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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宠妾逆袭-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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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被打下去,就真的要打死了。
可他们见江晚鱼那狂暴劲,又都不敢上前劝阻,只好出去通风报信,让官府来解决。
当宋奕被打得只剩一口气时,一队人马终于赶到了侍中府,重重火把下,为首之人并不陌生,是刚从边境赶回报告军情的罗熔。
他身后的队伍并非皇城中维护治安的侍卫队,而是身经百战浴血而归的边疆战士。
也算是凑巧,当他带领三千精兵,刚跨过京都城门,就碰上了急急忙忙前往京兆府求助的侍中府下人,从对方口中大致了解了这边发生的情况,便策马而来。
早知道江晚鱼不同一般女子,行事泼辣豪爽,今日一看,彻底颠覆了罗熔以往对她的看法,这哪里是泼辣豪爽,根本就是暴虐凶残,她殴打宋奕时的那股子狠劲,看得他都不禁心惊胆颤。
来不及多想,宋奕虽然罪有应得,该杀该罚也应由主公来做决定,况且宋奕是茉儿名义上的夫君,可不能就这么被她打死了。
飞快上前,将她从宋奕身边拉开,可谁料她力气极大,反手将他一推,便从他的钳制中挣了出来,常年习武的罗熔,竟被她推得生生向后倒了两步。
她现在情绪已经失控,劝解是不会起作用的,罗熔当机立断,直接点了她的睡穴,将人从侍中府扛走。
……
心里那股怒意,就像是永不熄灭的火焰,在心底顽固地燃烧,即便已经昏了过去,梦中的她,依旧在狠狠打着那个禽兽不如的宋奕。
直到憋得胸口闷胀,浑身抽搐,她这才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入目处一片亮眼的明黄。
这个地方她其实一点也不熟悉,唯一一次躺在上面,是那晚被刺客偷袭,受了重伤,被奚成壁半诱哄半强迫地抱着睡了一晚。此后,她虽有踏足这里,却从未躺过这张龙榻,若不是那醒目的明黄,代表尊荣的唯一象征,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两层帷帐将这里隔绝出一个绝对空旷安静的空间,她虽醒了,却一直没有出声,直到帷帐被掀开,一张憔悴的俊颜出现在眼前,她才结束了挺尸的过程:“茉儿呢?”
他在榻边坐下,声音有些涩然暗哑:“在玉央宫,朕已派人暗中看守,不会有事的。”
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说不会有事那就一定不会有事,她静了静,蓦地咬紧牙关,“那个畜生呢?”
她连叫那个人的名字都觉得恶心,直接以畜生称呼,奚成壁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在他自己的府邸静养。”
她半眯的眼倏地睁大,黑白分明的眸中射出一道锐光:“静养?你还让他静养?那个混蛋,该立刻五马分尸,让他为自己的罪孽偿命!”
她神情激动,整个人都因为怒火而幻化成了一蓬灼人烈焰,奚成壁眼底也有着怒意,可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的悲伤,与萧索凄清的寒凉。
他静静看着她,在她一瞬不瞬的注视下,长长叹了口气:“小鱼,我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她猛地坐起身,因为用力过猛而晃了晃。
他伸手扶稳她,“宋奕是茉儿的夫婿。”
她怔了怔,完全没料到奚成壁竟然会是这样的态度,奚兰茉可是他的妹妹,他唯一的妹妹!
“宋奕不是茉儿的夫婿!”她激动道:“茉儿不能嫁给那样的人!”
“茉儿不嫁给他,又能嫁给谁呢?”他反问。
改嫁给谁?她哼了一声,对他的反问表示不屑:“该嫁给谁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或许茉儿这辈子也不会遇到一个爱她如命的男子,但不能因为这样,就随随便便错付姻缘,宋奕配不上她。”
他苦笑,眼睑下的浓重鸦青,让一向意气风发的他,在一瞬间变得无比沧桑:“小鱼,不是人人都能像你这样坚强,茉儿她承受不起,不嫁给宋奕,她这辈子就完了。”
为什么奚兰茉这么说,奚成壁也这么说,女人又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即便失了贞洁又如何,只要还能站起来,还能走下去,未来就是光明的!
