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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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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的诺言太重,他们的情却太浅。

真也好,假也罢,在这个暧昧不清的夜晚,权当一场魅惑人心的梦境罢了。

人生已有太多的无奈,既然沧海已成桑田,世事早已变迁,那一份所谓的爱,又是否能够永恒不变?

呵,金不悔!他可知,如今的她,早已不信了任何的诺言……

“这不是诺言,这是你我的宿命!不离,你还记得,那日我曾问你:是否愿意随我一同站至最高处,睥睨天下,指点江山?”仿佛看穿了她的心,紫眸再度深深地凝着身下的人儿,金不悔唇角轻逸,笑得舒心:“你说,你愿意随我一同迎风而上!所以,从今往后,无论甘苦,你都要履行你的诺言,永远陪在我的身边,再也不许反悔。”。

呼吸不觉一重,金不离看着那双散发灼灼华光的漂亮紫眸,只觉自己的心跳也是漏跳一拍。

不想自己那日随口而出的话语,竟成了愿与他生死相随的挚爱誓盟,这个人……

“至于那道菜,方才我已经从你这儿补吃了回来,味道可要比那莲花更香,更甜!”若有所指地更拥紧了被下的女子,金不悔低沉的笑声在漆黑的夜色异样的轻快,也听得金不离俏脸一红,想要挣动,却听他‘咝’地轻吸一口凉气,惊得金不离身体一僵,再也不敢乱动,紧张道:“你到底怎么了,伤得严不严重?”。

轻轻摇了摇头,金不悔没有出声,半晌,方才轻叹一声,喃声道:“没事,只是一点皮肉之伤,要不了命。”。

“可你……”。

“不离……从今往后,除了你,这世上,我再也没有一个亲人……”决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轻轻地打断了金不离的声音,也轻轻地,揪起了她的心。

“你……”迟疑的声音,却是没有将心底的疑问问出。

轻声一叹,她默默地任他如同拥住这世上唯一的温暖一般,将自己紧紧拥在怀中。

窗外的雨声还是如珠落玉盘滴溚轻响,浓浓的腥气依旧在鼻际飘散,金不离轻轻地闭上了眼,听闻着彼此那渐渐平静的呼吸,一种浓浓的安逸,也让她渐渐生出一丝倦倦困意。

“不离。”良久,久到金不离已经快要睡着,身上的人却突然轻唤,让她有些迷蒙地轻嗯一声,但觉他的双臂轻轻地环过她的颈下,将头枕在她的肩窝,低低轻语:“如果有一天,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你,还会愿意留在我的身边吗?”。

心一紧,方才的睡意刹那间飞逝无影,有些怔怔地听着他那称低微均稳的呼吸声,不知为何,一颗心,不觉为他微疼。

“呵,你知道吗?不离,世人都道我是个不祥之人,天生一双紫眸喻为妖孽降世,却,只有你将我视作常人,从未害怕,从未排斥于我……我本以为,这个世上,我将会一直孤独,一直是与众不同的妖孽;可是你,却轻易地看进我的眼,看进我的心……

从小到大,我最怕这种寒凉的阴雨天气,仿佛无论身上穿得多暖,那湿湿的寒意还是会豪无阻挡地侵入我的心底;可是今夜,呵,不离,因为有你陪着,我竟然再不害怕这样细雨蒙蒙的天气!可是,不离,若有一天,我不再是你眼中这样温润如玉的我,若我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孽债,是否,你还会愿意留下来继续陪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孤独,亦带着一份希翼。

原来,再坚强的人都有他脆弱的一面,原来这样俯视天地的优秀男子,竟然会害怕这样再寻常不过的阴雨天气。

从来只见他的云淡风清,从来只见他的孤傲清冷,可是此时此刻,听着他低落如同孩子一般的低语,金不离的心中还是一紧,母性的天性让她想也不想,便出声应道:“好!若真有那么一天,那我愿意帮你洗净一切的罪孽,重新还一个温润如玉的你!”。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凤天逸

