

我一怔:“窝囊?”

华晴不屑:“固步自封,垂影自怜,岂不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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