错的又不是奚兰茉,凭什么要用宋奕犯下的错来惩罚她!
“难道一定要嫁人吗?一定要吗?女人不是也可以依靠自己活下去吗?”她紧紧拽着他的袖口:“让茉儿嫁给那样一个男人,这是在侮辱她!奚成壁,不要把茉儿再次推向火坑。”
奚成壁神情痛苦,她说的没错,是自己亲手把茉儿推向火坑的,如果不是他的草率,茉儿也不会沦落至此,可事情已经发生,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保护好茉儿,不使她再被欺辱。
“小鱼,你听我说,你的所思所想我都明白,但你要知道,茉儿她不是你,她没办法在失了贞洁后,还能坚强地站起来,寻找未来的光明。宋奕纵有千般错,那也是她的夫君,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你可有想过,如果这件事传出去,茉儿她要承受怎样的压力?人都是在困境中一点点成长起来的,当忧虑,恐惧,不安,紧张,这一系列的感情一同袭来,还没有练就一颗强壮之心的她,一定会崩溃的。”
情绪激烈的她忽然默了下去,无从反驳。
奚成壁说的没错,人心是很脆弱的,所谓的坚强,是在一次次的困苦,一次次的灾难,一次次的悲伤中,渐渐积累出厚茧,一层层将原本柔软的心包裹起来。奚兰茉就像是一只刚刚刚出生的幼犊,外界轻易就能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自己可以从容面对流言,面对诽谤,面对不怀好意,可奚兰茉不行,那些一股脑涌来的伤害,会在顷刻间摧毁她!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让她来到这样一个时代!面对不公,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什么也做不了!
“什么也别想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宋奕毕竟是茉儿喜欢过的人,这桩婚事她应该不会排斥。”他轻轻拉下她紧攥自己袖口的手,柔声道:“你先睡一会儿吧,看你一脸疲惫,定是这几日又失眠了。”
明明一脸疲惫的人是他,眼睑下的乌青,让人看着心疼不已。
他这样劳累憔悴,想必不仅仅是因为奚兰茉的事,她抬手,微凉的指尖掠过他眼睑下薄薄的皮肤:“阿壁,我虽然生气,但还没有忘记昨晚发生的事,你难道要违背与淳羌的承诺,引起好不容易才平歇的战事吗?”
之前还一身和煦的男子,骤然间戾气弥漫,连眼光,也似削铁如泥的刀:“不用说了,朕不会同意你的。”
她也不劝,直接下榻,找到鞋子蹬上:“奚成壁,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我要做的事,天王老子也拦不住!”
他倏地起身,寒着一张脸将她手臂握住,力道很大,她不觉蹙眉。
“朕决定的事,也没有谁能拦得住!”
她猛地抽手,在他又一次伸手来抓时,义正言辞道:“我虽不一定要嫁英雄,但一定不会嫁狗熊。我,不喜欢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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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他也与她有染
他一向拗不过她,这次也一样,她说她只喜欢明君,那他便决计不能做一个昏君。
最终还是在她的斩钉截铁下,期期艾艾地让她去了,想来她也不是真心想要嫁给那个淳羌汗王,以她的个性,连自己都不肯完全接受,更别说那个拥有一大堆小妾性奴的汗王了。
按照规矩,前往和亲的马车,要被布置成新婚时的花车,而她也要穿上隆重正式的喜服,不过在奚成壁的强硬态度下,她免去了穿喜服的麻烦,但马车还是要布置一下的,哪怕只是做做样子。
这一日天气灰蒙蒙的,雾气直到巳时还未消散,一眼望去,向来神威庄严的皇城,也在这雾气中变得灰败而委顿,无端让人觉得心烦意乱。
马车轱辘辘压过青石板路的声音,与久不消散的雾气混在一起,湿迷而低潮。此刻空阔宽广的官道上一个人也没有,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华丽巍峨的皇宫,像个没有人气的坟墓,生活在这里面的人,个个都是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以往,皇宫的光鲜靓丽掩盖了内里的**,让人被表面迷惑,察觉不出它被包裹在甜腻外壳内的苦涩,如今才这般清楚而明晰地,看到了这个地方的真正面目,压抑沉闷,阴暗逼仄。
不止一次生出想要远远逃离的渴望,因为她不想把自己的光阴也掩埋在这一片腐朽灰暗中,可只要一想起,荒夜冷月下,那一袭单薄孤寂的身影,就忍不住心疼。
她到底还是逃不出姻缘的束缚,任白发绾青丝,红颜绕枯骨,两袖缱绻,终为情困。
生命如此短暂,凡事都要两全其美,岂非妄想?