“如你所说!”他忽地抬头,俊美的紫眸透着一丝欣喜,一丝邪气:“再无反悔!”。

“什么?”脑中一愣,金不离看着他转瞬扬起的俊逸笑容,方才的失落仿佛只是她的一场幻觉,眼前的男子分明邪恶入骨,哪有半分脆弱的影子。

恍然明白,自己方才那句话,竟是不经意间陷入了他带入的圈套里。虽未承诺愿意一生与他不离不弃,可是自己方才那番话,却分明承诺了他,她将一生陪伴于他。

美眸一沉,她的声音不觉带上一丝气恼:“你骗我?”。

具金不悔唇角轻扬,伸手温柔地抚上她柔滑的发丝,紫眸深映着她微恼的俏脸,低低道:“那你,要怎样才信我?”。

“怎样都不信!”微微偏转了头去,金不离有些疲惫地闭上眼,一种无法看透他的懊恼,让她有种深深的烦乱。

不知为何,在他的面前,她总莫名生起一丝不该的情绪,或喜或忧,乍暖还寒,仿佛他的身上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总能轻易地牵动自己的心魂……

献这种感觉,让一向自持聪明的她身心无措,很想远远地逃离这个让她无法捉摸的男子,却又不经意地,总是因他的一言一行,深深陷落。

如今的她,心里年龄早已过了那份懵懂无知的青春年纪,对男女之间的感情,她更是看得通秀,甚至因为前生失败的婚姻,她对感情早已没有了期待。

可是,金不悔……这个与自己只不过有过几面之缘的年轻男子,为何总能轻易地扰乱她的心,让她竟会为了他的一句话,而轻易地掀起涟漪?

沉默,一直漫延在彼此的四周,看着身下的女子仿佛困倦入眠,金不悔忍不住轻轻一叹,低头轻吻上她的侧颊,引得金不离全身一紧,却听他飘渺若风的声音,悠悠在耳边响起:“其实,我本名凤天逸!乃一个本该死去,却幸运存活下来的西临国七皇子!”。

心口蓦地一紧,金不离闭上的眸子忍不住应声睁开,看着那张笑得有几分落寞的男子,声音亦不觉再度柔和:“是吗?凤天逸,这名字很好听!”。

在她的心中,从没将他看成一个普通的男子,只是她不知,他眼中偶尔流露的那一抹忧伤,背后竟藏着这样一份让她无法想象的故事。

一个本该死去却幸存下来的皇子。

他那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在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是在描述别人的故事,可是金不离却无法想象,他这样平静的表面下,暗藏怎样的不平静。

自古以来,帝王之家从来都是天下最不寻常的家庭,也是最冷漠无情、险恶环生的地方。

在那里,阴谋算计,勾心斗角的游戏,千百年来从不曾落减,为了争权夺利,或是宠辱兴衰,宫廷之地处处波谲云诡,跌宕起伏。

而他,又是天生一双不容于世的紫眸,身为皇子却要终日藏起那张天姿绝色的面容,藏起他眼里心里所有的孤寂。

而那一句所谓的本该死去,又不经意间透露了多少的悲哀?

凤天逸……

他不过才二十年纪,一双俊眸早已映尽世态沧桑,一身优雅却要背负满身孽债,那样深沉得连她都无法捉摸的心性,竟是因为他的身份么?

“好听吗?呵,我还有个母妃给我起的小名,若云。”他轻轻地偏过头,一双紫眸再度绽现璀璨光彩,含笑凝视着她,笑道:“你更喜天逸,还是若云?”。

“若云……”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话落却忽地察觉他的紫眸中笑意吟吟,一时将让金不离的双颊再度浮烫,继续又道:“因为若云更像是女子的名字。你生得这般美貌,想来你的母妃,原是当你看成女孩来养的。”。

俊眸忽地眯起,凤天逸有些报复性地轻咬上她的耳垂,直痒得金不离轻呼一声,却听他轻柔的话语,再度在耳畔深情呢喃:“不离,今生有你作伴,真好!”。

她没有出声,只是那暖暖而笑的面容藏在他宽厚的肩旁,一颗芳心,平地而动。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或许,这一生,她的心将不再孤单……

