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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流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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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我手中的剪子,冷哼道:“你是想自杀?还是想杀我?”他下床,一步步朝我迈过来,迈至我跟前,命令道:“给我。”
我朝他冷笑,蓦地反转手腕,直刺自己咽喉。他不料我动真格,果然大惊失色,立马劈手来夺。
电光火石间,我疾伸五指,点他大穴。
我以为我会得手
我已暗中练习了无数次。
然而,在我的指尖触及他衣料的一瞬间,他分毫不差地擒住了我的手,眸光未移,仍牢牢地锁住我:“别在我面前玩这些小把戏。”他凑近我的耳垂,低笑道:“我不是司马烈,没那么容易上你的当。”
我心中一惊。在怡翠院,我设计迷晕司马烈的事,他竟一清二楚。
他抬起我的下巴,俯头吻下来,直吻遍我的颈项,面颊,又在我的唇瓣往返流连。
我没有再反抗,任他拥吻,也不闭眼。
半晌,他的唇终于离开了我,幽幽叹道:“为何如此倔强?不管我怎么吻,就是不肯张嘴。”
我咬牙,双掌剧颤,明明努力又努力地强忍,明明反复告诫自己不可在他面前示弱,却还是,还是没能抑止住涓涓而下的泪水。
尹君睿忽然沉默了。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
我不发一言,只静声地流泪。他凝视我许久,指腹轻滑,拭去了我的泪水。
“以后,别在我面前哭了。” 他的声音似十分遥远,遥远地好像在山的另一边。
我抬眼,见他正默默地望着我,黑眸黯然,隐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失落、无奈和。。。受伤?
“我喜欢看你笑,就像。。。就像你在他面前那样。可。。。真有那么难么?”他看着自己的手,自嘲地笑了,转过身,大步流星而去。
我整个人一松,软倒在地上,抱紧双臂,不住颤抖。
我不知自己还能忍耐多久?也许下一秒,我就会支持不住。
怎么办?以我现在的力量,根本逃不出去。他防我防地这样严,每天都来探视,恐怕不等司马容被砍头,是决计不会放我走的。又或者,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我走,也许他会一直将我软禁在某处。
他自然有的是法子瞒天过海。
我苦笑。在这个时候,我居然还妄想去救司马容。我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可是。。。可是我如何能不担心他。。。他现在究竟怎样了。。。他还好么?像他那样一个生性高洁纤尘不染的人,我实在无法想象,他怎么能、怎么可以待在那种阴森湿暗的大牢里,整日整夜与蜘蛛鼠虫为伍?
是我,是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得他受辱。
我屈膝捧住脑袋,头痛欲裂。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屋内化为漆黑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点燃烛火。
“爷今晚有事,就不过来了,嘱咐我好生侍候姑娘用膳”,是云夕,她走到我跟前蹲下来,曼声道:“难不成,姑娘想一直坐在地上么?”
我抬头看她。这些日子,她明显憔悴了,原本丰腴的面庞逐渐瘦削下去,眉角眼梢略缀愁思,可不知怎得,一眼望去,更觉出一股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娇态。
她见我不出声,浅浅笑道:“既然想爷,干吗将人气走,将人气走了又独自难过,何必呢?”
云夕变了。她的笑容变了。从前她的笑容是温柔妩媚的,现在依然妩媚,只是那份温柔换成了冷艳。
我脱口而出:“小莲她。。。”才说了几个字就哽在喉间。
云夕颔首,口气淡淡地:“爷开恩,没为难她家里人,还送了些银子。穷苦人家,够用一辈子了。”
银子,在这里,几两银子就可以买一条人命。
我鼻子一酸,垂下头去。我虽不杀伯仁但伯仁却因我而死。“对不起。。。我。。。对不起。。。”只觉解释什么都是多余。
“是那孩子命薄,姑娘无需自责。”云夕面无表情地扶我坐下,摆好清一色的银质碗筷:“能在这‘流云阁’里做事的奴才,除了谨守本分, 。。还是谨守本分。否则,怨天不怨人。”
我握着筷子,只觉反胃。
云夕却不断为我布菜,又舀了一大碗热鸡汤放在我面前。
“今晚没什么胃口,撤走吧。”我挥手。
云夕瞥我一眼,似笑非笑:“不吃?不吃怎么有力气?不吃,怎么出得去?”