罢了罢了,等这件事结束,她就陪他白首到老,管他是在人间,还是地狱。
暗紫色的绫罗云衫,与车厢中的昏暗融为一体,她轻轻抚摸丝滑的袖口,谁也不知,这宽大而繁复的广袖下,藏着一样大杀伤性的恐怖利器。
将窗帘掀开,遥望逐渐远去的皇城,众人只当她对故国依依不舍,无人注意她手中洒落的晶莹粉末。
这些银光粉,要到夜晚才能发挥出作用,如果她猜测没错,特意安排这样一场闹剧的人,不会等到自己真的到达淳羌,嫁给那个汗王后才动手。
这样做虽然冒险了点,但她不想一直都被那个藏在暗处的黑手耍得团团转,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身不由己。
因为是送亲的队伍,所以一路上畅通无阻,就是这敲锣打鼓的阵势,实在令人郁闷,还好她只需要静静坐在马车中,不用露面。
和亲一事,举国皆知,百姓们得到消息,大清早就涌上街头来围观这百年难遇的喜事。
无意间,她从被风吹起的窗帘缝隙里,看到了伫立在人群中的梓山。
她下意识寻找慕容怀卿,却因为人实在太多,一转眼的时间,连梓山的人影也找不到了。
这件事会与慕容怀卿有关系吗?如果有,他制造这么一出混乱的戏码,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虽知道他不怀好意,但直到现在,都没有揪到他的狐狸尾巴,这家伙藏得也太深了!他每日丑时准时离开,又在寅时准时归来,除了这些,她一无所知,她甚至不知道,他每天半夜离开都去了哪里,更别说去做什么。
不过没关系,狐狸尾巴藏得再好,也总有藏不住的时候,她就不信,他能一直忍耐到自己到达淳羌。
夜幕降临前,和亲队伍到达了下一个驿站。
这行人当中,除了那个使者,其他人都不会讲中原话,所以这一路,她连个聊天解闷的人都找不到,颇为无聊。那个幕后主使为什么还不出现?一路平平静静反而让她觉得不安,最好立刻发生点什么,越刺激越好,她已经不满慕容怀卿很久了,如果在背后谋算阴谋的人真是他,她正好可以将满腔怨念一次性发泄出来。
驿站地处偏僻,除了几间尚算过得去的土坯房,四下环顾,就唯有光秃秃的山头和连绵的灌木丛。
只是个下手的好地方,如果她是对方,就一定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她身份特别,使者不会让她单独一人留在房中,陪伴她的两名淳羌侍女,看上去膀大腰粗,丝毫没有中原女子的婉约秀美,她真怀疑这俩人是不是一拳就能打死头公牛。
屋内点着昏暗熏人的油灯,光线飘渺,忽明忽暗。
因为语言不通,她放弃了与那两名侍女交谈的想法,看了眼冷冰冰硬邦邦的床榻,她叹息一声,翻身爬了上去。
夜很静,四下一片空旷,只闻风吹草木的沙沙声,还有那两个侍女均匀的呼吸声。
一切都显得平静而安宁,当一弯并不算明亮的昏黄月牙,彻底被浓黑的云雾遮挡住时,屋内的油灯也“啪”地熄灭。
江晚鱼蜷缩在榻上的身体猛地绷紧,侧放在身体一旁的手也瞧瞧探进了袖管。
突然,房顶上传来“哗啦”一声,本就不怎么结实的土房轰然倒塌,两个淳羌侍女来不及躲闪,被倒下的土墙砸中,发出几声闷哼。幸好江晚鱼早有准备,房屋被炸开的瞬间就从榻上翻下,否则怕是也要像那两个侍女一样被压在土墙下,动弹不得了。
房顶没了,露出星光黯淡的鸦青夜色,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姿态优美,宛若游龙惊鸿。
她没有因为对方翩然的姿态,就忘记了自己正身处危险当中。有时候,杀人也是一门艺术,对方显然将这门艺术发挥到了淋漓尽致。她不懂艺术,所以她看到的,只有那糅合在翩跹姿态中的一抹寒光,感受到的,也只有博雅优美中携卷的浓重杀气。
没错,这便是那个幕后主谋,心心念念要置她死地的索命幽魂。
这是第二次见面了,不,或许在这之前,他们已经见过无数次,只要掀开他的伪装,拿掉他的面具,就可以知道,他与她,究竟有过多少次交集!