**

子时,萧府,碧箫苑中。

屋外的雨水越积越厚,窗外的更鼓敲响了三声,金质八角烛台燃起的嫣然红烛,已经烧了一半,而书房内看书未眠的萧诺却是了无睡意。

“爷,时辰不早了,您身上还有伤,将这碗粥喝下,也该该歇息了!”青书端了一碗爷特意要的桂圆红枣粥,轻轻地推开了书房的门帘。

一阵轻微的寒气随之窜入室内,晃得烛光摇曳轻舞,照在萧诺一张微白无色的俊颜之上,分外的寂寥。

“嗯,把碗放下,你先下去睡吧!”淡淡地应了一声,萧诺有些心不在焉地方放下书,那从青书去厨房便翻开的书页,此时此刻,还是原封不动地摊在那里。

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青书心知爷在担心什么,却又正因为知道,他才不知道该如何劝他。

自从那个女人离开萧府到现在,爷除了去西苑看过沈夫人,其他时间,便是一直呆在书房中看书。

方才又突然让人去将北苑中的一张布帘找来,硬是换了书房原有的那张门帘,将这张画有奇怪动物的布帘正面朝内地反挂着,时不时地,爷的目光便会游离到那门帘上去。

唉,爷这样的反常,明眼人都知道,全是为着那个被他刚刚休弃出府的女人……

“爷,不是奴才说您,为了一个女人,爷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青书还记得,从前的爷是那样的风流倜傥,潇洒自信,可是如今,爷却将自己弄得身心皆伤,狼狈不堪。青书不懂,爷,那个女人真的就对爷那么重要吗?若是如此,可爷今日又是为何铁了心地要休了她呢?”青书满眼的不解,又是满心的担忧。

早知如此,他无论如何也要拦着爷,怎么也不让他冲动地休了那个女人。

如今,他真不知要如何才能劝爷放下心底的这个结,只能看着他如此折磨着自己,一筹莫展。

“青书,这粥你是否忘了放蜂蜜?”答非所问地喝着青书刚刚端来的甜粥,那味道与她那日亲手喂给自己的相比,竟是那样的淡而无味。

青书眼一呆,随后听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一时又好气又无奈,有些赌气地说道:“是呢,奴才适才忘了加了。”。

“哦,难怪不甜!”了然地又喝一口,萧诺有些没胃口地放下汤匙,起身走到右侧的书台之前,也不唤青书帮忙,自己铺开了画卷,捋袖轻研着台上微干的墨砚,忽然低声又道:“你说,她此时,会在哪里?”。

自她走后,天就一直开始下雨,她的身上又没有一分银两,若要回到她金家在临京的大宅,坐马车尚需大半个时辰,那她此时此刻,不否已安然回到了金家?

一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她,不再去想有关她的任何记忆,可是,她那清澈如水的眸子,却总是时不时地浮上心头,生生地驱散他眼底所能看见的一切事物;让他满心满眼地,全是她那张清丽迷人的俏脸。

金不离,不离……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到底给自己施了什么魔法,为何没有了她在身边,他的心竟是这样的痛入蚁噬……明明该狠狠地休弃她,可是最后伤的,却还是自己!

“爷,您就放心吧,她是那等聪明能干的女人,就算会小淋了雨水,也绝不会直到此时此刻,还会流落在外的!”青书暗暗一叹,为爷,也为那个女人。

原本,他对爷的做法还有些不能理解,明明是那样的在乎那个女人,却临了休离,却是做出那样狠绝的事来。

从前,爷就算从前不爱那个女人,可是除了对她不闻不问,不许她离开不离苑外,该有的吃穿用度,却是不曾减少拨发过。

而今,他却下令一分银两都不许她带走,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反常至极!

也让他不由怀疑着,爷昨日身上造成的重伤,是否会与那个女人的背叛有关!