我蓦地抬头:“什么意思?”
云夕扬起优美唇线:“很吃惊么?我居然肯放你走。”
“是很吃惊。”我盯牢她:“因为你实在没有理由帮我。”
“帮你?”云夕怪异地笑道:“谁说的?呵呵,怎不见得我就是在帮我自己?”她顿了顿,忽地长叹出一口气:“你可知,爷已有好几个月,不曾到我的房间来了。”
我没想她会讲这些,面孔热辣辣地发烫,不禁别开脸去。云夕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他一直很喜欢‘流云阁’的景致,隔一段时间都会来小住。每逢他来,便是我最快乐的日子。”她朝我微笑:“在这儿,他只要我陪他。”
我失笑,同时又觉得悲哀。她这样就满足了?他是太子,撇开宫里的不谈,在外面总共有多少座园子?又有多少个像她这样的女子守在园子里痴痴地等他?
“可前一阵,他忽然说要重新修葺园子,添桥加渠的,好生折腾了一番。从没见他在这些琐事上费过神,问他做什么,他说要把这园子送给一个人。”云夕看向我,笑地有些讥讽:“我明白,他心里终于有了别人。只可惜,园子最后也没能送成。”
我沉默。在我没来之前,她一定以为,有朝一日,她会成为‘流云阁’的女主人。
“打那之后,他来‘流云阁’的次数就少了,来也只待在书房里,写上半天的字就回去了”,云夕歪着脑袋问我:“你猜他都写些什么?”她伸出一个手指头在我面前摇晃,轻笑道:
“全是你的名字。”
“你重病的那几宿,他衣不解带没日没夜地照顾你,守着你,亲口喂药。。。。。。”
“够了!”我不想再听,打断她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云夕的脸色渐渐冷下来:“知道了这些,你依然无动于衷么?”
我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云夕大笑,直笑地落泪:“好好好,你不稀罕!你居然不稀罕!哈哈,老天爷真爱开玩笑,我苦苦追寻期盼的东西在你眼中却犹如草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她满脸泪痕,喃喃自语,无限凄凉。我不忍,别过头不去看她,半晌轻轻问道:“你要怎么帮我?外面都是铁卫。”
云夕闻言,抹了抹眼角,挑眉道:“谁说要往外逃?”
我一怔,不明所以。云夕纤手一扬,指向床头:“枕头下方的床板是活动的,将其翻转,便是一方入口,可容一人通过。这别院比邻城郊湖泊,你可会水?”
有密道?且密道就在我床下?我不敢置信,瞪大眼睛点点头。
“那就好。今夜没有月亮,又开始起雾,轻易不会被人发现。你若水性够好,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游到对岸。黎明之前,可抵城门。”
我想了想,皱眉道:“这个密道还有谁知晓?”
“你放心。这个密道,连爷都不知情。”云夕掩唇笑道:“我跟你说过,我服侍爷也有十年的光景了。想这园子当初兴建的时候,还是我监工的呢。”
我也笑了:“你做地很好。他实在低估了你。”我也低估了她,竟然能将这样一个秘密隐藏十年之久,十年前,她最多不会超过十五岁。
“你当真,愿意无条件放我走?如果被他发现,你难道不怕?”
“我身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有什么好怕。”云夕轻描淡写地道:“如果他不要我,我倒情愿死在他的手上。”
我不禁打一个寒颤。“你这是何苦?与其留下送死,不如。。。不如你和我一起走?”
