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难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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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宗家小袄



第1章　春儿的弟妹教育

“你说谁短命？嗯？”

赵春儿一巴掌抽在狗剩儿娘的脸上。

“你说我敢不敢？”

随着话音反手又是一巴掌抽过去！

“你一个大人拽着我九岁的弟弟打！？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现世报！”

“啪啪啪”的耳光声不绝于耳，狗剩儿娘那张本来就肥硕的脸盘子顿时肿胀成了猪头大。

“啊啊！赵春儿！你敢打我……嗷……老娘跟你拼了！”

狗剩儿娘一开始被打蒙了，可这几巴掌下去，脸上那火辣辣的疼终于让她反应了过来！一抬手就要去抓赵春儿的头发。

赵春儿可提防着她呢，偏头躲了过去，照猫画虎的也伸手抓住了对方的头发！

“嗷……”狗剩儿娘又是凄厉的一嗓子，“你放开，放开！”

赵春儿自然不会听她的，抬脚往她脚踝一踹，把她放倒在了地上，又是一脚直接就踩在了她的肚子上！

“我告诉你！想欺负我们家没有爹娘？没门！我三个弟妹年纪小，还有我这个大的呢！”

狗剩儿娘扑腾着四肢，小眼睛死死的盯着赵春儿。

“你等着，你给我等着……呼哧……呼哧……这事儿没……嗷……”

赵春儿冷笑了一声，抬脚又是一踹，直接让狗剩儿娘的话截了一半到肚子里。

“呸！你个倚老卖老的家伙！我家就在村口，有本事你就来，姐倒是要看看到底谁怕谁！”

…………

“姐，你刚才为什么让王婶子叫你姐？我们不是要叫她婶子吗？”

赵春儿的力气仿佛是刚才都用光了，这回去的路变得格外的漫长，还好有弟妹们搀扶着，就这么慢吞吞的往家里挪……

刚听到小妹赵冬儿的问话的时候，春儿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王婶子是谁？哦哦，对了，就刚才那个胖子狗剩儿娘！夫家姓王！不过，什么姐，她让她叫自己姐？！怎么可能！

再一回想，哦……顺口了……

“冬儿，我不是让她管我叫姐，这‘姐’是自称！你想啊，我称呼自己是‘姐’，那不是比谁都高一头吗？！”春儿倒是很正经的解释道。

冬儿刚刚六岁，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可明显还无法理解这种逻辑，不过倒是记住了这“姐”的意思，高人一头？！

春儿也不管她那暗自思索的小模样了，一转头看向另外两个男娃。

“怎么回事？因为啥打起来的？”

赵夏抿起了嘴，一副倔强的表情，春儿也没逼他，转而看赵秋。

赵秋红着脸低下头，极懂事的样子，身体十分瘦弱，看起来比双胞的妹妹冬儿的体格还要差上不少。

“那……那个……”

他刚开口，赵夏就跳了起来，“说什么？！你闭嘴！有什么好说的！下回狗剩儿再敢瞎嚷嚷，我还揍他！”

这话一出，不用谁说，赵春儿也明白了，就是个口角矛盾，不过这矛盾看来不小啊，刚才那狗剩儿的样子她可看着了，脸上青紫就不说了，衣服满身土，有的地方还被撕破了！

当然了，即便是这样，春儿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同情的，就冲着她那个娘，她都支持夏、秋上去揍他！

磨磨蹭蹭的回到了家，赵春儿关了门，把三个弟妹都叫到了身边。

“现在说吧，那狗剩儿到底说的啥，让你这么生气？”

赵夏梗着脖子还想隐瞒，春儿的脸却是黑了下来！

“你一个人打狗剩儿没关系，可是你看看老三的脸……看看小妹被你吓的……我刚才还揍了一顿那个胖子，她要是报仇肯定要过来找我！你连累了自己的亲人，难道亲人连知道原因的权利都没有吗？！”

这话说的有些重，也有些似是而非，可对于赵夏而言那是极有效果的！

果然，就见赵夏的脸露出了愧疚的表情，终于慢慢的低下了头……

“他说，爹娘都是染病死的，咱们都有病，不知道啥时候就死了，还要传给别人……”