“流落在外……”墨笔微微一顿,萧诺听了青书的话,俊眸骤然一黯,转身便吩咐道:“让青衣、墨影潜入金家去看看她是否已安然回府,暂别惊动金家的人,速去速回。”。

“啊,爷,现在?”青书声音一扬,有些目瞪口呆。

可是看爷那满脸忧心之色,他不觉再度心叹:唉,爷今晚看来是别想入睡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根本就没有回去啊!

“嗯,我在这里等消息,你快去吧!”萧诺点点头,面色因为自己下的这个决定而微微缓和,终于不再似方才一样,揪得心底发慌。

而青书却是苦了脸,却又无奈不能据实以告,只得垂了眼,低低地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梦醒时分(加更求月票)

夜雨潇潇,春夜的寒气依然十分的摄人,一阵微风吹来,屋檐下的灯笼立时四处摇曳,映得青书瘦长的身影亦随之微微轻瑟。

站在被细雨打湿了半边的走廊之上,青书搓了搓有些生冷的手,心里不由苦思着该如何让爷安下这颗心。

其实,早在下午爷休了金不离出府之后不久,萧叔便暗中让青衣送些银两和雨具去给她们主仆,可是带回来的消息,却是青衣看着那个女人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带上一辆华丽的马车,并随后与之一同去了摘星楼。

这件事,萧叔让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爷知道,可是此刻……

具唉,罢了,既然爷坚持等到那个女人的消息再行安歇,那他便辜且先安顿了爷再说,等爷这身体养好了,想必,也该将那这份感情随之放下吧!

**

“啊——”。

献次日清晨,一声剌耳的尖叫惊醒了睡梦中的金不离,让她忽地一下自床上跳起,脑中首先想到的,便是昨夜那个和被拥着自己而眠的男子,定是让刚刚醒来的银环吓到了。

可是当她迅速睁开眼的时候,却是根本没有看到凤天逸在身旁,而是顺着银环惊大的眸子看到,自己盖着的被子上,竟有那么一大片鲜红干涸的剌眼血渍。

门口迅速传来一窜急促奔走的脚步声,金不离心一跳,来不及细想这触目的血渍该是证明了那人伤得是何等的重,只快手一翻被子,迅速地将正被反盖,并伸指示意银环别出声,俏白的脸上因这一连窜的动作而微微浮红一片。

“出什么事了,不离?”房门被人快速地撞开,一道墨色的人影如同一阵疾风一般,快速地直奔床前,吓得衣裳尚未穿齐的银环再度‘啊’一声惊呼,忙被子一拉,快速将自己整个地包住。

而南宫星辰却是一脸紧张地看着面色红白一片的金不离,大手紧紧地一环,便将她整个人拥入自己的怀抱;那生寒的气息触得金不离身体一颤,随后便身体向里偏了偏,有些尴尬地地摇了摇头,声音细小得如同蚊蝇:“没,没事。”。

“没事?”俊眉忍不住高高挑起,南宫星辰这才注意到她此时只着一件湖藕色的里衫于身,脸上那微红如霞的神色,分明是刚从被中醒来的样子。

又因着她此时顾忌自己在场的神色,更是拘谨中带着几分尴尬,与平时清冷摄人的她相比,一时间柔美得让他呼吸一紧,原本的担心也随着她那轻轻地摇头而松懈开来。

“姐姐……”银环声音一急,心底还在不断地打鼓。

方才看到小姐身上的被子上全是血渍,可是吓得她三魂七魄全都差点离体,若不是看到小姐还身手敏捷地将被子快速翻过,她真会以为小姐是在半夜遭了袭击,只差当时没有哭出来了。

可是她不解,既然小姐没有受伤,那小姐这被子上的血是从哪来的?

昨晚她铺床的时候,发现这两条被子可全是斩新的,不说血渍,便是半点灰尘都没有。

而小姐的样子虽然也微似被吓到,可是更多的却是处变不惊,甚至还翻过被子藏起这些血渍;这样的动作,让她对向来爱干净的小姐有些无法理解。

难道小姐知道这些血渍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小姐看到被上的血后,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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