云夕一诧,忽然笑不可仰:“姑娘,哈哈,你什么都好,就是这心肠。。。哈哈,未免太软了些。。。哈哈哈,你竟一点都没疑心那些老鼠药。。。”
我脑中灵光一闪,但很快镇静下来,冷冷地看着她:“难怪呢,我说药性这么强。嗬,原来是你,可怜小莲那孩子白白做了挡箭牌。也幸亏,我命不该绝。”
“是,你命大,又或者这是天意。我毒不死你,便只好让你走。”云夕一张丽色娇颜在摇曳烛光下显得有些鬼魅:
“我既得不到他,他也别想得到你。”
32、探路
我又一次趴住礁石,略作喘息。
四下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好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用来掩饰逃跑再合适不过。
只除却,路太长,水太寒。
更要命的是:逆风。
即便水性再好的人,都不可能在一个时辰内游至对岸。何况,我大病初愈,稍一不留神,兴许就此沦为水鬼。
我不禁苦笑。云夕,果然不会让我轻易如愿。
仰头望天,远方边际隐隐呈出一片灰蓝。离天明,已不到两个时辰了。
我咬牙,深吸口气,再度潜入水中。
很累,很疲惫,很寒冷,还有一丝丝害怕萦绕心头,但我的意识还很清醒,清醒地知道我不能放弃,也不会放弃。
有很多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没有万一,绝不能在这个关口认输,我要挺过去,我要活下去。
我相信我可以做到。
天亮前,必须进城,否则功亏一篑。
几乎是马不停蹄的,约莫一个半时辰后,我上了岸,从附近一家农户那里‘借’了一套干的粗布衣衫和一匹马,留下一只金耳环便直奔城门。
“郡主?”守门的一个侍卫认出了我,立马支开旁人,凑近我低声道:“请郡主随属下来。”
他的腰间佩剑上刻了一轮明月。那是相府侍卫的标记。
我颔首,将马绳交给他,避开排队入城的人流,跟着他走到一旁,在他的示意下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那侍卫一跃而上亲自赶车,城门众守卫自觉让出一条路,通行无阻。
马车驶出一段之后,我才敢掀起车帘,向后望去。
远处,似有尘土翻滚。一队人马,疾驰而至,却在城门被尽数拦下。领头的那个,貌似连日守在房门口监视我的铁卫。
赶车的侍卫连扬数鞭,侧头道:“郡主请放心。”
我一笑,放下车帘。进城我便安全了,这里到处都有司马容的人。“从‘沈园’后门绕进去。”我嘱咐他。
侍卫应道:“属下省得。”
后门口已守了两个人,一见我便迎上来。
“郡主。”其中一人向前一步,向我恭敬行礼。
我微笑:“江统领。”
江风眼睛一亮,讶然道:“郡主还记得属下。”怎会不记得。那一回,南夷行刺,也是他带了人马随司马容、司马烈前来救火,相府轻骑统领江风。我笑笑,转过话题:“温清远到了没有?”
江风答:“温将军昨儿夜里就到了。”
我叹口气,还是晚了一步。“可有面圣?”
江风跟在我身后进了园子,低声道:“皇上深夜密召温将军于怡心殿。”
我不动声色。连皇上深夜密召都知晓,司马容在宫中究竟布了多少眼线?
江风挥退手下,关上后院,正色道:“郡主,大少爷早有交待,一旦见着郡主,必倾力相互,不容有失。请郡主好生歇息,稍安勿躁。园内园外属下已全数安排妥当,若有任何风吹草动,属下定及时相告。”
我颔首笑道:“换言之,我所有行动亦皆在你们监视之下?”