听了这话，春儿就想起来了，这赵三家的两口子的确都是因病去世的，当时说有可能是疫病，不过实际上除了他俩村中并没有其他人染上，至于到底这疫病的说法怎么来的，当时诊病的只是个游方郎中，如今早没影儿了，想找都没地儿找去！

因此，至今这“疫病”的说法还是扣在赵家姐弟妹的头上……

赵春儿心里狠狠的咒骂着那个不负责任的郎中，可对着赵夏又是另外一番话：

“咱爹娘本来就是得病死的，这是事实，你总不能因为这生气吧！至于说咱们有病，爹娘去世都三年了，咱有没有病你自己不知道？！人生自古谁无死，我教过你没有？！谁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那狗剩儿肯定也不知道！至于会不会传染给别人，死都死了还管得了这个？！”

说完这话，春儿喘了口气，这身体实在是糟透了，瘦的皮包骨的，看看其他三个孩子，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哎……

她这一番话，可把赵夏给惊到了，今天姐姐是怎么了？要是平时听了这话不都是哭的厉害吗，虽然都是让自己不要惹事儿，但是……不过，没有等他疑惑完，更大的震惊又来了！

“刚才说的那些不是让你不生气，而是要告诉你生气是不值得的！但是说出这种话的人，教训一顿是必须的，这个你做的很好！可方法用的太笨了！你看，你揍了他，他扭头把她娘找来了，你打的过她娘吗？就算打的过，你一个小子跟个娘们打？！”

“姐……你说……我打的对……”

赵夏这次没有把疑惑埋在心里，反而是磕巴着问了出来。

春儿挑了下眉，有点儿想不通赵夏为什么是这种反应，看看老三和小四差不多也是同样的目瞪口呆！

哦，对，原来的赵春儿可是读过两本书的，也不知怎么的就那么两本书就让这么个小姑娘迂腐的不得了，刚才自己的言论想必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也不会认同的，那她以前教育自己的弟妹……现在的赵春儿寒了一下……

“我说的是你的想法对，可方法是不对的！”

赵春儿强调了一遍，没怎么担心这个“转变”，双胞胎年龄还小，赵夏虽说大点儿，可养的不算好，行事冲动想法也有些偏激，肯定注意不到这个问题，等时间长了，自然也就接受了。

果然，她这话说完，赵夏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了。

“姐我不明白，你都说我想的对了，我揍他怎么又不对了！”

赵春儿忍不住屈指敲了敲他的头，她都说的那么明白了，真是笨哎！

“姐，你的意思是，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或者趁着狗剩儿娘不在的时候揍他？”

说话的是老三赵秋！

“哎呦，总算还有个聪明的！”

赵春儿开心的掐了掐他的脸蛋，见赵夏一脸的不服气，就又说道：

“这有什么不服气的，人嘛，都是各有所长的，你弟弟聪明，可你身体好啊，兄弟互补多好，以后你揍人他出主意，总比你俩只会揍人好！看今天，不就是因为你俩都是没主意的才被狗剩儿娘抓住了吗！”

赵春儿貌似粗浅的一句话，却让赵夏赵秋如醍醐灌顶了一般，当然，这时候他们年龄还小，领悟不到什么，但是随着年岁见长，这句话所展现的智慧与威力只会越来越多！

此时的赵夏与赵秋只是互相看了一眼，确定了以后干架彼此的地位，对着眼前的姐姐也萌生了一点点佩服的情绪……

“不过，老三你要再想详细点儿，不能只浮于表面。比如说找没人的地方，这地方在哪里，怎么保证没人，打起来要把人打到什么程度，打完了还要考虑这人告状的可能性，接下来怎么处理！明白吗？”

赵春儿又接着说道。

教孩子打架不对？！开玩笑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宁愿我揍人不让人揍我啊！这“揍”可是个高级活儿，也是要长久学习的，而且终生受用！

赵秋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瘦骨嶙峋的身子实在是称不上好看，可赵春儿还是觉得可爱的不得了，捧着他的脸揉了揉！