“砰!”的一声,那自半空降落的雪白,肩头绽出刺目的血红,如一朵开在半空的曼珠沙华。
暗紫的宽大广袖下,是一截铁管,巨大的声响,便是从那铁管中发出。
因技术有限,零件有限,她制作出的这把火枪,威力虽大,精度却实在糟糕,如若不然,这一枪,必能要了对方的命。
不过这杀伤力极大的武器,虽未置对方于死地,却也令其重伤难支。
面具下是一双阴狠不甘的眼,她捂着被火枪后座力震得麻痛的手臂,与那白衣杀手静静对视。
“是我来揭穿你,还是你自己报上姓名?”她淡淡开口,声音散落在风中,有些七零八落。
对方却不说话,甚至连眼中的波光也一并藏起,他怕她认出他来?
她上前一步,紧盯白衣男子:“原以为你是慕容怀卿,如此看来,你不是他。”她停下脚步,举起手中黑黝黝的枪管,对准对方:“说,你到底是谁,计划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白衣人动了动,捂着肩头的伤一点点直起身。
他笑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周围断断续续的厮杀声,哀嚎声,似乎与他毫不相关。
没有星光的夜晚,看什么似乎都是模模糊糊的,连对方脸上的面具,也变得迷蒙起来。
她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对外界的感觉一向很敏感,当即脱口道:“噬幻草!”
白衣人终于说话了,只有两个字:“没错。”
“噬幻草有吞噬人意识,令人产生幻觉的功效,你现在所中,并非一般的噬幻草,而是经过炼制,掺杂了幻蛊的噬幻迷烟。”片刻后,吝啬言语的白衣人又补充了一句。
“噬幻迷烟?”
“就是比你之前接触的噬幻草,效力要强上千倍,可以令你梦想成真的好东西。”
她不知道对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只知自己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化——高楼林立,霓虹闪烁,宽阔的柏油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
她回去了?回到现代了?不,不是的,她不能回去!她还有他,她怎么能把他一个人,丢在那冷冰冰的豪华囚笼中?
“小鱼。”熟悉的声音传来,她抬头望去,明亮的路灯下,男子英俊的面容上,满是温柔与眷念。
“阿壁?”她呆呆朝前迈步:“你也来了?你也随我一同回来了?”
“小鱼,我说过,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永远都不会与你分开。”他张开手,做出要拥抱的姿势。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她爱他,不论在什么地方,不论在哪个时空,只要他说“我需要你”,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投入他的怀抱。
她迈出轻快的步子,朝那个灯光下,拥有最深情笑容的男子扑去。
半途中,却被一双手牢牢握住,她看不清握住自己手臂的人是谁,却能感受到一双焦急的眼睛,那眼睛似琥珀明净,瞳仁中有着九天骄阳般的炽烈金光。
“不能去,不能去,小鱼,快回来!”
那声音如此焦急,带着锥心刺骨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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