江风俯首道:“属下不敢。大少爷忧心郡主安危,恐有闪失,还请郡主体谅再三。。。”
“小姐!”伴随一声惊喊,一袭俏丽身影向我直奔而来,抱住我喜极而泣:“小姐。。。您总算回来了。。。快让我看看。。。呀怎么瘦了一圈,脸色也不好?这些日子您究竟上哪儿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姐。。。您不要再吓小兰了。。。您若有个什么。。。”
我按住泫然欲泣的小兰,柔声道:“莫怕莫怕。看,四肢俱全,毫发无伤。”小兰方才大松一口气。
我打量她。她穿着我平日的衣裳,相同发式,眉妆淡点,加之身形所差无几,远远一瞧,当真有几分貌似,却不可能瞒过宫里的人。
小兰看出我的心思,娓娓道:“大少爷让奴婢对外宣称郡主身子抱恙,暂闭门休养以免过了病气。这些天,除了太医每隔一日来诊一回脉,宫里就派了些姑姑们赐赏补品良药,全让我和小琴敷衍了过去,之后宫里来人也日益渐少,想必。。。都已为着大少爷的事人仰马翻了罢。”
我沉吟:“太医那边。。。”
小兰道:“小姐放心。罗太医是大少爷的人。”
我点点头,转向侍立一旁的江风:“可有办法见到他?”
江风一怔,小兰哭丧着脸:“皇上下令,严密看守大少爷,谁也不许待见,违令者同罪。王爷奉旨西行至今未归,百里急报一去不返,现在就连丞相也莫可奈何。”
我心中一沉,抬头看牢江风,缓缓道:“我要见他。现在。马上。”
江风皱眉,表情凝重。小兰瞪大眼睛,急道:“小姐,您到底要做什么?先一句话不说失了踪,好容易回来又要出去冒险。。。好小姐,郡主,这万万使不得呀!您不知道眼下的情形有多糟糕!大少爷已然如此,您若再有什么差池叫小兰还有何颜面见大少爷?!”
江风看小兰一眼,为难道:“郡主。。。如今实在不适合再生枝节。。。”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淡淡笑道:“我一堂堂御赐郡主,即便不能通行刑部大牢,进宫总没有问题吧?”
江风脸色一白。小兰不明所以,疑惑道:“小姐,您这会儿进宫干吗呀?是要见夏瑶公主吗?自小姐不见之后,公主也没再来过。听说公主正陪着王妃闭关念经,足不出户呢。”
我恍若未闻,只看着江风,平静地道:“我这一路上颇为侥幸,没被毒死也没溺毙水底。佛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来,老天爷是要我长命百岁后福无穷的。我不管他对你们下了多少命令,有一点你们要记住。这儿是‘沈园’,只有我才是主人,也只有我能够说了算。我不需要你们保护,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至于我要做什么,你们也拦不了。”
我掏出锦帕,望着上面的精绣兰花,缓缓道:“今夜之前,我若见不到他,我便去求见皇上,秉承一切。”
朱红漆,石狮门。高墙环绕,巍峨屹立。
远远望去,数只乌鸦盘旋于高台楼阁,不间断地发出一声声萧索凄清的叫喊,乍闻之下,疑似人声。
我垂首跟在江风后头,绕开大门,往偏旁小道行走,一路紧紧地抱着手中的包袱,忐忑难安,然脚步却仍执意往前,因心知每走一步,便又向他靠近一分,纵然前途危险莫测,此刻竟也不觉得有多么害怕。
我默默地,在心底长叹一口气。不经意地回头,瞥见远方缓缓沉落的夕阳,在这夜幕降临,黑夜与白昼交替之际,整块土地似被鲜血染红的乌云所笼罩,任余辉映出一片刺眼红光。
我不禁打个寒颤,缩了缩脖子。
江风察觉,回身道:“郡主,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什么,忽然有些冷。快走吧,莫误了时辰。”傍晚时分,守卫更替,北南边门届时会由自己人顶上,可偷得半个时辰。
江风都部署好了,我应该不会撞见什么人。从北南门进去直走百米便是刑室,往右拐两次可见一处偏厅,乃平日审犯人用的,再往左行百米便是囚牢。普通牢犯皆禁于此。
但司马容不是普通人。他犯得亦非普通罪状。
因此,他被隔离开来,单独囚禁于一旁的铁牢。
铁牢。
他们说,他在铁牢。
四栏为铁,固若金汤。
我冷笑。是怕他逃跑么?皇宠犹在昨昔,关键时分却不肯信他,却这般折辱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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