“姐，我呢？我干啥？”被忽视了半天的赵冬儿终于忍不住了。

“你？你啥都不干！在家跟着姐，别跟你两个哥哥瞎跑去！”

赵春儿上辈子可也是玩过芭比娃娃的人，眼前有个真正的小妞供她养，她还不乐得屁颠屁颠的！

赵冬儿有些不太满意的撅了撅嘴，不过还是乖乖的点点头。

春儿看了开心的又去捧她的脸揉，结果，自持矜持的赵夏不干了，脑袋也凑了过来……

就这样四个人笑闹了一场，终于，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咕噜”了一声……

第2章　大妈的关心

“呦，饿啦？！也是，都这时候了！”

赵春儿将趴在自己身上的冬儿放到了一边，起身准备去厨房看看。

姐弟妹的感情在刚才的笑闹中似乎拉近了很多，三个孩子跟屁虫似的跟着春儿一起进了厨房！

到了厨房，春儿的头就觉得大了！

这家里是真穷！

一间茅草房，四处漏风，房子旁边搭了个小棚子就是厨房，院子倒是很大，房后还有一块类似于菜田的地，可惜的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站在厨房门口，春儿才想起来，家里早没吃的了，要是没有刚才打架那事儿，她现在应该在大爷家了。

衣食住行，这赵家除了住勉强沾边之外，其他的都是紧缺状态。赵春儿过来了两天就愁了两天，她上辈子也是锦衣玉食过的，怎么过得了这种日子？再说，就算她能撑得下来，三个小的怎么办？！

所以首要的问题就是解决吃，肚子暂时饱了就得琢磨赚钱了……

幸好，还有门好亲戚，春儿心里感慨了一声。

“我给忘了，得去一趟大爷家，冬儿跟我一块过去，你俩呢？”

赵春儿转身看向身后的三个人！

赵秋果断的点头，“我跟着过去出主意。”

他这话一说完，赵夏立马也表态了，“我跟着过去免得有人欺负你俩！”

“呦，还挺男人啊！”

春儿好笑的拍了拍他俩的头，又扭身进了屋。既然要串亲戚，哪怕是去借东西的，那也要收拾的干净整洁些。

赵夏和赵秋听了自家姐姐的夸奖，尤其还是“男人”的这种夸奖，自觉神气了起来。

赵春儿拿着布巾出来的时候，就见他俩挺胸叠肚的样子，忍不住又是一阵好笑！

“来来，过来，给你们擦擦，看这脏的！”

边说着边利落的把三个人收拾干净，衣服是没办法换了，也只能这么凑合。

“行了，走吧！”

赵春儿一声令下，赵夏跟赵秋就像小将军一样打头走了出去！

“大爷在吗？”

到了大爷家门口，赵春儿又将自己和弟妹整理了一下，接着才冲门内喊道。

没一会儿就从门内走来一个四十上下的妇人，眉目和善，衣着打扮也挺爽利干净，看来这就是大妈了，春儿心里想着。

大妈郑氏走出门见到是春儿，笑眯眯的脸就有些僵硬，速度到仍是挺快的走到了门前。

“春儿来啦，快进来！呦，夏秋冬也过来了，进来，进来！”

郑氏对着后面的三个孩子明显要热情些。

春儿也不在意，说实话，就郑氏的态度她觉得还算是挺不错了！为啥？！就因为这赵春儿以前的性格！迂腐的过了头自己又没本事！

赵家老大是这霞山村的里正，能当上里正正常情况下为人处世可都是让村民们认可的，赵大还真就是这么个人！

赵大的这媳妇郑氏那也是个好脾气的，赵三夫妇去世的时候，春儿刚刚十四岁，另三个孩子就不说了，作为大爷大妈，赵大家可没少给赵春儿家送吃送喝，结果呢，赵春儿以一句“不食嗟来之食”就把两个真心关心他们的长辈给拒绝了！

这一次两次可能还没人在意，次数多了，谁还能拿热脸贴她的冷屁股？！

这要说呢，有骨气那肯定不是坏事儿，坏就坏在有骨气，可骨气不能当饭吃，自己饿着也就算了，可看看夏秋冬也……

一己之力照顾三弟妹，这赵春儿的秉性也必然是好的，可惜某些方面实在是有些差劲的！

现在的赵春儿心中不断的感慨着，脸上还不忘摆出一副极其惭愧的表情来。果然从大门口到屋门口的一小段路，大妈的脸色就变了几变，最终还是心疼居多！

这大妈可真是个好人啊！

“你大爷跟你几个堂哥都下地去了，家里就剩下我，是有啥事儿过来？”

进了屋，郑氏端了几杯水出来给四个人一放，干脆利落的问道。

赵春儿也没啥不好意思的，直接开口问：“大妈，夏秋冬还没吃饭呢？您家还有不？”

“咋还没吃饭？等着！大妈去弄！”

说完，郑氏那没挨着凳子边的屁股就又抬了起来，扭身就往厨房走。

“哎，大妈……”

赵春儿没想到她这么急性子，连忙嘱咐了一句夏秋冬让他们好好呆着，自己则跟在了她的后面也进了厨房！

“大妈！我帮着你！”

赵春儿说完，就挽了挽棉袄袖子，想要上前帮忙。

“不用不用，你帮啥，就热热菜，我这放锅里就行了！”

郑氏觉得赵春儿终于“懂事儿”了，高兴的够呛，笑意盈盈的说道。

春儿一瞅，果然几个大海碗都已经放到了锅里，就陪着郑氏一起蹲着身子看着火。

“咋啦这是？遇到啥事儿了？”

烧着火，郑氏又问道。

赵春儿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大妈，我对不起你，以前是我不知好歹！”

这话一说，郑氏就愣了，愣了之后又有些急，“你这闺女，说啥呢，啥对不起的，咱一家人可不兴说这个！”

郑氏是个好生养的，一连生了五个儿子，就是没闺女，当年赵三家生了赵春儿的时候可把她喜欢的够呛，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能够一次又一次的在被拒绝之后仍然想要去帮助他们！

如今见赵春儿满脸的悔意，那心早软了，哪还记得以前的事儿？！

春儿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一来以前干出那种事儿的不是她，二来她向来觉得道歉口头上说一两次也就够了，关键的还是要看行动！于是她很干脆的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大妈，家里一点儿吃的都没有了，我想和你家先借点儿。”

“好！我当啥事儿呢，就是吃的呗，有，等会儿大妈给你先拿点儿回去，等你堂哥回来了，再让他们给你多扛些！”

春儿没有拒绝，既然都开口借了，借多借少都是借！只是自己要记住将来一定要报答他们！

头等大问题解决了，春儿也松了口气，眼珠一转就伸手挽住了郑氏的手臂。

“大妈……”

郑氏没闺女，哪有过这种被撒娇的经历，一下子就受不住了，心里喜欢的不得了！

“哎！还有啥事儿？说，大妈都给你办了！”

这话说的可太有气魄了，春儿在心里赞了声好！

“我把狗剩儿娘给打了！”

“狗剩儿娘？！打了？！”

郑氏惊讶的嗓门高了几度，看了赵春儿点头，还反复的揪了揪耳朵，一副自己听错了的样子！

“大妈，我真打了！不过，那是因为她先打的赵夏，刚才赵夏那脸你看到了吗？就是狗剩儿娘打的！”

赵春儿又说道。

郑氏拍了下灶台，“我说怎么阿夏的脸又红又肿的！呸，那个不要脸的，孩子都好意思打！这事儿你们占理不？”

赵春儿赶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一遍，气的郑氏又连拍了好几下灶台！

“哎呦，可气死我了！这哪是狗剩儿说的，那么点儿个小子知道啥，肯定是那个碎嘴的说的啊！这丧良心的东西，这不是咒人呢吗？！不行，我得找她去！”

说完，就站起了身，春儿连忙一把拉住她，这大妈的急性子什么地方都有啊！

“不用啦大妈，你别生气，我这不是也揍了她一顿吗？！我劲儿可大着呢，你是没瞅着，那狗剩儿娘的脸